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此話一出,粉絲們不淡定了。
    【寶貝,他可是榜一啊!】
    【洛洛,咱不要跟錢置氣】
    【這麽有錢的爹要我狗叫我都願意,寶寶你別犯傻!】
    【懂啥了,洛洛不差錢,洛洛世冠】
    【雖然視金錢如糞土的品格很高尚,但這麽多錢要啥品格和自尊,洛洛你明天上頭條,你別犯蠢!!!】
    【大哥洛洛不理你康康我,我可以為你的性癖沖鋒陷陣[狗狗眼.jpg]】
    大哥還在刷。
    雲祈忍無可忍,全然不顧忌彈幕怎麽勸他,劃拉列表就要把對方給處理了。
    這時,酒客拉住了他的手腕,低頭驚道:“幹啥?”
    雲祈平靜地說:“把他踢出去。”
    酒客的表情很不可置信:“你瘋了?跟什麽過不去別跟錢過不去啊。”
    “可他是……”
    “嗯?”
    雲祈咬唇,扭回頭,看見屏幕上的潛水艇一個個地飄,他低聲道:“沒。”
    酒客拍他肩膀:“是不是傻?這種有錢的巨鱷平時上哪兒逮?他愛刷就刷,我看他能刷多少個。”
    酒客不讓踢,粉絲也不讓踢,雲祈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在那兒浪費錢,平臺是要分成的,他砸過來的錢一半會進平臺的口袋,能真正到主播手上的又有多少?他心裏應該很清楚的啊,怎麽還往坑裏跳?
    潛水艇還在繼續。
    【哥們你這麽有錢】
    【靠,還在刷啊,我合影留念都合累了】
    【這踏馬金蟾跳下來了?】
    【哥,實在有錢沒地兒花看看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吧】
    【多少個潛水艇了啊[驚恐.jpg]】
    【這哥太牛了】
    雲祈幹坐了一會,沒有說話,全盯着那個賬號在給他刷禮物,彈幕都炸了,已經不用他帶節奏說話。酒客都看傻了,在默默地數潛水艇多少個了。
    又幹坐了一分鐘,雲祈受不了了,他出聲說了話:“我念你ID。”
    【哈哈哈哈洛寶害怕了】
    【寶真金白銀你都不要啊???】
    【洛洛被潛水艇砸傻了】
    【感動了,不念不好意思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念!!!我要聽!!!】
    雲祈的對話只是跟那個閃動的名字,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始終不好意思開口,跟榜一有商有量地說:“我要是念了,你就不準刷了。”
    洛洛給Eidis生七寶:【念】
    彈幕都在跟風:
    【念!!!!】
    【念!】
    【念啊!!!!】
    【念念念念念念念】
    雲祈攥緊了鼠标,酒客在他後面站着,萬千網友在他的屏幕前看着,觀看人數已經21萬了,還在不停地上漲,不花錢看熱鬧果然是人類的本性!
    雲祈閉了閉眼睛,一副赴死的表情,他盯着那個閃動的名字看了很久,看得面紅耳赤,手底下的鼠标也越攥越緊,酒客跟他待在一個直播間裏,完全能看到雲祈的緊張。
    “要不……”他正要說話,勸雲祈到此為止,哪知對方就開口了。
    “洛洛……”雲祈聲音暧昧,鼻尖粉紅,氣息紊亂地說:“給Eidis生七寶。”
    剛說完,彈幕飛快滾動。
    【怎麽那麽嬌啊卧槽】
    【雖然知道洛洛一直都很貌美,可這句話怎麽那麽啊啊啊啊誰懂】
    【我的天,耳朵紅了】
    【我磕到真的了!】
    【感覺跟表白似的】
    【實錘了!洛洛嬌妻!洛洛是E神的小嬌妻!】
    【嬌妻可不是好詞】
    【這句話說的太夠味兒了,突然感覺這倆真的很配!顏值實力都是絕配!】
    雲祈可不管彈幕說什麽,紅着耳朵,冷聲對那榜一發號施令:“把名字改掉。”
    那人什麽也沒聽見似的,雲祈又對着鏡頭重複了一聲:“把名字改掉。”
    酒客低聲道:“那個,七洛……”
    他想說名字是人家個人的權利,他沒有資格這樣命令網友改名的,這麽多潛水艇砸下來,換做其他主播早就着榜一谄媚至極了,哪兒有雲祈這樣心高氣傲的主播?
    他粉絲不是很多嗎?怎麽現在的粉絲喜歡找虐了?酒客沒怎麽看過雲祈的直播,以為他的直播風格一直這樣。
    這時,榜一大哥說話了。
    洛洛給Eidis生七寶:
    【那是另外的價錢】
    雲祈面紅耳赤,他“蹭”地站起身,轉身就從直播間離開了,酒客茫然地看過去,忙接過鏡頭來,對粉絲道:“七洛有點事,我給大家表演一局。”
    雲祈不見了,粉絲們嗷嗷叫,讓酒客把人找回來,酒客說他沒有那個能力,這時的直播觀看人數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沒多會衆人發現,榜一退出了直播間。
    酒客心想,這富豪哥還真是七洛死忠粉,沒他不看。
    雲祈走出直播間,回到訓練室,訓練室裏的大家都在安心打游戲,他扶着那個空位,流螢看他回來了,摸着餘燼的椅子,表情奇怪,便問:“怎麽了?”
    雲祈道:“餘隊還沒回來?”
    流螢把着耳麥,嘴裏嚼着什麽東西,說道:“沒有,他應該不能這麽早回來吧,跟隔壁幾個領導都去總部開會了,估計得下午。”
    雲祈哦了一聲,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對着電腦屏幕發呆。
    他打開電腦,沒有直接登入游戲,卻選擇點進了直播軟件裏,麥浪正在推送的就是酒客的直播間,相關推薦全是游戲直播,他想知道餘燼還在不在,于是手一抖,點進了酒客的直播間。
    當他進去時才發現自己忘記了切號,頂着自己“上海KRO七洛”的賬號就進來了,職業賬號是有特殊認證标識的,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彈幕都在跟他打招呼。
    【洛洛又來啦?】
    【洛洛怎麽走了又偷偷進來?】
    【洛洛你的直播呢!我要看你的直播!KRO幹嘛呢,給他整上啊!】
    【窺屏洛洛幹嘛呢幹嘛呢】
    酒客也道:“歡迎我的好隊友七洛,托你的福,哥明天上頭條。”
    【九哥哈哈哈哈】
    【九哥明天必上頭條!創造了直播禮物世界紀錄!】
    【九哥跟洛洛打一把啊,想看】
    酒客道:“謝謝,不找虐。”
    雲祈快速地進去,快速地逃離,連榜一還在不在都沒注意,他飛快退出直播間,面對着自己的電腦屏幕,麥浪還在推送,他對着鍵盤罵了句:“蠢。”
    他在幹什麽?
    頂着這個賬號就進去了,雖然這沒什麽,可他還是受不了啊,他被餘燼亂了陣腳,還在那麽多人眼皮底下說出了那麽羞恥的話。
    雲祈捂住自己的臉,真不想見人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果然,基地裏衆人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中午吃飯的時候都逮着雲祈問。
    “七洛在直播間真說了?”
    “說了啊,我看了,可嬌一句話了。”
    “那榜一誰啊,刷那麽多錢?”
    “不知道啊,七洛粉絲質量可真高,要我粉絲這麽給我刷,我分分鐘給他磕三個響頭不帶眨眼的。”
    “出息。”
    雲祈還沒進去,站在門口就聽見了,等他一走進去,流螢等人就朝他招手:“哎七洛,過來坐。”
    餘燼不在。
    雲祈走了過去。
    融融忍不住問:“你那粉絲你認識不?誰啊?”
    雲祈神色閃躲:“不認識。”
    融融說:“你怎麽會不認識?憑空冒出來的?按理說這種鐵粉之前肯定就給你刷過很多禮物的啊,以前直播沒見過?”
    “見過,”雲祈說:“但是沒有刷錢。”
    “怪了,新粉?新粉這麽來勁?”
    流螢在一旁道說:“我新粉可不這樣,基本上那種特別狂熱而且粉了你很多年的才給這麽刷,不對,才舍得給你刷一個火箭,你那個太不正常了,刷這麽多,回頭跟老巡說一聲,讓他找人查查,可別是什麽套路。”
    “不會的,”雲祈肯定道:“就是一個普通網友。”
    流螢不知道情況,說道:“你沒經驗知道吧,這種亂刷的他肯定是要圖你點什麽的,一兩個潛水艇能理解,他那刷的都創造直播記錄了,這種人是真粉也不一定好,太狂熱太激進,可能線下會調查你,跟蹤你,你不是在柏林遇到過私生粉嗎?給你刷這麽多錢的那對你的愛肯定不一般啊,我勸你小心一點,別遇上什麽瘋狂的變态粉了。”
    融融點頭道:“你自己遇到過私生粉的,知道他們有多可怕,我看這些人不太正常,真得小心點,你現在名聲大噪,我建議你就在基地裏安全點,別出去,真給線下碰上了可了不得。”
    子務聞聲笑了。
    融融擡頭看過去:“咋了?我說的不對?”
    子務道:“你們想這麽多幹什麽?刷就刷了,有些東西看命,要真有人想害他,躲在基地裏也沒用。”
    流螢和融融面面相觑,覺得有一定道理。
    雲祈看了子務一眼,從柏林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就緩和了很多,子務不再對他陰陽怪氣,私底下也不再嗆他的聲,而且最近很安分,沒有出去花枝招展的,回來後就一直在基地裏訓練,什麽商務合作也不參加,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雲祈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他的功勞,他還不認為自己的嘴遁有那麽厲害,他想的原因是子務玩累了,或者柏林場打累了,歇幾天,才這麽反常的。
    流螢和融融還是擔心他,跟他叮囑了很多,雲祈乖巧點頭,沒告訴他們,他們嘴裏的“變态粉”不會對他做什麽,因為那是他們親愛的餘隊。
    中午吃完飯,大家就各自去休息了,雲祈坐在訓練室裏,潘烽說想跟他打一局,雲祈答應了,還拉了好友不吃草,介紹兩人認識。
    不吃草選将時道:“我給世界第一上單讓位,我玩輔助。”
    潘烽說:“別啊哥們,你拳獅蠻強,我想看看。”
    雲祈說:“我想玩打野。”
    不吃草說:“你要玩打野?”
    雲祈肯定道:“嗯,讓我玩把打野,我要練節奏。”
    于是三人選定,雲祈拿了餘燼最擅長的英雄之一瑞恩,在峽谷大殺四方。
    “可以啊,”不吃草說:“打野也這麽有水準。”
    雲祈道:“照葫蘆畫瓢,跟E神學的。”
    潘烽說:“燼哥出神入化了已經,你也是,哎我說你們這種世冠是不是玩什麽都很吊啊。”
    不吃草說:“那肯定了。”
    說到這兒,不吃草又想起來什麽:“還記得你拿拳獅跟我單挑那一次,我說你抽什麽風,要找虐受,他媽的你上單這麽吊,我一點兒也不知道,那會可真是小刀劃了屁股——開了眼。”
    誰能想到跟他對打的是世界冠軍呢。
    不吃草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不過也好,正因為雲祈是世界冠軍,lyra都幹不過的人,血虐他太正常了,否則不吃草真沒辦法接受被一個輔助位吊打,他這飯碗還要不要了?
    幸好,幸好。
    “我說你怎麽那麽能忍?”不吃草道:“我要是有你這技術我天天橫着走,還容SK那幾個逼欺負我?”
    潘烽聽到什麽不得了的,訝異道:“洛哥,你在SK的時候被欺負啊?”
    雲祈沒有回答。
    不吃草替他憤憤不平:“那可不嗎,SK那幾個貨色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哎我忘了跟你說,前兩天我打線下賽的時候碰見SK了,怎麽說呢,挺可以,有進步了,尤其那個沉夏久霜,久霜嘴巴是真臭,但技術确實沒得說,有很大進步,線下賽虐了Pupli了。”
    雲祈這時說了話:“SK有一定實力的,只是受隊內矛盾的影響,能解決矛盾團結一致,這個戰隊很難處理的。”
    “你怎麽還替老東家說話啊?”不吃草表達這個可不是想聽雲祈的寬容:“我說SK的時候你應該狠狠啐他們一口。”
    潘烽說:“洛哥不是那樣人。”
    不吃草感慨:“現在洛洛都混成戰隊裏的大哥了,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
    “啥呀,”潘烽解釋道:“我這聲哥純粹是為實力發出的,他好像比我小。”
    “你還真要臉。”不吃草說:“對比你小的人喊哥。”
    “怎麽着了吧。”
    兩個人在峽谷裏鬥起嘴來了。
    雲祈忙上忙下地抓人,不吃草和潘烽有化學反應,一局游戲下來就混熟了,還各自加了好友,互相問候對方的操作,明明都沒什麽大的問題,游戲也順利贏了,這倆倒沒得消停了。
    餘燼和梁巡是在下午四點鐘回來的。
    雲祈和潘烽在訓練室裏坐着呢,是融融率先發現他們回來的,雲祈聽見餘燼回來了,往門口看了看,沒多會兒,人就進來了。
    餘燼進來後,先是看了眼雲祈的方向,碰上子務跟他說話,餘燼走過去,兩個人在電腦前嘀咕着什麽。
    雲祈沒太聽清,融融又問餘燼開會說了什麽,餘燼在訓練室裏跟大家轉述道:“商務合作,明天開始陸陸續續下來,你們想不想接有什麽想法找老巡去說。”
    “我們也要?”融融訝異。
    餘燼點頭。
    訓練室熱鬧了起來,有些人第一次接到商務呢,都很激動,有些人不樂意,表情不大好看。
    片刻後,梁巡也進來了。
    大家湊上去跟他說話,問什麽安排,餘燼就被放過了。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雲祈身邊,低聲問他道:“想我沒?”
    雲祈看了眼餘燼,今天天氣冷,餘燼穿了個長風衣,很襯他的身形,撲面的荷爾蒙氣息,雲祈扭回頭,語氣平靜:“沒有。”
    “真沒有?”餘燼拉過一把椅子來,放在雲祈的旁邊,就這麽明晃晃地坐下來了,“給你接了一個綜藝。”
    雲祈納悶:“什麽?”
    餘燼的手機在打轉,他盯着雲祈的電腦,說道:“你現在名氣大,很多人想看你,加上這綜藝薪酬可以,過去玩玩順便把錢給賺了也不錯。”
    “什麽綜藝?”
    “就這游戲相關的綜藝,你是職業選手,他們還能叫你過去幹什麽?給一群明星人物當教練,動動嘴皮子的事。”
    雲祈哪兒幹過這個,他心裏慫,不斷地向餘燼打聽:“我要上鏡?”
    “自然。”
    “會有很多人拍我?”
    “肯定的。”
    “很多明星?”
    “不少。”
    “可……我沒經驗啊。”
    “這要什麽經驗?”餘燼不以為意,“形象這麽好多少個攝像機怼着也不怕,我會跟你一起上的。”
    “你也去?”雲祈分貝不由得大了,又放低,道:“你連簽名都不願意給別人簽。”
    餘燼沒有否認,他是不愛簽名,但兩件事情況不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他擔心,所以他跟着。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雲祈還是會心動,他看着餘燼,現在基地裏的大家都知道餘燼跟他的關系很好了,他坐這兒也就不會讓人起疑,雲祈喜歡這種暧昧的氣氛,他就差冒粉紅泡泡了。
    聽到餘燼也會去,雲祈就不擔心了,他捧着自己的臉蛋,手指敷衍地點着鼠标,也不知道看什麽,随便劃拉了兩下屏幕,問道:“大概什麽時候開拍?”
    “下個月。”餘燼說:“已經開始籌劃了。”
    下個月,也是很快的事,下個月冬季賽就開始了,對職業選手來說挺忙的一個月。
    餘燼看他心不在焉地,想起白天裏的事,忽然直起身子,說道:“這個月酒客的直播收入裏,有一半是你的。”
    他說的含蓄,不止一半,一大半都得是雲祈的,酒客是分寸的人,肯定願意跟他分成的。
    雲祈扭過頭來,責怪道:“你還主動提起來了。”
    “怎麽,我憑什麽不能提?”餘燼一嘴的歪理,“禮物是我刷的,我刷給我男朋友的,誰看不過去就讓他滾。”
    “你還說,”雲祈丢開鼠标,神色不自然,“人家都懷疑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問我你是誰,還叮囑我好多話,哪有你這樣的啊……”
    “叮囑幾句沒事的,我給你刷禮物不好嗎?我支持你直播不好嗎?”
    “那你幹嘛提那種要求?還把ID改成那個……叫我在直播間裏念,大家會看我笑話的。”雲祈想到就尴尬,想刨個地洞鑽進去,他直播那麽多次,最丢人的一場居然是餘燼發起的。
    那種要求,怎麽會是餘燼提的,他怎麽有這種愛好?
    “是看笑話的多,還是被圈粉的多,”餘燼說:“你靠什麽營銷成功的你不知道嗎?”
    雲祈皺眉:“你是指責我嗎?”
    餘燼擺擺手,他面前的人跟個海豚似的氣鼓鼓,餘燼摸了摸雲祈的臉龐,說道:“別誤會我,我的意思是,你營銷成功跟你的相貌有關系,粉絲們喜歡看什麽你心裏應該很清楚,讓你念那個ID看笑話的是少數,大家會因此更喜歡你,要知道,糗事也可以漲粉出圈的,何況我讓你做的不算是糗事,有人磕我們的CP,正主親口念出來的,別人比不了。”
    網絡上那些人喜歡看熱鬧,一本正經的聊天确實不怎麽吸引人,所以主播們才會有那麽多分類,有性格的主播比技術型主播更讨人喜歡,雲祈明白餘燼的意思,可他不明白的是另一點。
    雲祈大為不解道:“你從來都不在意這些東西的。”
    餘燼不營銷,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一直不都是很有自我認同感的嗎?怎麽也開始幫他搞這些了。
    只聽餘燼說:“原本不在乎,但現在在乎了,你跟郎獻營銷的威力這麽大,到現在還有人以為你倆是一對呢,我不高興,就要把這邪風給糾正過來。”
    “所以你讓我在直播間念那種ID?”
    “嗯哼。”
    “餘隊。”
    “嗯?”
    “你真小氣。”
    可不小氣嗎,這麽久了,餘燼還是在乎這件事,看來這事在他心裏是過不去了,即使知道是假的,他也仍然要跟郎獻較勁,雲祈也沒辦法了。
    餘燼也不在意,由着他去說。
    “今天跟誰打了?”餘燼看着他的電腦問,翻了戰績,都是勝利。
    雲祈說:“sour。”
    餘燼想了想:“有印象,那次跟你撞車的上單?喋喋不休的那個。”
    “嗯,”雲祈說:“就是我在SK夜訓的時候碰見你的那一場,你可高冷了,話都不跟我說。”
    “你再說我沒跟你說話?”
    “兇我也算是說話啊。”雲祈記得清楚,他還記得當時的心跳。
    餘燼不認道:“我可沒兇你。”
    末了又說:“不過指揮你兩句,算什麽兇?你沒見過我兇的樣子?是那樣嗎?”
    那一次不止雲祈記得,餘燼也沒忘記,他當時确實沒兇他,只是某人心裏有鬼,看什麽都多想。
    雲祈不跟他争辯,他挑起另一個話題:“當時好像還有一個主播妄春,你跟妄春什麽關系?”
    “朋友,別人介紹的。”
    剛說完,老巡打了個響指,朝雲祈的位置說:“不信你問餘隊。”
    餘燼和雲祈擡頭看過去,對面站起來一個人,弋陽訝異的神情:“哥,你真要上綜藝節目?”
    餘燼疊着腿坐着,神色平靜:“嗯。”
    弋陽震驚了好一會沒說話:“不是哥,為啥?你從來都不上這些節目的,該不會是想闖蕩娛樂圈了吧?雖然你形象過關,但電競才是你本命。”
    “叭叭地說什麽呢,”餘燼站起身,拽着椅子從雲祈的位置離開,“純粹是心上人在那檔節目裏,我跟過去看看。”
    此時的訓練室鴉雀無聲。
    片刻後,一陣哄鬧聲傳來。
    “哥你有心上人了?”
    “不是餘隊,來真的啊?”
    “哪個大明星?!”
    “卧槽電影咖還是電視劇女神?認識多久了?什麽時候的事?”
    “哥你終于走出失戀的陰影了!”
    “你說她叫什麽,我給你gogo一下戀愛史。”
    “岳宛白嗎?我看她關注你很久了,這次節目透露好像也有她?”
    “要不是劉遲遲?她有為你發過生日祝福哎!或者是……”
    “不是,”餘燼打斷來自隊友們的瘋狂猜想,一本正經地丢出一句話:“猜遠了。”
    此時坐着的雲祈無端感到紛飛的戰火,雖然不是在往他的這兒飛,可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個幕後大Boss,一群玩家瘋狂抿他的身份,他受不了,拿起水杯佯裝去接水,要短暫地離開戰火紛飛的場地。
    “洛洛。”
    雲祈腳步一頓。
    而後他聽到身後餘燼暧昧不明的聲線:“我也要。”
    雲祈扭回頭,磨蹭地走了回來,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迫加入餘燼攢得暧昧的局。
    餘燼遞給他一個水杯,眼眸深意,那一聲“洛洛”就像柏林那天晚上的“腿打開”一樣,具有令他繳械投降的效力。
    雲祈接過餘燼的水杯,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在猜想的聲音中,他走回來,把杯子放在餘燼的桌子前,說道:“餘隊的嘴巴生病了。”
    一整杯開水冒着熱氣,餘燼低頭看了一眼,在雲祈的眼神警告底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吐掉,後知後覺似的,盯着雲祈,被燙得嘴唇發抖,也不忘記跟面前的人暧昧:“對,病了。”
    “生了不親你就犯賤的毛病。”
    雲祈幽怨地瞪着他,那些猜想的聲音就像一種暧昧氛圍的調劑,配合着餘燼侵略性的眼神,雲祈感到腳底開始發軟,濕漉黏膩的感覺投射大腦。
    他知道,今晚……
    他怕是無法把餘燼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