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饼干盒与七剑客 > 第 2 章 乌龟·获胜
    第2章

    老板见硬的不行

    就开始卖惨:“什么叫听不懂人话!我们是小本生意

    买不买全凭客人意愿

    你这样欺负平民百姓

    还像话吗?”

    一下子就把他架在道德层面上谴责。

    陈念荒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没理会那人的气急败坏。

    保持同样的音量

    同样的冷淡

    同样的不耐。

    极为懒散地把拿着塑料喇叭的手肘搭在同伴的肩上:“你可真刑

    巴西龟属于外来物种

    万一不小心被放生

    那不过是几年牢饭

    何况……”

    与其说是他累了

    停顿了一下

    倒不如说是故意的。

    陈念荒看着面前轻微颤抖的人

    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会想到在龟背上彩绘这么棒的点子。”

    他的眼神浸着淋漓的寒意

    云淡风轻地提醒所有人:“这样的乌龟就算勉强活下来

    也会畸形。”

    商人逐利

    用在龟壳上彩绘的方式

    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却不知道这些并不具审美花花绿绿的油漆

    成了小乌龟难以活命的推手

    那些无辜天真的小孩也会陷入养不好自己小宠物的自责当中。

    残忍又现实。

    他的话同利箭

    戳破了充气球的塑料膜布。

    家长们也为少了一份麻烦

    纷纷对他回以感谢的目光。

    向春生的八卦到此为止

    她加快了去图书馆的步子

    毕竟刚刚浪费了太多时间。

    那个人的长相

    绝非泯然众人

    但也不至于一眼万年。

    在她的认知里

    有些人一生可能也就见这么一次

    此后就不复相见

    没必要花费时间去占用太多的脑内空间。

    在等红灯的间隙

    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

    把上面海洋馆这一项给划掉

    目光向下移动。

    市图书馆很安静

    馆内的空调冷气很足

    一走进去身上的暑气就会瞬间被吞并。

    书架上最显眼

    居于中心位置的

    无疑是畅销书作家的地盘

    密密麻麻带着塑封和精美封面的书摆成“S”型

    属于东野圭吾的《彷徨之刃》。

    她从书架上拣出那本《金阁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在开始看之前定了一个震动闹钟

    就怕看书过于入迷忘记了时间。

    向春生从小就是如此

    比起新奇的玩意儿

    有趣的热闹

    她更喜欢无人问津的时刻。

    像这样一个人独处

    不用周旋于别人的情绪

    不必刻意判断他人的心思

    安静自在。

    对于其他的

    她不甚了解也不太关心。

    如果不是图书馆没办法吃东西

    她应该会从便利店的冰柜里拿出一杯桃子酸奶。

    落日总是迫不及待地赶赴下一个山头

    天已然黑了

    霓虹升起。

    向春生站在了和妹妹约定好的地方。

    一只手拎着沉重岌岌可危的塑料袋

    另一只手清闲地拿着那盒酸奶。

    塑料袋里装着被封面引诱着买下的畅销书

    以及本子上预先就列好的试卷清单

    至于那本《金阁寺》被她放回了原位。那个僻静的存放了她很多微末感受的细缝。

    果不其然

    她又迟到了

    她玩得忘乎所以。

    向春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强忍着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

    给她发去消息。

    【向春生:还要多久?】

    【向夏锦:啊啊啊!姐

    你在等一会儿

    我朋友她情绪不太稳定。】

    【向春生:具体几分钟?】

    【向夏锦:马上马上

    五分钟!】

    向春生把塑料袋放在长椅上

    撕开了酸奶包装

    十分钟刚好够她吃掉这个并且找到垃圾桶。在向夏锦嘴巴里的五分钟算作实际肯定要多出一倍。

    路灯下颀长的影子逐渐变短

    慢慢同椅子上的融在一起。

    清亮的声音像是酸奶中略带嚼劲的脆桃

    带着粘稠的羞愧:“对不起

    姐姐

    我来晚啦!”

    向春生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走在前面。

    向夏锦任何玩笑和捉弄只能得到一个短短的不痛不痒的“哦”。

    她这辈子所有的撒娇技能全都用在油盐不进的向春生身上:“姐姐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我朋友她爱豆塌房了

    就是短短的安慰一下嘛。”

    也很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原谅我吧

    我把最新买的相机借你。”

    向春生依旧不为所动。

    “外加一个月卫生。”

    “成交。”

    卫生自然不是向春生的

    是她自己的。

    两个人从小学开始就住一起

    两个人年龄相仿

    向春生的爸妈常年不在家

    就由她父母也就是向春生的叔叔婶婶代为照顾。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以说除了姓氏和四分之一的血缘

    其余的基本上毫不相关。

    向春生如何喜欢规整干净的环境

    向夏锦就如何爱护自己狗窝。

    假设向春生是教材上的正面人物

    那她向夏锦就妥妥是反派;向春生看上去循规蹈矩恪守本分

    也全靠她衬托。

    但所有的预设和想象都是过去的事。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丢三落四神经大条的人居然一跃成了

    育铭中学的黑马。那个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乖乖学生

    却一朝落榜

    音信全无。

    向春生没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非同寻常的事

    每一个深夜她抬头时都能看见对面窗户未灭的灯火

    嬉皮笑脸也被严肃认真所代替。

    她发自内心地为妹妹高兴。

    至于落榜

    只能说明自己还未深刻理解出题人的意愿

    以及客观上的不遂人愿。

    眼下那个借读的名额虽然可耻

    却是她迫切需要的。

    向春生在本子上记下了明天要做的事

    以及短期目标。

    当她看到那条被划掉的海洋馆时

    笔停顿了一下

    在那边上画了一只不大不小的乌龟。

    算作印象?

    *

    被酷热夏天笼罩的暑假

    完全离不开空调和西瓜。

    她这个暑假就没出过门

    补习班和家两点一线

    闲暇的日子就在图书馆里泡着。对于一个处于空有文学痴情却停留在囫囵吞枣阶段的少女来说

    这无疑是天降甘霖。

    剩下的时间

    被她用来补之前被蒋月华女士明令禁止那些电影

    在诊所前台的电脑前。

    “成渝口腔”诊所。

    这是她叔叔婶婶开的牙医诊所。

    向春生补课结束后就会到这里“兼职”前台

    实际上是偷一个空闲能看电影的清净地。

    蒋月华不知道

    她只知道向春生会顺带把晚饭解决了。

    同往常一样

    结束了一天的补课

    她走进诊所

    打开前台电脑

    戴上耳机。

    今天要看的是第十四遍《天使爱美丽》

    即便看了这么多遍

    她依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厚厚的玻璃镜片

    红绿光交织闪动着。

    穿着最简单不过的宽松短裤和肥大的棉质体恤

    盘腿坐在符合人体工学的弹簧椅上很是惬意

    丝毫没注意走进了一个身量逼近门框的人。

    黑色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蒋月华的耳提命面

    直起了身子

    距离电脑屏幕远了半寸。

    黑色长发像极了刚从水中捞出的绸缎

    躬身直立时

    恰好有一缕发丝落在鼻尖

    她极为散漫地撩到了后面。

    落入他的视线

    浑然不知。

    陈念荒跨步走进了诊室。

    没错

    他是来拔智齿的。

    而且

    是被迫的。

    向春生的电影正看到兴头儿上

    也就是女主人公失落回家

    幻想着男主帮她买酵母粉的那一段

    珠帘声响。

    诊室里也传出了小男孩的“哭闹声”。

    “向医生

    你下手轻点。”

    “我还没开始。”

    “麻药有用吗?”

    “我还没打。”

    “能不能下次再拔”

    “不行。”

    她叹了口气

    摘掉了耳机。

    难以置信

    现在小孩的变声期都这么早吗?声音如此粗犷。

    严重影响了自己沉浸式的观影体验。

    她按下暂停键

    掏出补习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

    直到那个小男孩走出诊室

    把病历卡放在了前台。

    她完全是下意识地行为。

    抬头

    撞进了一个探究的视线。

    是她!

    是他?

    向春生好奇的目光里带了点心知肚明的嘲笑

    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怕牙医

    她还错把刚刚那个吵闹的人当作是小男孩。

    陈念荒也没有避开这个目光

    就这么直直地盯着

    无畏无惧。

    同一个人如果遇见两次

    或许那称得上缘分的东西

    早在他们素未谋面前便上演过一万次。

    他不信有这种巧合。

    她不懂什么叫命运。

    陈念荒的手指紧紧地按着病历卡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拖移到她的面前

    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信息。

    向春生

    识趣地把病历卡塞进分类箱中

    她对病人的隐私

    毫无兴趣。

    做完这些后

    她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

    有句话她说错了

    这人的长相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潜质。

    他就这么站着

    ?)

    不甚在意投来的这一眼就带着警告与威胁

    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种危险的警告。

    但是被不太敏感的向春生全然无视了

    她依旧直截了当地盯着他看。

    陈念荒的脸微侧着

    眉骨有着玉琮般的冷质感

    黑沉沉的睫毛压下

    眼中满是厌怠。

    大多数人都用这样目光打量他

    那些眼神大部分会带着些许害羞、胆怯、慌张和抱歉

    说不上是喜欢但也绝对不会是讨厌

    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

    一样烦。

    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冒犯打量

    还带着一种无知无畏的愚蠢。

    他没有开口

    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第2章

    老板见硬的不行,就开始卖惨:“什么叫听不懂人话!我们是小本生意,买不买全凭客人意愿,你这样欺负平民百姓,还像话吗?

    一下子就把他架在道德层面上谴责。

    陈念荒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没理会那人的气急败坏。

    保持同样的音量,同样的冷淡,同样的不耐。

    极为懒散地把拿着塑料喇叭的手肘搭在同伴的肩上:“你可真刑,巴西龟属于外来物种,万一不小心被放生,那不过是几年牢饭,何况……

    与其说是他累了,停顿了一下,倒不如说是故意的。

    陈念荒看着面前轻微颤抖的人,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蠢货,会想到在龟背上彩绘这么棒的点子。

    他的眼神浸着淋漓的寒意,云淡风轻地提醒所有人:“这样的乌龟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会畸形。

    商人逐利,用在龟壳上彩绘的方式,吸引小孩子的目光,却不知道这些并不具审美花花绿绿的油漆,成了小乌龟难以活命的推手,那些无辜天真的小孩也会陷入养不好自己小宠物的自责当中。

    残忍又现实。

    他的话同利箭,戳破了充气球的塑料膜布。

    家长们也为少了一份麻烦,纷纷对他回以感谢的目光。

    向春生的八卦到此为止,她加快了去图书馆的步子,毕竟刚刚浪费了太多时间。

    那个人的长相,绝非泯然众人,但也不至于一眼万年。

    在她的认知里,有些人一生可能也就见这么一次,此后就不复相见,没必要花费时间去占用太多的脑内空间。

    在等红灯的间隙,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把上面海洋馆这一项给划掉,目光向下移动。

    市图书馆很安静,馆内的空调冷气很足,一走进去身上的暑气就会瞬间被吞并。

    书架上最显眼,居于中心位置的,无疑是畅销书作家的地盘,密密麻麻带着塑封和精美封面的书摆成“S

    型,属于东野圭吾的《彷徨之刃》。

    她从书架上拣出那本《金阁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在开始看之前定了一个震动闹钟,就怕看书过于入迷忘记了时间。

    向春生从小就是如此,比起新奇的玩意儿,有趣的热闹,她更喜欢无人问津的时刻。

    像这样一个人独处,不用周旋于别人的情绪,不必刻意判断他人的心思,安静自在。

    对于其他的,她不甚了解也不太关心。

    如果不是图书馆没办法吃东西,她应该会从便利店的冰柜里拿出一杯桃子酸奶。

    落日总是迫不及待地赶赴下一个山头,天已然黑了,霓虹升起。

    向春生站在了和妹妹约定好的地方。

    一只手拎着沉重岌岌可危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清闲地拿着那盒酸奶。

    塑料袋里装着被封面引诱着买下的畅销书,以及本子上预先就列好的试卷清单,至于那本《金阁寺》被她放回了原位。那个僻静的存放了她很多微末感受的细缝。

    果不其然,她又迟到了,她玩得忘乎所以。

    向春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强忍着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给她发去消息。

    【向春生:还要多久?】

    【向夏锦:啊啊啊!姐,你在等一会儿,我朋友她情绪不太稳定。】

    【向春生:具体几分钟?】

    【向夏锦:马上马上,五分钟!】

    向春生把塑料袋放在长椅上,撕开了酸奶包装,十分钟刚好够她吃掉这个并且找到垃圾桶。在向夏锦嘴巴里的五分钟算作实际肯定要多出一倍。

    路灯下颀长的影子逐渐变短,慢慢同椅子上的融在一起。

    清亮的声音像是酸奶中略带嚼劲的脆桃,带着粘稠的羞愧:“对不起,姐姐,我来晚啦!

    向春生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走在前面。

    向夏锦任何玩笑和捉弄只能得到一个短短的不痛不痒的“哦

    。

    她这辈子所有的撒娇技能全都用在油盐不进的向春生身上:“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朋友她爱豆塌房了,就是短短的安慰一下嘛。

    也很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我把最新买的相机借你。

    向春生依旧不为所动。

    “外加一个月卫生。

    “成交。

    卫生自然不是向春生的,是她自己的。

    两个人从小学开始就住一起,两个人年龄相仿,向春生的爸妈常年不在家,就由她父母也就是向春生的叔叔婶婶代为照顾。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以说除了姓氏和四分之一的血缘,其余的基本上毫不相关。

    向春生如何喜欢规整干净的环境,向夏锦就如何爱护自己狗窝。

    假设向春生是教材上的正面人物,那她向夏锦就妥妥是反派;向春生看上去循规蹈矩恪守本分,也全靠她衬托。

    但所有的预设和想象都是过去的事。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丢三落四神经大条的人居然一跃成了,育铭中学的黑马。那个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乖乖学生,却一朝落榜,音信全无。

    向春生没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非同寻常的事,每一个深夜她抬头时都能看见对面窗户未灭的灯火,嬉皮笑脸也被严肃认真所代替。

    她发自内心地为妹妹高兴。

    至于落榜,只能说明自己还未深刻理解出题人的意愿,以及客观上的不遂人愿。

    眼下那个借读的名额虽然可耻,却是她迫切需要的。

    向春生在本子上记下了明天要做的事,以及短期目标。

    当她看到那条被划掉的海洋馆时,笔停顿了一下,在那边上画了一只不大不小的乌龟。

    算作印象?

    *

    被酷热夏天笼罩的暑假,完全离不开空调和西瓜。

    她这个暑假就没出过门,补习班和家两点一线,闲暇的日子就在图书馆里泡着。对于一个处于空有文学痴情却停留在囫囵吞枣阶段的少女来说,这无疑是天降甘霖。

    剩下的时间,被她用来补之前被蒋月华女士明令禁止那些电影,在诊所前台的电脑前。

    “成渝口腔

    诊所。

    这是她叔叔婶婶开的牙医诊所。

    向春生补课结束后就会到这里“兼职

    前台,实际上是偷一个空闲能看电影的清净地。

    蒋月华不知道,她只知道向春生会顺带把晚饭解决了。

    同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补课,她走进诊所,打开前台电脑,戴上耳机。

    今天要看的是第十四遍《天使爱美丽》

    即便看了这么多遍,她依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厚厚的玻璃镜片,红绿光交织闪动着。

    穿着最简单不过的宽松短裤和肥大的棉质体恤,盘腿坐在符合人体工学的弹簧椅上很是惬意,丝毫没注意走进了一个身量逼近门框的人。

    黑色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蒋月华的耳提命面,直起了身子,距离电脑屏幕远了半寸。

    黑色长发像极了刚从水中捞出的绸缎,躬身直立时,恰好有一缕发丝落在鼻尖,她极为散漫地撩到了后面。

    落入他的视线,浑然不知。

    陈念荒跨步走进了诊室。

    没错,他是来拔智齿的。

    而且,是被迫的。

    向春生的电影正看到兴头儿上,也就是女主人公失落回家,幻想着男主帮她买酵母粉的那一段,珠帘声响。

    诊室里也传出了小男孩的“哭闹声

    。

    “向医生,你下手轻点。

    ?)

    “我还没开始。

    “麻药有用吗?

    “我还没打。

    “能不能下次再拔

    “不行。

    她叹了口气,摘掉了耳机。

    难以置信,现在小孩的变声期都这么早吗?声音如此粗犷。

    严重影响了自己沉浸式的观影体验。

    她按下暂停键,掏出补习班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

    直到那个小男孩走出诊室,把病历卡放在了前台。

    她完全是下意识地行为。

    抬头,撞进了一个探究的视线。

    是她!

    是他?

    向春生好奇的目光里带了点心知肚明的嘲笑,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怕牙医,她还错把刚刚那个吵闹的人当作是小男孩。

    陈念荒也没有避开这个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无畏无惧。

    同一个人如果遇见两次,或许那称得上缘分的东西,早在他们素未谋面前便上演过一万次。

    他不信有这种巧合。

    她不懂什么叫命运。

    陈念荒的手指紧紧地按着病历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拖移到她的面前,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信息。

    向春生,识趣地把病历卡塞进分类箱中,她对病人的隐私,毫无兴趣。

    做完这些后,她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

    有句话她说错了,这人的长相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潜质。

    他就这么站着,不甚在意投来的这一眼就带着警告与威胁,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种危险的警告。

    但是被不太敏感的向春生全然无视了,她依旧直截了当地盯着他看。

    陈念荒的脸微侧着,眉骨有着玉琮般的冷质感,黑沉沉的睫毛压下,眼中满是厌怠。

    大多数人都用这样目光打量他,那些眼神大部分会带着些许害羞、胆怯、慌张和抱歉,说不上是喜欢但也绝对不会是讨厌,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一样烦。

    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冒犯打量,还带着一种无知无畏的愚蠢。

    他没有开口,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