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筌在被子里闷得难受,钻出来大口喘气。
高容也钻出来,依然不依不饶:“再多呆两天可好?你一个人回去扎实辛苦,等阿亮耶一起。”
“娃娃们马上要用剑,等阿铭哥改好招式就要全力弄他们的,我回家跟我阿老又商讨出几个方子,乘这几天回去鼓捣下。”
“铸剑、应文大师、校场的娃娃,我在你心里排老几?”
“我的阿容少爷,这几天我在山路上一刻不停地跑,就为着早点来这里。”撒娇哪个不会?要说嘴甜哄人,阿筌更是高手,“我阿嫫还批嘘我,给高家做事又不是卖给高家,年没过完就走人。”
“你先不说你赶了山路,我要晓得你跑了远路,刚才就不会那么莽……”
高容一服软,阿筌就心疼,搂着左亲右亲:“我就谋着大过年的,无论如何也要赶来服侍你一次。”
“说好了,以后只准服侍我。”
“晓得。”
“也不准——”高容喘口气,以赖皮的口吻要求,“也不准相亲啊唱曲子啊跟别的人相好。”
阿筌
29、29、咯是啰我的阿容 ...
笑着应承:“晓得。”
“我也不会再要别人服侍。”
“不——”
高容蒙住阿筌的嘴厉声道:“听我说完。我高容,不会再动阿筌以外的任何人。此生我只要阿筌,绝不成亲娶媳妇。”
阿筌急了,挣扎开还要辨说,高容已扑过来亲住,唇齿交沫许久才放开。
“就这么说定了。嗯?要不然明天我就不放你走,把你关房里捆床上,天天服侍我。”
阿筌失笑:“等夏天封了炉子,我就来高府服侍你几个月。”
“那当然,我都谋好了,年后去换张红木大床。”
这少爷啊!
两人不再说话,只紧紧贴着享受彼此的爱抚,肌肤相亲处火热一片,都是初尝滋味的憨娃娃,吻着摸着,气息就乱了。阿筌下意识地回摸高容,感觉对方情动,双手握处滚烫潮湿,于是心神乱荡地挺起腰,不料牵扯到尾椎,□一阵钝痛。
高容感觉到他的退缩,懊恼不已:“下次我们慢慢来,再不会让你痛。”
“没事,躺一会就好。”
高容乘机命令:“你都受伤了,更不能回去干活,再呆两天。”
“大过年的,我跟你同吃同住太惹眼,拿什么去堵人的嘴?”
“我把他们全放了,就我俩。”
“你能天天躲院子里不出门?”
高容气闷,掐着阿筌的脖子:“你现在哄哄我,说你能在这院里呆到明年去呆一辈子去又怎么了?”
我可不敢再哄你,这么大年纪,记得打了。“好吧好吧,我就哄哄你。”
“呸!憨娃娃不准乱哄人。”
嘿!长夜漫漫,这样扯下去也不是回事,
“阿容,我给你唱曲子可好?”
“好。不要听阿小妹什么的,要唱‘阿容吔——’”
阿筌贴在高容耳边轻声唱:“阿容吔——我的曲子比松针多,我的调子比东山高。我的嗓子为你亮,我的弦子为你响……”
桃花红来李花白,千感林娘娘抛红线,一头栓住我弦子,一头搭你掌心连。咯是啰,阿容少爷!
——还说呢,我生怕被人看到伤口,偷偷摸摸藏了很久。
枫林深来虞美人艳,清风晚霞红满天,一剑罚我没规矩,一剑鹤行美名传。咯是啰,阿容少爷!
——哪个叫你乱偷看?哼,我可不喜欢鹤行剑。
竹篓绿来竹笛脆,无心曲子无心弦,一愁铸剑风不再,一愁铁剑不两全。咯是啰,阿容少爷!
——憨娃娃扎实记仇。
苍山白来洱海蓝,罢谷山高挖土忙,一羞技艺不够精,一羞被撵出师门。咯是啰,阿容少爷!
——啐,你羞你的别扯上我。那天在苍山上我手下留情,下回少爷再找段氏比试比试给你开眼。
久汤好吃全在花,借柴起火烧豆香,一酒醉卧信哪个,一酒醒来哪个忙?咯是啰,阿容少爷!
——或许那时我就认定了你,只是自己不晓得。
一把小刀,利刃结了怨;
一间炉房,铁水化了愁;
一段冰弦,琴声缠了苦;
一截火把,红焰熔了癫;
一盏花灯,水墨晕了痴;
一披大氅,温暖裹了情;
一个回头,信任满了爱。
咯是啰,我的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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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青浦细柳年年绿 ...
阿筌天不亮就要走,高容不准,非拉着吃早饭,又说今天天气好桑园空那么久没人气该置办些东西不如赶完街子再回校场。阿筌忍俊不禁,晓得阿容少爷一直记挂着那碗凉粉,于是应了。
早饭是炒饵块,用金沧特产的三寸黄芽韭、豌豆尖、水腌菜和香肠里脊做配料,有荤有素很饱肚子。阿筌给高容说应文大师也喜欢这个。
高容挑着碗里的香肠里脊,奇道:“和尚也能公然吃荤?”
“他以前逃到腾冲,快饿死的时候有位老乡给他炒了碗饵块,不晓得可有放肉,他说那味道硬是是人间极品,还取个名叫‘大救驾’。”
高容想批嘘,又谋着阿筌跟人关系好,于是低头刨碗里。
阿筌直接在桌下踢他一脚:“不要做嘴脸,有话就说。”
“我就想说他毛病,都什么身份了,还‘救驾’!”
“人家也是不避我,他的岩壁上写了不少诗,还给我念过。”
阿筌晓得高容关注这些,在洞里特意跟着大师学了很久的官话,也怕过几天就忘了,当即放下筷子乘热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