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倒是说得恳切,沃尔图里的家族军队虽说在数量上难以与王族的军队相抗衡,但因为拥有古老的巫术,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是普通吸血鬼的好几倍,历年来也都是足以与王室相抗衡。
    埃斯梅和克里斯钦都陷入了沉默。
    “怎么样?”见他之前的话起了作用,凯厄斯的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你现在只要告诉我娶还是不娶?你娶,我二话不说让沃尔图里家族的人来帮你夺回王位!我妹妹是你的妻子,你也不用怕我反悔!你要是不娶,”凯厄斯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残暴:“很快这座美丽的宫殿里将再也看不见你们这些人的身影。”
    安娜这下完全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是想要克里斯钦娶那个冰霜美女?怎么办,现在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如果克里斯钦说不愿意,似乎刚刚被平息的局势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他愿意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安娜还是有些私心的,那个美女看上去那么美丽,她真怕克里斯钦会动心。
    然而,她看向克里斯钦的时候,却发现克里斯钦的眼神也在看向自己,而且还那样地坚定。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就可以确定克里斯钦的选择,那一定不会是放弃她。
    “我不会娶她的!”克里斯钦平静地看向凯厄斯:“我不爱她!”
    “你……”凯厄斯以为自己刚刚那样的要挟一定会奏效,却没想到克里斯钦仍然完全不为所动,他显然是怒到了极点:“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凯厄斯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已经到了安娜跟前,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凯厄斯已经抓着安娜退出好几步距离,用手抓住安娜的脖子,并威胁众人道:“都别过来,否则我掐死她”。
    凯厄斯想起之前王族的传闻,上次他们抓到的这个人族女人就是克里斯钦的心上人,想起自己的妹妹简因此而伤心那么久,而自己也被她所打乱了计划。
    盛怒之下,他突然冷笑了几声,既然是这样,我就让她也尝尝简受到的痛苦。
    就在众人还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凯厄斯突然猛地凑近安娜,安娜只听到远处埃斯梅大声地叫了一句“小心!”就觉得脖颈处一阵撕裂的疼痛,然后就有液体被灌入血脉的感觉,再然后巨大的痛楚在四肢百骸处产生,自己只觉得痛到了极点,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安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耳畔巨大的轰鸣声给吵醒的,只觉得身边在发生什么剧烈的战斗,水滴的声响、器物击打的声响、甚至连生物呼吸的声响都放佛近在耳畔。
    突然安娜觉得有什么人在靠近自己,只觉得神经一紧,整个人便醒了过来。
    “安娜,我可怜的甜心!你终于醒了!”安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第一张脸居然是埃斯梅?!不知怎么的,安娜觉得埃斯梅的模样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她一头长发里还夹杂了这么多白发。
    “伯母,”安娜想坐起身,却被埃斯梅所制止,这不动还好,一动起来,安娜觉得自己的手臂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有些……额,怎么说,不太听使唤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安娜看着埃斯梅,语气有些急切,她显然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这……”埃斯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很难想象一向优雅大方的她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怎么说?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凯厄斯咬了你脖颈处的大动脉吗?他向你血液里注射了一种吸血鬼特有的毒素,而且他注射的量很大,普通的人类一定无法承受而死去,而你……你的体质很特殊,克里斯钦说你曾经被他误咬过,所以有了一种特殊的抗体,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幸运地活了下来。”
    安娜想起那次在克里斯钦书房里看到的那个怪物,现在想来,那一定是受伤的克里斯钦,当时那个克里斯钦拼命掩盖掉的伤口一定就是克里斯钦咬下的伤口。
    “不过……”埃斯梅仍然有些欲言又止:“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变成了吸血鬼,你……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安娜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了,如果?这不是什么如果,她现在有这样的听力视力,一定是因为自己变成了吸血鬼?!
    天哪,安娜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身边的人时吸血鬼的事实,现在突然又要告诉她,她自己也变成吸血鬼了吗?!
    安娜只觉得头痛起来,忍不住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安娜!安娜!宝贝!”埃斯梅见她这样很是不忍心,连忙阻止她道:“对不起,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宝贝,别伤心!”
    不,她不懂,这不是伤不伤心的问题,这样的事情,叫她怎么接受,她从来没想过啊!
    适应新身体的安娜
    安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是奢华的装饰和昏暗的灯光。她的头感到一阵剧痛,记忆如同破碎的玻璃片,难以拼凑。
    “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克里斯钦·格雷。他站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克里斯钦,发生了什么?”安娜的声音虚弱,她试图坐起来,但身体却感到异常沉重。
    克里斯钦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安娜,你被凯厄斯攻击了。他……他咬了你。”
    安娜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她记得那个黑色的身影,记得那尖锐的牙齿和冰冷的触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