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立马警惕的瞪起眼睛,它的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化作人形站在了云阳的对面:“云阳,你胡说什么……你为什么还不信我?”
    云阳从屋里走出来,抱着手臂依靠在敖慕对面的树上,微微叹息:“殿下,我真的累了,也怕了,这千年来我不止一次看着你在我面前左拥右抱,每次看到你的背影,我总是想,若是……若是你能看我一眼就好,哪怕只是一个回头……我心里也是开心的。”
    敖慕望着他,暗想这他的龙眼莫非是瞎了?这样一个人,只要偶尔的在他面前晃上一圈,他哪有看不见的道理?就算他以前更加喜好女子,但是爱美之心他从来都是有的,要不然为何那日夜里,他明明怀中抱着是那位叫做依依的美人,下一秒见着云阳之后立马就把佳人忘到脑后了。所以,他难免有些疑问:“你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过?那日不是你我千年之后第一次见面么?”
    云阳微微的抿起了唇,脸上却飞出了两道羞涩的红云,看的敖慕忽然心中一片的心荡神驰,他忍不住捉住了云阳的手:“云阳,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放不下我?”甚至还一直偷偷的跟着他,窥探他的生活?
    云阳眉心微跳,他忍着想要说着什么的欲`望,看着敖慕身后那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微微的一颤,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的时候,心中也长叹一声,而后对着敖慕又露出以往似笑非笑的讥讽的神色:“殿下是不是太看重自己了?我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潜心修道,哪里有时间每天都跟在你后面?我又不是你的龙尾巴。”
    敖慕没想到这人如此的善变,他也有些恼怒:“你刚刚还说…………”
    云阳面无表情道:“我不过是为了让一个人彻底死心罢了,殿下,千年之前我就已经对你死……”他话还未说完,忽然看到一旁闪出一道冷光,直直的射向敖慕的心脏,云阳脸色微变,想也不想的将敖慕一把推开,自己却被冷光射中,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就那样的跌倒在地,敖慕立马冲过去将他抱起来,他颤抖着捉住云阳的手,云阳手心里一片冰凉,脸上也渐渐的失去了血色,敖慕也跟着脸色大变,随即猛地抬头:“是谁——?”
    他声音森冷无比,额头上忽然长出了两个金色的龙角,原本乌黑的眼睛忽然发出耀眼的精光,脸颊两旁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鳞片。
    当他看到眼前穿着粉色衣服面容熟悉的少女的时候,眼中怒火烧的更旺了:“是你?柳依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寒上一分,若不是他此刻怀中抱着云阳,此刻怕是早就冲上去掐死对方了。
    柳依依脸色有些发青,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敖慕怀中的云阳,颤抖着双唇痛苦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住?为什么要替他去死?这种人……这种人不是死了才好么。”
    云阳侧头,眼神有些空洞,他冲着柳依依微笑:“依依,那你为什么要耗费全部的法力帮我杀他呢?”
    柳依依一直勉强维持人形站在他们面前,她自知自己法力甚微,但是她依然想要拼上一搏,若是就此失去一切,就算打回原形,她也不会后悔。
    她眼角微湿,望向云阳:“你又何苦执迷不悟,这一千里我几乎每日都陪在你身边,就算是个石头也会被我捂热了吧?我自知法力甚微,便将自己化身为剑……只求同归于尽……”
    云阳道:“求不得又有何用?我不是执迷不悟,我是执迷不悔,敖慕,答应我,不要怪她。”
    抱着他的男人身体微微的一僵,脸上的怒意也渐渐的消散了点,用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的力道紧紧的抱住云阳,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是执迷不悟还是执迷不悔,我只知道你若是死了,那么我就捏死这只狐狸,踩塌你的房子,就算你的魂魄飞到天涯海角我也会都收集起来,你若是敢就这么死了,等我把你弄活的时候……你就等着我狠狠的折磨你……”
    云阳的眼神更加的涣散了些,他的手有气无力的擦过敖慕的脸颊:“敖慕,那日`你同鬼王联手骗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只……我只觉得天崩地裂,若是你死,那不如我先死……我最怕的,便是彻彻底底的与你断了所有的联系。”
    “失去你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了,当初……我被舅舅舅母赶出家门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细微,敖慕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俊美的面容上满是痛苦和悔恨——这是云阳闭上双眼之前所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云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一次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庞,那人在看到自己醒了之后,墨绿的眼里露出了晶亮了光芒:“云阳真人,你可醒了?”
    他只觉得口中干涩无比,像是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喝过水一样,他微微张开口声音也是沙哑无比:“阿宁?我怎么在这里?二殿下呢?”
    阿宁若无其事的避开他的急切的目光,小声道:“殿下他……没事,正在寝宫里休息呢。”
    云阳道:“我要见他。”
    阿宁:“不行,殿下他不想见你。”
    他话音刚落,云阳就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
    “云阳真人你快躺下,殿下知道会生气的……”
    云阳手指在阿宁的额头上微微的一点,阿宁整个人都被顿住了。
    他暗自心惊,他记得自己是中了柳依依耗尽全力的的那一剑,此刻就算侥幸活过来身体也应该极为的虚弱的,而不是像现在,四肢虽然依然有气无力,但是身体里的法力却是十分的充沛的,难道是敖慕把法力给了他?!他穿着单薄的中衣,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披头散发赤脚走在地上跌跌撞撞的摸索着走到敖慕的寝宫,一推开门,偌大的寝宫里却是一片的冰冷,仿佛许久没有人住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