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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牢牢锁住

    那人陷入沉默。

    “……”

    伏雁柏何时找了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手下。

    见他不说话,池白榆又道:“如果要找伏大人理论,我可以从中传话,带他过来。你再跟他理论理论。”

    要是能打起来自是最好。

    他欲言又止。

    怎么她看起来倒是盼着他和伏雁柏打起来似的。

    最终他道:“理论就免了,懒得见他——只好奇一桩,你打算怎么限制我的行动?”

    作为应答,他得到了一双被牢牢锁住的双手。

    他垂眸看向缠在双手上的锁链。两只手腕被圈拷住,中间连着条长锁链,留给他的活动范围很小。

    “这是拿我当犯人啊?”他问,幽绿的眼里沉进笑。

    他的笑声听起来朗快,面容却称不上清爽。而是同刚才那狼女一样,眉眼间带着粗疏野性。

    池白榆扯动着中间连接的部分,确定这条魔术锁链锁得牢靠,才说:“以防万一,这也是——”

    “伏大人的安排?”他接过她的话茬,哪怕被锁着,眼底仍透出股骄矜,“这烦人作派,倒合他的脾性。”

    池白榆毫不吝啬地继续给伏雁柏拉仇恨:“劳你谅解,毕竟伏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也不想这样,也奇怪,看他待其他房间里的人都并非如此。”

    “他倒是找了个好帮手。”他直起腰身,身形也随之舒展,一举一动都带着野物般的从容。

    池白榆从怀里掏出纸笔,递给他:“去拿东西前,还得劳烦你先签个字。”

    倒不是真为了让他写名字,而是这些妖的字迹本身就带有妖痕,届时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依照痕迹找到他。

    那人挑眉笑道:“姓伏的告诉你这么多,没说过这件?”

    “什么?”

    “我不识字。”

    “……那我怎么叫你,绿眼睛的狼吗?”

    “不是白眼睛就好。”他好像没有一点被猜忌的自觉,说话仍旧率任随性,“不识字儿,可不代表我没名字。我说,你写,成么?”

    池白榆其实还没从方才的紧绷情绪里缓过来,哪怕能想到将他拷起来,又留下妖痕这些事,心跳仍是一阵重过一阵,精神有点儿蔫,脑子也空。

    她点点头,依照他说的写下两字——

    沧牙。

    “这样?”虽说他不识字,但她还是将本子递给他看,又象征性地问了句。

    谁知他道:“错了错了。”

    他捉过笔,将“牙”字一圈,又在旁边写下另一字——

    犽。

    “是这两个字儿才对。”他道。

    ——沧犽

    “原是这么写——不是,等会儿,你不是不识字吗?!”池白榆一下恢复精神气,蹙眉看他。

    “哦,逗你玩儿。”沧犽笑道,“瞧你蔫头巴脑的,又绷着张脸,跟我要杀你似的。怎的,怕那姓伏的在害你?”

    池白榆不觉得这有多好笑,但紧绷的思绪倒是缓和许多。

    她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只知道我是来取东西的。走罢,别耽搁时间。()?()”

    她走在前头,错身之际,沧犽瞥见她的身子似在作抖——许是因为夜里太冷,荒野上的风又大。

    不过仅扫了眼,他便收回视线,上前引路。

    他说的恶鬼林就坐落在荒野的中间,偌大的一片树林,无论两侧还是前方都瞧不着边际。树林间浮动着湿冷的雾,跟山间的晨雾不同,沾染上这些冷雾叫人极不舒服。

    林中也没路,得他在荒草间踩出一条路来,她才好走些。

    没进林子前,池白榆其实有些发怵。

    恶鬼林。

    伏雁柏也是恶鬼。

    要是有成千上百个伏雁柏藏在这林子里头,那她真不想活了。

    但情况比她想的好上那么一点儿。

    除了天色昏暗、路不大好走外,林子里并没蹦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这份好运气只维持了一刻钟。

    约莫一刻钟后,他俩已经走到了林子深处。

    周身的树木密集、高大。风一吹,枯黄的叶子沙沙作响,将月光掩去大半。

    四周的光线更为暗淡,连离她最近的沧犽,也几乎只能瞧见朦胧轮廓了。

    一阵冷风扫过,池白榆看见不远处的右前方出现道人影。

    瞧不清面容,乍一看跟团瘦长的灰烟般,静悄悄伫立在那儿。

    望见那人,她压低声音问:“是鬼吗?()?()”

    “嗯。?()?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沧犽说,“别看他,只当没瞧见。()?()”

    虽然对他存有疑心,但在这种事上池白榆自然不会胡乱猜疑。

    她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跟着他往前走。

    离那道鬼影最近的时候,她哪怕没往右边看,也能借余光瞥见他的模样。

    是个背着竹背篓的白胡子老头,背篓离放了把割草的刀。

    面容模糊不清,眼睛惊恐地鼓着,身上的褐色粗布短衣被砍出乱七八糟的破口子。脖子上也有伤,一条足有指粗的血口横在正中间。

    她还闻见了一股浓厚的腥味。像是将带血的肉丢进泥水,沤久了的腥臭烂味儿。

    扑鼻而来,叫人想吐。

    她屏住呼吸,眼神往左侧偏移几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不想走出一截路后,她竟又看见了一道同样的瘦长鬼影。

    还是那背着竹背篓的老头,依旧在同一个方位,悄无声息地静立在那儿。

    再看四周的树木景致,好像也跟刚才大差不差。

    池白榆起先没想过是同一个鬼,直到撞见他第三回、第四回……她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撞上鬼打墙了?

    她看了眼身旁的沧犽。

    后者注意到她的打量,说:“算是鬼打墙,但也不尽然。若此时慌慌张张,那鬼就会追上来——这样的境况还得遇着好几回,可有耐心?”

    “放心。”池白榆神情自若,“不

    是头一回撞鬼了。”

    ()?()

    这种事简直是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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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回撞鬼可能还害怕,但要是身边都是鬼,那怕什么?

    ()?()

    最坏的结果就是加入它们了。

    ()?()

    况且同样是恶鬼,面前这个只要保持镇定不吭声就能过去,比伏雁柏善良得多。

    她应得坦然,沧犽看在眼中,笑一声:“这回伏雁柏倒是找了个好说话的。”

    “这回?”

    之前还有人来过吗?

    “述和。”沧犽漫不经心地提起,“你在伏雁柏身边做事,应该认识他。”

    “算是同僚。”

    沧犽:“耐心太差。走到第三回就说要回去,引得那老头子拎着刀追了半路。”

    池白榆:“……他兴许是嫌那鬼长得不对称。”

    沧犽想笑,可离那白胡子老头已不到几步距离了,只得生生忍下,直忍得耳根泛红。

    好不容易走过去,他有意板着脸,神情间露出些凶悍气。

    他道:“再不许说些逗趣话。”

    池白榆:“……”

    谁说笑了?

    她就是讲事实而已。

    述和本来就是个强迫症。

    两人在同一段路里走了起码七遍,每回都要碰着那死寂无声的鬼影,在一片沉沉夜色中盯着他俩,无端让人怵得慌。

    终于——在绕到第八回的时候——那老头子站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他没有站在那棵松树下,而是往旁挪了几步,让出一条狭窄弯曲的小路来。

    沧犽看见,步子一转。

    刚走一步,他停下,压着声提醒:“待会儿打他身边过,他要是跟你搭话了,无论说什么,都别理他。”

    “那要是看他要不要紧?”她还记得刚才他提醒过,别看那鬼。

    “最好别跟他对上视线。”沧犽说。

    池白榆心紧:“会出什么事吗?”

    “有可能摔着。”

    ?

    这是什么说法?

    池白榆猜测:“是容易被鬼附身?”

    她之前看过一些说法,说是与鬼对视有可能被附身。到时候鬼控制着活人的躯壳,再故意送死,以此抢夺躯壳。

    “不。你看他的眼睛,那还怎么看路?不看路,岂不是容易摔着。”沧犽顿了下,看她一眼,“瞧你也不是一个眼珠子在左,一个眼珠子在右。”

    池白榆沉默了。

    “……”

    好无聊的笑话。

    眼看着靠近那白胡子老头了,两人都住了声。

    刚才和这鬼还隔了几步的距离,这会儿却几乎要擦肩而过。

    还没接近鬼影,她就明显感觉到有一阵阴嗖嗖的凉气,直往她的骨头里沁。

    她被冻得抖了下,旁边的沧犽有所察觉。他望她一眼,似在想什么,但最终还是移开视线。

    而从鬼影身旁经过时,她忽然听见一声哀叫——

    “疼啊……”

    那声音像是从肺腑间挤出来的,幽怨悲切,同风声混在

    一块儿,轻飘飘落在她耳畔。

    ()?()

    是身旁的鬼在哀叫。

    ()?()

    池白榆尽量忽视着鬼号,走路的速度没慢下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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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光里,那鬼影僵硬地侧过身,没有瞳仁的空洞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几乎要流下血泪。

    ()?()

    “帮帮我啊……疼,浑身都疼啊……”

    别看她了。

    池白榆偏过脸,半点儿不敢瞧他。

    疼找她也没用啊,她不是医生。

    忽地!一只冰冷干瘦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如铁圈一般死死箍住她。

    池白榆被吓了一吓,但到底没移过视线。只不过被那鬼抓着,她竟跟拖了块巨石一般,重得根本走不动。

    “劳烦你……帮我背一背这筐草。”那鬼紧攥着她,哀求,“我已疼得受不了了,看在我年老的份上,搭把手吧。”

    池白榆紧闭起眼。

    劳烦你看在人鬼有别的份上,先松个手吧。

    她不动,那鬼也不肯松手,始终在她耳畔哀嚎着,时不时又重重叹息一声,刺得人头皮发麻。

    但池白榆始终记着沧犽的提醒,不论他说什么,就是不搭声儿。

    好在没过多久,那鬼便松开了手,又作一声长叹。

    他重新站回去,沉默地望着远处的幽暗树林。

    池白榆松了口气,抬腿就往前走。

    沧犽原本在旁边等她,眼看着她步子迈得越来越快,只差要飞起来,他也只得大步跟上,箍在腕上的锁链撞击出清脆声响。

    等背上那股凉飕飕的阴气没了,她才放缓步子,又看向沧犽,指了下自己的嘴,无声询问着眼下能否开口说话了。

    “放心。”沧犽说,“嘴还在。”

    池白榆:“……谁问你这个了!”

    沧犽只笑:“怕你还惦记着那鬼,说两句松快话,也好分散心神。”

    “方才是忘了,你这话一说,又想起来了。”池白榆又瞥了眼不远处的鬼影,这才发觉那老头子竟像是被人从头到尾劈断了一样,后背——甚至是后脑勺,都分外平整,全是血糊糊的一片。

    难怪那么大的血味。

    她只觉恶心,蹙眉移开视线。

    沧犽注意到她的表情,主动提起:“那老头早些年假借采药,时常在这山里晃悠。一遇着过路人,就说自个儿腿脚不便,等那人近了身,便拿他筐里的弯刀谋人性命,以此抢走钱财。后来碰着个文弱书生,本来还想用这招,不料那书生是打土匪窝里出来的,反要了他的性命。从此就成了孤魂野鬼,整日守在这儿,拿生前的手段找替死鬼。”

    “那要是帮他了呢?”

    “瞧见他那把弯刀了吗?方才你要是点了头或是应了声,只怕要拿那刀勾住你的后脑勺,将你的魂扯出来。”

    池白榆忽觉一阵恶寒。

    她突然想起什么:“你方才说,他生前就在这山里晃悠。意思是,这山里还住着人?”

    “是我进此处前待的山。至于这儿,不过他们捏出的假象。”

    “假象?”池白榆更不解了,“要是假象,那他为何会在这儿?也是捏的假鬼?”

    “那倒不是。”沧犽一笑,隐见森白尖牙,“不过当年怕这些鬼在山林里待得寂寞,便一块儿收拾过来了。”

    “原来是这——不是,等会儿,你说什么?!”

    这些鬼是家具吗!还走哪儿搬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