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等着。”花语瞥她一眼,踏着门板踱进了偏院。

    脚下‘噼啪’一声,踩断了框边浮刻的木头花。

    好样的,连小妾住的院子,连门框都这般用心。

    花语踏入院中,抬眼望去,院落中摆满了精致的花盆,盆中栽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

    好样的,连一个小妾的住处都布置得如此雅致。

    花语勾起唇角,仰头四顾。

    只见这偏院秀丽雅致,处处精巧,隐约还能闻到新漆的味道。

    红烛把两道身影映上窗纸,郎情妾意,剪影上方还悬挂着一只同心结。

    好样的,这二人……在饮合卺酒。

    花语眼见二人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两杯酒,心中不免泛起涟漪。

    男子身材高挑,侧颜的弧线映在窗纸上,俊得不像凡人。

    她目光流转,瞥见院中的水缸里,一红一白两朵莲花并蒂而开,交颈相依。

    而廊下的木笼中,一对交颈雀卧在笼中,相互依偎,如同一对恩爱夫妻。

    真是双双对对,花好月圆。

    花语轻笑出声,几步越过庭院,猛地推开了雕花木扇门。

    屋中二人被惊动,娇柔女子嘤一声藏进了男人的怀抱,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踏入屋内,屋中红烛摇曳,光影斑驳。

    男子身着锦衣,侧脸轮廓如刀削一般,而那女子则如一朵娇弱的花朵,依偎在他的怀中。她的眼眸中满是惊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

    “大胆!”男人转头怒斥。

    看清来者是谁,他的脸上晃过几分心虚,双手却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美娇娘。

    花语微微一笑,神情自若地走入屋中,仿佛并未受男子怒斥的影响。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花语的视线,双手却更加用力地抱住怀中的女子。女子嘤嘤啜泣,将头埋入男子的胸膛,仿佛在寻求庇护。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只有红烛的火苗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花语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早已明了这一幕。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二人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定睛一看,还真是商渊那张脸。她从未见过他穿红色的样子,原以为他不适合穿红,没想到竟是这般好看。红色遮下了病气,看起来俊朗挺拔,令人怦然心动。

    他微眯着眼,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面如冠

    玉。他仰起下颌,神情傲慢,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新婚之夜,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新房,却跑到这里来闹事么!”

    她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二人曾经相识的种种。

    花语缓缓走近:“我闹什么事?”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娇儿生病,我不过是过来看一眼而已,很快就会回去。”

    花语靠近的每一步,都似乎让商渊心中的怒火更盛一分。他紧紧盯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愤怒。

    “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你这么做新妇的吗?你既这般不守规矩,那我今夜便不回去了。这是你自找的,要怨便怨你自己!”

    花语无视商渊的怒火,缓缓走近,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她轻声细语,“你真好看,哪怕是薄情的样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拨动了空气中的琴弦,颤动着他的心弦。

    商渊愣住了,眼神中闪烁着不解与困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花语,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眼神。他紧紧地盯着她,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商渊皱起眉,听不清花语在说什么,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知道错了便老老实实回去,若我心情好,说不定下半夜会去看你。”

    怀中的小妾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抬头看向商渊,眼中满是恳求:“商郎,求求你,不要因为我而得罪夫人。我……”

    商渊脸色阴沉,看着小妾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他冷冷地说道:“放心,我自然会处理。”

    说罢,他转身看向花语,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商郎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惹夫人生气,否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就去死啊。”花语挥挥手,“现在就去,别等我动手。”

    小妾:“……”

    “你!”男人双目怒睁,“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花语再逼近一步,脸上挂满甜蜜的笑容,轻声吐气,如恶鬼耳语:“她说她想死,你听不见啊?”

    小妾脸色苍白,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男人双眼圆睁,怒气冲天,仿佛要将花语生吞活剥。

    然而,花语并未因此而退缩,她靠近男人的脸庞,轻轻吐出那令人胆颤的低语:“她不是说想死吗?或许,我该送她上路。”

    他:“……”

    半晌,商

    渊气急败坏地跌脚:“你、你这个妒妇,泼妇!”

    花语挑眉,心中一片平静。眼前的男人,如今,她只觉得他陌生。

    “真不了解我。”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商渊愣住,不解地看着她。

    “呵……”他指着她,“你敢说你不是?你听听自己方才说的是什么,像话么!你还知道什么叫妇德?谁家大妇如你这般!”

    商渊气急败坏,指着花语的鼻尖,大声斥责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颤的威严。花语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商渊的愤怒,不过是源于他的恐惧。他害怕失去一切,害怕被这个陌生的花语所掌控。

    花语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如同深渊一般,令人无法窥视其内心。商渊被她的沉默激怒,他挥舞着手臂,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妻子!我要休了你!”

    花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平静的湖水。商渊的怒火在她的平静面前渐渐消散,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害怕这个女人,害怕她的沉默,害怕她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再是他的玩物,而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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