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yi的保證, “去月亮等你”鬧出來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蘇念安第二天的拍攝，而yi也沒有畫餅哄騙他，在下班回到酒店後, 蘇念安就收到了來自yi的消息。
【yi】：可以加微信嗎？直接在荔枝站發可能會被屏蔽。
蘇念安沒有猶豫, 直接就答應了yi的請求。
榜一大佬的微信和他本人一樣有種神秘而疏離的感覺，朋友圈一片空白，頭像是一串蘇念安不太能看清的花體英文，只有“月心”這個名字看起來溫柔又甜美, 和他本身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在蘇念安偷看yi賬號的同時, 明謹弋也在浏覽他的朋友圈——從某種程度來說, 蘇念安是很謹慎的, 雖然yi算是和他認識挺久的網友，可蘇念安并沒有将朋友圈展示給他。
明謹弋小幅度點了下頭, 向和他一同坐在客廳的蘇念安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
蘇念安被明謹弋看得莫名其妙，他歪了下頭, 眼神疑惑，可明謹弋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只是溫和地沖他笑了笑。
蘇念安只好收回目光, 将注意力放回手機界面上。
yi最先發來的是一份昨天全天各個時段中，排行榜上位于前十名的主播票數增長, 從數據中可以看出，每名主播都會在開播的時段有一個短暫的票數增長小高峰, 随後趨于全天平均值。
可“去月亮等你”卻不盡相同。
作為每天直播時間最長的主播之一，月亮常常在中午就打開了直播，并且迎來了一波投票小高峰, 然而在整整大半天之後的晚上五點，他的票數增長突然加速, 每小時的投票數幾乎能夠和中午開播時的峰值媲美，并且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
其他主播的增長曲線都是小山的形狀，唯獨“去月亮等你”一個人是梯形的，就好像集體跑800米時，大家都只會在最後50米沖刺，而“去月亮等你”本來在前面的600米都落在隊伍中後，但是卻以最高速度沖刺了200米，一舉奪得第三。
或許有可能，但總歸不太正常。
【月心】：他還算聰明，知道要用自己的數據作假，只是不太會變通，稍微做個圖就知道他這個增長有問題。
看着yi發來的東西，蘇念安的眉頭慢慢鎖住，神情并沒有輕松多少。
他無意識地小聲喃喃道：“可是他昨天晚上一直在發紅包，就算漲幅不正常也可以說是發紅包鼓勵大家投票了。”
然而令蘇念安驚訝的事，明明是隔着網線的關系，可yi就好像聽見了他的困惑一般，下一句就給出了答案。
【月心】：“去月亮等你”為了掩蓋自己票數注水的事實，故意發巨額紅包提高熱度，渾水摸魚，所以他昨天的數據是可以找到理由解釋的，不過他今天就沒有那麽仔細了。
蘇念安被yi吊足了胃口，眼睛緊緊盯着屏幕，然而對方好像故意要賣個關子似的，遲遲沒有發來下一句。
蘇念安連忙打字問道：【今天怎麽了？】
【月心】：他已經到排行榜第二了。
蘇念安一整天都在劇組忙活，還沒來得及去看榜單，yi提起之後他才切換到荔枝站的軟件。
正如yi昨天分析的那樣，“去月亮等你”并不滿意第三的位置，再一次注水把自己送上了第二，并且進一步擴大票差，顯然是想營造出一個斷層第二的效果。
【月心】：他飄了，以為昨天的事情沒有被人查出來，所以才會在今天故技重施，但只要他有動作就一定會有漏洞。
yi又給蘇念安發了幾張圖，赫然是“去月亮等你”和荔枝站技術人員的交易截圖，交易內容，金額，甚至雙方的名字都清清楚楚。
如果說先前的投票數據分析圖只能作為懷疑的話，這幾張圖片就是能将月亮做票錘死在地上的證據。
【蛋黃蘇】：你好厲害啊，居然連這個都查出來了，這樣的舉報肯定會成功的，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這個月亮還能怎麽狡辯！
讨厭的人被捉到了把柄，蘇念安瞌睡都醒了，他兩只手握着手機，大拇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
手機的光映照出蘇念安因為激動泛起紅暈的臉頰，也将他的眸子襯得明亮了幾分。
酒店房間的客廳不如家裏的寬敞，擺放相對緊湊，也讓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距離更近。
看着沉浸在情緒之中眉飛色舞的蘇念安，明謹弋不禁勾了嘴角，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潑蘇念安的冷水，一直到對面打字的速度慢了下來，把興奮宣洩得差不多了之後，明謹弋才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
【yi】：舉報不一定會成功，月亮有勇氣這樣做意味着他背後大概率有人在給他撐腰，荔枝站的高層和綜藝主辦方都是有可能的。
【yi】：所以他不怕舉報，有人會幫他壓下去。
“難怪啊！”
蘇念安忍不住低呼一聲，他朝聽見動靜朝他看來的明謹弋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手上打字的動作一刻沒有停下。
【蛋黃蘇】：我就說這兩人在直播間嚴重擦邊為什麽還沒有被封，如果有人給他們開後門的話就能說通了！
【蛋黃蘇】：這也太過分了，如果有人給他們保駕護航的話，豈不是我舉報都沒有用了？
蘇念安收到證據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氣憤，他的嘴角成了一個向下的小括號，眉頭緊蹙，就連一向柔順的黑發也有炸毛的跡象。
給yi打字的時候，蘇念安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明謹弋可以清晰地聽見指甲和屏幕敲擊的聲音。
【月心】：別生氣。
【月心】：能解決的。
【月心】：[小貓摸頭.jpg]
眼看一向沉默寡言的榜一大佬被逼出了表情包，蘇念安不免有點想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太善于聊天的人笨手笨腳地尋找表情包的模樣。
他将手機黑屏放在腿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蘇念安平複情緒的時間裏，明謹弋也沒歇着。
他找出了提前制定好的一套完整解決方案發給蘇念安。
【月心】：解決方法的話可以參考下這個，但不一定是最好的。
蘇念安打開了yi發來的文檔，雖然對方自稱時間緊只是随便做了一下，可裏面卻将可能發生的情況分條列舉，并且每一種都給出了對應的解決方案。
看着滿是文字和數字小點的長圖，蘇念安滿心震撼，他敢說就算給他一周的時間，他可能也做不出yi這樣詳細的方案。
因為過分驚訝，蘇念安半晌才給出回複。
【蛋黃蘇】：你真的太厲害了！
【蛋黃蘇】：我是上輩子積了多少福才能碰到你呀！
【蛋黃蘇】：[小狗貼貼.jpg]
蘇念安滿心激動，抱着手機研究yi發來的文檔。
而收到回複的明謹弋臉上卻漸漸沒了笑意，他抿起唇角，總覺得有一塊巨石堵在了心頭，惹得人悶悶的不太舒服。
雖然蘇念安誇的是他的小號，可明謹弋就是覺得不太舒服，尤其是看到蘇念安眉飛色舞的模樣，明謹弋心裏的酸水一個勁地往外冒。
揣着一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氣，他敲擊鍵盤回複道：【也可能是這輩子。】
蘇念安幾乎是下意識打了一個問號，但是在按下發送之前，他又默默地清空了聊天框。
不知道該怎麽回複，蘇念安的手機一直停留在輸入的狀态，卻遲遲沒有打下一個字。
他盯着屏幕上“這輩子”三個字，腦海中冒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是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了嗎？還是說yi本來就是他身邊的人？
理論上來說，蘇念安認識的人裏只有孫向陽知道他的直播賬號，可他到底也是在娛樂圈呆了這麽多年，若是真的在直播間不小心掉馬了，難道只有yi一個人認出來了嗎？
蘇念安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在蘇念安百思不得其解時，另一邊的明謹弋也沉浸在後悔的情緒之中。
這一步走得太急了，在短期計劃中，明謹弋還沒有和蘇念安坦白的想法。
他害怕蘇念安會因為他的欺瞞生氣，也害怕蘇念安會從此對他只有感激愧疚，再無其他想法。
自始至終明謹弋想要蘇念安明白的都是他做的一切的根源是出于一個追求者，而非僅僅是一個朋友。
可因為顧慮，明謹弋始終沒有邁出最後一步。
他沒有把握蘇念安能夠接受，也承受不了再次失去蘇念安的可能，哪怕只有一點。
在蘇念安絞盡腦汁思考回複時，明謹弋先一步轉移話題：【其實我也不是無所求的，确實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一下你。】
蘇念安正愁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話題，看見yi發來的消息後，他連忙順着問下去：【什麽事情？】
【月心】：我之前在G市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檸檬撻，但是因為我馬上要離開G市了，所以想問問安安能不能試試複刻一下，讓我能在外地也吃上這個味道。
【月心】：我讓人買了送去你家裏，你先嘗一嘗，如果覺得可以的話再答應我。
複刻甜品店的味道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般來說蘇念安是不會答應這類請求的。
不過yi不一樣，在蘇念安看來，就算他能完美地做出一模一樣的檸檬撻，也抵不上yi這兩個月對他的幫助。
【蛋黃蘇】：只要這個嗎？其他不需要了嗎？
【月心】：不用了，這個就很麻煩你了。
yi這麽說了，蘇念安也沒有堅持，只想着複刻成功之後再多給yi寄點東西。
說完正事，聊天框中陷入一種尴尬的沉默，蘇念安敲了敲鍵盤，半天才發出去一句話。
【蛋黃蘇】：說起來，你這個名字是想要提醒老板給你漲月薪嗎？[小貓沉思.jpg]
明謹弋沉默了一下，在起名字的時候，他絕對沒想到蘇念安會想到這個點。
無奈之下，他只好打字回複。
【月心】：不是，是我喜歡的人的名字。
【蛋黃蘇】：wow~好浪漫哦！
yi這麽一說，蘇念安立馬想起來了上次對方來找他問要不要和心上人一起租房的事情，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瞬間眼睛跟着亮了起來。
【蛋黃蘇】：我都忘記問你了，現在追到人了嗎！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文字，明謹弋忍不住又看了蘇念安一眼。
說正事時，蘇念安在沙發上坐得筆直，像根挺拔的小松樹似的，可是聊起八卦，他就立馬換了一副姿态，悠閑地滾到了沙發角落躺着，腳尖情不自禁地左右搖晃。
明謹弋敢說，若是他打出“追到了”三個字，蘇念安現在肯定能激動地尖叫出來，抱着手機從沙發上彈射起來，然後跑過來和他分享。
明謹弋也想說，可他還沒有機會。
【月心】：沒有。
蘇念安遺憾地“啊”了一聲，他輕啧一聲，直接化身情感大師。
【蛋黃蘇】：你去表白了嗎？
【yi】：沒有，我怕說出口之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這确實是個問題，可從最近的接觸中，蘇念安覺得現實中的yi應該也是個溫柔又強大的人，這樣優秀的人也會在感情中患得患失嗎？
沉浸在解答yi的情感問題中，蘇念安一點沒有注意到明謹弋的視線正透過筆記本在看他。
【月心】：如果你被朋友表白，會選擇疏遠他嗎？
蘇念安的腦海中猛然彈出孫向陽抱着花，情緒激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他說喜歡的畫面，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甩甩腦袋把這幅滲人的畫面從腦海中丢出去。
他幾乎是立馬打出了【會】這個字。
大腦不知為何自動幫蘇念安切換了一個人選，如果是明先生的話……
蘇念安下意識地擡頭，卻發現對面的明謹弋也在看他。
目光相碰的瞬間，對面的視線好像火焰一般炙熱灼燒，蘇念安愣了一下，還沒等他讀懂明謹弋眼神中的含義，對方彎了下眸子，朝他投來一個略帶困惑的笑容。
算了，不想了。
蘇念安有些挫敗地低下頭，明先生已經夠忙了，應該抽不出時間再去談戀愛了……吧？
明明還有進一步思考的空間，可卻好像有一道柔軟的屏障攔住了蘇念安的思緒，讓他不願進一步深想。
他無意識地咬住下唇，打字的動作比剛才慢了很多。
【蛋黃蘇】：不一定吧，說不定人家也對你有感覺，你們是雙向暗戀呢？
【蛋黃蘇】：而且我覺得吧，珍視不願意冒險是一回事，可如果太保守的話，對方也有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如果連信號都沒有收到的話，就更不可能有回應。
看着蘇念安繃着臉一本正經的回複，明謹弋神情柔和，暖黃的燈光從頭頂落下，在明謹弋立體的五官上落下陰影。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蘇念安說得對，他就是太珍視所以才不敢更進一步。
溫水煮青蛙或許是一種方法，但他也需要一個突破點，否則有些小木頭這輩子都沒有開竅的可能。
想通的明謹弋心情很好，他翹着二郎腿，筆記本穩穩地放在一條腿上，半倚着沙發靠背，仿佛一名運籌帷幄又随心所欲的帝王。
【月心】：你是對的。
【月心】：謝謝你。
【月心】：現在有想過參加線下綜藝了嗎？
【蛋黃蘇】：排名都還沒定呢，說不定我進不了前三呢？
【月心】：你會的。
雖然不知道yi哪裏來的堅定信念感，可被他這麽一傳染，蘇念安也忍不住多了幾分期待。
不過他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綜藝肯定是不會去——蘇念安本身就是沖着高額的獎金去的，對露臉沒有多少興趣，更何況他在直播間坦白了自己已婚懷孕的事情，一旦去線下露臉，也就意味着他和明先生的關系就要被迫公開。
蘇念安還沒有做好讓外界知道的準備。
對面的yi似乎察覺到了蘇念安的糾結，沒有要他給出答案。
【月心】：無論你最後怎麽選擇，我都會去錄制現場的。
【月心】：給你的證據記着給主辦方和荔枝站都發一遍，措辭可以按照你的習慣改一下，如果他們不處理的話就放話要在直播間公開。
蘇念安應了聲好，對面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倉促地說了句晚安之後就離開了，好像完全沒有提過要去線下的事情一般。
可蘇念安卻一直惦記着這回事，少見地沒有沾枕頭就睡，輾轉反側遲遲沒有困意。
他反複在想yi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暗示他線下錄制的那天見面，還是有什麽別的安排。
蘇念安想不明白，畢竟從前叮囑他不要單獨去見粉絲的人也是yi。
蘇念安的小腦袋裏滿是問號，越想越精神，直到他聽見了門外似乎有動靜。
明先生也沒有睡嗎？
蘇念安翻身下床，他從門縫中探出一個頭，卻發現書房的門開着，裏面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蘇念安臉上閃過疑惑，耳朵聽見明謹弋的房間傳來聲響，他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想着今天明先生睡得好早。
明謹弋的卧室沒有關門，然而就當蘇念安準備伸個腦袋進去打招呼時，一道異樣的聲音從洗手間的方向傳來。
蘇念安的腳步一頓，大腦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後瞬間宕機，變成一片空白。
蘇念安感覺自己應該轉身就跑，可身體卻好像不太受控，雙腿跟在地上生了根一樣。
浴室中的聲音還沒有停下，蘇念安臉上的顏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雙手捂臉，感受到臉頰炙熱的溫度。
他轉身，幾乎是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把自己蒙在枕頭裏，試圖用枕頭上的涼意緩解臉上的燥熱。
這一晚，蘇念安睡得很不踏實，他反反複複地夢到在明謹弋房間聽見的聲音。
而在一片灰霧中，明先生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周圍的景色因為明謹弋的靠近逐漸顯露出來。
蘇念安驚訝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純白的大床上，整個環境陌生而又熟悉——是那天酒店的景象。
這一晚夢到了太多，第二天醒來時，蘇念安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而當他坐在餐桌旁，看見眼底青黑的明謹弋從屋內走出來時，蘇念安眼中的意外更是藏都藏不住。
睡不好的難道不該是他嗎？怎麽明先生也是這副模樣？
蘇念安無聲腹诽，臉上依然是關切的神色，“明先生昨晚沒睡好嗎？”
明謹弋幽幽地看了蘇念安一眼，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雖然他沒說一句話，可蘇念安卻莫名感到了一陣心虛。
明謹弋發現他昨晚出去過了？
蘇念安往桌子上趴下，他揚着腦袋望着明謹弋，小小聲問道：“明先生怎麽了？”
睡眠不足的明謹弋有種信號不好的感覺，他動作緩慢地分開煎蛋，半晌才慢吞吞地問道：“安安，你前天和任寶山說了什麽嗎？”
“我說了什麽嗎？”
蘇念安有點懵，他茫然地眨眨眼，好幾秒後終于想起了先前對任寶山的交代，“我覺得明先生最近壓力有點大，擔心你抵抗力不夠很容易生病，所以讓任叔給你補補營養。”
看着蘇念安滿臉真誠的模樣，明謹弋有氣也使不出，他委婉地提醒道：“任寶山理解的補補，可能和你不太一樣。”
“啊？什麽意思？”
蘇念安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解，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明謹弋烏青的眼底時，腦海中似乎有一個錄音機突然啓動，反複播放昨晚他意外聽見的聲音。
兩相結合，蘇念安還不明白就怪了。
臉上的溫度再次不受控地上升，蘇念安頂着一只快要冒煙的腦袋，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昨天任寶山給明謹弋送來了一份全新的套餐，當時蘇念安只當這是營養師按照他的要求，針對明謹弋的特殊安排，可是現在回想一下，韭菜炒豆芽，羊肉湯，山藥枸杞粥……哪個不是壯|陽|補|氣的能手。
蘇念安的語言系統瞬間失靈，他狼狽的解釋道：“明先生你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聽小季醫生說你壓力大的時候營養跟不上容易生病，才會和任叔說的。”
蘇念安辯解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滿是瑰麗的紅。
“季準是嗎，我記着了。”明謹弋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就連手上的動作也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
蘇念安擡起頭偷偷打量了下明謹弋的表情，卻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想法。
“你別欺負小季醫生哦，他也是為你好。”蘇念安聲如蚊吶，接收到明謹弋不善的眼神，他慫慫地補充了一句：“也別欺負我。”
明謹弋簡直被氣笑了，他當真是拿蘇念安一點辦法都沒有，伸出一根手指在蘇念安面前晃了晃，一字一句地說道：“首先，我沒有壓力很大，我現在每天都很高興，工作也很輕松。”
蘇念安乖巧點頭，一雙耳朵紅紅的，配上澄澈清亮的眸子，像只犯了錯的小動物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
明謹弋難免起了點逗人的心思，他站起來撐在桌上，故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第二，我有在規律鍛煉，身體很好。”
說着，明謹弋掀起了衣服的下擺，在蘇念安驚詫的目光中彎了嘴角，他故意問道：“要摸摸嗎？”
這四個字好像煙花發射尖銳的聲音，緊接着便是耀眼的焰火争先恐後的在蘇念安的腦海中炸開，讓他短時間內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蘇念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困難地問了句：“明先生，你說什麽？”
明謹弋眼底含笑，他溫柔地重複了一遍，可蘇念安已經徹底聽不進去了，他的眼睛好像黏在明謹弋身上一般，驚豔又渴望。
想曾經沒懷孕的時候，蘇念安也是有腹肌的人，只是現在被迫融化了而已。
只不過沒有小家夥的幹擾，蘇念安也從未擁有過明謹弋這樣清晰又排列整齊的肌肉，無論他怎麽努力，一些天賦決定的東西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蘇念安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他輕咳一聲不要讓自己顯得太激動，可晶亮的眸子卻好像不受控制一般。
他揚起頭直勾勾地望着明謹弋，害羞中帶着幾分期待——
“這是可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