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起来,莉莉娅很可能原本的身份是穿越大神的潜在信徒,这才会被选中,达成了潜意识的愿望。从既成事实来看,穿越大神并不是个恶神。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太大顾忌了。真正难对付的是魔鬼和伪神们,他们喜欢诱惑其他生物的灵魂,压榨他们的所有剩余价值,被他们遇到了,只有凄惨的下场。
    亚历山大想了一想,又开口询问:“那么,说说《猎人》的事情吧。”
    莉莉娅变得吞吞吐吐,又有点后悔,可还是开始回答道:“那是一个小蝌蚪找爸爸的故事……额,故事的主角,叫做小杰?富力士。”
    “……嗯?”亚历山大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莉莉娅回忆起所有细节,反反复复的被亚历山大盘问,又在自己记忆里查找着所有的蛛丝马迹,在相互验证。柯特中间进来一次,很乖巧的添茶倒水。伊尔迷不见踪影,柯特告诉亚历山大,大哥似乎已经睡下,卧室的灯都灭了。
    亚历山大也没太多心思,得知伊尔迷安好也就放下心了,又把柯特赶去睡觉,皱着眉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
    莉莉娅忐忑不安,害怕亚历山大精神崩溃把自己就这么灭了,又觉得自己不该把这一切说出来,因为剧情中揍敌客一家都没什么事——好吧,最后的蚂蚁……那的确是个大杀器,富坚义博哪家伙看似无限期停刊,但也有人说他其实是画不下去了。
    无论是哪一种,莉莉娅还是说了,把这些告诉了亚历山大,也因为亚历山大同样的穿越者身份,大概能够……理解他?在莉莉娅看来,亚历山大是个可以抱大腿的对象。
    所以,她还是坐在了这里,几乎惶恐的等着亚历山大的判断。
    房间里一时间静寂到尴尬,莉莉娅忍了又忍,再也坐不住的时候,亚历山大开口:“你来找我是对的,不要告诉其他人。”
    “关于你所说的这一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从主位面来的。”
    莉莉娅紧张的瞪大眼睛,打起全部精神,一个字也不想错过。亚历山大却摊了摊手:“就是这样。”
    “什、什么?”莉莉娅目瞪口呆:“这就完了?”
    “不然你以为有什么机密大事吗?”亚历山大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主位面而已,是多层宇宙起源的地方,但是因为种种缘故已经被遗忘很多年了。那个地方我们都不太去的,环境污染的太厉害了,力量也会被封印,回来不死也脱一层皮……从前还有几个在地狱混不下去的魔鬼们想去那里抓几个灵魂,结果发现那边灵魂也出了很多问题,完全没办法制造成灵魂宝石……”
    “可、可是你不觉的很恐惧吗?”莉莉娅忍不住反驳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漫画书里的内容……连、连伊尔迷也只是个漫画人物,你不觉的很诡异、很荒唐……根本就不真实吗?”
    “哈~”听到这些话,亚历山大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嘲弄的声音,带了几分轻蔑的语调:“人类,真是肤浅的生物……你以为,什么才是真实?”
    “你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就没有生命吗?以为这里的人就不是真的人了吗?你以为你在这里死去,灵魂就不会回归天地了吗?”亚历山大连连反问:“什么才是真实?你所触摸到的,才是真实。你站在这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认识了这里的人,在这里也感受到起伏的情绪波动,你的肉体受伤了会疼痛会流血……这才是最大的真实,也是我所认定的真实。”
    莉莉娅欲言又止,亚历山大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又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举例说幻觉幻境和种种特别能力制造出的假象——那些东西的确是假的,是因为你可以分辨它们是假的。”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分不清楚,而不是因为他们就是真实。”亚历山大认真的说道:“在所有人的一生中,我们都会遇到一些虚假的事物,若你无法从那些中走出来,就会沉溺其中,以为它们是真的,那它们就是真的,又有何不可?”
    “你尽管可以沉沦在你所认为的真实里,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信念、以及足够强大的心灵,保持住现状、保护自己所认可的真实。”
    莉莉娅很明显没有听懂,一头雾水,困惑的睁着眼睛。亚历山大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无奈耸肩:“好吧,我通俗一点的讲好了——很简单,这个世界是真的。”
    “那漫画……”
    亚历山大不耐烦了:“不用管什么漫画,你就在漫画世界里。实际上,是我起初想错了,那个所谓的穿越大神,并不是神,而只是有些特殊能力的家伙罢了。”
    “你在那里死了,灵魂不知为何没有投入你们世界的轮回,却被所谓的穿越大神遇见了,然后她取了个巧,给你弄了一副这个下层位面的肉体,转化为你的外貌,然后把你的灵魂强行绑定在身体上,扔到这个世界来了。”
    “所以,这也是你居然没有受到这世界同步侵袭和排斥的原因。你还能学会念,而我就不行……因为我不是本世界原装的。”
    莉莉娅还是似懂非懂,亚历山大没心情再管她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莉莉娅却又把他叫住:“那……亚历山大,对你来说,这个世界的伊尔迷,是真实的了?你以后还要回去的吧?回自己世界去?”
    “对于我来说,穿梭无数时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亚历山大忽然说了答非所问的回答:“这里也是个真实的世界,不过是个比较小的下层位面。伊尔迷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人物,也是我寻找到的认定的命中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