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森元也熟练地拿出排球馆的备用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今天是周日，并不是常规的训练时间，偌大的排球馆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但自从得知稻荷崎排球部和其他学校排球部的部员们陆陆续续要来，井闼山后勤部的部员们就早已提前来到场馆，做好了基本的卫生。
“原来并没有开空调啊，但还是比室外凉快多了。”
三浦泉左看右看，最终找了个角落蹲下，四处张望，探索着这个未知的新地点。
古森开启中央空调后，也跟着三浦泉，蹲在她的面前：“小泉，你真的好像一个小蘑菇啊。”
三浦泉顿了顿，说：“因为我的头发吗……”
他眨动眼睛，点点头，勾起好看的笑容：“在角落里蹲着，但会顽强生长的可爱小蘑菇。”
“我不想当黑色的蘑菇。”三浦泉仰头看向高高的天花板，她的关注点很奇怪，“我比较喜欢吃金针菇……你说我染成银白发色会不会好不好看？就像我们排球部的人一样。”
她身边真的有超多人染银白色系的。
“你们排球部的？”古森元也回忆着有谁是银发，“嗯……其实也很好看，但是会很显眼。”
……是哦！会很显眼，她要低调。
“其实我以前是长头发来着，只是升上高中后就剪了。”三浦泉盯着古森的咖棕发色，“元也是什么时候染发的呢？”
古森的神情茫然了片刻，没想到在她的印象里，他居然是染发成棕色的：“其实我的头发是天生的。”
三浦泉看起来比他还要茫然，她疑惑地看过去：“在日本……居然有人可以天生异色吗？难道这不是一个黑发的世界？”
两人相互对望，大眼瞪小眼，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到正解。
三浦泉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败下阵来：“好吧……我接受了，这是一个棕发和黑发并存的世界，好像西片师父也是棕发来着。”
“可恶啊！我也好想染头发！”她继续嘀咕。
古森元也语气放松，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我下次想问问饭纲前辈他是不是染发了，他的头发是特别特别有个性的颜色。”
三浦泉幻想着古森揪出他队长的把柄：“你可以尝试……比如用棒冰诱惑他。”
须臾的安静，三浦泉又眨了眨眼，描摹着对方的面庞。
“腿蹲麻了。”她换了个姿势，靠着排球馆
的墙壁，蜷缩着坐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
“我发现元也是大双眼皮。”三浦泉挪动着靠近，用琥珀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像一只好奇的狐狸，“……好厉害。”
古森忍住没有向后靠，任由她仔细打量。两人的距离缩短，以至于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凑近他逐渐升温的脸。
他按住她的头，像阻止野生小动物更亲密地靠近人类那样，毕竟再贴近就有点危险了：“这有什么厉害的？其实我是眼窝比较深啦……”
三浦泉被迫停止进一步的凑近：“我是内双。”
“嗯……”古森停顿了半响，转而贴近她仔细看，“但是我认为内双更好看。”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三浦泉的思绪飘到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高兴地提及。
“什么？”他睁大眼睛，下意识追问。
好可爱的表情，想捉弄一下他。
“你先转过身去。”三浦泉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催促着他的动作。
古森听话地转过身，留给三浦泉一个宽阔的后背。碎发恰巧与耳朵平齐，贴在他修长的后颈，露出了紧绷的脖颈肌肉。
她愣愣地盯着他，随后开始用手在古森的背部画画。
古森的理智顿时游移，背脊麻了一半，身体逐渐禁不住地略微颤抖着。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指尖在他背后动作，这使他不自觉地偏头，放空自己的大脑，盯着地板才以至于没有弹起身来。
三浦泉画完后也没有停下，戳他腰侧的痒痒肉问道：“你感受到了吗？”
……这怎么可能感觉得到。
他什么都没能感受到她到底画了些什么，他只感觉到他的心跳个不停，心脏都要被她带走了。
“没有。”古森的声音很是真诚，一点也不带哄骗，“小泉可以再画一次……”
三浦泉听着他逐渐低沉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说：“……唔，好。”
她憋着一口气，又极其认真地画了一次，她下定决心这次势必要让古森猜出来。
“这回呢？”三浦泉顺势放下手，拍了拍古森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转过身，“我已经画的很慢很慢了。”
古森借机回头，用可怜兮兮的狗狗眼望向她：“我也想画，就画在你手背上。”
三浦泉拒绝被蛊惑，铁石心肠道：“你先回答我的。”
“是狗狗。”他露出了“想要被夸赞”的表情，得意的说，“我这次猜
的可认真了。”
她描绘的是豆豆眉柴犬的简笔画，当画到两个椭圆形的圈圈的时候，下手格外用力。
“具体来说，是柴犬。”三浦泉失望，“我还以为画的有点简单抽象，你会猜不出来呢。”
“另外，你怎么不怕痒哇！戳你的痒痒肉都没有反应。”
西片师父就曾教导她，要想抓住喜欢的人，就要先掌握对方的弱点，让他露出害羞不好意思的表情。就像西片太太发现西片先生的弱点就在痒痒肉。
但为什么古森不怕痒呢？
古森看着她的表情，上扬着嘴角笑道：“没想到吧！”
三浦泉忍不住追问：“你居然不怕痒，这已经是大BOSS级别的无敌形态了……元也，你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古森摆出了思索中的表情，好像偷偷轻笑了一声，说：“你先让我在手背上画画，我也告诉你，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还附赠我的弱点哦——”他小声附加了一句，像是在对她说悄悄话。
这是交换，对吧？
三浦泉没忍住这个直白的诱惑，小心翼翼地点头，反正她也不会吃亏。
……只是手背而已。
她紧张兮兮地伸出一只手，微微攥紧了拳头，抬眼看向他含笑的表情。三浦泉感觉对方现在不是柴犬，而是一只狡猾的黄鼬：“给你画。”
“记得轻点……”她睁着一只眼，又闭上了另一只眼，完全不敢看了。
古森憋笑：“好。”
“小泉，你可以呼吸的。”他提醒，“我们不是在实施处刑……”
三浦泉立马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道：“看来我的演技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
她轻咳了两声，假装不在意，以掩饰尴尬。
但其实内心已经哭唧唧了……这不对吧，她今天的演技有那么差劲吗？
“来吧！”三浦泉最后还是换上了一副要英勇就义的神情。
古森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指凑近她的手背，轻轻在她的手背上画过了一道横线。
他画的极慢，三浦泉感觉她的手背就像被电到了。她卡壳，别扭地说：“元也是笨蛋吧！你画的太慢了！好痒！”
古森停住，露出得逞的神情，嘴角溢出笑：“我先找到你的弱点啦——”
三浦泉无法反驳：“我就是很怕痒。算了，你还是画重一点吧。”
这次，古森没有再磨蹭，非常利落的画
完了。
“为什么没有意外？”三浦泉沉默片刻，“我是小蘑菇这个设定……”
古森对上她的视线，几乎要将她望出一个洞：“小蘑菇很可爱的……你不喜欢我喜欢！”
“不是……嗯……是……”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总之，就是小蘑菇。”
三浦泉将他通红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她还什么都没做，对面就自乱阵脚了。她露出狐狸尾巴，心满意足地说道：“元也，还有你的弱点呢？”
古森避开三浦泉进攻的视线，干巴巴地回答：“弱点就是小泉……的眼睛……就像现在这样。”
“……哦……嗯。”三浦泉侧过头，她也开始自乱阵脚，害怕再对上古森的眼睛了。
两人都不敢再对视。他们的心跳乱了节拍，皆怕将自己爆红的脸再次暴露给对方。
三浦泉望向视线前方的排球篮。
数个黄蓝相间的排球被整齐的堆放在红色球篮内。在她的印象里，因为北前辈的严格要求，稻荷崎排球部特别整洁，没想到井闼山排球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再看看这干净的可以发亮的地板，估计井闼山也有后勤部的人员来定期打扫。
“打排球吗？”三浦泉小声说。
“诶？小泉休息好了吗？”古森瞪大了双眼，回头看向她的侧颜，惊讶地说，“没想到小泉也会打排球呢……你在刚才还说自己的体育不太好，果然是谦虚了吧！”
她小声反驳：“只是能把球垫起来的程度。”
古森大笑，带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无论小泉把球垫到哪个方向，我都能接起来。要试试吗？”
……好帅气的一句话！
三浦泉的视线从他的笑脸转移到他结实硬朗的手臂肌肉，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要！”她兴奋地说。
想玩！
“小泉，先热身。”古森站直了身体，指挥着她的动作。
三浦泉认真准备好后，大喊了一声“我准备好了！”，就小跑着去拿了一个排球——
把球垫飞了天。
但球还没落地，古森就已率先跑动。他的左脚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姿精准地定点卡位，救下了这个球。
这一套动作行云如流水，他仿佛伺机而动的猎手，矫健灵活、直击要害。
三浦泉星星眼：“元也，再来一次！”
古森依着她。他盯
着她再次打飞向天的无规律的排球，毫无意外的成功接住了球。
“好有安全感。”又打了几个后，三浦泉深吸一口气，点评道，“元也真的好厉害，希望元也可以替我体测啊……”
古森叉着腰，笑意在眼中流转，这一点运动量对他来说根本不足挂齿：“只是体测的话轻轻松松嘛。”
“夸下海口的黄鼬——”
三浦泉听到推门的“吱呀”声，似有所感地朝门口看去，就见到宫侑和宫治站在了门口。
刚才是宫侑在挑衅吧。
“阿侑和阿治，好像反派登场啊。”三浦泉嘀咕。
古森开朗地朝他们打招呼：“阿侑和阿治，下午好！”
两人穿着黑色运动装，插着兜进来，随后也学着古森朝他们挥挥手。
“下午好！”
宫侑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和这次合宿的强者们打排球，宫治在他身边冷静地站着，但也不会反驳他的举措。
三浦泉戳他们的泡泡：“刚才拽什么？”
宫侑的嘴上毫不示弱：“我说古森夸下海口！有本事来接我的球！”
宫治最了解他的兄弟：“我看是你想打排球吧……”
三浦泉：“是体测又不是要变成超人……能过体测很难吗？”
宫治：“反正对你来说得费一番功夫。”
三浦泉：“……”
这就不必多言了吧。
刚才，宫侑一收拾好后，就拉着宫治直奔井闼山的排球馆。宫治在路上不停地吐槽“周末不一定会有人开门”，但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在。
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小泉和古森……
宫侑叉腰，吐槽：“当年是谁说排球是一项危险的运动来着？”
“那是因为我上次和你们玩，打到了自己的头，你们在那不停地笑！”三浦泉不怠，“也不知道过来帮我！”
宫治幽幽地说：“你是指你的球垂直飞上了西片太太家的阳台，我上楼去拿，但你又自告奋勇的要接，我扔给你了却没接到吗……”
三浦泉打了个哈哈，右手摸向后脑勺敷衍地摆摆手。随后她溜到憋笑着的古森背后，朝双胞胎吐舌：“现在有元也帮我接——”
古森配合她的狐假虎威：“没错，有我在！”
宫侑看不惯联合起来的得意二人组，也拿了一个排球，走到网的另一侧，对着古森元也宣战：“小泉，看我怎么把他打败！古森，来战！”
这种要打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情况？阿侑今天打了鸡血吗……还有元也怎么也看起来很感兴趣了……
三浦泉目瞪口呆地看着古森站到了网的对面，面向宫侑，俨然是准备好接球的动作。
宫治走到三浦泉身边，转头看向她：“是阿侑想打排球了，亏得古森也愿意陪他玩……他大概率是想找机会和这个‘高中第一自由人’再次交手吧，上次输给井闼山还在不甘心呢。”
最了解宫侑的人就是宫治。
宫侑正心想，和强者交战的机会可不多得啊……虽然现在没有其他队友，但先练练发球也不错……
三浦泉看着场上认真起来的两人，他们的双眼都燃起了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啃食猎物的猛兽，浑身上下充满着战意。
“嗯……我一直都知道，球场上的他们很耀眼。”
“嘭”的一声，宫侑强而有力的跳发使排球划破空气，飞向对面。
古森竖起他锐利的眼眸，眼睛紧紧跟随着飞速的排球，判断道：“出界。”
果然，球落到了界外。
宫侑“啧”了一声，但露出兴奋的狐狸笑：“古森果然很强啊……”
宫治：“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好菜！”
宫侑：“……你给我等着！”
三浦泉重新找了个地方蹲下，盯着那个出界的排球：“打排球不会死人吧……还是好危险啊。”
宫治偏头，说：“你都作为吹奏乐部应援那么多次了，还没习惯吗？”
三浦泉回答：“但像这样超近距离的观看真的很少见啦……”
古森见她重新坐好，对她温柔地笑：“很安全的。我会接好宫侑的每个球，保护好你不会被打到的。”
宫侑在另一头握紧了拳，挑眉：“听起来好不爽。”
古森闻言，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笑着看向他：“那再来。”
两人又较上了劲。
三浦泉看着重重的排球打在古森的手臂上，反复被救起，忍不住“嘶”了好几声：“看着就好痛……”
等古森不慎救球失败，宫侑得分的时候，她又嘟囔：“诶……”
“你到底是哪边的？”宫治看着她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的表情，难得维护起了他兄弟，批评她这只胳膊往外拐的狐狸，“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地围观打排球。”
三浦泉纠结了一瞬，不情不愿地说：“当然是稻荷崎……但是看见臭屁的阿侑不能得逞很爽啊。
”
古森了然地点点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每当我救起一个球，看见对面憋屈的表情，的确超爽的——”
宫侑嘴角抽搐，神情复杂地说：“你没接起来，我完全发球得分时也超爽的。”
宫治表示他很理解：“毕竟阿侑平常实在是太招人讨厌了吧。”
宫侑跑去踹他：“喂——笨蛋猪治！”
宫双子又打闹起来，她的手机就里传来有新消息抵达的提示音。三浦泉收到了中川赤西发来的信息，中川前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还附带了一个狐狸竖起耳朵.jpg的表情包。
……前辈又想八卦她了。
三浦泉一看时间，果然已经不早了。她回复完前辈她马上回去的消息后，对着看起来还想再练练的三人说道：“我们走吧？快要七点了，你们是明天开始正式合宿吧？”
“对。”古森收拾好散落的排球，将其归回原位，“明天还有其他学校的队伍来。他们在东京本地，可以来的比较快，所以就迟了一些。”
宫侑好奇地问：“还有哪些队伍？”
古森关灯，将排球部的门关上：“枭谷和音驹，还有户美。”
宫治下意识地说：“全是东京本地的啊……”
宫侑拽着宫治离开：“笨蛋，还有我们不是啊！”
宫治：“这我当然知道，猪侑！”
三浦泉也拉着古森离开：“走！元也，你要带我们去吃东京最好吃的拉面——”
“为什么是拉面呀？不应该来点大餐吗？”宫侑抱怨道，“来点牛排、羊排……甚至是寿喜烧也可以呀！”
三浦泉：“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和元也刚才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都同意吃拉面了，你们两个就随意吧！跟不跟上随意！”
宫治还没说什么，宫侑就带着他跟上前面飞速离开的两人：“等等……我和猪治没说不吃！阿治他什么都能吃！”
三浦泉溜的更快：“快赶上——”
宫治：“体测时都没见你跑得这么快！”
“我们先走啦——”这次是古森拉着三浦泉加速，力图不让他们追上。
三浦泉继续喊：“略略略——笨蛋们追不上我——”
“站住！！！”
最终，三只狐狸和一只柴犬赛跑，无人获胜。炸毛的狐狸们乱成一团，还是好心的柴犬带着他们解决了当晚的温饱问题。
***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泉的？
第一眼吧。
当时IH大赛比完，他们的队伍拿下了冠军，在球场上流下的汗珠都转化成了胜利的喜悦。
和往常一样，圣臣惯例要去公共休息室的洗手间给自己清理一下。依照他的说法，是这几场比赛打完，他的身上有点脏。
古森理解他这个有点略微洁癖的表弟，和饭纲前辈打了声招呼后，就去公共休息室找他。
但没想到他就发现了在门外蹲着的小泉。
留着黑色短发的女生看起来呆呆的。她在门口蹲着偷看圣臣和一个黄发男生的争论，他知道他是今天的竞争对手稻荷崎的二传，井闼山刚打败他们。
她的眼睛还略微红通通的，可能是刚哭过，或者是憋回了眼泪。但她还是很开心的露出笑容看过来，也许是在笑对面的二传。
还是在看他？
……真的好可爱，像角落里的小蘑菇一样。
他朝她笑，就见她主动来找他了，有点意外。
……她是不是还脸红了？
更可爱了。
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聊天，他约她出来玩。但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相遇，她就给他准备了生日惊喜，其实他只是想在她临别前再见她一次。
他真的惊喜到爆炸。
喜欢捉弄他这一点也是，古森喜欢放任她的主动靠近。小泉每次得逞后，眼睛总是一眨一眨的，还爱朝他笑，她的小梨涡也尤其可爱。而且每次捉弄完后，她自己也会害羞……
可爱——
自从遇见她后，古森不知道他自己在内心里说了多少次这个词。也许以后还要说一辈子。
异地里用手机聊天很开心，但是也很难过，没有办法见到她。
圣臣，还有姐姐和妹妹都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表白……
即使乐观如他也会纠结的，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他们才刚认识不久……她会不会以为他很轻浮之类的？
但妹妹说：“哥哥，漂亮姐姐肯定喜欢你呀！你们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笑！可开心了！
等再次见到她，看见她的笑容，古森心想也许妹妹说得对。
小泉有时会光明正大地靠近他，有时又会悄咪咪的，有时会直白而大胆地询问，有时又好像害怕越界会退缩……但无一例外，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含笑的。
是喜欢吗？
只有羞涩的小狐狸想这样贴近他。
宫侑在和他比试的时候，小泉一直在盯着他，他真的好怕会发挥失常，打起十万分精力才压下了心中的杂念。
但幸好她又看着他笑了。
……喜欢看他吗这种话，是怎么也问不出口啊。
喜欢，还是让他先说出口吧。
古森走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来信的提示音，是小泉又给他发了最新消息。
[你期待明天吗？]
古森不禁高兴地笑了，回复道：
[我超级期待。]
[小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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