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因斯的信仰开始动摇。
    也是那一年,圣城啓动了信仰检定,在检定日上,他看到他的老友拿出了一块宝石。
    猩红的宝石,内部仿佛流淌着新鲜血液一般,无论看几次都会被它特殊的神秘力量所吸引。当年是这样,现在同样。
    “砰”地一声,度因斯将手中的宝石捏碎,流动的红色液体滴入地上雕刻的魔法阵中。
    啊,这是杀戮与鲜血之神的赐福,度因斯和其他野巫师不同,自被放逐之后,他从未进入过安适之地,他彻底投入了新神的怀抱,怀着对旧神的憎恨,他猎杀异种和魔兽收集他们的血液,日夜填充着神赐的法阵。
    在法阵彻底被填满之后,他才会进入安适之地,向那些仍旧相信着佩赛德的祭祀们宣战。
    他不会伤害平民,他只想告诉他们,佩赛德根本不会保护你们,但杀戮与鲜血之神可以。随着魔法阵逐渐亮起,度因斯的眼底一片血红。
    ------------------------------
    天空中的云层压得很低,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更加荒凉。衣果露的草皮被岩石所代替,一些奇怪的鳞甲类动物听到车辆的动静奔跑远离。
    玩家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地图可真大啊。
    是的,他们开车开了至少三个小时,周围除了荒地,还是荒地。
    又没有人敢去叫停前面的区燃和佩赛德,就只好这麽跑下去。
    一个机械师小声道:“那个,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晚,但是——”
    陆嘉新看着他:“你直接说呗,什麽事啊?”
    机械师:“前面那辆车要没电了。”
    是的,陆嘉新的可变火控系统它是烧电的。
    陆嘉新:“......”
    就很巧,刚说到没到,前面跑车还真就停下来了。
    然后装甲车里的衆人就看到区燃和佩赛德先后下车,顺着东侧密集的岩石区走了进去。
    “我们......”
    “我什麽啊,快下车跟上。”
    太阳即将落山,但吹来的风仍带着灼热的温度,脚下的碎石微微发烫,区燃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那些耸立的大块岩石,他动作娴熟的穿梭在石阵里,同时提问佩赛德:“这你不投一个骰子吗?比如导航?”
    佩赛德拿出一枚百面骰,“我替你骰。”宽大的手掌将骰子向上抛起接住,他摊开手心,掌心向上:“检定成功。”
    区燃瞥到骰子上的数字是一个无比嚣张的1。他抿了抿嘴,佩赛德还真是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村落,一些穿着粗布袍的NPC好奇地看着他们。
    区燃冷不丁道:“你看起来非常急迫的想让我走进这个村子。”
    佩赛德下意识道:“没有。”说完,他顿了顿:“好吧,确实如此。这里有个任务我想你会感兴趣。”
    区燃“哦”了一声,当先朝着村里的NPC门走去。
    “老人家好啊,请问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我赶了好久的路,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村子。”区燃与村口的年迈老人交谈着,他身着白袍的背影在佩赛德眼里逐渐与多年以前重叠——
    “您好,老人家。我赶了很久的路,水和食物都耗尽了,好不容易发现这个村子,请问可以为我补充一下水囊和干粮吗?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们的村子加固防护结界。”
    佩赛德怔愣许久,直到区燃和NPC聊完了天走过来将他拍醒:“佩赛德冕下,你在想什麽?”
    佩赛德视线移动到区燃的脸上,注视了几秒后,他笑道:“在想我的小调查员能从这个村子里得到多少情报。”
    区燃:“......其实,我只想混口饭吃。”
    佩赛德:“?”
    区燃:“吃完继续往北,我要去打野巫师。”
    佩赛德:“......”
    跟在两人身后,由于距离拉得比较开,还在巨石阵里没有看到村子的玩家们哀嚎连天。
    “艹,为什麽跟着大佬走还要过导航,我就是个路癡啊!”
    “这个骰子为什麽这麽多面,它有毒吧?有毒!”
    第59章 黄金囚笼
    区燃坚决执行他的战斗计划, 他要去打野巫师,就要打野巫师,其他什麽线索剧情他统统不想知道。
    佩赛德无奈, 他又不能强摁着区燃的头让他去触发剧情,只能把后面那群连导航都投不出成功的人给放出来。
    “啊,是自由的空气。”陆嘉新迎着晚风,张开双臂:“回头一定要在数据库里添加一个幸运的100面骰子,专门帮助那些非酋玩家渡过难关。”
    其他人听着他的豪言壮志, 都摇摇头四散开去。
    这种骰子能出现在数据库里,是佩赛德不能打了?还是佩赛德不能打了?怎麽想都不可能好不好?
    和区燃对话的老人家不多久就给他拿来了一些净水,但却没有食物, 老人家道:“家里的干面包都吃完了,如果您不介意等待一会儿的话,可以来我家里享用一些派,我的妻子正好在做晚餐。”
    区燃想了想, 接受了老人家的邀请。
    老人家看起来很高兴,他带路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看看区燃, 临近他的家门口, 老人家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请问, 您是一位祭祀吗?”
    “很抱歉。”区燃道:“我并不是祭祀。”
    老人家“啊”了一声:“这,对不起, 因为看到您穿着祭祀的衣袍,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位祭祀。”他欣喜的表情低落下来。
    老人家推开家门,一股香甜的苹果派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
    他的妻子看向门口:“哦,亲爱的,你回来了。还有两位尊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