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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蘭塘村事9
    連葉渾身抖的像在篩糠。
    他覺得自己爹娘真是瘋了!憑啥覺得貴人就能看上自己?就因為青哥兒曾經是村子裏沒人願意娶的“醜”哥兒,而自己長得也不咋好看?
    可就算是醜,人和人也是不一樣的!如今的青哥兒即便仍然不是漢子們喜歡的那種模樣,可他那通身的氣派,他那說話做事的風格,自己站在他身邊,一個是天上的雲彩,一個是被踩在腳底下的泥!
    可是他不願意去,王氏抄起掃帚疙瘩就抽他。連葉疼得不想活了,自從分了家之後王氏事事不順心,一不順心就拿他撒氣,他身上總是舊傷沒好添新傷。而他爹也從來不管,只在一旁垂着頭嘆氣。
    今天是連藕成婚。連葉多羨慕連藕,多羨慕沈青。可他既沒有一技之長、沒有疼愛自己的母親,也沒有勇氣像沈青那樣跳起來反抗。
    那就去吧,連葉想。不去也遲早要被打死,不如去了惹了貴人厭煩,一下被打死也算個痛快,省的這樣零零碎碎的折磨。
    可他沒想到,貴人竟然沒生氣,還買下了他,連葉一邊納悶一邊更害怕了,這要是被貴人帶回去了,青哥兒能饒得了他?想起沈青在村裏的彪悍戰績,連葉抖得更厲害了。
    然而沈青只是看了他兩眼,就拉着宋開霁上一邊說話去了。連葉閉着眼睛在一旁打哆嗦,覺得現在和等死也差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沈青聽了宋開霁講過來龍去脈,眉頭微微蹙起。花十兩銀子救下連葉倒不算什麽,只是宋開霁這事兒做的:“你開了這個頭,村裏有些人會覺得這樣幹是能成功的,你就等着被撲吧。”他倒不懷疑宋開霁對自己的心,就是太惹麻煩了。
    況且,“我就是和連藕那麽一聊,讓你聽見了。”沈青瞄了一眼旁邊的連葉,“可誰知道連葉心裏怎麽想的?兩房關系不好,藕哥兒和連葉說話也不算多。連葉确實是可憐,但也許受苦他也樂意在他爹娘身邊待着呢。”
    這世上不是每一個可憐人,都像王三那樣,被旁人點撥幾句就能生出自強自立的心。多得是人在泥潭裏掙紮着,不停地和旁人吐着苦水,可真當有人伸出了樹枝要救他出來,卻又畏懼泥潭外面的世界。
    “我管他怎麽想的?”宋開霁不是很在意連葉的想法,他只在意沈青的想法,沈青想救連葉,他就把連葉買下來了。至于連葉需不需要幫助——他幹嘛要考慮連葉的感受?人都往他身上撞了,他就順勢接住了這個機會。
    沈青聽得一愣,被他的腦回路繞得有點暈,心裏說不上是熨帖還是有些失笑。不過人都已經買下來了,沈青看着宋開霁遞過來的賣身契,“那你怎麽不把他帶回去啊,在門口喝着冷風等我?”
    “我怎麽能把他帶回去?”宋開霁着急道:“那我可真像你說的,在村裏說不清了,以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惦記我,往我身上撞了。剛才沒反駁是怕那兩口回過味兒來,現在賣身契都在咱們手裏了,還怕什麽?你瞅瞅哪裏的生意有空缺,趕緊讓人把他送過去就完了,可不能讓他進咱們家門。”
    名聲是男人最好的嫁妝!他才不希望村裏人覺得,他除了青青,別人也行!
    “還不傻嘛,”沈青被他一副小狗被搶走了骨頭,着急得團團轉的樣子逗樂了。宋開霁立刻露出一副“那當然啦”的得意表情,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
    沈青略一思索,覺得還是要先和連葉聊一聊。他和連葉接觸不多,不知道他是啥樣性格的人,要拉他一把,也得先看看連葉自身怎麽樣才行。他朝連葉走過去,連葉下意識就想跑,可又想起自己的賣身契已經在沈青手上了,爹娘都收了人家銀子了,還能跑到哪兒去?便硬生生頓住腳,低着頭等候發落。
    想象中的巴掌沒有落下來,沈青的聲音在這臘月寒冬裏竟還摻雜着一絲暖意,連葉聽見沈青說:“之前聽藕哥兒和連二嬸說你可憐,我夫君才順勢把你買下來的。你想進我們家做妾是不可能的,這簽的也是賣身契,不是買妾的文書。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去縣城的鋪子做活兒,幹上幾年掙個管事,之後要嫁人,要領了身契自己過日子都随你。不過這樣,你就得和你那對爹娘徹底撇開關系。你要是不願意……”
    沈青蹙了蹙眉,要是連葉是個拎不清的,他就先把人放在連二嬸家住幾天,再給他找個好點的人家,也算仁至義盡了。就是住在連二嬸家這兩天,恐怕會給連二嬸惹上一點麻煩。
    幸好,他話還沒說完,連葉已經哭着給他跪下了:“我願意,我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青哥兒你把我送走吧,你不說我也不想再跟他們扯上半點關系了!”
    他撩開自己的衣袖,臘月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襖子,手指尖都凍成了青紫色,然而這些青紫卻比不得他胳膊上的半點,那一道一道像是拿藤條抽的,黑紫色的血痕一道疊着一道:“我娘自從分家之後……一不順心就那我出氣。現在對連寶也沒那麽好了,連寶就老是哭。哭得她煩了,還是打我……我沒想着給你漢子做妾,他們打我打得實在受不了了,我想着在哪兒不是個死……”連葉哭道。
    王氏從前自以為多生了小子,是老連家的大功臣,抱着連寶炫耀個沒完。可連家分了家,老兩口跟着老二家的走了,也沒多分給她家産,她這才意識到,所謂多生小子有大功,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或者說再真金白銀的對比下,小子不小子的也不算什麽。
    巨大的落差之下,她對連寶也沒那麽上心了。可這孩子之前被王氏慣得不像樣子,一不順心就哭鬧不止,把王氏哭煩了,還是拿連葉撒氣。連葉抽抽噎噎的說着,沈青連忙把他扶起來,手碰到連葉的胳膊,連葉又是一陣哆嗦。
    這就是孩子生多了,別說父母之愛了,大戶人家待下人也沒這麽狠的。沈青嘆了一口氣,拉着他去了隔壁作坊。今天連藕成親,許多人吃多了酒在這邊醒酒歇腳。
    沈青在人群了搜尋了幾眼,找到了鐵山哥:“能不能勞煩鐵山哥,一會兒駕車把連葉拉到我城裏的鋪子去?交給如意就行,讓她安排着給找個地方住,養兩天就在鋪子裏和牡丹他們一起上工。”
    鐵山打了個嗝。燕子嬸和苗禾香關系不差,他從小待沈青、連藕幾個弟弟雖算不上特別親近——畢竟是幾個小哥兒,玩不到一處去,但也都挺不錯的。今天連藕的好日子,廟前村的商戶們憋着壞灌明何酒,是連實和鐵山哥在前頭幫着擋,這會兒腦子還有些不清楚,大着舌頭道:“交、交給我。”
    連實早倒在旁邊,睡得四仰八叉。
    沈青:“……”倒也沒有那麽放心了。
    正說着,幾個嬸子端來一鍋醒酒湯,撸起袖子就給幾人挨個兒灌了一碗,又對沈青笑道:“青哥兒不急就等等,現在天還早,讓他們睡上一個時辰就好了。”
    也有那聽了些消息,瞧着沈青和連葉十分好奇,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這不是貴人把連葉買了下來……”
    沈青一眼掃過去,說話的人頓時啞了,不敢吭聲了。
    “這不是那兩口子作孽嗎?好人家誰逼着自家哥兒給人做妾啊。”沈青涼涼道,這是在罵王氏和連老大,也是給村裏其他有小心思的人做個警醒。“我家夫君是瞧着葉哥兒被打得可憐,這才買了下來,是積德呢。你瞧他都沒把人帶回去,直接就來找我了。”
    沈青撣了撣衣擺:“我們家的門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屋裏沒人敢吭氣,似乎連醉鬼打鼾的聲音都小了些。沈青知道今天之後這番話傳出去,那些存了小心思又不能得逞的人,肯定又要說酸話了。但他沈青還怕被說兩句?
    他也算看透了,這村裏的人大抵是牆頭草,他蓋個作坊惠及村裏,就是受歡迎的好青哥兒。他射斷了趙有為那群人的腿,又傳得他跟惡鬼似的。等他臘八施粥,又成了沈大善人。他一直都是沈青,名聲的改變,只是他有沒有讓人沾到便宜、得到好處。
    觊觎他夫君的人得不到好處,當然要說他壞話啦。
    然而過了一會兒,同樣得到風聲的連老二牽着吳桂香家的騾子車過來了:“青哥兒別等鐵山了,我送連葉去城裏。”
    他滿臉的不好意思,今天連葉沖出來撞宋開霁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青哥兒幫了他家多少,要不是青哥兒他家能有現在的日子?現在偏偏是他的家人,要撬青哥兒的漢子。
    青哥兒找個這麽好的漢子容易嗎?
    方才苗禾香和王氏在家門口打了一架,回家又罵了王氏半天,還是聽到了風聲才熄了火:“我說呢,青哥兒的漢子瞧着不是那吃啥沒夠的,啥模樣的都往屋裏拉。”想了想又呸了一聲:“便宜那不要臉的兩口子了,還得了青哥兒漢子十兩銀子!”
    不過嘴上罵着,她還是起來給連葉收拾了兩身連藕丢在娘家不穿的了半舊衣裳:“青哥兒心善,看在藕哥兒的份上救了連葉,不能連衣裳都讓青哥兒給買吧?你快上村長家借了騾車來,趕緊把連葉給送走了,別讓那兩口子産生一絲幻想!”
    送走了連葉,沈青才和宋開霁回了山上莊子。宋開霁牽着沈青的手,扭扭捏捏道:“你剛才在村裏人面前,叫我什麽?”
    沈青愣了愣。
    宋開霁圍着他轉圈:“再叫一次吧,再叫一次吧~~~咱倆剛認識不久,你就叫我宋哥,現在孩子都有了,還叫我宋哥,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嗎?”
    沈青臉有些紅了:“我這不是……習慣了嗎?”忽然改口,怪別扭的。他也就偶爾……在床上,急了,會叫宋開霁的全名。比起宋開霁黏黏糊糊的叫他青青,沈青好像确實對宋開霁沒什麽特殊昵稱。
    但是宋哥這個稱呼也沒什麽呀,趙榆也管連實叫實哥,這就已經很親近了,村裏好些小夫妻都這樣叫,別人都叫孩兒他爹呢。難道還真肉肉麻麻的叫相公、夫君?那不得讓村裏人笑掉大牙。
    “哦哦哦,你這會兒又怕村裏人笑掉大牙了,你不是村裏人說什麽都不在乎嗎?到我這兒又在乎了!”宋開霁叉着腰攔在他前面,佯裝生氣,“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沈青實在被他鬧得沒法子了,四下又沒有人,只好踮起腳親了親宋開霁,小聲道:“夫君。”
    “夫君~~”
    啊,有點羞恥。
    但宋開霁卻特別受用,一瞬間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顏色變紅了。沈青瞧着有趣,鬼使神差的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
    宋開霁半邊身子都麻了,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猛然間把沈青扛在肩上,撒腿就往家裏跑。莊子裏,張素娟還滿臉尴尬的想和苗春蕾解釋呢,自己這兒子真是的,張素娟心裏知道,宋開霁不是那搞三撚四的人,自己家裏也養不出那樣的孩子,偏偏宋開霁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做臉啊!
    “親家母你聽我解釋,開霁肯定是有別的想法,他不可能對不起青哥兒!他要是敢對不起青哥兒,我頭一個抽他!”
    苗春蕾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要不是知道,我那會兒就抽他了!但苗春蕾這個丈母娘,還是會為宋開霁的行為有一點不開心!兩人正說着話,忽然見宋開霁扛着沈青一陣風一樣沖回來,兩人還落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身後也并沒有見跟着連葉。
    苗春蕾、張素娟:“……”
    好嘛,她們白操心,人家小兩口好着呢。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如意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主子有吩咐,她自然照做。讓連葉在城北的宅子裏養了兩天——連葉的衣裳一掀開,院子裏的丫鬟小哥兒們都驚呆了,如意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連葉還有些緊張:“這、這都是皮外傷,沒事的,不用花錢。”看大夫得花老些錢了,何況是把大夫給請過來。他已經花了沈青十兩銀子了,還讓他住在這麽好的房子裏,給他活兒幹,他不敢再花更多了。
    “沒事,不花幾個錢的,咱們跟那老大夫相熟。”如意安慰他,先讓人去燒了熱水,把破了的傷口附近擦幹淨。她說的是給沈青接生的老大夫,後來又留下給趙榆接生,給宋開霁治傷,一來二去的就熟了起來。他們請的倒不是老大夫本人,而是他手底下有幾個學徒,本來就在學習階段,如意他們開炸串店,偶爾會被燙到,就找這些小學徒看看,不收錢的。
    幾個丫鬟小哥兒看着連葉身上的傷,有的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往:“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老挨打,舊傷還沒好就疊了新傷。”
    “我爹娘自己在屋裏沒看好弟弟,弟弟摔了,我爹出來就給我一腳,說我為什麽沒來照顧弟弟。”小丫鬟拉起一點褲腳:“我磕到石頭上,小腿現在還有個疤。”
    “我剛被賣的時候可害怕了,覺得親爹娘都對我這樣,被賣了不知道要過什麽日子。沒想到能來主子這裏享福。”
    “對,”小丫鬟拉住了連葉的手,安慰道:“別怕,咱們這兒日子過得可好了,主子從來不打人,做錯了事如意姐姐會罵幾句,也從來不打人。來了咱們這兒,再也不會挨打了。”
    連葉抽了抽鼻子,輕輕“嗯”了一聲。
    等王氏和連老大喜滋滋的數完銀子,做完連葉得寵把沈青擠下去的美夢,連葉人都已經不在村子裏好幾日了。倆人頓時懵了,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連葉連家門都沒進去,當天就被送走了,更別提被貴人臨幸了!
    他們想去沈青家鬧,可連大門都進不去,好些個壯實的小子、小哥兒守着宅院的安全呢。想去苗禾香家鬧,又關苗禾香家什麽事兒?還正趕上藕哥兒回門,連老太太嫌在孫婿跟前丢了人,出面把連老大和王氏痛罵了一頓,說是沒想到他們老連家竟然也出了賣兒賣女的孬種——當初沈老娘賣沈小娟的時候,可是被她狠狠唾棄了一頓的,沒想到轉頭輪到她的孫子被人給賣了。
    連老大夫婦被罵得臊眉耷眼,可仍然心有不甘,在村裏沒頭蒼蠅一樣打着轉兒,還是吳桂香拿出了村長媳婦的款兒,出面把倆人劈頭蓋臉的教訓了一番:
    “你們兩口子都把孩子賣了,知道啥叫賣了不?老沈家把沈小娟賣了,那就是孩子去哪兒都随人家買主,跟老子娘再沒有關系,問都問不着,也再沒回過村子!你們自己把連葉賣給青哥兒家,自然是青哥兒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殺了刮了都随青哥兒。你們算哪根蔥啊,還要管人家怎麽處置奴仆?”
    “誰賣給沈青了?我們是把孩子賣給了貴人!”王氏梗着脖子道:“貴人要收我們葉哥兒做妾,是沈青嫉妒把我們孩子送走了,我們怎麽不能讨個公道了?”
    “公道?”吳桂香都氣笑了,“公道就是貴人是青哥兒的漢子,人家倆是一家的,貴人買的也是青哥兒家的奴仆。你說要收做妾就收了?買妾也是要有文書的,你家有嗎?倒是收了十兩銀子簽了賣身契。你要是不服,把那十兩銀子拿來,我去跟青哥兒說和說和,賣身契不作數,孩子你領回去!”
    王氏鬧了半晌,根本沒人搭理她。要還錢把連葉領回去,更是不可能了!連葉也是明後年就能出嫁的年紀,但小哥兒的聘禮不如姑娘,能有個五六兩頂天了,誰家那麽好命能像連藕一樣得二十兩聘銀啊?王氏一邊酸連藕,一邊又清楚的知道,她家連葉是賣不上這個價的。
    十兩銀子比起五六兩,那當然是選十兩了。
    倒是經了這一遭,村裏好些人都把小心思收了起來。青哥兒可是個厲害的,別說是賣進去做奴仆了,就算真是妾,青哥兒也是想賣就賣,想送走就送走,都不用跟娘家打招呼的。那自家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
    沈青和宋開霁安安穩穩的在蘭塘村住了些日子,到了小年,沈青封了一些禮物,帶着宋開霁親自去拜會了林縣令,還跟着金牙人去拜訪了主簿大人和楊書辦。
    要是去年去拜會,說不定連主簿大人的面都見不到。但現在誰不知道沈青和林縣令唯一的哥兒是好友,時常去縣令家拜訪?主簿大人和楊書辦客客氣氣的接待了沈青和宋開霁,甚至楊書辦十分的熱情,交好之情溢于言表。
    誰不知道如今縣令大人跟前的苗雨和鐵山,都是托了沈青的關系進的衙門?現在頗受重用!從前是沈青求着他做靠山,現在反而是他希望沈青在縣令跟前,為他美言幾句了。
    宋開霁陪着喝了兩場酒。他以前是不怎麽喝酒的,頂多吃點酒釀圓子喝點菠蘿啤,啤酒都少喝。但古代的酒度數也太低了,宋開霁喝了不少,但出了門來,臉也只是紅撲撲的,人清醒的很。
    沈青捧着他的臉:“還好嗎?”他們是先拜訪的楊書辦,因為和林縣令比較熟,想着下午多待些時候,放在了最後。但要是醉醺醺的去縣令家,未免有些失禮了。“要不要找個客棧開間房,你睡一會兒喝點醒酒湯,咱們再去寧哥兒家拜訪?”
    宋開霁本想說沒事,但聽開房兩個字,酒勁兒催得有些心猿意馬:“嗯……嗯,那也行。”
    他就勢靠在沈青肩膀上蹭了蹭:“青青,我好暈哦。”
    金牙人還跟在一旁呢,沈青拜會楊書辦是他牽的線陪的客。這會兒見宋開霁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連忙拱手告辭:“縣令大人家,我就不跟着去了,家裏還有事,我先告辭了。”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攬着宋開霁,點頭道:“過些日子我備一份厚禮,單獨去金老哥家拜訪。”
    金牙人腳下抹油一樣跑得快:沈公子的漢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物,對着沈公子這樣的體格也能撒的起嬌,真是……真是令人欽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