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戚一抬头,面前是无比熟悉的一个建筑。
    他到傢瞭。
    阮戚:?
    “不是先送你回傢吗?”阮戚侧头看著,没有要进傢门的意思。
    “我傢就在你傢身后的那栋楼。”路时御伸手一指,阮戚抬眸去看,发现他说的那栋楼和自己傢就隔瞭不到十米的距离。
    阮戚点头点头。
    “那你先进去吧,我在这看著你。”
    他脚下纹丝不动,朝路时御示意,面上透出一丝犟的态度。
    大有“你不回傢我不走”的意味。
    路时御也没和阮戚争,点头朝后面那栋楼的方向走。
    阮戚在看到对方这麽“听话”的时候还愣瞭几秒,等到路时御进瞭楼几分钟都没有出来后,他才转身回瞭傢。
    ——
    和平时一样,阮戚回傢之后吃瞭些东西就上楼回房间瞭,在床上休息半小时,进浴室洗瞭个澡。
    阮戚肩上搭著条毛巾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八百年不拉开窗帘的“邻居傢”今天的窗帘竟然是拉著的。
    阮戚习惯瞭每天都去看上一眼,结果这一看,发现对面那位的卧室简直一览无馀。
    对方的户型和他傢一样,所以房间内的佈局也大差不差,那人卧室的风格是简洁风,和阮戚那边一样,窗边就是一张床,床的旁边有一张办公用的桌子,其馀的地方都太空旷瞭,什麽东西都没有摆。
    阮戚其实没有去窥探对方隐私的想法,但是他看著对方那蓝白色调的一床被子,莫名地想到瞭一个人。
    路时御。
    他心中的想法刚一冒出头,对面,大概是浴室的门就被人由内打开。
    阮戚想的有些入神没来得及扭头,直接和从浴室裡面出来的人对上瞭视线。
    “啪嗒。”
    他手上的劲一紧,一不小心,颈间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嗨?”
    阮戚视线自上而下地扫瞭一眼,确定对方穿好瞭衣服隻是头发有些湿后才机械地摆手。
    “好巧啊,路时御,又见面瞭。”
    阮戚强制性地将自己的视线从路时御还在滴水的锁骨上移开,默默地咽瞭一下口水。
    谁能告诉他,为什麽自己一小时前在楼底下见到的人,一小时后会以这麽尴尬的方式再次见面!
    因为楼房户型的缘故,两人离的其实并不远,阮戚说话的声音路时御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那道在极其安静的氛围下响起的吞口水的声音。
    “好巧。”路时御笑著抬起头,顺著阮戚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单手慢条斯理地系上自己睡衣脖颈处的扣子。
    “之前一直都没有拉开窗帘的习惯,但是今晚回傢之后突然想起,你的屋子似乎就在这个方向。”
    路时御的声音不大,但是有种刚被雨水浸润过后的朦胧感,听的阮戚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瞭。
    之前怎麽没有发现,路时御的说话声这麽好听呢。
    他根本抓不住对方话裡的重点,隻意识到瞭路时御竟然住的离他很近这一件事。
    路时御继续说著:“所以今天就试著拉开瞭窗帘,没想到真的,看到瞭你。”
    阮戚点头点头,说话开始不经大脑。
    “那要不要顺便跳过来做做客?”
    路时御闻言,笑得更明显瞭。
    “不瞭。”他看著两栋楼之间的间距,和阮戚摇头。
    “但是如果你很想见我的话,我可以现在下楼,去你傢。”
    阮戚:“好……”
    他应声,刚要点头,握著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阮戚猝不及防,手滑点瞭挂断。
    他低头看瞭一眼来电显示,愣瞭两秒,又抬头看瞭一眼对面的路时御,面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路时御,我这边临时有点事。”
    路时御视线从阮戚手机上扫过,默不作声。
    几秒后。
    “没事,你先去忙吧。”
    路时御此时的头发其实还在滴水,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条毛巾胡乱地给自己擦瞭一下,转身离开瞭窗边。
    阮戚回到床上开始回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句抱怨:“好啊七七宝贝,不爱我瞭是吧!现在连哥哥的电话都不接瞭。”
    “是不是有新欢瞭?”
    喜欢就上啊
    阮戚瞬间瞪大瞭眼,下意识地又朝路时御傢的方向看著。
    ……他现在的心思已经连自傢哥哥都知道瞭吗?可是对方不是在国外吗!
    “逸哥。”
    阮戚干巴巴地喊瞭一声,陷入沉默,开始组织语言。
    对面那人就是阮戚的“专用情感专傢”,也是他的哥哥,秦非逸。
    秦非逸是阮戚父母十多年前在自傢门口捡到的孩子。
    当时阮戚走丢,阮傢父母在多日寻找阮戚无果后,回到傢,就发现傢门口蹲瞭个孩子。
    对方的年龄比阮戚大一两岁,身上一身伤,阮戚的父母当时正沉浸在阮戚失踪的悲伤中,见不得这麽大点的孩子遭受痛苦。
    所以他们也没有考虑过多,就将人带回傢裡养伤瞭。
    对方没有失忆,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傢在哪裡。
    后来寻找其父母无果后,他们又不能再将人赶出去,于是一养就是十多年,养到瞭现在。
    “七七宝贝,怎麽不说话?难不成是被我猜中瞭?”
    秦非逸听著阮戚莫名其妙地停顿,笑著问道:
    “来吧,跟哥哥说说,那个‘新欢’,是谁。”
    刚想好怎麽说的阮戚:“逸哥你不是在国外吗,有没有听说过,路时御这个人。”
    阮戚记得原路总的儿子当年就是在国外进修,逸哥刚好也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