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山上下来,回到那家饭店,夏继南进门连鞋都没脱就跟死猪似的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床上。叶籽看着直摇头,一边帮他脱鞋一边说:“洗了澡吃点东西再睡。”
    夏继南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叶籽拍了几下他的屁、股,却只换来对方轻轻地扭了扭身体。最后叶籽不得不把人扛到浴室洗澡,等把两个人收拾好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夏继南早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多少盘棋了,可叶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看着身边的人,夏继南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肚子上。叶籽轻轻拿开他的手,起身倚上床头上,摸了支烟抽起来。人到中年的疲倦总在寂静无眠的时候袭上心头,究竟缺失了些什么,没人说的清。不知过了多久,夏继南迷迷糊糊地伸手找人,找了一会没找到,才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叶籽把烟掐灭放到烟灰缸里,低头问他:“怎么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夏继南紧紧扣住他的腰,头贴到叶籽的腰上嘟囔:“好困,一起睡啊。”
    叶籽无声地笑了,躺好之后吻了吻夏继南的额角,任对方的腿压在自己身上,摆着舒服的姿势。
    回去的路上,夏继南问叶籽:“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叶籽想了好大会才说:“在这陪你不好吗?”
    夏继南睨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有种你就住我那,再也不走了。
    叶籽腾不出手揉他的头发,只是笑着说:“暂时不走了,就先吃你的住你的玩你吧。”
    “别闹别闹…开着车呢,哪是玩你呢,我是跟你看家跟你做饭,跟你睡觉,啊,别闹。”夏继南笑的肚子疼,掩着嘴不住的咳嗽。
    如同叶籽说的那样,每天夏继南去酒吧上班,他就留在家里整天研究食谱。客厅里的沙发上,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总是时不时出现几本食谱。他整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每天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汤浓而不腻,菜清爽可口。他话还是不多,倒是夏继南总爱把酒吧发生的趣事讲给他听。吃过饭后有时会去散步,见到别人牵着宠物,叶籽问夏继南:“我不记得你还有只黑猫吗?怎么都没看到。”
    夏继南说:“哦,被乐乐领他家养了,老林最近出差了,他在家怪孤单的。”
    叶籽又问:“都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夏继南一带而过,不愿再提及往事。
    叶籽跟着夏继南去过几次酒吧,酒吧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老板是同性恋,可却很少见他明目张胆地把男人带来这里。绯闻传的沸沸扬扬,南名打电话过来寻问酒吧近况时,一个多嘴的小丫头把这事给说出去了,最后一直在感叹那男人又帅又温柔,笑起来能迷死无数姑娘的那种。
    南名越来越好奇,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当晚就来了酒吧。夏继南正好去处理事情,叶籽正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听歌。南名问前台的小姑娘:“跟姐说,那传说中笑起来能迷死人的帅哥在哪?”
    小姑娘伸着头往角落里看,很明显是在跟她说,他在那。南名要了杯啤酒端着走过去了,走到地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叶籽的对面。叶籽抬头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这儿有人。”
    南名大大咧咧地喝了口啤酒,挑着眉问他:“传说中的哥夫?”
    “什么?”叶籽被她问的有点迷糊,不解地看着她。
    南名目光如炬:“夏继南是我干哥哥,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人?我哥拒绝无数追求者的始作俑者?”
    叶籽没说话,过了一会温柔地笑着说:“我们现在是在一起。”
    南名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在丢软刀子吗?”
    叶籽假装不懂她的意思,看着她身后正往这边走的夏继南,轻轻地笑了一下。
    夏继南坐到了叶籽旁边,跟对面的南名打招呼:“怎么最近有空过来,不是很忙的吗?”
    南名看了眼叶籽说:“我再不过来,你就给人拐走了。”
    夏继南听了倚在叶籽肩膀上笑,南名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叫来服务员,要了老多酒。
    最后还是喝高了,夏继南去了个洗手间,南名等他看不着影了,突然坐到叶籽身边。还没等对方开口,南名纤细的手指早就戳上了他的心口,她带着醉意的话似警告:“你知道这些年多少男人女人追他吗?他谁也不看,谁也不要,就当我以为他就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你他妈的出现了……你有种走了就别回来啊?!”
    叶籽说:“你喝多了,要不要帮你要点水醒醒酒?”
    南名却突然安静下来,眼睛盯着他似要看穿,“请好好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直往外冒苦水,她以为他不会属于任何人,这样她在心理上还会平衡些,只是在得知他同眼前这男人交往的一刹那,她才明白,自己没有所想的那样洒脱。依然会心酸,依然会不甘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夏继南显然也是喝多了,从厕所回来后就趴在叶籽肩膀上。叶籽低声问他:“我们回家?”
    “嗯…”
    叶籽对南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名最后还是拒绝了,三个人一起出的酒吧的门,夏继南挂在叶籽身上,任他搂着腰。外面的风有些凉,南名的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她对叶籽说:“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车,放心。”
    叶籽说了声再见,和夏继南相携而去。南名看着他们的背影,泪像奔腾的海迎面而来。在他以后的人生里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我要独自承受当某一天再也记不起自己多么喜欢他时的酸涩苦楚。岁月让一切变得形同陌路,电台情歌反复的唱着:“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是如此难枕,当初何必太认真。早知道梦里不会长久,相思不如回头,如今何必怨离分。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红尘任他凄凉,谁能断了这情份,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今生随缘聚散,无怨无悔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