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哥，怎么了？”
楚弥跟上来，看到前方场景，嘶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
余光瞥见陈清轨的脸，她及时把后半句咽下去。
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黑眼沉沉，情绪不明，唇角向下抿着，整个人气压非常低，难以言说的压抑。
楚弥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久，其他人陆续过来，钱航大嗓门道：“轨哥，你们在看啥呢？”
温漓听到有人来了，羞得推开秦晓，“你够了。”
她擦了擦嘴，表情有点不自然，低头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和衣服。
她的眼，嘴都是红的，脸颊呈淡粉红色。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发生了什么。
钱航道：“卧槽，老秦，大白天的你不要脸了？”
“滚滚。”秦晓笑得像朵花，懒得和他计较，“嫉妒就直说。”
宋淮序看了眼陈清轨。
他没什么表情，语气很平静，“你身体怎么样了。”
秦晓感觉了下，“还好，烧已经退了。”
之后，赵绮艳和温漓解释了一番，让她不要误会，“我家在京市正好是开医院的，所以想劝他去我家医院检查一下。”
温漓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点头道：“好，我会劝他。”
事情告一段落，秦晓和他们挥了挥手，带温漓去吃饭。
他想牵温漓的手，被她躲开。
“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温漓并没有消气，不想理他，“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一个蒙在鼓里。”
“对不起。”秦晓自知理亏，“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了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秦晓再三保证，温漓脸色好看些，“赵绮艳说的对，你还是要去医院。”
秦晓不想去，医院太烧钱，“就是个发烧，我已经好了。”
“流鼻血怎么说？”
“天干物燥而已。”
温漓认真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周末就去，回头就问赵绮艳她家医院在哪，说不定还能打个折。”
秦晓妥协地看着她。
温漓头发长了许多，现在天气冷，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胸前，米杏色羊毛针织衫，脸只有巴掌大，瘦白，像瓷娃娃，清纯纤细。
秦晓逐渐口干舌燥。
他一直知道温漓非常漂亮，从高中起，就有好多男生喜欢她，同班的外班的，情书数都数不过来，明里暗里被他拦住。
而温漓本人对此毫无自觉，她接触的异性很少，从没受欢迎的自觉，高中被他追到后，眼里就一直只有他。
秦晓越来越贪心，感觉只有这样好像不够了。
“去医院可以，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他听到自己缓缓说。
“什么？”温漓问。
秦晓看着她纯洁的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凑到她耳边道：“之前我买给你的衣服，穿给我看。”
温漓红着脸立刻摇头，“我早扔了。”
“骗人。”秦晓看她睫毛发颤，在害羞，嗓音变得沉，“阿漓，我们交往这么久了，就算不让摸，好歹让我看一下。”
“实在不行，我们就视频看好不好，这样的话，我就算在医院检查出个什么绝症，也死而无憾了。”
“……你少乌鸦嘴。”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温漓咬唇产生了动摇，声若蚊呐道：“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和其他女生走太近。”
秦晓喜不自禁，“一定。”
*
秦晓让赵绮艳帮忙预约体检时间，定在周六上午九点半。
时间定下来，温漓稍稍安心，可能是因为秦晓恢复很快，平时样子也精神，还有精力耍流氓，所以她对他的身体没有很担心，去医院不过求个心安。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经济课。
五点四十五，临近下课，伍玲打了个哈欠，看着认真听课的温漓，“阿漓，等下一起去三食堂不？”
温漓看着黑板做笔记，道：“你们先去吧，秦晓说放学会来找我吃饭。”
颜月从手机中抬起头，“你们感情越来越好了，羡慕。”
伍玲道：“你长得又不丑，降低难度，也能很快脱单。”
“要是我能控制喜欢谁就好了，”颜月头又低回去，语气轻轻的，“可谁让一开始就遇到了最好的，后面看谁都没感觉。”
两人又聊起了恋爱，温漓不语。
自从上次的思修课后，她再也没参与过相关话题。
下课，温漓和室友分开，背着包下楼等秦晓。
不到五分钟，秦晓发了一张医学实验室照片，附上哭泣表情包。
【阿漓，我实验没做完，被教授留下了，不知道要搞到多久，你先去
吃吧。】
【好。】
温漓不是很在意，就近去五食堂点了份凉拌面，吃完回宿舍，秦晓发了个视频过来。
“阿漓，我刚下课，你吃了吗？”
伴随着咚咚声响，视频里的他在下楼梯。
是后置镜头。
温漓举着手机，道：“吃完了。”
秦晓道：“那我随便打包点东西回去吧，你吃的什么？”
温漓回答完，看到他走出教学楼，去食堂买了份和她一样的拌粉。
两人聊着天，这时，镜头晃了晃，她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朝秦晓走来，拿给他一个粉色信封，声音柔媚。
“秦晓，这个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秦晓说。
她走后，温漓问：“情书吗？”
“是啊。”秦晓道：“给老陈的。”
他打包好了面，往宿舍走。
温漓随口一问：“她也是医学生吗？”
“不是，她是隔壁艺术大学的。”秦晓上楼。
温漓怔，“为了陈清轨特意跑过来？”
“可不是，像她这样的女生每天一抓一大把，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们班课表，成天来堵人。”
秦晓道，“老宋倒是溜得快，每次都我和老钱被逮着给人递信，像传话的太监似的。”
温漓忍不住笑了下。
他们都走到宿舍了。
秦晓在门口顿住脚步，“阿漓，我明天就要去医院了，你答应我的那个什么时候兑现啊？”
“……”
温漓又羞又臊，听到钱航的嚷嚷声，看过去。
摄像头清晰拍到他们宿舍里面
三个人围在一起打牌。
摄像头正好对着正中间的陈清轨。
他捏着牌，懒懒靠在椅背上，灯线斜照在他脸上，皮肤白得透明。
似有所感，他望了这边一眼，黑色的眸，正好看着镜头。
温漓心头一紧。
就好像四目相对一样。
“晚点再说吧。”温漓含糊略过，挂了视频。
*
秦晓把信给陈清轨，道：“有个女的让我给你。”
陈清轨掀了掀眼皮，不感兴趣收回视线，“放桌上吧。”
钱航一下就起劲了，“是不是艺术系的妹子？贼漂亮的那个。”
“对。”秦晓把信扔他桌上，去洗了个苹果
。
陈清轨看着牌，眼皮未抬。
“不是，哥，”钱航道：“你好歹看一眼。”
陈清轨漫不经心道：“你看。”
钱航：“我倒是想，人家又不是给我的，这么多妹子追你，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想知道？”陈清轨掀唇。
钱航：“废话。”
陈清轨扔了张牌，盖在他牌上，道：“赢了再说。”
宋淮序笑：“下游洗牌。”
钱航又输了，哭丧个脸，和这两个人玩牌。他就没赢过，他抓个替死鬼：“老秦，要不要来两把？”
“可以是可以。”秦晓想到温漓刚刚的样子，一阵火热，“就只能玩一小会儿，我晚点还要和阿漓视频。”
钱航洗牌，“你们整天这么黏糊，不腻啊？”
“我乐意。”
陈清轨没说话，抓牌。
打了几把，钱航发现把秦晓抓来是对的。
自从秦晓来后，几乎把把都输，不过本人倒是看不出难受，大冒险让他学狗叫都汪了出来，还一脸春风得意。
钱航被恶心到了，“你心情怎么这么好？”
秦晓笑哼，“你这种处男不懂。”
秦晓惊恐，“难不成你和温漓，你们已经……”
陈清轨顿住。
秦晓笑得得意，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这一把，宋淮序是上游，陈清轨竟然输了。
他第一次输。
钱航兴奋道：“轨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陈清轨淡淡道：“大冒险。”
“老宋，快想个绝的恶心他！”
宋淮序想了想，道：“把微信头像和昵称换成老秦的，在班级群里随机艾特个人公开告白？”
钱航和秦晓同时叫道：
“卧槽，够狠。”
“为什么换我的？”
宋淮序微微一笑，“我讨厌别人秀恩爱。”
陈清轨动作倒快，换了头像昵称后直接在群里艾特宋淮序告白。
宋淮序笑容僵住：“……还能这样？”
陈清轨发完，也不管群里什么动静，直接关了手机，“你又没说条件。”
钱航大笑，“哈哈活该。”
秦晓看着群，果然很多人以为是他，不过又不是和女生告白，无所谓。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拆穿。
陈
清轨玩完这把就没玩了
出去点了根烟。靠在墙边看着窗外
微信一直在振
他也懒得理
烟抽得有点凶
直到有个视频打进来。
陈清轨蹙眉
第一反应是无意间加的女生打进来的
这些天好几个了。
他正要挂
看到屏幕里的名字
?叶惜语)
动作顿住。
【温漓】
*
女生宿舍。
三个室友都在
不是在敷面膜
就是在追剧
或是在和人聊天
总之
没一个人注意温漓。
温漓从衣柜里拿出了件衣服
虽然没人在看她
但她还是很不自在
又拿了件外套盖住手里的衣服
抬头问：“你们现在上厕所吧？”
以为她要洗澡
楚弥头也不抬
“不用。”
伍玲和颜月也摇头。
温漓默默去浴室
先把手机固定在架子
换上秦晓买给她的衣服。
是一件情趣吊带内衣
薄粉色
蕾丝
很透。
温漓迅速穿好
都没勇气看自己。
给秦晓打视频的手都是抖的。
接通后
她别开通红的脸
飞快道：“时间有限
就只能看一下。”
等了很久
都没人出声。
温漓声音很小
“秦晓？”
她紧张抬起头。
然后发现
视频里不是秦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