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知道这人是真的发怒了,就小声说,「我听人说红珠可以招魂,就想求了回去,帮个人招魂。」
    吴赐人皱着眉,反问他道,「回去?你要回哪里去?」
    如意犹豫了一下,轻声的说道,「我哪里也不去。只是我那时候不记得以前的事,一直住在古家,也受了他们一些恩惠,不能不报答。」
    吴赐人眯起了双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如意心里不免有些委屈,他一开始想要的又不是红珠,若不是明玉说起,他根本都不知道。
    其实他也是明白的,他根本不欠古家一丝一毫。
    古非怕是早就知道他,在庙街上遇见,只不过是要藉机与他相识,好把他哄骗去古家罢了。那一日他在古非那里喝的茶水,想来就是被了动了手脚,不然古非後来见着他,也不会那样说话。可惜古非机关算尽,攒下了万贯家财,还是不能保儿子一生平安。
    所以他真的觉着少爷可怜,瑞宝说衡山有灵药,虽然不知真假,他却也肯跋山涉水的前来。
    吴赐人丝毫都不松口,斩钉截铁的说道,「红珠不能给你。」
    如意心里隐隐刺痛,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我知道。」
    吴赐人见他浑身僵硬,连头都不抬,便有些动气,「还有,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许去。」
    如意愣了一下。
    吴赐人静了半晌,却又放软了声音,同他说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等我了结了龙女的事,我们便一同回家里去。」
    如意惊讶的抬起了头,家里去?这人说的是哪里的家?
    吴赐人不自在的别开了脸,有些恼怒的说道,「就是我们从前住的地方,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如意的心砰砰直跳,轻声问道,「那龙女呢?」
    吴赐人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愿意在这里,便跟我回去就是了,又问龙女做甚麽?」
    如意不解,「她要留在衡山麽?」
    吴赐人奇怪的看着他,「她转世投胎,自然是落在那里算哪里,为甚麽要留在衡山?」
    如意还想要问,吴赐人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甚麽,突然低声说道,「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如意头皮有些发麻,心底虽然隐约的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只是想要说话,却又开不了口说不。
    他一过去,吴赐人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他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挣脱,吴赐人却一本正经的说,「你来亲我。」
    如意心里一动,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飞快的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他一下。
    吴赐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再亲。」
    如意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可是那种哄骗般的口吻,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以前他会生气会害羞,可现在听来,却不免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那个时候的阿衡。
    那个时候的阿衡,只有自己。
    明明是他先遇到这个人,明明是他先喜欢上这个人的,明明……
    如意眼眶有些泛红,主动的跨坐在吴赐人的身上,然後慢慢的贴了过去,去亲吻他冰冷的嘴唇。
    如意还是忍不住颤抖,可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努力的想要让眼前的这个人高兴。
    吴赐人搂住了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脸颊,安静的看着他。
    如意被他看得浑身发烫,不自在的低下头去,放软了声音,恳求道说,「阿衡,一会儿做那件事的时候……你稍稍……慢一点,好不好?」
    吴赐人似乎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如意还是有些紧张,去解吴赐人衣裳的时候,弄了半天却都弄不好。吴赐人笑了起来,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直看得他发慌。
    等到脱去了吴赐人的衣裳,眼前赤裸的身体更是让他不好意思,他闭着眼睛,鼓足了勇气,抚上了吴赐人的胸膛。
    吴赐人唔了一声,突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如意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吴赐人见他瑟瑟发抖,眼神便暗了下来。
    吴赐人抚摸着他的嘴唇,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不知道别人交合究竟是怎样,也像你这样害怕麽?还是……」
    吴赐人顿了一下,很不自在的低声说道,「因为是我的缘故?」
    如意愣了一下,慌乱起来,不知该怎样作答。
    吴赐人见他这样,脸色就有些难看,沉声问他道,「真是这样麽?」
    如意握住吴赐人的手,放在唇边,低声的说道,「阿衡,我心里只有你。」
    吴赐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我也只有你。」
    如意的心一阵狂跳,吴赐人挪开了眼,好像有些自暴自弃似的,闷声说道,「明明亲我的时候你也很高兴,可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交合,你是害怕麽?」
    如意咬紧了嘴唇,犹豫了一下,伸出了颤抖的手去解吴赐人的裤绳,然後握住了吴赐人的下体。
    吴赐人吸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如意不敢抬头。
    这曾经是最让他觉得羞辱和绝望的回忆,他不敢抬头,是因为他害怕在这里人的脸上看到熟悉的神情。那种冰冷刺人的眼神曾经让他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只是低下头去,含住吴赐人的下体,就让他觉得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
    可是吴赐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却让他忘记了那种惧怕和绝望。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除了为阿衡。其实他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可他却不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