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你懂不懂 > 第 90 章 If线:易慎在祁家长大
    If线:易慎在祁家长大

    在北方滨阳上流圈,没人不知道沈家。

    沈这个姓氏,天生就代表了某些东西,不是钱财能单纯衡量的。

    例如教养、眼界、血脉。

    沈家往上数几代,都是经营生意以贡献祖国的良商,与只为掠夺利润的暴发户不同的是,沈家是绝对将风度和规矩放置首位的书香门第。

    沈氏历代母族都是琴棋书画各行业的翘楚,这代小辈的太祖母,还是欧洲贵族。

    所以沈家人,不是上流,是名门。

    即使近十年,外界一直在议论沈家产业逐步下滑,等着看他们有天中落的好戏,但只要沈家人走出门外,那高贵独特的气质,卓越的能力,依旧能让很多人自觉地把嘴闭上,自愧不如。

    不过,沈家人矜贵的身份,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譬如现在。

    ……

    上流圈年轻人们的联谊宴会。

    沈爰身穿一袭香奈儿小白裙,在一众艳丽盛装,觥筹交错中显得清纯又独特。

    周围隐隐约约投来的目光让她品味出不太友善的味道。

    她有点害怕,不自觉往身边好友肩膀靠了靠,小声问:“窈窈,我怎么觉得…好像大部分人…不是很欢迎我们啊。”

    生窈挺直脖子,脑袋没动,双眼扫来扫去,“不是觉得,就是不待见我们。”

    她发现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沈爰身上,生窈挑眉问:“怎么,霄粤湾这圈子里有你仇人啊?”

    问题就在这儿。

    沈爰欲哭无泪,就怕这群西装礼裙的人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咬她,“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来过霄粤湾,怎么仇啊。”

    几天前,闺蜜生窈突然邀请她一起来南方玩,恰巧沈家其他人因为有事回了老宅祭祖,她学校没有考完试,只能留下看家。

    结果一放了假,就被闺蜜拽来千里之外的霄粤湾闲游。

    也不知道是她哪个霄粤湾的朋友说今天有个局,请他们一起去吃宴。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副场面。

    表面的和谐热闹下,无数双眼睛带着异样意味盯着他们。

    沈爰蹙眉,大胆猜测:“难道…霄粤湾的有钱人有地域歧视吗?”

    “他们不喜欢滨阳人?”

    生窈看她一眼,“你还真敢猜,我竟然觉得这说法靠谱儿。”

    说完她立刻捂嘴,“难

    道是不喜欢带儿化音的普通话选手?完了,我不会说粤语啊。”

    闺蜜二言两语差点给紧张的沈爰逗笑了,她拍拍生窈后背,自己站得更直了,大小姐的傲然气质流露:“既然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可能就是对陌生人有探究欲吧,我们那圈子里不也不怎么喜欢突然来生人一块玩吗?”

    “没错。”生窈猛喝一口香槟壮胆:“我活这么大还没谁敢给我脸色过,实在不行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派几个保镖来。”

    沈爰环顾四周,确实觉得古怪,按理说生窈家和她家的生意都没有波及到粤南地区,怎么会和当地上流圈结怨呢。

    她把香槟放下:“你先吃,实在不行我们提前走吧。”

    “我去给我哥哥打个电话。”

    说完,白色裙摆随少女腰肢转动摆起波纹边缘,沈爰拿着手机,脚步轻快上了楼。

    她一边上楼找清净地方,楼下这些人的目光跟着她的背影一路过去。

    留在原地的生窈深吸一口气。

    破案了,不是歧视滨阳人,冲沈家人来的。

    生窈啧了一声:“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他们是怎么知道圆圆身份的…”

    大哥的电话没打通,或许是在开会。

    沈爰一边上楼梯,一边给他微信留言:“哥哥,我和窈窈去霄粤湾了,忘记跟你提前报备对不起啦。”

    她眨眨眼,手指在输入法上犹豫措辞:“我来这边发现,好像有人认识我……”

    沈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们家是不是在霄粤湾有什么……”

    这行字还没发出去,沈爰的思绪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

    “你姓沈,从滨阳来的是吧。”口吻极其不善。

    沈爰仰头,看向站在二层楼梯口,拦截自己的这个女生。

    看着和自己岁数相仿,一身高定华服,珠光宝气,细长丹凤眼攻击性很强,气质桀骜。

    看来不是一般的富家女。

    祁艺身边跟着不少小姐妹,有的是祁家旁系的女儿,有的是她在圈子里的玩伴。

    她盯着沈爰这张脸,冷嘲:“你家人没告诉过你,不要靠近霄粤湾,更别踏进祁家人的场子吗?”

    这么一大堆人堵着她,沈爰有些胆怯,她梗着脖子反问:“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看来是没告诉你。”祁艺拧眉,更不屑了:“沈家人干的亏心事,都没脸告知自己的后代。”

    波

    及家人,沈爰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柔软嗓音里含着对峙:“有事说事,不要随便指责别人的家人,你的家教是缺了这条忘记教你了吗?”

    “对人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因为那件事,沈家人到了霄粤湾就必须给祁家人卑躬屈膝。

    沈家人,就是不配在他们面前抬头——这是祁艺觉得理所当然的。

    此刻她反而被这个看着傻乎乎的漂亮蛋指着反驳,让祁艺在上流圈说一不二的骄矜被伤得干脆利落。

    “姓沈的!你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祁艺被说急了,理智全无,上去就推沈爰。

    沈爰站在一二楼阶梯的中间段,根本没有空余站稳脚,对方力气太大,她弱如细柳,趔趄中往后仰去。

    向下后仰时,人犹如坠入海底,全无安全感,沈爰瞪大眼,连喊都没了本能,只待迎接伤痛的结果。

    就在这时,迎面上楼的人正巧撞见这幕。

    沈爰本以为这一次自己绝对是健康与体面皆失了,结果她刚闭眼,腰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严丝合缝将她搂住。

    两颗行星前后相撞,沈爰似乎听到他胸膛碰撞出的闷响声……那是力量感的体现。

    他的心跳很稳,很钝。

    把她的心脏都感染得乱了拍子。

    不知为什么,周围突然齐刷刷安静了不少。

    沈爰眯着的杏眼一点点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他摁在自己腰上的手,准确来说,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腰,是用小臂揽住了她下坠的腰肢。

    男人的手很大,微微曲着,手背虬起的青色筋脉顺延到胳膊,被他的机械腕表盖住。

    她还没有抬头看他,就率先听到了他的嗓音。

    如松木清冽而笃实,稍稍沙哑似乎是熬了夜,嗓音很特别,特别好听。

    “祁艺,你找死吗?”

    虽然骂的不是她,但这一句,却把沈爰也吓得胆颤。

    就像老虎下山,一声呼啸传数里,足以把这些仗势欺人的狐狸吓得翻肚皮。

    沈爰还在他怀里,仰头,以一个很奇怪的角度,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瘦脸挺鼻,丹凤眼冷淡又散漫,眉眼的侵略性很强,多被他盯一眼都会被吓到。

    他西服外套配卫衣,奇怪又协调的穿搭,出入这样正式的场所,却没人敢质疑他的着装。

    怀里女孩眼巴巴看着他,易慎都没低过一眼瞧她,只是直勾勾盯着祁艺,嗤责道:“大庭广众对人动手

    ,你地痞流氓么?”

    他招呼身后跟来的司机:“把她送回去,顺便告诉我二叔,如果这么教养女儿,以后就别让她再跑出来丢人。”

    易慎一来,其他人纷纷用看戏的目光打量祁艺。

    霄粤湾首富祁家,向来是嫡系老大这一家子掌权,易慎就是嫡系的二公子,只是因为命格与祁不合,姓氏随了外婆的易,祁艺一个旁系出的,又怎么敢叫板呢。

    祁艺的脸色顿时变青,臊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指着沈爰,瞧着那女的一副找到靠山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恶心,“她是沈家人!!害死姑奶的那个沈家!”

    司机倏地抬头,看向易慎。

    这件事,可不方便任由祁艺小姐在公共场合说出来啊。

    祁艺什么都不顾了:“只要姓祁,没有人不恨他们!你还护着她!”

    沈爰听懂了,主动和易慎拉开距离,默默挪开。

    身前忽然空出一块,易慎腾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抄进兜里,吊儿郎当地对祁艺说:“那不巧,我姓易。”

    祁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说赖话。

    “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向着一个外来人!

    这时,易慎才腾出空来打量身边的少女,他斜眼过去,正撞上沈爰的目光。

    她倒是一点不躲避,明明白白,干净坦率地望着他。

    奇异的电波在空气里交织对撞,犹如汽水瓶揭盖的瞬间,扑的一声,飘起橘子味的烟雾。

    他的目光漆黑深邃,情绪淡薄,却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让沈爰忍不住想躲开他的打量,就像难以忍耐去伸手探索发痒的背部。

    “跟着我。”易慎开口。

    沈爰怔愣,再回神他已经率先往上走了。

    她往下看,一楼宴厅不少人都在看这边,沈爰或许能探究他的用意,随后安静跟上。

    白色玛丽珍小皮鞋印上他黑色板鞋的足迹,重叠,跟随。

    易慎路过祁艺的时候连个正眼都没给:“还有你。”

    然后自顾自往二楼的单间走去。

    走到祁艺身边的时候,沈爰还很明显地做出个侧身躲避的动作,生怕她一怒之下挠自己,更是要戏谑她一波,小动作里都是娇气的小脾气。

    司机叹气,小声提醒祁艺:“阿艺小姐,您差点捅了大篓子。”

    ……

    进了单间,易慎窝进单人沙发,坐姿懒洋洋的,露出松弛的颓靡感,有

    些性感。

    沈爰对陌生且封闭的环境保持警觉,小步踏进来,又回头确定门敞开着随时可以离开,才放心走进去。

    视线里,眉眼锋利的男人正在给自己倒水,除了他坐的,右边还有一个小沙发,但是被电脑包和一些杂物占着。

    沈爰走过去,把随手扔在上面的电脑包拿起来,规矩放在一边,才归着裙摆坐下。

    易慎瞥她一眼。

    祁艺走进来,刚要找地方坐,被他一声叫住。

    “站着。”

    祁艺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她真把沈爰推下楼梯,不仅是法律追责,祁家和沈家将会再次掀起纠纷,那时候,可就不是二两句话能收场的事了。

    两个富商家庭因为私仇打起来,不知有多少渔翁,等在后面趁机获利,推倒他们多年稳固的地位。

    易慎把倒的这杯水推给身边人,冷眼盯着祁艺:“站好,站直。”

    沈爰意外,没想到他还会给别人倒水呢。

    看上去脾气这么坏。

    不过……她睨着眼前这杯表面还在波荡的水,没动。

    普通的水她才不喝,至少要加柠檬,再泡上半个小时出香味,然后用更漂亮的杯子……

    沈爰停止思绪,眨眼。

    她是不是太娇气了。

    “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就一直站着,我今天正闲。”易慎说。

    祁艺当然不愿意站着,她今天穿的可是CL红底高跟鞋,“美丽刑具”多站十分钟都能要了命,“我知道错了!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

    眼神还恶狠狠的,盯着沈爰,像是快把人吃了。

    “知道错了,还不跟人家道歉?”他说。

    “对不起。”祁艺不情不愿。

    他笑了一声:“看来二叔也没教你怎么跟人道歉。”

    “指名道姓,谦卑真诚,还用我再多说么,嗯?”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祁艺半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

    沈爰还在纠结喝不喝他倒的水,都没听见易慎的“喂”,直到对方无奈,伸手,指关节叩在桌面上,把她叫回神。

    她抬眼,眼神懵懂:“什么?”

    “问你呢。”两人挨得不远,近距离对话让人下意识压低嗓音,于是他的声音就更低,更轻,有股莫名的吸引人,让人难以抗拒:“叫什么?”

    “名字?”她心跳有点快。

    易慎挑眉

    ,似乎在说:不然呢。

    沈爰唇瓣有些发干,早知道应该喝口水的,“…沈,沈爰。

    “很像爱的那个…爰。

    两人的眼神对白几乎忽略了周围所有人,陌生又难以抗拒被对方吸引的感觉,总会给人像是久别重逢的错觉。

    可他们都清楚,这绝对是第一次见。

    易慎的目光从未偏离半分,就这样看着她,喝了口水。

    明明无情淡薄,像有无声挑逗的意味。

    他滚动的喉结分散着沈爰的理智,让她在这间空调充足的屋子里,热得有些昏头。

    说真的,这个人真的很帅,帅得恨不得每个点都长在沈爰的审美上。

    “我以前真的没有听说过祁家。

    沈爰斗胆追问了一句:“请问你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两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她家人做错过什么事吗?

    易慎有厚度的唇被水湿润,指腹摩挲着玻璃杯的侧壁,像描摹女孩又躲闪又赤诚的眼眸。

    半晌,他缓缓开口,用清冽的嗓音,复述品味她的姓名。

    “沈爰。

    易慎勾唇,深长意味,告诉她:“我们?

    ⊙)

    “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但是不巧,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