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笙磨了磨后槽牙：“你那杯酒里，我下了毒，一口就毒死你！”
“是吗？”
唐纤舞端起酒杯，一口全干。
“喂！”展笙惊道：“这是烈酒！”
唐纤舞把杯子放下，纤长似玉的手指点了点杯口，沾染了酒液的红唇微微轻扬：“续杯。”
展笙翻白眼：“你还真要买醉啊？”
“谁说的？”唐纤舞柔弱无骨的半身靠在吧台上，朝展笙笑得倾国倾城：“我不花钱，不算买醉。”
“白喝还有脸说！”展笙冷哼的同时，又继续给她调酒。
唐纤舞端起第二杯醉眼星空，展笙压下她手腕：“喝可以，别一口闷，烈酒伤身。”
唐纤舞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展笙问：“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是觉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展开说说。”
唐纤舞抿了口酒，眯着眼说：“陆小苒和傅予爵在一起了。”
“这我当然知道，”展笙好笑道：“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亚洲最大的情报贩子，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我本来不同意他们的事，可我不想干预陆小苒的决定，说到底，身为朋友，不该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
“呦！”展笙瞪大了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明事理了？！你是唐纤舞吗？可别是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吧！”
“展笙！”唐纤舞把酒杯往桌上一砸。
展笙忍着笑：“想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你又美又辣……哦，现在也是又美又辣，可以前你从来不讲道理的，任性妄为，持靓行凶，才是我认识的唐纤舞。”
唐纤舞眼中倒映着灯光流彩，片刻后，她轻出了口气：“我一点都不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你的改变，是在认识陆小苒后，”展笙道：“我见过她两次，那样的人……”
展笙想了想，想出一个形容词：“太干净了。”
在这个充满利己主义者的现代社会，陆小苒似乎与人格格不入，她有自己的原则，也遵循自己的原则。
仿佛世间的尘埃，都落不进她眉眼之间一样。
“她一直都是那样人，所以我才觉得难过，”唐纤舞垂眸，“她不该选择傅予爵的，和他在一起，她的麻烦将是无穷无尽，人生再不能平淡无波了。”
“原来你是因为
这个才来喝酒的。”
展笙笑着说：“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小苒本来就不想过平淡无波的人生呢？”
唐纤舞看了展笙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们从那种地方出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平淡如水，可陆小苒和我们不同。她那么干净，又那么有灵气，注定要有非凡的人生。”
“即便不是傅予爵，即便没有傅予爵，她也不会默默无名。”
“有的时候，你希望的，未必是她希望的。同理，你觉得对她好的事，她未必也觉得好。”
“和傅予爵在一起确实无法回归平静，但或许，她要的就是波澜壮阔的人生呢。”
展笙的话，每一句都在耳蜗里打转。
唐纤舞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口喝光。
砰。
酒杯落在吧台上。
“再来一杯！”
展笙给她调了一杯度数稍低一点的酒。
唐纤舞晃着酒杯，懒洋洋的问：“袭击傅翎，伤了陆小苒的人是谁？”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展笙看了她一眼。
唐纤舞嗤笑，一双美眸定定看向展笙，又问了一遍：“袭击傅翎，伤了陆小苒的人是谁？”
她喝了酒，嗓音低了些，性感又魅惑的声音像一条暗红薄纱，妩媚纠缠，飘飘荡荡。
展笙见她这样，慢慢凑过去。
薄削的唇弯起，分明是男人，却在眉眼间透出了些魅色，眼神勾人不比唐纤舞差。
“你猜？”他低哑的回问。
两个鼎鼎绝色的人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性张力。
无论是谁，都像极了勾魂摄魄的妖物。
唐纤舞笑了一声，率先退回，“你知道的，陆小苒对我很重要，傅予爵又是她喜欢的人，她要护着傅予爵，我也不能干看着。”
言下之意，背后的人，她一定要知道。
展笙叹了口气：“我的规矩在你这里，从来没生效果。”
刚刚还像在互相勾引的两个妖精，转眼间又是平常模样。
“所以，是谁？”
“‘天劫’，一伙国外雇佣兵，常年受雷克斯家族驱使。”
唐纤舞把一颗金属空弹壳放在吧台上：“这是陆小苒在枪击现场捡回来的。”
展笙拿过金属弹壳，看了看，微微眯起眼：“这不是一般的狙击枪弹壳。”
“你帮我查查，这
东西的来头，
唐纤舞蹙眉：“‘天劫’那伙人不可能拥有这么精密的武器。
展笙点点头，收下了弹壳。
唐纤舞又喝了几杯酒，隐约有些醉意。
展笙抬了抬下巴：“不去蹦一会？
唐纤舞看向舞池，淡哼一声：“没兴趣。
自从离开“那里
，她已经很久不跳舞了。
酒喝的差不多，唐纤舞跳下高脚凳。
身体微微晃了晃。
“不是吧？
?)
展笙嘲笑：“这样就醉了，当年你可是……
“闭嘴，
唐纤舞一根手指横在她与展笙之间，媚眼如丝，红唇微扬：“再敢提当年……杀了你。
展笙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唐纤舞指尖，勾唇漫语：“到底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嗯？
轻轻上扬的尾音，也柔媚似钩。
两个人目光一错。
唐纤舞转身走人。
长长的卷发荡出风情万种。
展笙望向她离开的背影，喃喃笑道：“离开‘那里’，我们才算真正活着，当年……确实不能提。
唐纤舞走到酒吧门口，推开门。
与此同时，门外的人也拉开门。
两股力气聚在一起，门被轻而易举推开，唐纤舞脚下不稳，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小心。
尔雅的嗓音像春风袭来。
唐纤舞落入了清雅馥郁的怀中。
她懒懒抬起头，酒吧灯光错落，温雅黑润的一双眼眸与她正正对视。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