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大不了他回裴家呆几天,父亲就算让他在月荷跟前吹耳旁风也没有机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月荷打断:“你哪都不要去。”
    骤然沉冷的氛围,像独行在诡秘的森林中,被暗中观察的不知名危险包围。
    月荷睨眸。
    落羽知道了,那是一双危险的虎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有意图离开她领地,脱离她掌控的omega。
    是落羽并不陌生的危险。
    而如今他已经能泰然处之,他弯起眼睛,无所谓道:“好吧,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边。”
    有点累,落羽靠着椅背,脸偏向月荷,不一会睡着了。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危险,能让落羽安然睡在侧畔,那肯定是月荷身边。
    到了家,管家和小白在门口迎接,小白疯狂摇尾巴。
    “小白,我好想你呀。”
    看到小白,落羽心都化了。
    管家把小白抱给落羽。
    “小白,有没有想我呀。”落羽摸着小白的耳朵,小白在他怀里舒服地哼哼,尾巴摇得更欢。
    月荷不动声色挡开落羽的手,让他去呼噜小白肚皮。
    过了会,月荷又以小白睡觉为由,让管家把小白带走。
    管家去而复返,问落羽烤了曲奇饼干,要不要吃,末了还加一句,月荷临走前叮嘱厨房做的。
    “那我尝一下吧,”落羽欢快地勾起唇角,“总不能白费了厨师的心意。”他还要这这样说。
    管家端来饼干。
    落羽尝了一口,说好吃,管家说月荷也觉得好吃。
    “我们的口味越来越像了。”落羽甜蜜说。
    他吃了会饼干,又喝掉牛奶。
    睡前喝牛奶是落羽从裴家带来的习惯,但不知道为什么,回裴家那几天,喝的牛奶都觉得有些不对。
    现在才又找回以前的感觉。
    管家问落羽在裴家玩得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呀,如果不是月荷接我回来,我还想多玩几天。”
    余光里,月荷从楼上走下来。
    “吃好了吗?”她看向桌上的餐盘,欣慰说,“不错,都吃完了。”
    落羽又很臭屁地说,不是因为饼干好吃,是不想浪费食物。
    月荷的笑容更深了。
    关上门,月荷把落羽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眼尾,声音里透着忍下的笑意:“乖乖,还闹别扭呢。”
    落羽脸腾地红了:“我闹什么别扭啦。”
    月荷静静看着他。乌黑,沉静,目不转睛。
    两人距离极近,视野中只有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嘭。
    落羽的心被那双眼睛猛钩了一下,像用力摇晃后拉开的可乐罐,气泡前呼后拥奔腾、溢出,心脏堆满酸酸甜甜的泡泡。
    无法对视超过30S,尽管是已经明牌的感情。
    月荷嫣然轻笑,松开落羽:“怪我没早去接你。”
    “才没有咧。”落羽很快回答。
    真正的原因没被怀疑。他松了口气。
    距离他和月荷坦白过去大半个月,那时很大度地说不在乎月荷是否同他表白。
    如果让她看出来他又小心眼地记挂着,故意和她作对,那多难为情。
    而且这段时间,落羽差不多忘了当初别扭的原因。
    如今不过是……看到她关注他,温声哄他,感到很上瘾罢了。
    被爱的人喜欢,真的忍得住不去试探更多爱意吗。
    “我很想你。”
    alpha温热的气息灌入左耳,落羽脚底发软。
    “我也好想你,”落羽轻声说,“每天每天都想你。”
    迅疾的吻落下,落羽仰头回应,半张的唇立刻被侵入,被迫张大。
    虎尾悄无声息缠上他的手腕,滑至小臂,收紧,在白润的皮肤上留下薄粉的勒痕。
    再勾着他的腰,尾巴尖在落羽腰侧扫来扫去。
    口腔内的空气即将耗尽时,月荷才结束狂风骤雨般的吻。
    月荷靠在他肩膀,轻蹭着他的鬓发。
    偃旗息鼓的意思,尾巴却另有他意十分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钻。
    “告诉我有多想我。”月荷问。
    咔哒。
    腰带被撬开的声音。
    落羽惊讶,她的尾巴什么时候比手还灵活了!
    他忍不住问出来。
    月荷微笑:“熟能生巧,”她咬了口他耳垂,轻笑,“不止如此,还有更好的用处。”
    她没有隐瞒地跟他说了别的“更好的用处”。
    落羽面上红得滴血,磕磕巴巴表示强烈反对:“我绝对不会、不会同意你那样玩。”
    月荷很真诚说:“你会很舒服的。”
    落羽:“都、都是毛毛,谁会舒服呀。”
    月荷眨眨眼,不知想到什么,别有深意地笑道:“我不会说错。”
    ……
    落羽脚趾都在发麻,贴着月荷吭哧吭哧喘气,许久后,神志才复位。
    他一只手还攥着白虎湿滑的尾巴,僵硬着没用,另一只手捂着眼,头瞥到一边。
    声音沙哑地祈求:“变回人类吧月荷,变成人类好不好。”
    白虎安抚地舔了舔他的耳鬓,没有依言照做。
    落羽羞耻地要命,忍不住腹诽,还以为这阵子月荷有变谦谦君子一些呢。
    到头来她还是这样恶趣味。
    用尾巴欺负他有这么兴奋吗,拟态都维持有半小时了。
    -
    不久后,月荷授命为一级上将,成为四上将之中,真正意义上的最高上将。
    裴源也在帝国特别调查小组,调查结束后,官复原职。
    关于裴家落魄的那段时间的经历,社会上各有说法。
    有说裴家无妄之灾,被卷进冤案;有说裴源被罗树设计,眼下局面是内斗的结果;还有说裴源和王室设计了苦肉计,目的是摧毁敌星的拟态人科研计划,种种论调各不一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