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男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偏过头,有些放弃了似的抱紧了我。
    我低头亲他,从嘴唇、到脖颈,再到酒香弥漫的胸膛下腹。
    手指与此同时,轻轻地探到了他修长的双腿间,那柔软脆弱的地方,缓慢而暧昧地画圈,挑逗着那里细密的褶皱。
    赫连沉玉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身子颤得像是被撩拨到了敏感点的小蛇。
    一双妖娆重瞳湿漉漉地望着我,大概还因为有些担心,是以怎么都不肯叫出声来。
    “小蛇精。”我忍俊不禁地咬了一下他胸口柔软的红粒:“都跟水手说过了,平日无事,便在下面蹬船,不必上甲板。”
    “何况,都这时候了,下面除了倒班去蹬船的,还有谁没去休息?”
    赫连沉玉依稀是轻轻吸了口气,他有些懊恼地钻入了披风下,一双修长柔韧的双腿已经小蛇似的缠上了我的腰。
    江面上的夜风,倒也不凉,只是带着弄弄的湿气。
    赫连沉玉靠在围栏上,微阖起双眼承受着我的进入。
    那睫毛微颤,难以自制地动情的模样,真的是漂亮得让人怦然心动。
    我抬起他的腰身,进入得更深、更凶狠了一些。
    赫连沉玉一声低低的呜咽,他忽然紧紧抱住我的肩膀,好像是溺水了的人抱住浮木一般,怎么都不肯松手。
    “嗯?”我偏过头,轻轻亲了亲他的鬓角。
    “王爷……”他顿了良久良久,好几声低低的喘息之后,自言自语般、磕磕绊绊地念着:“沉玉喜欢你王爷,真的……王爷,离不开王爷、一日都离不开……”
    阖起来的眼眸,眼线狭长狭长。
    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处,却仿佛隐隐掉下了一滴泪珠。
    我低下头,轻轻地在那里舔了一下。
    湿湿润润的。
    ……
    次日,在船上我收到了定南王的信函。
    信上他倒是意简言駭,只是言明我这个三哥去他那里,他感到很高兴,只是还是要防着赫连沉玉。
    末尾的落款,还问及了合心丹我是否有用到。
    我当时笑了笑,只是把信函折了放到袖里。
    第 八十五 章
    南疆数千里,可乘楼船而行,不到几日便一路顺水地沿着沉禄江,到了南三郡的一大码头肃远城。
    肃远城风景极美。
    临深江,倚青山。
    我跟赫连沉玉在船头遥望肃远码头,春风拂面之时,只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融入了那一碧春色中。
    若是在北疆,我绝无这般的景致闲情。
    一到肃远城,便是进了定南王的封地。
    无极战南之前得到了我在沉禄江上过来的消息,当然一早就派了下人来接。
    其实在水路上,已经走得有些厌倦。
    是以,看到定南王的人过来迎接,我就想着先去山海关,也省了再一路奔波。
    赫连沉玉跟在我身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的那瞬间,我隐隐约约在他望向江上楼船那双妖娆的重瞳里看到了一丝留恋和不舍。
    定南王派来的是一位名叫陌良的副手,身穿游龙轻甲,身姿笔挺英伟。
    他带着数十名山海军将士,恭恭敬敬地把我和赫连沉玉迎上了轿子,却之后偷偷递给了我一封信,在我身边小声地说:“南王吩咐的,私下给您。”
    我微微阖首,收了信,之后在马车外展了开来飞速地扫了一遍。
    无极战南在信里并没有多说。
    但是提及了他这几日军务繁忙,是以才没有亲自来接我,虽然甚感不安,但是还是让我多加留意赫连沉玉。
    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把信收了起来。
    随即就撩起薄帘,弯腰坐进了马车里。
    赫连沉玉坐在另一侧的车窗前,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一身暗紫色绣云纹,质地轻薄的轻衫。那略带妖气的眉目在窗口阳光的投射下,染上了斑驳的浅影,显得又宁静又温软。
    他听到我进来的动静,便只是转过头朝我轻轻笑了笑,却并没说什么。
    我坐过去,把他的身子往我怀里拉了拉,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离夜寒国越来越近的缘故,这些时日以来,赫连沉玉的话变得有些少。
    虽然那风致依旧是一般的妖娆动人,可是偶尔若有所思的伫立却平白地多了些。
    我的手在他左手的臂弯上划过,忽然觉得触感有点粗糙。
    低头一看,才发现他那修长的上臂上有一处窄小狰狞伤疤,依稀是烧伤所致,表面看起来微微凸起,也认不出是何时受的伤。
    “这是……?”我有些疑惑,因为先前,的确是没注意到这处伤口。
    指尖在那微微隆起的,似乎因为已经结痂,所以有些硬的皮肤上滑过,我微微皱了皱眉。
    “早先就有了……”赫连沉玉抬起头,一双重瞳温温润润地望着我,轻声道:“王爷想必是没留意,这也是早些年的旧伤了。”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只是伸出手,轻轻在他柔软的殷红发丝间捋了捋,低声道:“就快要到家了,不开心么?”
    “不是。”赫连沉玉摇头。
    “王爷能带沉玉回来……沉玉真的,真的是心里高兴。”他说着,一双双环套月的重瞳里已经漾起了一丝迷茫:“只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也没敢想过……忽然之间,就到了南疆,沉玉忽然就、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微微笑了笑,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握住了他修长微凉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