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阁下。”那人恭敬的回答,“很快联邦军就会在我们的帮助下包围幽灵号。一旦两者开战,我们就有极大的可能趁机潜入。”
    “极大的可能?”江天显然对于这个形容不太满意。
    “阁下,我很惭愧。”那人似乎是真的垂下了头,“我们对于联邦军的战斗力估计有误,我们是……似乎有些高估他们了……”
    江天握紧手掌,“我不希望再次听到这样的形容。”
    “不会有下一次了,阁下。”那个人抬起头,“现在,联邦派遣的军队实际上已经为我们所左右。形式一直严密按照计划发展。不过由于之前的错误估计,联邦军的损失或许会更多。”
    “联邦比我们更清楚,存亡仍旧摇摆不定,完成目标,不惜代价。”
    方如一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这是因为他并不确定这种异状能够持续多长时间?这也许是因为杜比克人能量系统受到破坏,或者是那位杜比克首领发生了什么变故。这就是他极好的机会,但是他也非常清楚,凭他自身的战斗力……哦,不,他有没有战斗力还是两说。
    整个幽灵号寂静无声,甚至连电流声,机械声都不存在。越远离中央树塔,光线就越发黯淡,到现在,方如简直是行走在黑暗之中。他一边端着武器,一边屏住呼吸,紧张比对着地图道路。只能够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反而有种分钟残烛的恐怖怪异。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方如对自己说着,深呼一口气,朝着更加黑暗的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
    “轰”一声巨响,头顶骤亮,粉红色的眩光剧烈闪动起来!
    方如下得心脏病都快要犯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接着,一声又一声用人类的声道难易模仿的声音急促响起,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声波,也就是杜比克人内部语音?
    发生了什么?
    方如紧张的贴住墙壁,但是墙壁竟然开始发热了?热度越来越高,方如连忙闪开,但是,地面和墙壁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比克人想要自焚吗,哦,那些金属家伙烧不烧得着还是另一回事。
    如果他现在能够听懂杜比克人的语言,就会清楚的听到,那一下又一下急切重复的声波,翻译过来只有五个字——幽灵号遇袭!
    “等等!”负责人惊慌失措拦住江天,“阁下!一切都非常顺利!完全不需要您亲自……”
    “我当然知道,”江天冷静的扣上袖口的最后一个搭锁,“但是我必须加入战斗。”否则,他狂涌不安的心根本无法丝毫平静。
    一直蛰伏在幽灵号不远处的战舰忽然接触了隐身状态,比其他联邦战舰,以及深紫色单钩流体撞飞创还有快的速度,当先一步对着幽灵号发动了攻击!
    方如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地面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他做工不菲的鞋子已经融化了一半,他努力抗拒着脚下融化的鞋子和地面之间的粘结,飞奔着朝着严少泽所在的方向而去。脚掌估计已经烫得血烂了。方如现在却完全顾不得这些。
    他不知道,幽灵号内部的温度正是因为遇袭之后,自动启动的防御罩自动吸收攻击的能量波,本身应该转化为能量为幽灵号和杜比克人供能,但是由于最高意志——也就是杜比克首脑的DNA现在正陷入严少泽的身体摧毁重组。并且一非常不顺利。
    杜比克的一切运转都被迫打断。
    当然也包括反击和能量的转化。
    “怎么!没有反击!?”面对默然承受所有攻击的杜比克幽灵号,联邦军愕然不已。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不是做出了誓死一战的准备。
    就连江天,也完全没有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杜比克幽灵,就像是一只被剪去了爪牙的虎豹,毫不反抗,温顺到了极点。
    “加大火力攻击,同时注意开启防护罩。”江天沉稳的下令,对于曾经绿岛入侵中出现的那种诡异的,能够吸收能量转而为自身功能的锥形飞行器印象深刻。杜比克人,毕竟是远超星联目前科技水平的种族。
    他也,并非有全然的把握。
    然而势在必行!
    同时,另外的一个战场上,激烈的混战正走向一个决绝时刻。事到如今,卜拉拉人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忌,包括其他种族,以及宙斯之盾入侵者在内的多方势力,在混乱,极致的混乱中,逐渐走向最紧要关头。
    不论哪一方取胜,就会得到人类丰硕的X素资源,就会在星联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诱惑不可不谓之大!
    显而易见,人类,独臂难支!但势在必行!
    遥远的绿岛,长期铁腕统治所极力维持的平衡也濒临破碎的边缘。江时能够压下一切混乱的局势,能够凭一己之力按捺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势力。但是,他却无力扭转目前最大的危局——
    那就是OR病毒的疯狂肆虐!
    似乎是终于迈过了沉睡期这个门槛,OR病毒来势汹汹,当然他从来没有温顺过,但是现在,他已然由一把夺人性命的利刃变成了夹杂无数利刃的飓风!
    横扫地球和绿岛!
    横扫整个人类种族。
    恐惧、不安、绝望,在OR病毒的大爆发迎来之际,江时无法压制!地球和绿岛死亡人数总数已达两千万人,平均每分钟就有十二万人死亡。
    也正是这时,他向江天发出了通讯。
    看似平静的江时,已经濒临极限。即使江天不说出那句,他也早就将所有的罪责背负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