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皓凑过去,“可以再唱一次给我听吗?”
    周暮白,“你昨天说不好听,我不唱。”
    梁子皓向她道歉,“对不起,其实你唱得很好听,我昨天心情不好才这么说的,你能不能再唱一次?”
    周暮白是个大度的小姑娘,听他这么说,立即就开心了,唱完一首还送了一首。
    从那之后,梁子皓每天都坐在周暮白旁边,听她婉转如百灵的歌声。
    两人慢慢长大,周暮白也不再去公园那边练声,梁子皓也要读书,就变成了梁子皓陪她一起上学、放学,陪她上音乐补习班。
    初中毕业,周暮白要出国学音乐,梁子皓再三叮嘱:
    “好好照顾自己。”
    “不能喜欢白人。”
    “不能喜欢黑人。”
    “不能喜欢别人。”
    “等我高中毕业就去找你。”
    周暮白笑弯了腰,“知道啦,知道啦,我只喜欢你。”
    猝不及防就被表白了,梁子皓欢喜得连耳根都红了,明知道在他们这样的年纪不能搂搂抱抱,但还是忍不住将女孩压在怀里。
    高三那年,白杨的前夫去世,她和她前夫的女儿来了凤城,女孩子叫池渔,很漂亮,比白杨还漂亮,乖乖巧的,很有书卷气。
    自从她来了之后,凌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所有的冷漠都卸了下来,对小姑娘好得不得了。
    眼看着凌渊都有喜欢的女孩子,身边的几个发小也都成双成对了,只有他,一直在企盼着早日高中毕业,好去国外找周暮白。
    梁子皓的高考成绩不错,按Q大的录取线,他也能上,但他最终选择了出国,因为他的女孩在国外等着他。
    梁子皓去了国外才发现,周暮白真的太受欢迎了。
    女孩子长得高挑,皮肤白皙,声线甜美,标准的东方美人。
    他第一次去到周暮白学校找她就遇到有男生向她表白。
    男生是个白人,拿着一束花站在她面前说着什么。
    周暮白不知和他说了什么,男生非要将花塞给她,周暮白吓得连连后退。
    梁子皓看得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喊了声,“小白。”
    说完大踏步走过去,将周暮白揽入怀里,用英文凶狠地对那个男生说,“这是我女朋友。”
    男生刚开始还以为周暮白是推脱,没想到她是真的有男朋友,连连道歉,抱着花转身跑走了。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梁子皓一想到在他不在这边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觊觎自己的女孩,醋坛子一坛一坛地往外倒。
    周暮白看他那样,笑得停不下来,逗他,“我说我男朋友没他帅。”
    “骗人,你男朋友比他帅多了。”
    逗男朋友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周暮白被男人压在床上,亲到唇都肿了才被放过。
    两人学硕毕业后回国,梁子皓进了父亲梁仲文的公司上班,周暮白去了市歌剧院。
    两年后,他们领了证。
    婚后,梁子皓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妻子旁边听她唱歌。
    她的歌声有一种治愈的力量。
    他手机里的歌单也全都是妻子唱的歌曲,每当上班烦了、累了,就拿出来听一听她的声音,他就有了前进的动力。
    很多很多年以后,梁子皓和周暮白头发都白了,梁子皓躺在病床上,拉着妻子的手深情地说,“小白,再唱一首歌给我听吧。”
    周暮白含着泪,唱着当年在公园里小女孩唱给小男孩听的那首歌:
    “美丽的月光照耀着你,那金色的云彩一朵朵,你坐在花丛中讲你的故事,我轻轻地听你说,树上的知了轻轻地唱……”
    听着熟悉的歌声,梁子皓仿佛又回到了七岁那年,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问他:“子皓哥,你为什么哭?”
    他想说,他没哭,他累了,他要先走了。
    歌声停下,周暮白看向梁子皓,他嘴角含着笑停止了呼吸……
    (歌曲是儿歌《小花朵》)
    第253章 番外15:黄西聆&程年
    凤城九月,又是开学季。
    凤大开学这天,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在这样炎热的夏天,让人心烦气躁。
    黄西聆一手撑伞,一手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女生宿舍方向走。
    刚才前面报到,有学长说要送她过去,她看看自己小小的行李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凤大校园很大,从校门口到女生宿舍大约要走二十分钟。
    半路,雨势渐大,黄西聆决定到前面风雨亭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刚走进亭子里,有几个穿着篮球衣的男生抱着篮球冒雨冲进来,边跑边抱怨。
    “哎,这鬼天气,才打了半场球就下雨,我手脚都还没施展开来。”
    “下雨倒无所谓,就是现在身上黏糊糊的,我得回去洗个澡,等会去前面的学生会那儿看看,听说今年的学妹质量都很高,哎,程年,你等会去不去?”
    一群男生涌进小小的亭子,诺大的位置瞬间就变得空间狭小起来。
    黄西聆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后退了退,猛地往那几个男生方向看去,视线在他们之中转了一圈,等搜寻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时,顿了顿。
    程年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不去。”
    有人说,“程年,你不是凤城一中的吗?听说今年你们学校有好几个学妹考进来了,你不去看看?”
    依然是冷淡的声音,“不去,不认识,没兴趣。”
    黄西聆抓着行李箱的手指抠了抠,咬了咬下唇,手里的雨伞被她抓得皱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