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望没有回答,李波看向他,大有你不接茬我就不走的架势。
    “所以呢……”,沈望有些感慨,资本家的尊严快被这个节目践踏完了。
    李波从他的小箱子里拉出一条红色的内裤,说:“这样就完美了。”
    沈望:“…………………”,听我说谢谢你,要是早点遇到你,本命年都能过得更顺点。
    见沈望不接,李波挤眉弄眼的补充:“而且还有其他作用啊,毕竟是第一次嘛。”
    “!”,沈望听到自己那张没有波澜的扑克脸出现了龟裂的声音。勇者李波,提出了一个,沈望三十年人生中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
    “滚。”,沈总的修养终于耗尽。
    喊不出口的名字
    两人再一次来到了别墅小屋。
    还是那个小屋,布置上却大不相同。上一次小屋布置偏向旖旎,每一处细节都是禁忌的味道,这一次的布置则更为温馨,满是尘埃落定后相爱相守的安然。
    当然,林凯阳很识趣的没有安排无人机跟拍。
    小屋里播放着浪漫舒缓的音乐,餐厅桌上摆着美食和鲜花,两人坐到桌前,相视一笑,温和的烛光便勾勒出了幸福的轮廓。
    “烛光晚餐啊,这还是第一次。”,荣少羽摇着手中的酒杯,歪头看着沈望,他的眼睛比烛光来得更耀眼。
    “你要是喜欢,我们每天晚餐都可以这么做。”,沈望平静又稳重地抿了一口酒,若非烛光昏暗,他眼里的‘喜欢’‘可爱’‘萌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能会直接飞到对面人的脸上。
    “那怎么行呢?我还想看你看得更仔细一些。”,荣少羽看透了对方的伪装,压着笑逗他。
    沈望感到对方就像只好奇的小猫,不知死活的伸出爪子,在他心上挠了又挠,也不考虑自己能不能承受纵火的后果。
    沈望笑了,是商场上那种志在必得的笑。他的气势开始攀升,从人畜无害到警戒值拉满只用了1.5秒的时间。
    荣少羽脑内警报不断发出刺耳的响声,他心虚地绷着脸,说:“我其实很饿,我们继续吃饭吧。”
    “是吗?”,沈望站了起来,“确实很饿。”
    他走到荣少羽身边,弯下了腰,一只手托住荣少羽的后脑,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荣少羽闻到沈望身上散发的带有凉意的蜜香,这种香味十分清透却韵味复杂,初闻时就觉清凉干净,细品时又觉奶香、花香和果香排着队轮流在鼻腔里走了一遭,回品时只觉香韵悠长而不腻,通透入脑且酣畅淋漓。
    就如同沈望这个人。
    “好闻吗?”,沈望的声音很低,散在暧昧的烛光里,糅合成致命的诱惑。
    “爆发而持久。”,荣少羽看着他,不知在形容香味还是眼前的人。
    “如你所愿。”,沈望低低地笑了起来。
    舒缓的音乐声中,突然就出现了吮吸和衣物摩擦的声音,窸窣间隐约夹杂着满是原始张力的低吟。
    他们都忍耐了太久。这一夜,注定,先爆发,后持久。
    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试在凌晨三点进入了尾声。沈望心疼的看着满脸泪痕的荣少羽,视线停留在对方艳红的眼尾时,感觉自己还可以再来一次。
    荣少羽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刚起到一半,就撕扯到了伤口。身体比大脑更轻易地感知到了不适,他甚至没有觉得疼,却依然流了一脸的眼泪。荣少羽第一次因为情事而感到羞耻。羞耻的原因却并非因为和人发生了亲密关系,而是这该死的体质。
    常人根本理解不了,和相爱的人共赴云雨后,荣少羽唯一的想法,就是按着沈望往死里揍。
    沈望赶紧起身扶住恋人,一脸的心疼。
    可惜刚刚见识过了对方带着心疼的温柔表情,狠狠插了他一夜的荣少羽,根本就不吃这套,骂道,“滚。”
    情事的余韵在荣少羽的脸上留下了艳丽的一笔,那张上帝精雕细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特殊的体质却让他的眼角始终浸润在泪水中,这个样子几乎就要唤起沈望的施虐欲。
    荣少羽感到沈望的欲望再次站起,恨不得回头撅了它。
    好在沈望在畜生了一晚后,保留了最后的人性,扶荣少羽洗漱的时候也没有再趁机来一次。
    常年健身的好处,就是荒唐了一整晚,到了这个时间两人也不困。
    荣少羽坐在沙发上等沈望给他重新做饭的时候,依然红着眼角板着一张脸。沈望笑眯眯的,边料理食材边偷看自家可爱的恋人。
    就在刚刚,他得偿所愿,终于完整的拥有了这个自己惦记了十年的人。
    两人吃完后躺回床上,荣少羽依然背对着沈望。沈望从后面抱住恋人,满足的吸了口气。荣少羽立刻警惕的回过身盯着他。
    沈望整晚都没落下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些,他抱住荣少羽,安抚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睡吧,没想到你还挺纯情的。”,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荣少羽从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评价,他荒唐了好多年,甚至不敢去想别人眼里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好话,他干脆放弃了去思考这些事。沈望这句话,勾起了他突如其来的委屈。好像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男孩儿,抱膝坐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然后他的英雄出现了,浑身都是耀眼的光芒,向着他,伸出了手。
    沈望听到一声又低又隐忍的吸鼻声,他突然意识到怀中这个平日里漫不经心没心没肺的人,连委屈都不敢让人发现。他是强大的,却是弱小的。他没有出声,为对方的尊严留出了足够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