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绝对有密道或者隐秘的山路。
    他走之前,逐一吩咐:“你们先不要跟上来,把此处布控好,任何人不得靠近那处水源地。”
    “然后你派人下山去查这附近的村民,就查他们可有往州府城镇售卖过药材,如果有,是多久一次?好好查清楚,你们不必靠近,我会在晚间主动现身。”
    小姑娘那满脸失落的模样,定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
    想要在山里生存,没有粮食可不行。
    他猜的不会有错,有人欺负了她。
    谢煊莫名觉得心痛难忍,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从侧面绕了一圈,走出密林,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倒了下去。
    宋妧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在等什么。
    她低头望着脚边的篮子,不明白,为什么里面再次空空如也。
    看了眼天色,她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随后有人呼救。
    “姑娘,救救我....”
    宋妧乍一听到有人说话,心里惊了一跳,她回头看过去,目光满是好奇。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男人。
    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间石头房里,身边只有一个奶嬷嬷。
    几日前,嬷嬷拉着她交代了很多很多话,在那个傍晚,那道苍老的背影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一直在等啊等,却始终等不到人回来。
    想到嬷嬷,宋妧心里难过,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两人四目相对。
    谢煊凝着这张不施粉黛,却娇艳欲滴的芙蓉面,小姑娘柔柔的眼波注视着他,清澈的瞳仁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满眼都是他,也只有他。
    这样的感觉,令他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狂喜。
    宋妧打量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只觉得他的视线很可怕。
    她向来反应慢,直到此时,才想起嬷嬷说过的话,她一时又想离开又忍不住好奇,忍不住轻声问:
    “你是山下的村民吗?是来给我送粮食的吗?你是不是遇到危险,弄丢了东西?”
    她望着他的伤口,面色没有丝毫动容,只不过,想到自已来月事时肚腹会疼,那他流了这么血,应该会很不舒服。
    她看了眼天色,掏出荷包里的东西递过去,“我要回家了,这个药给你,我先走了。”
    谢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温香软玉扑了满怀,他将人半压在身下,一副虚弱的模样。
    “姑娘,你孤身一人,老天派我来到此处,或许就是为了让我来陪伴你。”
    看到小姑娘面色有了变化,他笃定自已的猜测,试探道:“说不定是你离开的亲人托梦给佛祖,这才让你我相遇,这都是天意。”
    宋妧轻眨下眼睫,有些动心,她察觉到两人距离太近,轻轻挣扎,犹豫着小声说:
    “可是嬷嬷走之前告诉我,如果遇到外人要让我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脸。”
    “我也不知道自已刚刚为什么会主动靠近你,你真的是嬷嬷挑选的人吗?”
    短短几句话,谢煊却能看透所有事。
    她不正常。
    头脑心智有些不足,言谈举止过分天真。
    她躺在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怀里,不害怕不反抗,只拿好奇的目光不停的看他,总也看不够。
    就好像她从未见过男人。
    由此可以说明,她一直和一个妇人生活在这山里的某个隐蔽之处,而她口中的嬷嬷只怕是已经出事了。
    谢煊收回思绪,一本正经的诱哄:“你那嬷嬷身量不高,身形消瘦,面色苍白,说话轻声细语,性情温和,我说的对不对?”
    宋妧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谢煊不过是按照推测,大致说了几个描述罢了,但这小姑娘轻易就信了。
    这样的纯稚,想要护好,要多费些心思。
    “那咱们回家吧。”他视线下滑,看到荷包上那个粗糙但针脚细密的字,心中莫名悸动。
    ‘妧’字他觉得异常亲切。
    他抬眸,深深的凝视她,语气温柔又坚定:“阿妧,回家吧。”
    ----
    石屋的位置并不在山顶。
    沿着湖走上一刻钟,几座石山屹立,站在其中一座山脚下,推开机扩,石山内出现一道极窄的路。
    整条密道非常狭窄,谢煊身量高,勉强走到尽头,此刻站在低矮的石屋前,环视着周围的古树,水井,石桌和菜地。
    这里有些简陋但很干净。
    他转身眺望着远处的山峰,夕阳西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河水的波光,微风拂过,鼻息间是淡淡的药香味。
    远离喧嚣,此处显得静谧而安宁。
    宋妧牵着他来到小院的石凳上坐下,随后又去拿了一个小篮子出来。
    她坐到旁边,低头翻着草药,小声嘀咕:“嬷嬷懂医术,但我笨总是学不会,你放心,这个药很好用。”
    她递过去,“给你,就吃这个。”
    两人坐在古树下,树叶轻轻摇曳,斜阳透过梧桐的枝叶照在他们身上,俊俏的郎君和美貌的少女倚靠在一起,斑驳光影下,这一幕,宛如画中人。
    第205章 番外古代:病娇太子的溺爱囚宠三
    谢煊一直握住她的手,紧紧盯着她不放。
    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粉嫩,五官精致,哪哪都好看,但他就是觉得不对。
    她的小脸应该偏圆一些,气色也应该更红润。
    她略有些瘦,应该是山上的生活清苦,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
    诡异的是,对于她过分安静的性情,他竟不觉得奇怪,甚至认为就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