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我。”林昭没有矢口否认。
    杜警官不禁皱起了眉,“林先生,我不懂……”
    林昭打断了他:“你想知道什么?”
    “从头到尾。”杜警官紧紧盯着林昭,大概是害怕林昭又像之前那样蒙混过关吧。
    但林昭却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
    “阿齐出意外的当晚我就去医院找他了,他的魂魄是我藏起来的,你们觉得他的肉身诡异,那是因为我用道术保住了他的心脉。”林昭说。
    杜警官问:“为什么?”
    “因为阿齐失忆了,他不记得死前发生的所有事,你们没办法从他那里问到有用的线索,而问不到有用的线索,你们就会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对吗?”林昭很清楚人间的这一套流程,如果他不提前把季宥齐的魂魄带走,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季宥齐了,“我保住他的肉身,是因为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杜警官抿了抿唇。
    林昭就继续说:“从医院回来后我就去阿齐出事的地方看过了,以我的本事找到害死他的邪祟并不难,但杀死他的鬼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那样,全部都不会说话,我要找到幕后的人,所以才布了这个局。”
    杜警官:“那你请叶莫阳做什么?”
    “季湘芩她被有心之人利用,以为自己能够把阿齐的魂魄召回去,让阿齐醒过来,但她不知道,阿齐的魂魄一旦回去了,就会魂飞魄散,季湘芩用了母血做引去召阿齐,我清楚叶莫阳的实力,以他的本事,他只能看见阿齐身上的红线,却不知道这些红线的真正作用。”
    “剪断血线需要完完全全的第三者来,我和阿齐是恋人,他做人做鬼的时候我们都上了床,很显然我没办法剪断那些线,而让他来就刚好合适。”
    “那后来引导我们去调查江知述,你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杜警官问。
    林昭在这里沉思了一下,随即道:“因为有人引导我去查他。”
    “谁?”
    林昭看他:“秘密。”
    “……”杜警官失语。
    林昭:“既然现在凶手也找到了,阿齐的去留就和你们没关系了吧?”
    “林先生,恕我直言,您留不住他的,就算他现在留在您身边,时间久了鬼差也会发现不对劲的。”杜警官看起来似乎真的在给林昭提建议。
    “你既然都查到了我在天师会上是坐这个位置的,怎么会查不到我的本事呢?那些鬼差见了我也得规规矩矩叫我一声大人,那你觉得我留不住一个季宥齐吗?”林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和自信。
    “所以从来都不是季宥齐的魂魄在纠缠您吧?”杜警官听明白了,“是您一直强留他的魂魄在您身边,对吗?”
    “案子可以结了吧?”林昭没回他的问话。
    杜警官缓缓点头,“是。”
    “那以后可以把跟着我的人都撤了吧?”林昭问。
    杜警官继续点头,说了一句抱歉。
    “那剩下的事您就不用再管了,我有我的考量。”林昭放下咖啡站起了身。
    这一次杜警官再次审视林昭,仍旧是一团黑雾,林昭这个人就是一个谜团。
    “那您做的这些,他都知道吗?您今天被抓,也是您计划的一环吧?”杜警官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不需要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他只需要留在我身边就行了。”林昭将皱乱的衣裳打理了一下,在杜警官的目送之中离开了。
    ——
    林昭在江知述家里其实没受什么伤,除了指尖留下的伤口,就是手腕被绑留下的痕迹。
    林昭一个晚上没回家,他不敢去想季宥齐有多生气,而且他暂时还没想到哄季宥齐的方法。
    林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就退开门回到了屋。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安静得落针可闻,林昭去摁开了家里的灯,小声唤:“阿齐?”
    灯光忽闪过后又熄灭了。
    林昭也就随季宥齐去了,他又小声唤:“阿齐。”
    屋里还是很安静,林昭感受到了季宥齐在家,现下不答应自己无非就是在生闷气。
    林昭循着阴气的指引往卧室走了去。
    一只手横在了腰间。
    林昭又放软了声音向季宥齐道歉:“抱歉阿齐,事情都……唔……”
    他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唇抵在了墙上。
    “……”恶鬼不说话,在无声的生着气。
    林昭抓住了唇上的那只手,他察觉到季宥齐没有用力,于是扶着对方的手腕,轻轻地将吻落在了季宥齐的掌心,一下又一下。
    等恶鬼身上的寒气消散了一些,林昭这才试探着开口解释:“阿齐,不危险。”
    “没事的。”林昭转过了身,抱住了身后的人。
    “我没有受伤,事情也解决了,凶手被抓住了。”林昭温声解释。
    林昭还想说什么,季宥齐却低头吻住了他的唇,林昭被撬开了唇齿,由着季宥齐将他抱去了床上。
    对方的吻带着埋怨和生气,林昭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呼吸不到。
    ……
    “阿齐,你轻些。”林昭啜泣。
    粗暴的性//事差点把林昭折腾死在床上,他死命哀求也没有得到季宥齐的原谅。
    其实早在林昭一个人偷偷离开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季宥齐会很生气。
    他只是没料到生气的后果会是这么严重,他几度濒死,寻不到一点生还的可能。
    被抱着,被架着……房间各个角落。
    “为什么,昭昭,为什么总是骗我。”季宥齐在他耳边哭,动作却不见半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