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苏苏回到房间,摸着脸上的疤痕,有些沧海桑田的悲凉。

    当一个人说尉迟景不会喜欢一个毁容的女人。

    她不信。

    可是若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真爱当然跟容颜无关,人都有衰老的时候,看脸只是暂时的。

    扪心自问,如果尉迟景比初见时丑陋一百倍。

    她估计也早就对他不感兴趣,不可能说十里红妆,迎娶他一生一世的话了。

    “唉!”

    尉迟景走到门外,只听到里面一声悲伤的叹息,又见她坐在铜镜面前,对镜自怜。

    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容颜,尉迟景捏紧手中的小瓶,一步步走到陆苏苏身后。

    女人窈窕的背影,绝色之姿,容颜有损,外人看了都觉得遗憾。

    尉迟景缓和声音,捏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按着,“今天出去逛了一圈,怎么什么都没买。”

    没有得到回应。

    尉迟景仍然有耐心,“风寒了,不想说话?”

    陆苏苏把摘下来的簪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没话说就出去吧,公主哪边离不开人。”

    “你这里也离不开人,万事都没有王妃的心情重要。”

    尉迟景低着头,顺着她的额头向下亲吻,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疤痕被狠狠地推开。

    空气中弥漫的热气消散。

    男人从温情中脱身,眸眼深沉地吓人。

    男人深究的目光让陆苏苏有些心累,她摆摆手。

    “我困了。”

    陆苏苏刚往床边走了一步,男人立刻赶在她的面前,她疑惑不解皱了皱眉。

    “本王暖床。”

    尉迟景掀开被褥躺进去,陆苏苏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飞来飞去。

    她也顺势准备躺进去,床上是夫妻最好的贪心之地。

    “你昨晚,是不是抱着西域公主了,像你抱着我一样。”

    她被男人一把拉到怀里,被褥落下,床上都是他温暖的气味,“尉迟景,你说啊!”

    男人低头蹭了蹭她雪白的颈窝,“我想谈一谈别的事,比如,要一个孩子,你当娘,我当爹。”

    陆苏苏脸色微微泛着红,“别臭不要脸,回答问题。”

    “桑月救了我,我最多认她当妹妹,给她这个承诺让她有安全感,至于抱她……不可能。”

    尉

    迟景眯了眯眸子,“你是不是找人偷窥了。”

    陆苏苏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自在,“什么叫偷窥,王府是夫妻共同财产,你也是我的财产,你跟一个女人一夜独处……”

    唔唔!

    陆苏苏被捂住了嘴巴,她瞪着眼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男人唇角含笑。

    “谁在挑拨离间,那桑月需要喂药,本王帮着把她扶起来,当时在的一屋子的太医都没死,不然抓来给你问问?”

    “那就好。”

    陆苏苏冷哼推开他的手,“我还以为你嫌弃老娘容颜不再,准备移心别恋了。”

    “乖,睡吧。”

    尉迟景有些困倦,一个桑月夜里喊疼,一个王妃叫他忧心难眠,抱着她很想睡觉。

    陆苏苏困意翻涌,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她喃喃自语,打了个哈欠,“切,这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孕妇。”

    “砰砰砰!”

    年轻男女正陷入熟睡,外面剧烈的敲门声让尉迟景猛地掀开眸,下意识坐起抬手将女人的耳朵堵上,他正欲发火,站在外面的小倩哭着开了口,“王爷!桑月公主刚才吐血了,奴婢们没有主心骨,求求您去看一眼。”

    尉迟景心口烦闷,但也干不出翻脸不认人的事,“别大呼小叫,王妃正在休息。”

    小倩压低声音。

    “是。”

    等尉迟景穿好衣服走出门,悄悄关门的动作让小倩看得很是嫉妒,这样全新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如此位高权重,谁看了都觉得陆苏苏命实在是太好了。

    然而他转过身,寒霜一般清俊的脸真色人心。

    “公主为何吐血。”

    “奴婢不知道,太医正在检查,公主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奴婢实在是慌神了。”

    “本王不懂医术,昨夜王妃救治公主伤了身体还在休息。”

    “刚刚奴婢来得时候,太医正在救治,好像是要发生了了不得的事,一群人窃窃私语,奴婢害怕是公主撑不过去了……”

    小倩呜呜哭泣。

    尉迟景量一个小丫鬟不敢胡乱造谣,去了公主所在的院子,太医围成一圈在看什么。

    他们一个个脸色忧虑。

    尉迟景靠近,这群老狐狸全都散开,原来他们的中间,是一块带着血的布。

    他不知何意,低头看向桑月,女人苍白的小脸比昨日又瘦了好几分,看起来果然危急。

    “公

    主如何?

    “公主刚才险些丧命,幸好我等把这异物取出来,再模仿昨日王妃缝合的步骤……简单对公主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倩跑过来大喊一声,“公主!您的伤口怎么又被割开了,昨日的还没好,这不是要了命了吗?

    ?枝枝南)

    “异物是这块布?

    尉迟景扫了一眼这块白布,肉眼可见的东西,不应当被封到皮肉里。

    “王爷,老夫关于公主的病,有一些见解,咱们去外面说,让公主躺着休息一会。

    尉迟景一眼看透太医支支吾吾,看来这伤口异物别有隐情,他微微颔首,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院子内,太医忧心忡忡,“王爷,昨晚老夫去拿擦手布,回来时王妃已经缝合好了,但是老夫确定,缝合的时候这块布绝对没有出现过,只有一种可能。

    尉迟景浑身气血倒流,眸眼仿佛泡着万年寒冰。

    “什么可能?

    “异物是王妃故意放进去的,否则王妃当时的小心……这异物不可能被她缝合到皮肉里。

    尉迟景眼神充斥着怀疑,但是质问解决不了问题,他直接了当处理干净这一切。

    “如果异物不取出,会如何。

    “公主伤口定会感染,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不出两日必定死……老夫不通情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王妃,应当是……一时糊涂犯下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