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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
    夏茉大晚上出去一趟, 回來就領個男朋友,對一直焦慮夏茉不談戀愛的林寧和夏德海來說無疑是個驚喜。
    尤其是這個女婿長相英俊,身材高大, 林寧自他進門後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對陸硯禮這個女婿的滿意毫不掩飾。
    從夏茉口中得知陸硯禮還沒吃飯,夫妻倆趕緊去廚房重新做飯。
    夏家人本來都已經吃過晚飯, 因為陸硯禮的到來,又都坐在餐桌上陪他吃了點。
    吃完飯,林寧帶着人上二樓, 指着左邊的卧室對陸硯禮說:“你晚上住這間, 茉茉的房間在對面, 我和你叔叔住樓下, 你有什麽需要, 就跟茉茉說。”
    陸硯禮跟在她身後,謙遜有禮,“麻煩阿姨了。”
    林寧越看他越滿意, 嘴角上揚着說:“不麻煩,以後有空, 常跟茉茉來玩。”
    她推開卧室門,“你先坐, 我跟茉茉說幾句話。”
    安排好陸硯禮, 林寧給夏茉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自己下樓。
    “媽,怎麽了?”夏茉笑着問林寧。
    林寧問道:“你昨天和今天上午在外面陪的那個朋友就是硯禮吧?”
    夏茉點頭。
    林寧怪她不懂事, “硯禮昨天就來了, 你怎麽沒跟家裏說,還讓人家住外面, 這大晚上的,家裏飯都吃過了,也沒什麽食材,都沒好好招待他。”
    夏茉實話實說:“我和他還沒到談婚論嫁那步,本來沒打算把他帶回來的。”
    林寧趕緊道:“你這個男朋友很好,我和你爸都看上了,你跟人好好處,千萬不能動不動就提分手。”
    夏茉看她緊張兮兮的,唯恐到手的女婿又飛了的樣子,好笑道:“我知道,我都把他帶回家了,我肯定是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的呀,你別盯着我談戀愛了,我心裏有數。”
    “好好好,媽不管你,你和他好好談。”想起什麽,林寧跟夏茉說:“我查了硯禮送給我的那套護膚品價格,還有那兩瓶茅臺,太貴了,你下次再帶他回來一定要提醒他,別買那麽貴的禮物。”
    夏茉沒跟家裏說陸硯禮是她老板,只說是工作中認識的。
    陸硯禮給林寧和夏德海的禮物是他提前就準備好的,放在鎮子上的一家旅館裏,夏茉一說要帶他回家,他就去旅館拿了禮物,第一次見夏茉父母,他不可能空手上門。
    夏茉看到他準備好的禮物,心裏的愧疚就煙消雲散了,這人太心機了,送她回家的時候還故意停在半道上,委曲求全的說不能再送了,再送她家裏人就會看見他,實則背地裏早就準備好要來見她父母。
    想到他一個老板耍這種心機,夏茉突然覺得好笑。
    她笑盈盈點頭,“媽,今晚的煙花好看嗎?”
    林寧瞬間了然,喜上眉梢,“今晚廣場上的煙花是硯禮放的,我說你怎麽突然跑出去,好看,今晚的煙花是媽看過的最好看的煙花。”
    夏茉上樓的時候,陸硯禮正垂眸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翻着相冊,深邃的臉龐清隽溫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夏茉站在門旁盯着他,思緒有些恍惚。
    她竟然就這麽把他帶回家了,明明最開始沒準備把他帶回家的。
    就像她最開始沒準備和他在一起一樣,結果輕而易舉就和他确認了關系。
    夏茉在心裏複盤和陸硯禮的這段感情,恍然發現陸硯禮一直在以退為進。
    他們這段感情看似是正式确立于她主動的那個吻,實際上那天是他先作勢要吻她,而後又以生病了怕傳染給她為由克制住了那個吻,病恹恹的樣子本就惹人心疼,還溫柔體貼的為她的身體考慮,當即勾得她主動獻吻。
    現在想來,當時他若是真的擔心發燒會傳染給她,又怎麽會順勢把她拉進懷裏吻得她喘不過氣。
    從初吻到初夜,再到今天把他領回家。
    每一步他都是先引導,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後退,引得她愧疚心泛濫主動向他靠近。
    他就像個耐心很好的獵手,好整以暇的等着獵物主動上鈎。
    想通這些,夏茉啧了一聲,感慨道:“好心機啊。”
    陸硯禮勾唇笑了下,“你在想什麽?”
    夏茉走過去,攬着他脖子坐到他懷裏,坦言道:“原本我的底線是不和老板談戀愛,後來我的底線變成結婚前都不能讓同事和家裏人知道我在談戀愛,現在我就這麽把你帶回家了,你略施小計,放了場煙花,我的底線就被你打破。”
    陸硯禮眸中笑意更深,“比不得Summer老師,略施小計,就走進了我心裏。”
    夏茉眸光怔了一下。
    陸硯禮手指摩挲她臉頰,笑說:“這是什麽表情,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你。”
    夏茉彎起眼睛,壓不住嘴角的笑,“陸硯禮,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
    陸硯禮盯着她臉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神情專注認真,“那天你給我看夏夜的煙火,我的眼裏只有你。”
    其實喜歡比這更早,在那些她毫無防備,全無保留向他傾訴心事的日日夜夜,他知道她所有的喜悅,悲傷,焦慮,彷徨,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她吸引,想要探尋她更多的內心世界,不知不覺便對她上了心。
    只是她在那場夏夜煙火下的明媚張揚,讓他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陸硯禮的眼神幽深溫和,看得夏茉心神蕩漾。
    她擡手,手指摸了摸他眉毛,向下滑動,描摹他的眼睛,鼻子,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
    “陸硯禮。”
    陸硯禮嗯了聲,蹭蹭她額頭,“喜歡我嗎?”
    “何止是喜歡啊,在你面前,我總是容易失控。”她低頭,湊到他喉結上輕吮,“陸硯禮,我把你帶回家,算是豁出去了,你要一直喜歡我呀。”
    “一直喜歡你。”陸硯禮喉結滾動,呼吸逐漸沉重,在她腰上輕輕拍了下,嗓音低沉,“別點火。”
    這房子空曠,隔音效果沒那麽好,剛剛林寧在樓下喊夏德海,陸硯禮坐在這裏都聽得一清二楚,何況床單弄濕了也沒法掩飾。
    夏茉感受到他克制的欲念,眸中劃過一抹狡黠,故意探出舌尖舔他喉結。
    陸硯禮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聲音又沉了些,“茉茉。”
    語氣帶着警告。
    夏茉擡起頭,笑得像只小狐貍,“你隐忍克制的樣子真性感。”
    “是嗎?”陸硯禮擡手解襯衣紐扣,“我不克制的樣子更性感。”
    夏茉見他像是要來真的,瞬間慫了,伸手把他襯衣紐扣扣上,“錯了錯了,不鬧你了。”
    她伸手拿起攤在一邊的相冊,轉移話題,“我小時候可愛嗎?”
    這本相冊裏全是她的照片,從小到大,他正翻看到她六歲的時候。
    照片上,她穿一身紅裙子,小小的人兒騎在高大的駱駝上,沒有絲毫露怯,烏黑分明的眼睛盯着鏡頭,兩只手臂舉過頭頂比了個愛心,純真的笑無憂無慮。
    陸硯禮:“小時候膽子挺大,騎在駱駝上都敢手舞足蹈,不怕摔下來?”
    夏茉道:“我小時候膽子最大了,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
    “看出來你天不怕地不怕了。”陸硯禮将相冊向後翻了幾頁,“這張還爬到了牆上。”
    夏茉臉上一紅,伸手捂住照片,“這張不給看。”
    “你看這張。”
    夏茉把相冊往前翻一頁,這張和剛剛那張一樣,穿着同樣的衣服坐在牆頭上,區別在于這張她比着剪刀手,春風得意,而下一張則是熱淚盈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嚎啕大哭。
    陸硯禮勾了下唇角,問她,“當時發生了什麽,突然哭得那麽難過?”
    夏茉抿着唇,不接他這話。
    覺得丢臉,不想和他說。
    陸硯禮捏捏她耳垂,對她小時候很感興趣,“講講吧,我想了解你的全部。”
    夏茉:“我講了你不許笑。”
    陸硯禮嗯了聲,語調平緩,“我不笑。”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爬上去的時候覺得很容易,得意的不得了,誰知道下來的時候害怕了,不敢下來,我媽為了治治我總是爬高的習慣,堅決不要我爸抱我下來,我就只能坐在牆頭上哭。”
    陸硯禮喉間發出一聲輕笑。
    夏茉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你說了不笑的。”
    陸硯禮收斂笑意,壓着上揚的唇角,“嗯,不笑,再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趣事吧。”
    晚上夏茉給陸硯禮講小時候的事到很晚,最後困得眼皮都要睜不開,陸硯禮送她回房間,還沒來得及同她說晚安,她沾到枕頭意識便融入深沉的夜晚,飄向夢鄉,混混沌沌間,感覺陸硯禮俯身在她額頭吻了下。
    *
    翌日夏茉醒來是十點多,樓下客廳裏傳來三叔大嗓門的聲音,夏茉換了身衣服下樓。
    客廳裏,二叔三叔兩家人都在,三叔手裏捧着茶盞,侃侃而談。
    陸硯禮坐他左側,身體微微右轉,臉色溫和,沒有絲毫不耐,偶爾附和着說兩句。
    見夏茉下樓,林寧催夏茉趕緊去洗漱吃飯,下午她和陸硯禮還要趕高鐵。
    吃飯時夏家人不住在陸硯禮面前誇夏茉,說她從小就乖巧懂事,勤奮好學,不讓家裏操心。
    夏茉都被他們誇得耳熱,幾次阻止他們說下去都沒能成功。
    吃完飯,邱維生和夏靜開車把陸硯禮和夏茉送去高鐵站。
    揮手告別後,夏茉挽着陸硯禮胳膊往站裏走,忍不住感慨,“你知道嗎?以前我每次從這裏進去的時候,都會空落落的,想到回海城後就是一個人,心裏就被孤獨感淹沒,很想大哭一場。”
    陸硯禮:“今天呢?”
    夏茉:“今天還會有不舍,但有你陪着我,那種孤獨的感覺沒有了。”
    陸硯禮唇角勾了下,說:“以後我都陪着你。”
    長久以來心口的蕭索迷惘被這句話驅散,心裏仿佛被什麽填滿,泛起絲絲縷縷的甜,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向下,牽住他手,溫熱的手掌很快包裹住她手背。
    夏茉輕笑,“你要說話算話,以後都陪着我。”
    陸硯禮側臉看她,“我只對你做過承諾。”
    夏茉笑得更燦爛,“陸硯禮,你好會。”
    “會什麽?”
    夏茉:“會讓女孩子心動。”
    陸硯禮:“你心動了嗎?”
    “是。”夏茉毫不猶豫承認,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你摸摸我的心跳,撲通撲通為你跳動。”
    陸硯禮緩聲說:“Summer老師,快收了你的神通,不然我不保證能克制住不在這裏吻你。”
    夏茉看着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高鐵站,笑着把他的手從心口放下去。
    晚上七點多到家,夏茉把行李箱攤開在衣櫃前,整理衣服。
    陸硯禮從外面走進來,修長的手指捏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遞到她面前。
    夏茉伸手接過他手裏的紅包,疑惑,“為什麽突然給我紅包?”
    她起身坐到沙發上,拆開紅包,裏面厚厚一沓嶄新的錢。
    陸硯禮在她身側坐下,伸手把紅包拿回去,“不是給你的。”
    夏茉側身看他。
    陸硯禮把紅包裏的錢拿出來,一疊紅色鈔票中間夾了一張一元紙幣。
    “一萬零一。”陸硯禮勾了下唇角,“叔叔阿姨給我的。”
    夏茉愣了下,“什麽時候給你的,我怎麽不知道?”
    “今天上午。”那時候她還沒起床。
    “萬裏挑一。”陸硯禮凝視她,“聽說你們那邊女孩子帶男朋友回家,都是默認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父母會為未來的女婿準備紅包。”
    夏茉點頭,坦然說:“對啊,我們那邊女孩子談戀愛都是确認可以談婚論嫁才會把男朋友帶回家。”
    “是我唐突了。”陸硯禮說:“我應該先求婚,再正式上門的,這樣就可以和叔叔阿姨商量他們嫁女兒的流程了。”
    夏茉呼吸一窒,看着陸硯禮的目光怔住。
    陸硯禮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到她面前,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夏茉,你總是擔心我們這段感情沒有結局,站在我們感情的起點,望着未知的将來惶惶不安,你不能确定我對你的感情是否會始終如一,我能,你給我看夏夜的煙火那晚,我整夜未眠,你在我的手機裏沖我笑,我不知不覺看了一整晚,自此我便明确,我想讓你永遠在我身邊,我想你在我身邊也可以笑得無拘無束,肆意張揚,不用忐忑不安的擔心我們沒有未來。”
    “茉茉,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我敢确定娶你我一定不會後悔,只怕你不敢嫁給我。”
    夏茉笑了起來,“陸硯禮,你怎麽這麽心機啊,求婚都用激将法。”
    陸硯禮跟着輕笑一聲,“茉茉,嫁給我吧。”
    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得她心頭激蕩,她眉眼含笑俯身下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