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灵力波动,紫华找到了正在被围观的长琴。难怪她那边那么安静,原来都跑到这里了。
    紫华打量了长琴半晌,对上他写满了无奈的眼眸,道:“收敛气息,邪物自去。”
    长琴闻言,收敛了自身气息,果然,那些古怪的东西不再进攻。他们像是看不见紫华和长琴一样,再周围游荡,没精打采的,全看不出方才的凶残。
    “这是何物?焦冥?”长琴疑惑地说,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摇摇头,道,“不,难道是僵尸?虽然相似,可是,他们虽然有着僵尸的死气,却也有僵尸所没有的生气……”
    “介于生死之间的怪物,谁知道是什么。”紫华说,“这里没有旁的生灵,只有这种东西,真是奇怪。”
    “此物虽具人形,却似神智未开,当真麻烦。”长琴蹙眉道。
    “罢了,我们四下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能听懂人话的吧。”紫华说。
    “便如此吧。”长琴点头应道。
    他们找遍了整个小镇,也没找到能够沟通的生灵。因为天道限制,他们不能撒开神念,也不知小镇之外,可有人烟。这小镇倒是留下了不少痕迹,可以推测些东西。
    这个小镇,那些住宅他们不曾入内探查,超市之类的地方,里面的食物、饮水、衣物皆被取走,能作为武器的东西也不见了,倒是那些贵重的首饰、电器无人问津,散落得到处都是。商品包装上的字迹大多模糊不清,偶有幸存的,最近的出厂日期,也是三年之前了。一些角落里,有散落的骨头,似乎是人类的,有些与破烂的衣物纠缠在一起。似乎在三年前,这里发生了要命的变故,很多人死了,抛尸荒野,幸存者搜刮了生活物资,逃难去了。
    幸好,紫华和长琴早已辟谷,衣物也可随手幻化,更不需似凡人那般休息睡眠,不然,还真不知要怎么过呢。
    广袖长衫虽美,法力幻化亦不影响行动,与周围的环境到底格格不入。若是有幸存者,见到了他们的打扮,怕是会把他们当成鬼呢。为了减少麻烦,紫华和长琴将身上的衣装变化为样式简洁的现代服饰。
    紫华与长琴在这里停留了几日,未发现更多的信息,便离开了。
    离开城镇的道路已经荒废了好久,青苔覆盖下的板油马路布满了裂痕,坑坑洼洼,还有不少的杂物。而那些犄角旮旯里头,保不准就藏着那种人形怪物,伺机而动。
    “这些,其实就是所谓的‘丧尸’吧。”那一日,紫华看着一个拖着骨折了的腿,缓缓移动的人形怪物,说。
    长琴瞬间想到了在豌豆的打击下,渐渐支离破碎的灰黑色人形小怪。他已经亲身验证了盒子理论,不由囧然:难道,继各种崩白雷的文学作品之后,他们还要经历游戏的荼毒吗?
    好半晌,长琴挤出一句话:“可惜,那些神奇的植物,未曾见到。”
    紫华:“……我们可以试试自己培养。”你能把前面的省略号去掉吗?
    确定了这人形怪物的名称,紫华和长琴继续探索这个古怪的世界。
    远离了城市,藏在草棵子里的丧尸不见了。偶尔有些小动物的踪迹,它们的气息,与丧尸如出一辙。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一种生物了,或者说,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都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丧尸就是这里的居民,这里的特产。
    就在紫华和长琴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丧尸一直勉强算是生物的东西的时候,一辆深灰色的越野车从远处驶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丧尸。那越野车里,有着属于人类的气息。
    那辆越野车的司机技术很过硬,在众多丧尸的围追堵截之下,仍能冲出重围。那辆越野车也不是一味的逃跑。当车子的距离和丧尸群来开的时候,会有人将车窗打开一个缝儿,向着丧尸射击。每枪都能将一个丧尸爆头——无比顽强的丧尸就此倒下,旁的丧尸冲上来,将其分食。
    那辆越野车离他们还很远,而那群丧尸却越来越少,余下的也渐渐地被甩开了。似乎是觉得安全了,那辆车子开始减速,慢悠悠地向着紫华和长琴这边行使。
    两位外来者没有避开,他们正想找人了解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华和长琴就在路边,那辆越野车经过的时候,车里面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两个衣着整齐的人。事实上,他们老远就看见这两个奇怪的人了。因为紫华和长琴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没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或许这里头还有容貌的作用——越野车没头也不回地跑掉,里面的人也没直接射击。
    十米开外的地方,车停了下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谁?是活人吗?我们有枪,别轻举妄动。”
    长琴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害。他说:“总不是那些怪物。”
    紫华双手环胸,站在长琴身侧,冷漠地看着那辆车子。
    通过挡风玻璃,隐约可见两个人影。车里的人似乎经过了一番讨论,好半天,之前那个男声再次传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被咬了?所以被同伴抛弃了?”
    紫华轻哼一声,道:“谁会让那种恶心的东西近身?”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人喝问道。
    “自然是沿着路走来的。”长琴温和地说。
    “你们竟然没被丧尸吃了?!”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声传来。
    “显而易见,不是吗?”长琴说。
    车里的人又是一番讨论,车门打开了,一个壮汉下了车。他手里擎着枪,稳稳地指着长琴——在人们的认知里,男人总比女人危险。男人阴沉地盯着这对陌生的男女。这人年岁不小,胡子拉碴,头发半长不长,纠结在一起,衣服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一副难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