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
    “是啊,家里的弟弟,我过来查岗呢。”我笑嘻嘻地说着,“倒是你虎杖先生,好像对这种地方很熟悉呢。”
    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着:“也……也没有,是上学期间偶尔被拉着去了几次……走吧,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
    近期的电影并没有引进好莱坞的片子,零零碎碎的国产影片,我的目光定固在了一张带有恐怖色彩的海报上,那是最近上新的恐怖片,口碑不错,已经上映好几天了。一想起这个,我还是决定给伏黑惠发个消息,「我在这边见到你了。」然后一个定位发过去。
    伏黑惠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快到我觉得他每时每刻都在盯着手机,「我没有去那,你看花眼了吧。」
    “想看?”
    “也还好,看不看都行。”
    我看着那句话,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相信我会看错人,因为镜子里映出来的伏黑惠影子和我对视上了,我决定不回他消息。
    没过多久,虎杖悠仁就拿着两张电影票过来了,正是这部恐怖片,他抱着爆米花杯,晃了晃手中的票根,“我还是第一次看。”
    我笑,“我也是第一次看。”
    电影的内容并不精彩,但惊吓点确是十足的,爆米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我的手里,我顺势一口一个慢慢地吃完了大半桶。在看到影片的三分之二处,我感到有人一直在拉扯着我的衣袖,我看了过去,坐在我旁边的虎杖悠仁正紧闭着双眼,如果不是一只手拉着我,他恐怕要双手捂住耳朵了。
    我凑过脑袋,在他身旁小声地说着:“害怕?”
    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害怕的话我们就先出去吧?”他没有搭理我,我拽着他离开了放映室。
    大堂里的空气比之暖和了不少,耳边也没有了电影音效的震动感,只有窸窸窣窣地交谈声以及爆米花的甜腻气味。
    “害怕的话干嘛要买这个片子,”我指了指面前的一张宣传海报,“这种片子也不错的。”是爱情片。片刻,我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歧义,连忙和他解释:“不不不,我是说,这片子治愈。”
    再一看,下面的宣传语是“催泪神作”。
    我无话可说,这倒是引得虎杖悠仁笑得直不起腰。
    “别笑了。”
    “我看你一直盯着那张海报看,就在想你是不是想看它。”
    “这倒不是的,是家里的弟弟不愿意陪我看,也没有人陪我来电影院,难免会对它多看两眼。”
    “这样啊,以后可以找我啊,我可以陪你看。嗯……这次可是第一次看恐怖片……接下来我可不会被吓到喔!”
    “哈。”
    “我是认真的。”
    “好的好的虎杖先生,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晚请你吃饭吧。”
    “这怎么行,最理亏的应该是我才对,今天的目的是由我来请你的。”
    ***
    我在楼下的时候就数着楼层看看伏黑惠在不在家,家里的灯光非常暗,像是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是睡着了吗?想着,我上了楼梯。
    伏黑惠没有睡着,他开着客厅的小夜灯趴着桌子上,手机的光亮照着他的脸颊,他的手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滑动着,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后,他也只是移动了一下眼睛,“回来了?”
    “是啊,吃过饭了吗?”我换了鞋子走进去。
    “吃过了,换药了吗?”他说的是我手臂的问题。
    “都在外面忙呢,哪有时间去医院换呀。”
    “那你坐过来,我帮你换。”他说。
    我很顺其自然地坐在他旁边,再次询问他今天真的没有去商场附近吗?他先是瞟了我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随后冷冷地说:“没有。反倒是你一直问我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倒不是,我就是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
    “在哪?”
    “女仆咖啡厅……嗷——痛痛痛!”
    “我没在那。”
    “我当然知道。”
    他下手有些重,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腹诽着他,我当然知道他没去,他也不会去,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下手真重,是在为今天不回来做饭而感到不开心吧。
    “你不开心吗?”
    “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
    “可以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起身离开,我看着手臂上绑着的蝴蝶结,他的行为让我有些迷茫,伏黑惠……是青春期反刍了吗?
    屋内一时间没了任何声音,唯有手机的震动声唤醒了我,是虎杖悠仁的消息,他问我到家了吗?
    我正准备回消息,伏黑惠那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他的身子从开着的门中露出了半边,他的神情带着一丝隐忍,嘴角紧抿,好像是在忍受一件他无法再忍的事情。
    “怎么了?你不是去睡觉了吗?”我举着手机尴尬地问着。
    他糯糯嘴,最后冒出一句:“你是个笨蛋。”
    我:???
    不是啊伏黑惠,你从哪学来的少女幽怨语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