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门这种东西,打开了就很难合上,往事就像流水,在脑海中潺潺流淌。小Q博士索性躺下来闭上眼,欣赏正在自己的脑海中回顾的那些一幕一幕,像黑白胶片电影一样划过的记忆片段:
    少年从自己的父亲那里要来了穿紫红色和服的男孩,他一掌将男孩挥到在地,抬脚踩住孩子的头。他昂着头,骄傲得像个君王:“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
    少年经常暴打男孩,一边打一边骂男孩是最肮脏的婊/子,垃圾,可耻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少年说,因为像男孩这样肮脏的东西存在,他的妈妈才吊死了自己;
    少年让男孩杀了最喜欢的小鸡仔,少年放自己的爱犬吞掉了男孩的小鸡仔,少年不让唯一对男孩好的张妈再接近男孩;
    少年和男孩都长大了,有一天,少年命令男孩:“脱光衣服躺下。”那天少年的眼神怪怪的,比平时都黑,比平时都凶狠;
    少年对所有人宣布他对男孩的所有权时,是那么光明正大,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男孩是少年的奴隶,仆人,床伴……
    经管如此……
    少年每晚必须抓紧男孩的手臂才能睡着,因为闭上眼会做噩梦,梦见妈妈吐着长舌青紫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少年有次失手打折了男孩的腿,医生说男孩这辈子都只能是跛子了,那以后少年再也没有打过他;少年知道小鸡死了男孩躲起来偷偷哭,他在心中暗笑男孩眼睛都肿了还咧着嘴冲他假笑,他摸摸男孩的脸:“你和我玩就好了。”
    只和我玩,只对我笑。不管那笑是真笑还是假笑……
    当然是假笑,小 博士隐忍了十二年,终于等来了报仇的机会。
    老爷快死的时候,记起自己曾经垂涎的漂亮小男孩,小男孩现在长大了,不仅漂亮依旧,还是个天才。老爷有些懊悔自己因为一时内疚顺了儿子的心意,那小子把男孩保护的滴水不漏,让孩子平安地度过了自己心动的年岁。他的口味是纯洁的小男孩,长大了,再漂亮也失去了那种吸引力。
    老爷也庆幸自家的小子把小孩留了下来,现在他的命,可就等着小天才续呢。
    小天才长得像天使,却是小恶魔。小恶魔将那管绿色的液体注入老爷的静脉中,告诉他那是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以缓解他的病情
    小Q博士最初的设想,只是希望老爷感染自己研发的新型病毒,全身皮肤一点点的溃烂,牙齿毛发脱落,器官衰竭,却因为人工注入的生物活性物质吊着一口命在,体验犹如炼狱般生不如死的感觉……几十年。
    小是天才,能做出逆天病毒的天才。
    可是天才也有失误的时候,他的孩子,他智慧的结晶,绿色培养液中的病毒……变异了。
    老爷死了,老爷又活了;
    活了的老爷袭击了身边所有的人;
    那些被袭击的人死了,然后他们又活了;
    活了的他们袭击了更多的人……
    ……
    ……
    ……
    小的主人,他的少爷,从小欺负他的混蛋在最后的那一刻挡在了他和疯狂的人群面前。小最后看见他是隔着防护的玻璃门,那个混蛋捂着颈子,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渗出。他的嘴唇动了动,防护门阻挡了他的声音,但是小读懂了他的嘴型:
    “滚,肮脏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自己还是被骂了呢。
    后来律师宣布老爷的遗嘱,老爷的所有财产由少爷继承;少爷也早就留了遗嘱,自己死了,所有的财产就由老爷的养子,自己的弟弟,家族的二少爷小继承。于是几乎一夜之间,他不再是大家避而不谈的丑陋秘密,他是小,某财团的二少爷,正统继承人
    一个月后小Q博士与私人雇佣军团秘密打开那个被封闭的研究机构,他看见那个人型的东西背靠着墙壁坐着,他没有耳朵没有下半身,黑色的眼睛睫毛卷而长,就是木木的没有神采。研究机构里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人形的东西
    小Q博士转过身,命令举着机关枪的雇佣军:“除了墙角的那个,都处理了。”
    某研究机构发生大火灾,某财团主席不顾董事会反对大肆出售所有股份,某城市失踪人口骤然增多……那段时间报纸上的头条都是些古怪的事件。
    小睁开眼,扭头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真是奇怪,应该已经失去所有自我意识的家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躺在一起时就自顾自的抓紧自己的手臂,还抓得那么紧……
    真疼……
    警察破门的声音响起了,越来越多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靠近。小拿起了剪刀。
    他庆幸自己没有真的用钢琴线去缝亲爱的的嘴巴,那可比鱼丝线难剪开多了。
    最后一面时,防护门后的那个人,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现在躺在他身边的,是小的亲爱的
    有些东西,不管讨厌不讨厌,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习惯。
    习惯到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挨饿,不能狠下心结束不该存在于世的怪物;
    但是真的累了,不想坚持了……
    ——那就,陪他一起做怪物吧
    小Q博士向慢慢靠近他的爱人微笑:“亲爱的,请吃最后一味药。”
    小Q博士是个天才,却不是个优秀的科学家。科学家们的梦想是造福人类,他嘛,人类怎么样,管他什么事?病毒在他用各式活体豢养亲爱的的时候,又进一步变异了什么的,也与他无关了。
    年月日,变种僵尸病毒大爆发,人类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