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蓦的一静。
    沈知秋自豪一笑,本就坐得端正的身姿更加挺拔了。
    “是沈太太为在下置办的,他说丈夫的美貌是妻子的荣耀,出门在外不可以丢了她的面子,就算没了工作也要打扮得精神百倍,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苏梅同志的沈先生。”
    。。。。。。。。
    孔大伯瞪了一眼那个多嘴的小辈。
    要你问了吗?多嘴的玩意儿,一堆水果糕点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话的年轻人被沈知秋的理直气壮震惊得张大了嘴。
    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能把靠女人养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人性呢?廉耻呢?
    还有没有这种富婆。。。
    呸,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怎么能成为女人的玩物!
    可是他穿的皮鞋好像是京都百货最贵那一家店最贵的那双皮鞋,一双要一百二十块,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那身西装是量身定做的,严密贴合身体曲线,不管是针脚还是用料都是顶级裁缝出品,价格自然不低。
    就沈知秋从头到尾的行头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工资了。
    年轻人看向沈知秋鄙视的目光渐渐变成了羡慕。
    “咳,小沈同志你小声些,光彩吗?”
    孔大伯清了清喉咙,提醒家里晚辈思想别走岔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得报酬。
    “很光彩啊,我夫人辛苦赚钱就是为了家里人能过上好的生活,我生活得越好就越对得起她的努力。”
    “这。。。。”
    是这个道理吗?
    孔大伯竟然觉得沈知秋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知秋,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孔令看沈知秋还要说什么,赶紧出声打断,示意他跟自己去外面说话。
    再让沈知秋胡说八道下去,孔家的小辈一个个要开始琢磨傍富婆了。
    孔大伯见沈知秋走了,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外交部的人,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活了。
    明明是不要脸的事,自己差点被他说服了。
    “大伯,那个姓沈的小白脸到底是谁?”
    “闭嘴,小白脸是你叫的吗?”
    在孔令家吃的这顿饭还算和谐。
    就是饭桌上总有人在偷瞄苏梅。
    沈知秋给她剥个虾要看,盛碗汤要看,加个菜也要看。
    有什么好看的?
    苏梅疑惑的和看着自己的那道视线对上。
    那人赶紧低头扒饭。
    “他们这是怎么了?”
    “别理,他们这是羡慕咱们感情好呢。”
    沈知秋给苏梅夹了块腊排骨。
    苏梅的注意力立马被腊排骨的香味给吸引走了。
    学到了学到了。
    不仅得脸皮厚,还得会说话哄人,学会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
    周围偷瞄苏梅的眼神更多了。
    孔令觉得这顿饭都变味了,他组织的认亲宴,最后成了学习怎么伺候好富婆的学习大会。
    看孔家晚辈那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
    苏梅吃得很满足。
    孔令妻子听说了苏梅胃口大,今日的饭菜都准备的是大份量的。
    看见苏梅喜欢吃哪道菜,会把那道菜换到她的面前。
    饭后一家人聚在客厅聊天。
    苏梅把给孔家亲戚准备的礼物送了出去。
    女孩一人一支露华浓的口红,这是外贸货,在京市百货商场还没有得卖,是苏梅托老纪从港城弄回来的。
    男孩则是一人一支英雄牌钢笔。
    长辈都是准备的汉白玉,可以拿回去刻章。
    苏梅准备的礼物不是太贵重,但又很用心,孔家亲戚收了礼物对苏梅的感观又好上了两分。
    走的时候孔令爸妈给苏梅拎了不少吃得用的,让她有空多来家里玩。
    苏梅一一答应了。
    孔伊人把她拉到一边说道:“苏梅,你可别忘了我的事。”
    “放心,不会忘的,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家去。”
    商务部的研讨会苏梅去参加了,还登台做了演讲。
    台下坐着的都是各大国营国营厂的厂长,经理之流,像苏梅这种个体户很少。
    他们目光各异地看着她。
    苏梅无视台下的人,慷慨激昂的背完刘德庆写得稿子下了台。
    “怎么样唐大哥?我没丢你的脸吧。”
    苏梅喝了口水,找唐谦邀功。
    “没有,你做得很好。”
    这次研讨会主要的目的是把成功企业家的经验分享出去,散会后还会安排记者给各个企业家做一次单独的采访,每个人都拥有半块版面。
    采访苏梅的记者刚好就是魏然。
    经过之前的事,两人的采访十分愉快。
    采访过后苏梅让卫汉风给了魏然一张西餐厅的餐券。
    魏然刚开始不肯要。
    苏梅说道:“听说卫记者谈了女朋友,正好带女朋友去浪漫一把。”
    魏然心动了。
    收下了餐券和苏梅道谢。
    过完年,苏梅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陕北,那里发现了一处大墓需要人手。
    沈知秋则去了港城,见见沈家以前的老伙计。
    左礼贤从托盘上拿了一杯红酒给沈知秋。
    “苏梅不在,你又变成这样。”
    沈知秋整个人窝在黑色的沙发椅子上,晃了晃杯中红似鲜血的酒液,嘴角噙着一抹温雅的笑意。
    “我是什么样?”
    衣冠禽兽的模样。
    这话左礼贤不敢说。
    他在另一边坐下,用眼神吓退了一位想要过来搭讪的妙龄女郎。
    “你们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
    “没想到你会结婚,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
    那年沈家刚出事,沈知秋想尽办法藏下的产业被左天霸霸占,为了妹妹的安全他不得不暂时隐忍,选择下农场躲避动荡。
    沈知秋怕沈柔受不住西北苦寒,想了法子让人把妹妹安排到东北下乡。
    东北条件同样艰苦,但那边物产丰富起码不会饿肚子。
    之后沈知秋在西北一直在寻找立功的机会,好几次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拼命。
    很多人都不知道沈知秋受过多少伤。
    后来他主动潜伏在间谍身边,拿到了间谍窃取的重要资料,凭借这个功劳进入了外交官学院,之后去了外交部。
    他在外交部的成绩有目共睹,在东南亚那两年,好几次被人用狙击枪瞄准,他都没有死。
    还拿回来云省矿山的所有权,将矿场的势力重新洗牌,彻底将左天霸都人拔出。
    左礼贤一直觉得像沈知秋这种狠人,很难喜欢上女人。
    直到沈知秋把苏梅带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知道什么叫狠人中的狠人,狼灭中的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