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他有些苦恼地叹口气。
“子彧的术式才刚觉醒不久吧?没办法做到掌握好,在我眼里确实是很弱小的。”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让我生气的是他的处理方式。
“那为什么面对小虎或者惠他们的时候不一样呢?学生们都可以在前方祓除咒灵,我因为你口中的‘弱小’,需要紧紧跟在你的身后吗?”
“子彧和悠仁他们是不一样的啦,”五条悟笑盈盈地凑近了我,“你是我女朋友啊,未来也是老婆。”
我被纳入到他的羽翼之下,被怀揣在胸口,按道理是应该感到开心的。
但我真的觉得很堵。
“未来的老婆?不一定吧。”
我呛声道。
五条悟:“那我思考女朋友需要什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他语气里也带了一些不太好的情绪。被我话击中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起来,唇角拉平。
“换句话说,子彧既然知道自己弱小就不要去无故的送死啊。”
我:“?”
这家伙,因为自己一直都很强,所以太理所当然了吧?!
五条悟说完也有些懊恼,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就算你很弱,但因为有我在的话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作为最强的思维反而认为,自己愿意接受这样弱小的子彧已经是咒术界中很难得的事情了。
“你控制欲也太强了吧,五条悟。”
我忍不住呛声道,“问题不是弱不弱小,而是你没和我商量的情况下,正在潜移默化的抹杀掉我的选择吧?”
限制成长到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指望27岁的我还可以去拯救世界。
但抹杀选择,让我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把控在手心里。
从根本上讲就是不平等的。
先从祓除咒灵开始,再到以后结婚生子,或许结婚后连带我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相处都要限制一下。
这是日本男人的通病,日本女人也常常以成为‘全职太太’而感到开心。甚至会有日本女性在一起互相攀比自己的老公赚了多少钱,自己有多么咸鱼之类的……
那是日本人。
我做不到。
我从小到大的价值观告诉我,有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争取,想要就要付出,想得到就要努力。
如果真需要自己‘全职养老’的那一天,也是因为我自己本身有了足够的金钱,我自己可以好好的消磨、规划好自己未来的路。
而不是靠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的名字叫作五条悟。
“上次结婚的事情在觉醒术式前没被提起的主要的原因悟也说了,是觉得我不能理解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在解释清楚之前,没办法开口讲出‘结婚’这件事。”
“换句话讲,悟是打心底里觉得我脆弱,并且是不相信我之后的成长吗?”
这个脆弱不仅是指身体,还有内心。
因为没有办法‘相信’,或者‘接受’。自以为自己很好的保护了我,或者为了两个人的关系在考虑,实际上好像也没在乎过我真正的想法。
“嗯?”
他被我的言论震到了,似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大堆的话语等着他来解释。
五条悟扬起了眉,附身看向了我。高大的身形笼罩着我,就像是白天突然出现的黑云压日一样,让我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力。他单手扣在我的肩膀上,因为被我激怒的原因,稍微带了些力道。
“真是有意思的话题,我还从来没想过子彧会这样想我诶。”
“是吗?那你现在知道了。”我面无表情道,“所以赶紧给我解释。”
“解释?”五条悟说:“子彧没有术式的情况下,实力和我们的准一级咒术师差不多,但觉醒术式后就是一级了。这样的实力面对学生们当然没问题,要是遇到了‘真人’那样的特级怎么办呢?”
“不管是年龄还是训练程度,你已经被大大限制了,子彧是看不懂吗?”
他有些苦恼的发出的喟叹,更直接道:
“啊,如果没看懂局面的话我再和子彧讲得更清楚一些好了。”
“就算你现在拼命的追赶,27岁的年龄已经彻底失去了术式控制的最佳时期,也失去了操控咒力、得到训练的最好时刻。子彧现在就算是再怎么努力,成长速度也抵不过悠仁的哦。更别提跨过悠仁直接来跟随我的脚步了。”
我:“哈哈”。
真是让人忍不住笑了。
我被气坏了。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我在和他谈我自己的‘感觉’和‘感受’,他在和我谈客观事实。
我在和他表达我自己‘不受尊重’的事情,他男性的思维永远在描述事情本身和事件的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