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很喜欢让别人感到高兴,多少有点讨好型人格,不过也是分人的,没有那么泛滥。

    因此,看见景光因为这个出乎预料的礼物而惊喜地瞪大双眼时,我浑身充满了欢愉。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他低头看看包装盒,又抬头看看我,疑惑中带着感激。

    我认真地点点头。

    “谢谢。”他发自内心笑道,似乎还想说些其他表达感谢的话,但不知是因为词穷还是嘴笨,最终只是又笑了一下。

    我也抿嘴笑了笑,双手抄在衣兜里,不让它们泄露我的紧张。

    景光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就像考古学家面对着一件出土珍宝。

    这把贝斯是偏棕红色调的,表面光滑细腻,保留了一丝古朴的风韵。他修长手指缓慢划过那些柔韧紧绷的琴弦,一些十分有质感的低沉乐符飘逸出来,在客厅里嗡嗡回荡。

    音色好极了,外行如我也听得出来,他十分满意。

    我开心地左摇右晃,眼角眉梢都挂着得意。

    我们来到沙发附近,他坐下,贝斯搭在腿上,问我有没有想听的曲子。

    我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听过贝斯独奏,有点尴尬。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抬起手指,低头弹奏了起来。

    那是一首轻快的、有些印度风格的曲子,叫人听了就想跳舞。我不禁想起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此刻我们身处“音乐之声”,我应该已经绕着屋子满地转圈了。

    可实际上,我抱着双腿蜷坐在地板上,面容安稳,即便内心已经因为明快的节奏而波涛汹涌了。

    我专注地仰望着他,他沉浸于音乐的样子十分迷人,温文尔雅的外表与强烈乐曲形成的反差,令他看上去特别富有魅力。

    随着一记重音,乐声戛然而止,琴弦在空气中激烈震荡,久久才平复。

    “抱歉,刚刚好像陶醉过头了。”他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说。

    我赶紧摇头“不不,真的特别好听。以后你每天都弹一曲给我吧,就当是房租。”

    “好啊,正好可以缓解我白拿白住的愧疚之情。”他说道,脸上早已没了先前那种丧丧的神色。

    看来我的计划奏效了。趁他埋头琢磨贝斯的时候,我把正能量书籍全部塞到最显眼位置,替代掉人间失格和金阁寺之类的。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七点半是我固定缠着景光演奏的时间,他也乐此不疲,积极向我展示他的所长。几首曲子后,我们也会聊天。

    在卧底之前,他做过一段时间的警察,遇到过几件十分有趣的案子。我是个重度悬疑爱好者,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像孩子般缠着他听故事。

    “我挺有当警察的天赋。”他坐在阳台落地窗旁,望着玻璃里繁华城市的倒影,毫不谦虚地说,“当事人似乎都很喜欢对我敞露心扉。”

    “那是因为你看着好说话。”

    “嗯,或许吧,后来加入组织与其他同伴出任务,订房间之类的都由我来做。我倒也没主动,可这任务就莫名其妙落在了我身上。”他无奈道,“有一次我们假扮成乐队成员去美国,另外两人英文都比我好,有一个还在美国长大,可他们就眼巴巴地看着我用不地道的口语订房间,还差点被忽悠,也不来帮忙。”

    还有这种黑历史。我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另外两位的尊容,信服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是关系不好的男子乐队呗。”我调侃道。

    景光不解地看着我,他自然不知道这是这部动漫的一个标题。

    “确实不大好。”他意味深长地说,眼睛望向窗外,目光飘远。

    我用手指头怼了怼他的胳膊,让他把注意力落回到我身上。当然怼了个空。

    “请接受第一个任务”手机震动了一下,然后传来那个机械女声,我俩同时一震。

    我立刻掏出手机,心说还好现在是家里蹲,不然在办公室响起这个声音,够我社死一百次了。

    “第一个任务,调查漫画家青山冈厂的死因,限时三天。三天内完成任务,死者诸伏景光就可以不限地点与时间自由活动;如果无法完成任务,死者将会灰飞烟灭”

    我和景光面面相觑。

    我先慌了,从地上噌地跳起来,满屋子走“什么叫灰飞烟灭,不不,青山冈厂是谁怎么会有人叫这种鬼名字”

    “挺常见的吧。”景光插嘴道,并没有很惊慌。

    不,你不懂,青山刚昌是这部漫画的作者,可青山冈厂算什么居然也是漫画家,我该不会卷入某种恶作剧游戏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调查。”景光提议道,指了指我的手机,“你好像可以向她问问题,如果和案件有关她应该会回答你的。”

    我也想到了,先前我试着问她天上有几个月亮,她拒绝回答,但对于相关的问题,她还是给予了回应。

    我举起手机“三天从什么时候开始计时”

    她“五分钟前。”

    原来是她说出要求的那个时间。

    我“青山冈厂的住址在哪里”

    她“米花町779号。”

    原来住在米华町,难怪被杀。

    我“他是何时死亡的”

    她“半个小时以后。”

    我跟景光交换了一个讶异的表情。

    我“如果我们在他被杀前加以阻止可以吗”

    没有回应。这就表明,我们不敢冒险。如果去救他,那么很可能算完不成任务,景光会彻底挂掉。

    半天没有人吭声,景光动了动嘴,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他。

    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不算数,我害怕他“圣母心”泛滥,说什么“去救他吧,别管我”之类的。

    我不想失去他,青山冈厂被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世界上时时刻刻都有人被捅刀子、被下毒、被子弹嵌脑壳,不差他一个。

    景光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说“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曾经警察的人,三天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哦,是我误会他了。他很温柔,但不至于“圣母”。

    “嗯,一定没问题的”我想和他击掌,但立刻想起了我们无法互相触摸,便讪讪地放下举起一半的胳膊。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会是谁呢我没有期待中的来访者,因此不是推销员便是不速之客。

    事实证明为后者。

    因为我在猫眼里,看见了安室透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被征用去各个社区做核酸检测了,没办法及时更新,有时间会更一些的,疫情一下子严重了,要进行三轮核酸,今天才第一轮,一直在帮着医护人员掰管子,防护罩和隔离服穿着真的好难受,大家都太不容易了tt感谢在20220308 19:42:1020220310 21:3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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