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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後日談二
    兵庫縣海港城市比較多, 不僅接近日本海,還靠近濑戶內海,最知名的大概就屬神戶了。
    水谷羽京退役之後, 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學業上,但是想要當教練只要理論上的知識可不行。
    水谷羽京把多明戈介紹給了信介認識,那個西班牙人這麽多年了還是操着一口奇奇怪怪的日語, 既有外國人的風格又有關西人的日本氣息,總之就是很奇怪。
    多明戈在京都-神戶一帶活動,在社會人排球界也算有些名氣, 說起來應該算是羽京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位排球老師。
    通過多明戈, 水谷羽京得到了更多鍛煉的機會,漸漸地也開始游走在各個不同的臨時隊伍之中開始了自己的指導。
    水谷羽京在東京的導師是國家隊的顧問, 和國家隊總教練雲雀田吹是同期, 這對他來說可是難得的人脈。
    導師對水谷羽京還是很看重的,也帶着他去見過那位教練, 只是對于前國家隊的水谷羽京來說,他和雲雀田吹算不上陌生人,或者說,關系還不錯。
    知道水谷羽京退役去做教練之後,雲雀田吹似乎并不驚訝,這位溫和的老前輩除了在教導排球上的精練之外,在看人方面也格外的準。
    幾年前,雲雀田吹在國青隊裏見過水谷羽京,或者說, 見過他的排球, 他自認為看人很準,所以當時的雲雀田吹和火燒呼太郎聊過這個孩子。
    火燒呼太郎也同樣問過水谷羽京一個問題。
    ‘你認為強大是什麽?’
    ‘什麽也不是。’水谷是那樣回答的。
    雲雀田吹至今還記得火燒呼太郎對水谷羽京的評價:看着那孩子簡直不像是在看一個球員, 而像是在看自己。
    到如今,曾經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水谷羽京并沒有從球場上消失,而是在球場的暗面重生了。
    他想,或許這就是水谷羽京的強大。
    水谷羽京跟在導師和雲雀田吹身邊學習,在日本排協注冊了教練身份,有時間就去多明戈手下打工,日子沒有做職業球員的時候忙了,留下的時間大部分都在北信介身邊待着。
    打理好今年的農事,北信介有時也會和水谷羽京出入各類球場和俱樂部,來了興致也會和剛認識的朋友打上一場。
    這樣邊在東京上學邊在關西實習訓練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21年冬天。
    水谷羽京收到了多明戈送的兩張溫泉旅館的優惠券,說是新年禮物,讓他帶着信介去放松放松,水谷羽京欣然同意。
    雲雀田吹今年和導師都回老家過年了,今年早早就給水谷羽京放了假。
    水谷羽京拿着溫泉優惠券回來的時候,北信介正在院子晾曬衣服,金太郎在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麽。
    “信介,我回來了。”水谷羽京把身上的包卸下放在了走廊上,把外衣脫下,走到信介身邊幫他曬衣服。
    水谷羽京兩天前去的學校,今天就回來了,還背着包,看樣子這次是放假了。
    “歡迎回來,這次怎麽樣?”
    “還行,排協那邊的手續沒問題,而且還碰到黑尾學長和阿一哥。”
    阿一哥是岩泉一,自從20年東京奧運會之後兩人的關系就越來越好了,正式宣布退役之後,兩個人還約着去酒館喝酒,只不過吃了生蚝,雙雙進了醫院,躺了一周。
    自那之後,兩人就是過命的交情了,羽京就認岩泉一做了異父異母的大哥。
    至于黑尾學長,自然就是曾經音駒的雞冠頭隊長了,聽說也在排協工作,名副其實的公務員。
    “沒去喝酒吧?”北信介微微皺眉,總感覺這三個人湊在一起絕對會很嗨皮。
    水谷羽京心虛地撓了撓頭:“喝了……一點點。”說着用手比了個一丢丢的手勢,表示自己絕對沒喝多。
    “就算不是運動員了,也不要太放縱自己,要做好健康管理。”
    “嗨。”
    水谷羽京低着頭,滿臉沮喪,回想着當時的情況,完全都是黑尾的錯,攬着自己和阿一哥就去喝酒,他真的只喝了一點點。
    北信介把最後一件衣服挂好,轉頭看着水谷羽京的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好了,中午想吃什麽?”
    “……漢堡肉。”
    “家裏沒有肉餡了,去跑一趟超市吧。”北信介從口袋裏拿出錢包,抽出幾張零錢遞到羽京面前。
    羽京噘着嘴接過零錢,看着手中的錢,沒動彈。
    “怎麽了?”
    “……”水谷羽京動了動嘴唇,撇開腦袋,只可惜聲音太小,信介沒聽到。
    “聲音太小聽不見哦。”
    “……想買零食。”水谷羽京雙手揪着幾張零錢,努着嘴移開視線。
    北信介平靜地注視着水谷羽京,看着比自己高許多甚至馬上奔三的男人,默默從錢包裏抽出一萬日元果斷塞到了他的手裏。
    “買!”
    北信介站在院子裏,看着開心離開的水谷羽京背影久久收不回視線。
    可愛過頭了吧,像小狗一樣……
    金太郎拽着水谷羽京放在走廊的包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北信介的腳邊,直接趴下晃着尾巴。
    “汪!”
    北信介回過神,嘆了口氣,把包撿起來擦幹淨又放了回去,想着要不要多給羽京點生活費。
    水谷媽媽在羽京和信介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就拉着信介說了許多羽京的事情,其中就有一條:羽京花錢大手大腳。
    後來水谷媽媽做主把羽京的工資卡給了信介保管,然後告訴信介按照每個月最低标準給羽京生活費就好了,他餓了會自己找吃的,絕對養不死的。
    交工資卡的時候水谷羽京光顧着沉浸在“自己養信介”的喜悅裏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媽媽都囑咐了信介什麽。
    信介收下了工資卡之後,就按照“能讓羽京生活得寬裕”的标準重新定下了生活費标準,但水谷羽京還是有時候會花冒。
    比如有一次羽京和木兔逛街的時候看到了小彈珠店,兩個笨蛋進去把這個月的生活費都玩沒了,木兔電話給赤葦,羽京打電話給信介,然後被兩邊的人勒令下次不準去打小彈珠。
    後來信介也不再一次性給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了,而是一周一周地給他,給木兔記賬的赤葦編輯也很贊同這個方法。
    所以,到現在宮侑都開豪車了,羽京連一輛自行車都沒有,不過羽京還有一點比較好,他不追求物質上的東西,生活費大多數花在吃喝和路費上。
    買了零食和肉餡回來的羽京高興地把一部分零食塞進了冰箱,然後盤腿坐在客廳裏看着自己的戰利品。
    以前因為職業訓練,喜歡的檸檬撻都很少碰了,就算吃也只能吃基地裏的餐廳廚師做的,味道上差太多了。
    現在退役了,他也算是有機會了。
    零食不止有他自己的份,其中接近一大部分是自己覺得好吃買回來給信介嘗嘗的。
    水谷羽京拆開一包pocky,拿起一根放在嘴裏,輕輕咀嚼。
    哦!這個好吃。
    水谷羽京單手撐起身子,跑到廚房,抽出一根遞到了信介嘴邊。
    “這個超好吃!”
    看着羽京遞過來的裝飾餅幹,北信介輕輕咬住。
    “嗯,好吃。”
    “是吧是吧。”
    信介叼着餅幹棒慢慢地咀嚼着,手上熟練地煎着肉餅,幸而這種細長的餅幹并不會耽誤說話。
    “別吃太多,一會兒還要吃午飯。”
    “OK~”
    水谷羽京把餅幹收了起來,轉身幫信介準備好盤子,看着忙碌的信介,水谷羽京有點愧疚。
    他做飯味道很一般,做給金太郎吃就算了,給信介吃絕對是委屈他的,每天的一日三餐都交給了信介真是對不住他啊。
    北信介倒覺得還好,畢竟羽京回來之後,家裏裏裏外外的家務農活都是他做,自己一般只收個衣服和做飯。
    “哦對了,多明戈給了我兩張溫泉優惠券,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過幾天一起去泡溫泉吧。”
    “好。”
    豐盛的午飯很快就準備好了,信介甚至還給金太郎煎了一塊沒有調味過的漢堡肉,羽京端着金太郎的漢堡肉在走廊下眯着眼睛查看,急的金太郎在旁邊團團轉。
    總感覺……金太郎的漢堡肉餅比自己的大一點,會不會是信介把給自己和給金太郎的搞混了。
    “肉餅,你有兩塊,不用和金太郎比。”屋子裏的信介嘆了口氣說。
    “……我沒有和它比,我是擔心它吃不完。”
    “吃不完你也不能吃。”
    “信介,我絕對沒想這個!”
    “你絕對想了。”
    水谷羽京把手裏的碟子放在金太郎的面前,金太郎終于吃上了漢堡肉,羽京洗了手回到餐桌上,也認真吃起了飯。
    “前幾天我和大耳去看了黑須監督,也許是年輕時飲食不良和過度飲酒,最近的流感似乎格外偏愛他,而且,監督的發際線又後退了,聽大見教練說掉發很嚴重。”
    水谷羽京端着碗,擡起頭看向信介,還沒意識到什麽,只是問了幾句黑須監督流感恢複得怎麽樣,信介說他免疫力有點低,還需要繼續休養一段時間……
    晚上水谷羽京洗澡的時候照例先洗頭,然後就可以進入浴缸泡澡了。
    但是水谷羽京洗頭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情。
    洗發水泡沫充斥的指間,有好多掉落的頭發,之前沒有觀察過,今天留意了才發現真的太了不得了。
    水谷羽京又抓了抓頭發,好,又掉了幾根。
    他瞳孔地震,照這樣下去,他絕對會禿頂的——就像黑須監督一樣!
    北信介看了一眼鐘表,有些奇怪今天羽京怎麽這麽久還沒出來。
    又過了片刻,羽京總算是出來了,只是吹幹頭發的他似乎受到了什麽打擊,鑽到了被子裏抱着北信介死活不肯撒手。
    北信介被迫抱着被自己大一圈的水谷羽京,輕笑着詢問他。
    “怎麽了?浴室裏有蟲子?”
    水谷羽京的臉埋在北信介的胸口,輕輕搖了搖頭。
    “那是怎麽了?”北信介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毛茸茸的。
    水谷羽京擡起頭,滿眼希冀地看着信介:“信介,我變成禿頭大叔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
    北信介愣了一下,摸着他頭發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水谷羽京滿臉悲傷,松手抱着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你猶豫了!我變成黑須監督那樣你絕對不會喜歡的!”
    北信介滿臉問號,只是扯着包裹住羽京的一大坨被子:“羽京變成什麽樣我都喜歡,但是關黑須監督什麽事啊?黑須監督只是發際線後移,不是禿頂。”
    水谷羽京嚎得更大聲了。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水谷羽京開始重新拾起的鍛煉,拒絕了別人的喝酒邀請,愈發開始重視護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