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失早就消失了，已过了十六年，我又怎么会走？”
楚留香眼中爆出光来，这是花漫楼第一次给他的安心言语：“漫楼，你——”
“娘！”花小姑娘扑进来，顺便撞开楚留香。
楚倾城端着托盘站在后头：“娘，今天晚上吃些清淡的吧？还有刚下的水果和椰子汁。”
楚留香郁闷了：“你们两个……算了，送完了就快去休息。尤其是小绿，小小年纪不多睡些怎么长身体。”
“我听说爹时常大半夜跑出去掏鸟窝的。”花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道：“胡叔叔说了，爹小时候绝对没我听话。”
“那也去睡觉！”楚留香拿出当爹的脾气。
花小姑娘的肩膀抖了抖，又抖了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眼泪汪汪：“娘……”
花漫楼凌厉一眼将楚留香瞪到一边去：“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要睡自己去睡。”
楚留香蹲一边儿去画圈圈。
楚倾城凑到他爹身边，低声道：“知道这叫什么吗？其身不正，令不能行。”
楚留香更郁闷，姬冰雁和胡铁花也是，总和孩子说他以前的糗事做什么？
楚倾城拉起他，直接扯出去：“爹，这里有小妹在就好，我们出去聊聊~”
一出门之后，他立刻严肃起来。
“嗯？”楚留香抬眼看他，这小子可从没这么正儿八经的时候——在自己面前。
“爹，我也不小了，你以前总是不说的，现在也该说明白了吧？”楚倾城道：“你和娘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瞧你们俩的样子，实在让我头疼。”
“大人的事情，你这小子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瞧，又开始转移话题。我说爹，你这样可不成，真不需要我们帮忙的话，这辈子——”
听他拉长了幸灾乐祸的声调，楚留香叹气：“就算跟你们也没法说，那么多事……说本是说不清的。”
“娘每次提到时，都会有很怀念的神色，可你每次提到，都会有些痛苦。”楚倾城道：“我可不是笨蛋，你如果不说的话，小心我查出什么虚假消息和你翻脸。”
“你不是已经查了吗？外面传的是什么消息，我也能知道几分。”
“那是不是真的？”
“…………从结果看，是。”
楚倾城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要是你不是我爹，我真想揍你！”
“这句话很多人都和我说过，你以为只有你一个？”楚留香的神色复杂，带着淡淡的惆怅：“那时的事……不是亲身经历真的无法懂得，也没有人想回忆。至于你娘的怀念，是因为那时有太多她熟识的人消失。”
“那你们之间呢？”
“我和你娘？那时只是……一个不懂装懂，一个倔强无比，又太过坚持，结果差一点就错过了彼此。”
“那娘爱你吗？”
“曾经爱过，现在不爱了。”楚留香平静道：“不过，我仍是最适合她的人，就算现在，你娘的选择仍然是我，就算她不爱，也不会爱上别人。”
“喔~不懂。”楚倾城干脆摇头：“还好我不用像你们一样，把感情弄得那么复杂。”
“复杂吗？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们可以相伴到老。”遗憾是有点，不过人生哪有没有遗憾的时候？他们挽救了最大的遗憾，
其他没什么。楚倾城嘴角抽搐：“爹，现在我相信江湖传言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真肉麻。”
“去~死小子没正经，跟我也敢这么说话。”
“你不是一直都跟我没大没小的？无所谓啦。”楚倾城挥手：“老头子，等小妹再大点我就带他去江湖玩，有什么要嘱咐的没？”
“没什么，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过……”思前想后，楚留香还是相当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如果你碰到你娘那样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儿好。”
“呃……我……考虑考虑。”楚倾城小心退后：“爹，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什么？”
回过头，花漫楼就站在他身后，一口牙白森森的。
“楚留香。”
“漫楼……”
楚留香忽然打了一个寒噤，身形嗖的一下消失。
第二声风声，花漫楼也跟着不见。
“又打起来了。”花小姑娘人小鬼大地晃着脑袋：“不过爹的轻功的确不错，有人能教你了。”
“不要，娘的轻功用起来更好看。”楚倾城蹲下，用力揉乱自家妹妹的头发：“乖妹妹，你想知道的我帮你问完了，你可要快点长大啊，我等着带你游历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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