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裤衩,我们后会无期啦!”

    遥远地吼过来一句,鱼浅浅放肆大笑着赶紧驱马离开,引得身后的众人个个都大变了脸色,鸵鸟似的收敛起自己的脑袋,唯恐宫绛莲一个不高兴,就会拿他们开刀发泄怒火了。

    什么大红裤衩,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女的吗?

    怎么这么没有矜持,说话这么粗鲁,狂狷不羁,半点都不知道为妇之道呢?

    真是让他们都大开了眼界啊!

    那末,被鱼浅浅拿了自己的穿着嗜好当调侃,宫绛莲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很好,鱼浅浅这个女人,他宫绛莲记住了!

    下次见面,绝对不会给她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最起码……也要先打断她的一条腿再来跟她谈天说地!

    骑着马儿一路狂奔,鱼浅浅的方向感已经渐渐迷失了。

    待得她勒马停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被马儿给带到了一家茶棚了。

    这茶棚开在出城必经的路上,往来人群众多,人流呜拶拶一片,显得特别喧嚣热闹,倒是挺利于她掩人耳目,先暂时停下来喝一口水稍作歇息的。

    反正她从宫羸墨那里席卷了不少的财务,有够她挥霍的了。

    如此瞧着小算盘,鱼浅浅也就不再犹豫,一个利索的抬腿,就轻盈地翻身下马了。

    “客官,您里面请,需要吃点什么吗?”

    眼见又一个顾客上门了,店小二赶紧张罗着出来招呼鱼浅浅,满面的随和笑意。

    “给我来一份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再来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茶吧。”

    如是说着,鱼浅浅便将自己的马匹交给专门看守客人马儿的小厮,而后在人群中找了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

    “好嘞,客官请稍等,您要的东西马上就来。”

    抹干净桌子后,店小二很快就下去了。

    端坐在桌子的边缘,鱼浅浅单手托腮,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找到许小五,而后尽快跟他汇合,接到舒岚后就必须赶紧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时间紧迫,休息完她就要马上开始赶路了。

    陡然间想起龙景飒的突然出现,鱼浅浅的心思又沉了下来。

    那家伙不是才刚骗过她不久吗,怎么又这么阴魂不散地在她的身边出现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帮小五逃离危险……

    暗自叹了口气,鱼浅浅心里头有些烦躁。

    “喂喂喂,你们都听说了吗

    ?”

    “听说什么啊?”

    “据说兰阳王回京都的时候路上遇到埋伏了,现今都还生死未明啊!”

    “嗐,这个我们早就听说了,你这个消息也够老的了。我这边听到的消息是,兰阳王在回京的路上是被戎狄的流寇给暗算了,所以才会耽误了回京的行程的,眼下皇上已经派出后援部队去支援,戎狄早就被剿灭了,兰阳王那边也已经有了消息,说是很快就会整顿人马即刻回京了!”

    说话不带喘气地说了一大通,隔桌的一个老汉豪饮了一壶酒后,这才抹了抹嘴巴,接着说道:“你们说,这皇上与兰阳王,到底哪个更胜一筹呢?”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但听得老汉说到了机密,同桌的几个小伙子都压低了声音如是问道。

    “当然是指皇位啦!皇上虽然在位多年,但是大半的政权都被分散到了太后跟兰阳王的手里,朝野之上也多的是支持拥戴兰阳王的大臣,这一次兰阳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了胜战,民气高涨,独得多数流民的拥戴,看来离兰阳王执政是不远了啊!”

    亦是压低了声音如是说着,那个老汉满面的精光忽闪,好似这东陵朝野的变局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一样,说风就是雨的。

    让鱼浅浅听了,不禁有些想要翻白眼。

    真是个自大狂,还真以为自己是许半仙,能够掐命预知了?

    “我看不一定吧。”

    有人不赞同了,兀自谨慎地说着自己的看法,道:“虽然兰阳王是立了战功没错,但是皇上那边也不是毫无作为的啊!这多年来,皇上修建水坝,整顿军营,阜新建设,还减免赋税,不知道给老百姓造了多少福音呢!在民间也是有许多衷心的拥护者的,可不比兰阳王差到哪里去啊!”

    “是啊,我还听说了,皇上前阵子还微服私访,亲自视察民情呢!不仅让那些流民难民住进了军营之地,还给他们找来了一个女神医,据说短短十几日的时间里,那位小神医就完全控制住了瘟疫,稳定了患者的病情,大家都说她是天神下凡,要给我们东陵带来福瑞的!”

    “我也听说这件事情了,当真是位女神医啊!要是我们东陵真的有如此天神之女的庇佑,那我们东陵还何惧外邦敌寇呢?”

    说到共同点上,那一桌大谈国事天下事的汉子都彼此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可惜,无论他们说话的声音有多小,鱼浅浅都是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进去了,还附带着赏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大白眼。

    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商谈国事,言语间还一直围绕着宫羸墨与宫绛莲这两个不可轻易招惹的大人物,这些汉子也真是够让她醉醉的了,也不怕被有心人听了会被拉去坐牢砍头什么的。

    不过就着他们议论的话题来看,宫绛莲与宫羸墨之间,也确实是很快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那末,他们之间……到底会谁胜谁负呢?

    “你好像,听得挺开心的嘛。”

    正陷入沉思中呢,冷不丁地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打断。

    心中一个咯噔,鱼浅浅全身一僵,就下意识地抬起头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满面怒容隐忍的宫羸墨。

    我滴个小乖乖,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居然跟宫羸墨同进了一个茶棚!

    这下,当真是要遭殃了!

    “咳咳咳……”

    轻声干笑了两声,鱼浅浅兀自笑了笑,而后朝着宫羸墨摆摆手,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笑道:“哎呀,原来是爷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喝茶呢?真的是,好巧啊……”

    巧个屁咧!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宫羸墨!

    怎么办,她还能逃吗?

    与鱼浅浅相互暗斗了这么久,宫羸墨又岂会猜测不到鱼浅浅此时此刻心里头所打的小心思,一下就将她的小伎俩给看穿了,按捺住要将她抽筋剥骨的欲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来,“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小猫儿,爷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倘若你再这样学不乖,迟早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被宫羸墨隐忍地威慑了,鱼浅浅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心里头直打擂鼓,“额,不逃,能跟爷在这个小茶棚里相遇就是我俩前世修来的福分,我感谢上苍的安排,又怎么会想要逃跑呢?来,爷您先喝口茶水消消气……”

    说着,就赶紧给宫羸墨倒了杯茶水,而后给他递了过去。

    哪知道,她才刚把手伸过去,就被宫羸墨给抓个正着,顿时就心下一惊。

    “爷……”

    他的手心很是滚烫,脸色也很异常,虽然不见酔酡的红晕,但看得出来他的脸一定很烫,像是被扔进了汗蒸房一样,全身都火热得吓人。

    被宫羸墨如此高温的肌肤给煨烫了下,鱼浅浅顿时就慌了。

    艾玛,看来自己给他准备的药物已经是完全发挥了药效了,但是从他一脸的隐忍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好像,

    并没有上了那几个美人?

    妈呀!

    他的自制力怎么可以这么好?

    也不怕药效上来,把他的那啥玩意给蹦跶坏了?

    “爷,你是不是没有享用那几个美人啊?怎么可以这么矜持呢,那本来就是猫儿送给爷最好的礼物啊,爷不接受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说着,鱼浅浅几番努力地想要从他的钳制中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宫羸墨给握抓得更紧,顿时让她心跳如雷,顿感大事不妙!

    “爷要的礼物,可不是你一只小野猫能够给得起的!”

    咬牙切齿地说着,宫羸墨几乎想要上前去将鱼浅浅给暴打屁股一顿。

    居然敢把他送给别的女人?

    还赶鸭子上架,让那些个女人对他硬上弓?

    她可真是好样的啊!

    居然,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看来再不给她点狠狠的教训,她日后是不可能学乖的了!

    ?)

    “没关系,爷你尽管说,你要什么样的礼物,只要你肯要了那些个美人,小猫儿我可以尽量为你达到心愿的!真的,你就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感觉到对方越发滚烫的温度,鱼浅浅几乎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妈呀!

    再不跟这个危险的人物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只怕……她要小命不保了啊!

    “爷只要你,小猫!”

    目光一沉,宫羸墨就不由分说地将鱼浅浅从桌子的边缘给一把扯了过去,让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怀里,轻易动弹不得。

    烫!

    很烫!

    非常烫!

    被抓到宫羸墨的怀里禁锢着,鱼浅浅唯一的感受就只有烫跟火热!

    她虽然知道要治疗宫羸墨的顽疾,除了让他的身体灼烧,彻底让体内的药物发生效应,将他体内的病菌彻底杀死,而后通后‘运动’后的汗液排出体,达到最佳的治病效果外别无他法,但不曾想过他的体温会高到这种可以烧坏一个人脑壳的高度来啊……

    惨了惨了,估计宫羸墨已经快被药物灼烧得精神紧绷,狼性爆发了!

    放眼这方圆百里,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来救驾,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又全都被宫羸墨的人马给驱赶走了,这下……她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栽了!

    “那个什么,爷你千万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动脚的,这实在有损您的英明!”

    满面的心塞塞与欲哭无泪,鱼浅浅被宫羸墨紧紧搂着,鼻端嗅入的都是他独特的男性气息,着实让她感觉危机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