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庶女医妃 > 第369章 恶战(5)
    “糜大爷,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慕颖汐的眼泪“啪嗒”往下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为什么?我不要你有事,因我而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宁愿死的是我啊!”

    “傻丫头,我已是将死之人,就算不挡那一掌,依然撑不了多久……”

    “快走……你是大夫,该……知道我的情况,再拖下去我们仨……都走不了……”

    慕颖汐痛苦地大声呜咽,她知道,糜大爷的气息越来越薄弱,葛晁就算能将他带出去,估计走到半路他也会撑不住,与其死在奔命的路上,不如最后一刻让他就这样平静地走。

    “葛晁,你自己走!快走!别管我们了!”她朝葛晁大喊。

    然而,下一瞬,葛晁便被众侍卫擒住,长戟直指他的命门。

    “……王妃,属下还是留下来陪你,也算是对王爷有个交待了。”葛晁眼里是看透生死的决绝,王爷能逃出去,对他而言已是心满意足。

    “来人,去追墨景懿等人的踪迹!一定要将他们擒拿回来!”

    “是!”

    墨峥撑着走到殿堂门口,被刺眼的光线一晃,立刻退回了殿里。

    该死的,他的寒毒居然真的被强行逼了出来!

    “慕颖汐,毒烟里投的是什么毒?”

    慕颖汐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她早已泪流满面,此刻将糜大爷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正附耳极力听清他的叮嘱。

    “慕丫头,你的毒……是不是把他的寒毒逼了出来?”

    “是,那是催毒剂。对不起,糜大爷,我没办法了,我原本想让你们逃的,催毒剂也把你体内所中的毒一并逼了出来,否则你未必会受这么致命的伤……”她深深地自责,糜大爷本不会如此,都是她害的。

    “与毒无关,你做得对,要不是你释放出毒烟,他们几个未必能逃得出去。能逃几个算几个,何必一块死在这里?刚才的情形,再缠斗下去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只是,墨峥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的邪功,我刚才试过了,即便毒发,我依然刺不穿他的血肉,一定要让墨小伙从长计议了……”

    “糜大爷,是我和墨景懿害了您,当初您要是不救我们,您和小涵现在还在山谷里过着无忧无虑的归隐生活,今天的事也根本不会发生……”慕颖汐心中的自责与悔恨无恨放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落在糜大爷的脸上。

    “丫头,别哭,生死有命,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也够了。我从来不后

    悔救了你们,甚至很欣喜你们能来到我和小涵的身边。

    我以前是江湖第一杀手,双手沾染的鲜血和人命太多,死后得下十八层地狱吧……大概有生之年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救下你们,也算是给自己积了德,你不用自责,即便不救你们,以墨峥和叶崇的能力,找到我也是迟早的事,怪只怪我当年杀戮太多……死了也好,我这条老命早该赔给那些惨死在我手中的人了……”

    “糜大爷,您别这样说……”

    “丫头,你教了小涵医术,她在我意识混乱之时给我送了药,才让我不至于迷失自我,我很高兴我能清醒地走……而不是在最后成为杀人工具离开人世……

    小涵……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涵,以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小涵……”

    “会的,我早已将小涵当成妹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如果她还有机会的话。

    慕颖汐为了不让糜大爷担心,也不想让他留有遗憾,拼命点头答应。

    “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在最后见上小涵一面……可这个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她喜欢医药,往后若是可以,你……继续教她吧。让她当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就当……替我还清身上的血债。好吗?”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没有焦距地看向天际,话语中却是满满的期盼。

    “好,我会把所有的医技都传授给小涵。”

    “好、好……太好了,那样我就……放心了……”

    语毕,他的双目缓缓闭上,一脸的安详。

    余愿已了,负担了一辈子的罪孽,也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糜大爷……”慕颖汐失声痛哭。

    她答应小涵替她寻找糜大爷,可到头来,小涵和糜大爷还未见上面就走了。

    即便她能活着出去,又该如何面对小涵?

    “叶崇,彻查潜伏在夜煞盟和云叶山庄里用了易容术的所有人,找出来后格杀勿论!”墨峥在殿堂内气急败坏地下令。

    “是。”

    “来人,先将他关押进极乐池!”叶崇指着葛晁朝侍卫下令,目光却冷冷地盯视着痛哭中的慕颖汐,倒不知弥狄还能跟她结下这么深厚的感情,“把那老头的尸身丢到荒山野岭喂狗!”

    慕颖汐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看向叶崇的眼里带着杀意。

    “叶崇,你不配当小涵的外祖父!小涵是糜大爷一手带大的,在她的心里糜大爷才是他的爷爷,她若是知道你亲手杀了她爷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

    谅你!”

    “配不配不需要你来评判,我始终是小涵的外祖父,以后,小涵不会再见你!”叶崇嗤笑,她以为他会让小涵知道弥狄的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叶崇朝那些侍卫呵斥,一群饭桶,吸了那么点毒烟进去个个就成废物了。

    侍卫刚要去押葛晁和弥狄,便听慕颖汐大吼,声音已然嘶哑。

    “不准动他们!墨峥,再给我片刻时间,我有话要说!”叶崇无所畏惧,可墨峥不同,他此刻寒毒发作,所承受的痛苦非常人能及,辨析力也会下降,她只有跟他谈判才有胜算。

    叶崇冷笑:“慕颖汐,我们没有打扰你跟弥狄的最后道别,已经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觉得你还护得住那小子?”

    “护不护得住不是你说了算,得墨王爷决定!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凌驾于他之上?”

    “你……”叶崇咬牙,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死到临头还打算挑拨他与墨峥的关系,“自然是墨主说了算。”

    “叶崇,他们俩也翻不起什么浪,本座倒是想听听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是。”叶崇朝闪避进殿堂的墨峥看去一眼,拱手领命并退至一旁。

    逝者已矣,慕颖汐再痛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可眼下还有葛晁受到牵连,她不能不顾他。

    她小心翼翼地将糜大爷放置于地,努力隐忍心中的痛楚,重重地朝他磕了三个响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一定会替他报这个仇!

    而小涵,即便她无法兑现照顾她的承诺,也一定会把她托付给别人。

    磕完头,慕颖汐回身,看进殿堂内,眼里的悲痛之情毫不掩饰。

    “慕颖汐,墨主刚刚问你了,浓烟里掺的是什么毒?”叶崇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见她已经准备好跟墨主说话,于是将刚才墨峥的问话又重复了遍。

    眼下不是月初,墨主的寒毒发作期刚过,现在又爆发,慕颖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慕颖汐从齿缝里冷声挤出三个字:“催毒剂!”

    “墨峥,我已经走不掉了,也不打算走。”

    “寒毒一发作,你连光都见不得,是不是很无力?”她前几天查找过很多药书,关于寒毒的。

    墨峥之所以在寒毒发作时让人将庭院用黑幔布围起来是因为他见不得光,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你确定还要忍个十年八年等下一个医术能与我媲美的人出现?你确定不会还没等到之前就先毒发身亡?一

    个催毒剂就能将你的寒毒逼出来,寒毒至今没有解决秘方,能解寒毒的人几乎没有,但能制催毒剂的人却不是少数。墨景懿已经逃出去了,你若是隔三差五就毒发一次,难保你不会在哪次毒发之时死在他手里吧?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杀本座?简直可笑!

    墨峥表面傲慢,没将墨景懿看在眼里,可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布了这么多年的局,承受不起到头来的失败。

    让墨景懿逃出去又如何?天下之大,他一定会逮住他,杀了他!

    “你难道就真的不想要解药,彻底解掉自己身上的寒毒?

    “呵,你以为本座还会上你的当?刚才你趁机扎过来那一刀别提多狠,根本是想置本座于死地,你会替本座解寒毒?你就算肯解,本座未必敢吃。

    “你怕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阶下囚,给你调制解药,你可以找你信得过的大夫验药,一个不够找两个,十个八个也行,你若还信不过他们的医术,你服药之前我也可以先试一半。

    她说这话时眼神很空洞,像是行尸走肉般,“说实话,我恨不得看到你死,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给你解毒,可我现在唯一能跟你谈判的筹码就是这个了……

    墨峥微眯起眼,盯着呈游离状的她:“你对你自己的价值认识得很清楚。你想跟本座谈什么条件?

    慕颖汐的目光落回糜大爷的身上,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第一,让叶崇收回刚才的话,不准动糜大爷的尸身。找一块静谧的风水宝地厚葬他,不能阻止我去祭拜他。第二,不准把葛晁关押极乐池,不能对他用药蛊,你可以找个地方关他,但得让人好吃好喝供着。他在我在,你亦可当他是要胁我的筹码。

    “你的条件就是护他们俩?呵,一个奴才,一具死尸?

    “他不是奴才!他是誓死也要保护我的恩人,在我心里,和糜大爷是一样的!

    “王妃……

    葛晁怔愣,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可王妃在力保他,没有半点为自己争取利益,所提的条件都是为了他和糜大爷。

    “嗤,你和我那侄儿倒是天生一对,都是这般重情重义,不过,你们这样的人在残酷的世间根本没有存活的价值!

    墨峥嗤笑,而后对叶崇交待,“按她说的话做!

    “将她押回冷禅院,盯紧点,从今天开始让她配药,除了祭拜弥狄,哪儿都不许她去!

    “是。

    “慢着!

    她站起身,在众人的盯视中慢慢朝殿堂内走,“墨王爷,在配药之前我得先替你诊脉,我还需要你身上的血样。

    “站住!

    叶崇手中的剑直指她的眉心,“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慕颖汐举起双手:“墨王爷需要怕我?刚才我和糜大爷用匕首往他身上直刺都没刺出任何伤,你还担心我给他诊个脉就把人给杀了?

    “凭你?

    ?艾绿)

    叶崇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那不就得,如果你们有担心,我只诊脉,血样你们取了让人给我送过去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