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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第93日
    ◎【二更合一】鞭辟入裏地灌輸。◎
    溫霁被張初越說得一愣, 黑夜裏睜着一雙烏黑泛水的眼睛看他。
    男人壓了壓喉結,眸光沉斂,嗓音在緩過之後又壓低了幾度:“我還有事, 沒那麽多時間浪費。”
    溫霁就想着他剛才說的那句“明天八點半, 民政局見”。
    “那、那你等、等我一下, 我、我要跟同伴說一句……”
    門口,喜兒和大夫正在不遠處翹首,等着溫霁回來上船。
    她踩着高跟鞋的步子有些不穩,像天平忽然左右一晃, 她晃到喜兒的跟前,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明天要跟張初越領證。”
    喜兒瞳孔放大到了極限。
    全科醫生因為溫霁剛才協助過他的工作, 此刻微笑道:“恭喜, 那你還回郵輪嗎?”
    他又抛了個問題過來,她有些木愣:“我去問一下我未婚夫。”
    溫霁跑回來,張初越雙手環胸站在樹杈邊,耐心告竭的樣子, 濃眉緊縮, 垂眸迎她。
    “我行李都在船上, 而且公司有個宴會要在郵輪上進行, 我可能領完證後要到下一個埠口上船, 可以嗎?”
    “郵輪停靠的時間地方發給我。”
    溫霁點了點頭, 又去找喜兒他們。
    喜兒聽着溫霁轉達張初越的意思, 忽然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麽有種你家大人不讓你晚上跟我們出去過夜的意思啊?”
    溫霁被她說得愣了一下,喜兒掖了掖她從醫院商店裏買來的臨時病號服, 穿出了一副風中俏佳人的氣質, 朝她眨了眨眼皮:“那我們船上見咯, 他最好是辦完事真把你送回來。”
    “你們回去小心。”
    喜兒潇灑地擺了擺手,一如當年第一次吃飯的時候,她站在餐廳門口醉酒揚手那般。
    張初越還站在那兒,像是等她,但又不迎過來,溫霁心裏想着他怎麽會誤會那個孩子是她的?
    難道不知送他們過來的游艇裏有孕婦剛生産過?
    溫霁想解釋,但解釋完了是不是沒有立馬結婚的理由了?
    而且,他當那孩子是她跟別人生的,也願意要……
    “頭兒!”
    忽然,不遠處穿着制服的公職人員朝張初越喊了聲,溫霁站在不遠處,他便硬着頭皮往上級走過去:“這起意外入境事件審完了,結案報告您回所裏看過簽一下字就行。”
    溫霁聽見這人說的話,張初越沒避着,只見他略一點頭:“辛苦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就……”
    話未交代完,忽然感覺風衣角讓人輕拉住,眼眸一轉,看到溫霁捂着嘴巴打哈欠。
    “我明天上午有事,下午回所裏簽字。”
    張初越交代完,留下屬一愣一愣的臉龐。
    郭旭東跑回堆在不遠處抻脖子的同仁們,見鬼似地說:“頭兒請假了!”
    “我靠!”
    “他不是鐵人嗎,宇宙爆炸了他都能繼續幹!”
    “剛才從船上來的姑娘說是他太太,我還笑,現在她拉着頭兒的衣服,一句話沒說,頭兒明天上午就不來了!”
    衆人一起見鬼。
    “阿嚏!”
    溫霁捂着鼻子打了個噴嚏,夜裏始終較白日有一些寒,張初越垂眸,等着她要衣服,誰料她從裙兜裏掏出了紙巾,連帶着還有其他零散東西,夜裏銀光一閃,他大掌幾乎比他理智反應更快——
    攏住了她手腕。
    細了。
    溫霁掙了掙手,急着要抽紙巾,偏過頭去擦鼻子,他的手仍不松,還攏得更緊,她已然有一些吃痛:“你輕點……”
    沒有不要他牽的意思,只是他這力度也太沒分寸,似要弄折她手腕。
    溫霁擦完鼻子帶了點鼻音,說話倒有軟糯的嬌氣,手要将紙巾塞回袋子,就聽他冷呵了聲:“別跟我說這盒玩意是你們郵輪上發的。”
    随身帶着套,三年沒見,這出個國真讓她開放了!
    張初越太陽穴青筋暴起,幾乎要捏碎她骨腕,溫霁此刻把掌心攤開,夜裏光線昏庸,她剛才又急着檢點尊容,哪裏還去注意自己都掏出來了些什麽!
    她此刻張了張唇,掙手腕的力道也更用勁了,恨不得趕緊把東西藏回兜裏,男人不松手,就看着她慌張,耳紅。
    溫霁惱了,另一只手把那盒物證抽出來:“才不是發的,我自己買的!”
    話未說完後脖頸就讓張初越另一道大掌攏上,心髒陡然貼着心髒,後背煞時抵上不透光的院牆,她瞬間被埋進他寬大的胸膛裏,幾乎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久違的,熱烈的,寬闊的,硬挺的……
    溫霁身體用力失控地喘了下。
    他氣息就落在她耳尖,沉又亂:“我不管你結婚前私生活怎麽樣,結婚後還是像從前跟我做夫妻時一樣。”
    最後那句話就像火球滾進她耳膜,将她渾身一燙。
    三年,足夠改變一個人,更何況,時間境遇環境截然不同。
    溫霁在他起身時忽然雙手攥住他風衣襟,男人輪廓立體的側顏對上她視線。
    “那你呢,一年一千八百個來認當你的太太,你還幹淨嗎?”
    她聲帶不自覺輕輕地顫,張初越托着她後脖頸往上迎,唇也迎,若即若離,他視線往下掃,一寸寸勾過那殷紅的花瓣,微張着,呼之欲出。
    “你當我什麽人都要?”
    他的氣息墜在她的眼睫,令她輕輕抖顫。
    張初越攏住她後脖頸的指腹在陷,不過是方寸間的接觸,讓他想起她在山上時經常低頭看書的畫面,窗邊的光照在她脖頸上的模樣,微不可察的透明細小絨毛在光裏跳躍,生動,撩人。
    “我眼光挑剔,學歷要讀到博士,海歸背景,嫁給我是因為——我是她見過的世面裏最好的那一個。”
    咚!
    溫霁心髒被捶鼓。
    眼瞳在深夜裏睜睜地看着他。
    這些條件……她都符合呢。
    張初越又說:“我不喜歡異地,最好家在一個城市,能過農村生活。”
    最後,他眼瞳深看了她一眼:“還要是我喜歡的。”
    溫霁耳膜嗡嗡的,連帶着說出來的話也是嗡聲:“确實,夠挑剔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血管都扭成麻花了:“第一次見面相親的時候,你也沒那麽多要求啊。”
    張初越盯着她看,像要把她看穿洞了:“不然我離婚後為什麽單到現在?”
    溫霁大腦皮層在尖叫!
    他說他一直單到現在!
    她臉頰滾燙,面上又要強迫自己冷、冷靜,已經不是十八九歲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了,她必須表現得見過世面!
    手裏捏着那盒剛才買到的安全套,說:“我的要求挺簡單的,出國那麽久,就想着家裏這一口。”
    說完,她把東西塞到他外套兜裏,眼神盡量堅定:“剛才在便利店買的,比三年前漲價了。”
    張初越的瞳仁在硬。
    他不淡定的話,那她就淡定了。
    溫霁火上焦油:“你給我找個地方洗洗澡。”
    *
    醫院附近有許多旅館,深夜入住形形色色的人。
    溫霁進電梯的時候看到有一位老太太推着輪椅,兩夫妻是體面人家,不僅表現在衣着和酒店上,而是身邊沒有子女陪同。
    或許是不想麻煩,或許是沒有小孩,溫霁只垂了下眼,不敢看太多世間辛苦,卻在電梯關上的時候,看到張初越伸手擡了下老人家的輪椅,說:“距力有些不平衡,推得吃力了。”
    溫霁微愣,順着他視線望去,見他半蹲下身去調零件,長風衣要碰到地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捏起他的外套衣角,他目光沒有看她,而是掃了下衣服,繼續調扭矩。
    耳邊是老太太和老先生的道謝聲,電梯上到三十樓,不過是舉手之勞,卻能為他們省下漫長力氣。
    張初越站起身,電梯先到老人家的樓層,男人長手壓在門邊,似乎不需要老太太說好,便能觀察到她推出去時輪椅到底吃不吃勁。
    從前就是,她香皂用完了,不肖說,他就會給她買。
    溫霁心裏滋滋漫出無限的軟。
    “叮~”
    三十三樓到了。
    溫霁跟着他出電梯,門卡一轉,她心思也在轉,然而卻見他長腿定在門外,沒有進來。
    她擡眸,聽見他說:“有事電話。”
    溫霁眉尖一蹙,脫口道:“電話什麽?我就洗個澡的功夫,一會還要去醫院,你進來等。”
    張初越被她提醒“醫院”,倒是忘了還有個她抱起來如珍寶的小孩。
    眼眸斂下:“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坦白?”
    溫霁一愣,什麽?
    他發現她撒謊了!
    男人喉結低滾:“我出去買包煙。”
    “不許抽了!你今天已經抽了八根了!”
    張初越勾唇,淡冷聲:“還沒結呢,我先抽個夠。”
    溫霁皺眉:“你什麽時候煙瘾這麽大了?”
    張初越不想談,到底是個壞習慣,別人三年再見博士加身,他倒成了個煙鬼,只道:“我這種人沒什麽文化,無聊不抽煙幹什麽?”
    溫霁一愣。
    就在他擡腿要走時,溫霁忽地扯了下他衣角,說:“那結婚後,你可以不抽了。”
    張初越眉骨一壓,溫霁幾乎是心疼又難忍地仰頭看向他,眼裏不知怎麽飽滿了水,對他輕聲落:“你有人可以幹了。”
    他曾經無數次在進門後把她推到牆角,連同衣服裙子一起推上去。
    如今如果沒有那段他對她空白的三年,如果婚姻還在,他何至于被她這樣撩撥的時候,連動她一下都要揣摩。
    “這世上多的是吃了不付帳的人。”
    張初越做人有底線:“你當我随處發情?”
    溫霁這會都想對他吹口哨了。
    難道他以前不是?
    所以現在這個有着鋼鐵意志一般的男人,是未婚狀态的張初越?
    她倚在牆角看他笑:“我忽然不想明天結婚了,你這樣子也挺可愛的。”
    下一秒,張初越就鉗着她肩膀進了房。
    吃痛感讓她真實地感知到,她回來了。
    張初越就站在她面前,不是做夢。
    溫霁忽然眼睛就濕了,兩條胳膊去找他的肩,聽他喉嚨吞咽的聲音,性感又隐忍:“再不去洗,我就把你扔到民政局門口,你去那兒守一夜,凍到你清醒為止。”
    溫霁講:“那結婚的好處,你總得對我鞭辟入裏地、灌輸進來。不然現在的你我也喜歡,怎麽辦呢?”
    張初越大掌去托她下巴,溫霁又小聲講:“你知道當媽媽了要哺乳,不然沒一會兒就漲奶了,得喂。”
    看着他在那兒忍,溫霁就肆無忌憚地在他的底線裏探,不是要合法嗎,不是要正人君子嗎?不是要證明自己能管下半身嗎?
    那你管你的,我說我的。
    結婚之後,她肯定沒這樣的機會,畢竟話還沒說完,張初越就開幹了,她哪裏還有機會呻訴。
    “你這博士,讀的是人類交流學吧。”
    張初越大掌往她腰上掐,隔着衣料在頂。
    溫霁媚眼泛絲,紅潤潤地勾勒春水秋瞳:“張初越,我餓了,想喝粥。”
    燒火棍燙好了,溫霁說她要吃別的。
    張初越看着她眨巴着無辜的眼睛變本加厲:“聽說魚頭豆腐粥對奶水好。”
    “嘩啦啦~”
    浴室裏的水聲在流。
    溫霁聽到外面有手機震動的聲音,穿好衣服出去,看到張初越手機的來電提醒:【郭旭東】。
    男人的名字。
    溫霁用的是張初越車裏的備用洗漱包,在他出去給她半夜買粥之前,溫霁把他手機扣下來了,說萬一他逃婚怎麽辦。
    這個理由讓他無法反駁,手機給她了。
    “叮咚~”
    門鈴聲響。
    溫霁過去給他開門,張初越把粥遞了過來,好似她這兒是洪水猛獸,一步都不肯踏進來,扔了個借口:“我要去洗車。”
    “我吃完就要去醫院了,你送我過去,我看孩子,你洗車。”
    聽着是多麽溫馨的一家三口。
    張初越臉色鐵青。
    酒店的燈光永遠打不亮,昏昏暗暗的橘黃,溫霁左手扶着半濕的頭發,另一道手拿勺子攪動熱粥,輕吹一口,剛要擡頭遞給張初越,驀地發現他坐在對面看她。
    四目相視,他眼神一避,最先躲的那個人,掩飾最深。
    溫霁眼眸微眯:“我胖了還是瘦了?”
    眼睑裏的光泛動,他說:“就你這吃飯速度,能胖到哪去。”
    溫霁被說了還有些高興:“那就好,喜兒說我屁股大了,你知道外國人的餐飲高脂高糖,我一回國就想吃點清淡的。”
    說着,溫霁見他臉色更沉了,忙補充道:“當然,不清淡的,粗糙的我也吃,是家鄉菜就行。”
    張初越起身去洗手間了。
    喝過粥後,溫霁頭發吹得差不多,時間顯示半夜四點。
    真難熬,她打了個哈欠,說:“我可以走了,商場幾點開門啊,我得去買身幹淨衣服,這樣拍結婚照好看。”
    張初越掃她身上一眼,故意道:“十點後,那就等到下午再去領證。”
    溫霁一聽,蹙眉道:“那算了,之前我結過,門口一般有收費化妝和租衣服的。”
    張初越看了她一眼:“這兒走去醫院三分鐘,手機給我。”
    溫霁怕他下屬又找他,說:“你不會是要半夜找下屬加班幹活吧。”
    張初越雙手扶腰,被她氣得胸口壓着起伏,塊頭兒藏不住地撐起襯衫:“溫霁,你什麽時候見我找人加過班。”
    她小聲道:“我啊。”
    張初越現在收拾不了她,扭頭扯着氣去找他的愛車洗澡了。
    溫霁在醫院幫船上意外生産的孕婦媽媽看了下寶寶,回來後對她說:“好可愛啊,您真有福氣,真幸運。”
    躺在床上的太太有精致的美人尖,笑時溫溫婉婉:“溫小姐,這次謝謝你和你朋友,我才懷孕七個月,根本沒想到在船上會羊水破了。”
    “我們那兒都說七個月的早産兒,人小鬼大特別聰明,對了,您聯系到家屬了嗎?”
    剛生産過的太太還有些虛弱地點了點頭:“我先生已經派人來照顧了,他很快就到。溫小姐,這個送給你。”
    太太給她遞了張名片,微笑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向我開口。”
    溫霁忙擺手:“不需要不需要!您現在照顧孩子要緊,報什麽恩呀,船上任何人遇見都會幫忙的。”
    “我想我們以後還能聯系。”
    她這番溫柔說服的話,讓溫霁無法拒絕,接過名片,那是一張燙金的卡紙,上面只有名字和電話。
    溫霁聽說她有人來接應看護,心裏就松了口氣。
    送佛送到西嘛。
    等她在保溫箱旁邊看孩子才到七點的時候,張初越就來敲玻璃門了。
    要不要這麽早。
    “愛車洗好了?”
    溫霁出來,雙手背在身後,擡眸看他。
    語氣裏有些戲谑。
    “手機給我。”
    張初越身上沒有了通訊工具,渾身不自在。
    溫霁說:“民政局的公職人員才八點半上班,你七點就受不了了?”
    張初越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領完證給回我。”
    溫霁沒說話,走在前頭。
    張初越眼眸微壓,看着她纖細如韌枝的背影,似明白過來什麽。
    開口道:“結婚後我會跟上級申請調動,以我現在的權限,出差可以減免。”
    溫霁終于勾起了唇。
    太陽明媚,連花兒都在對她笑。
    都是結過婚的人,對民政局的流程熟悉。
    領完證後出來,溫霁擡手迎着光看自己的結婚照:“新版耶,聽說現在離婚要有三十天冷靜期哦。”
    張初越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已經在查看消息了。
    溫霁說:“欸,現在能載我去商場買衣服了吧,這兒這麽偏好像也沒商場,不然市場也行,還便宜點,對了,我想給寶寶挑個禮物。”
    張初越一聽她“寶寶寶寶”的就來氣:“你以前叫的是她嗎?”
    溫霁覺得他莫名其妙:“幹嘛,才領完證,要在民政局吵架啊。”
    張初越長腿往駕駛座邁過去,一步頂溫霁兩三步。
    她現在當然理所當然坐副駕咯。
    到了市場,溫霁下車,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挑,他沒好臉色:“我要處理工作,你買個夠。”
    話一頓,又氣飽飽地把皮夾抛給她。
    溫霁接過,高高興興地鑽進早市裏。
    “喂,越哥,結案文檔發您郵箱了。”
    張初越給郭旭東打過去電話,一邊外放一邊操作屏幕:“我剛領了結婚證,到時候給我跟人事部報備一下。”
    電話那頭的郭旭東說不出話,張初越語氣平靜:“忘了你還未婚,不知道流程,那你問問誰弄過這套功夫,到時候我請大家吃飯。”
    郭旭東“啊”了聲:“哦、我、我去辦公室挨個問,那這工作您先別忙活了,祝、祝您新婚快樂……”
    耳邊是郭旭東在問同僚結婚報備的事,有人奇怪:“頭兒不是結過婚嗎,他是我們這兒最熟悉的了,離婚流程一整套呢……”
    “呸!頭兒聽着呢!”
    郭旭東震愕地噓聲,忽然,耳邊傳來一道連名帶姓的沉怒聲:“郭旭東,這艘船艇是有孕婦在裏面分娩了?”
    “啊?是、是啊,不是孕婦□□,确确實實是分娩,我們昨天審完了,醫院出的報告。”
    張初越看着那份結案陳詞震怒:“怎麽沒人告訴我!”
    “啊!”
    電話那頭衆人開始慌張:“你沒說嗎?”
    “不是你說的嗎?”
    “當時沒審完我說什麽?”
    “頭兒讓我們自己審啊。”
    “他什麽時候弄錯過啊?”
    “難道是我們弄錯了?”
    ……
    郭旭東戰戰兢兢握着手機問張初越:“頭兒,那個,這問題嚴重嗎?”
    張初越翻着那電子報告看了無數遍,放大縮小,裏頭溫霁的名字後面赫然寫着:協助孕婦分娩并将新生兒安全送抵醫院……
    張初越這輩子做事,從來沒弄錯過。
    從來沒未審就先入為主,從來不會不敢進那間審訊室,從來不會緊張到煙蒂火燒手,從來沒想過會在她抱着那個小孩的時候,就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她。
    “吧嗒”
    後排車座門被突然拉開。
    有姑娘風風火火地進來,身上帶了股茉莉花香,她一把扯下他挂在車椅後背的外套,蓋在身上,說:“我要換衣服,你把車窗的電動簾子拉上。”
    午後的樹影蔭蔽,無人問津的老巷邊停着輛窗戶暗閉的車。
    男人靠坐在駕駛座上,聽着身後有拉鏈聲響,窸窸窣窣的衣料聲,而後是高跟鞋被踢到地毯上。
    他說:“你知道騙婚怎麽判刑嗎?”
    溫霁側躺在後排長座上,剛洗過的車敞亮幹淨,她蓋着張初越的外套開始脫腿上的裙子,聞言無所謂道:“無期徒刑?死刑反正是廢除了吧?”
    張初越擰開礦泉水瓶。
    唇裹住細小流水的瓶口猛灌,而後手肘推開駕駛座的車門。
    剩餘的水在他指間流盡,他拉開後排座位的車門,硬挺地闖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溫小霁:嗚嗚嗚真的判了死刑,要死了……
    -
    來晚啦,二更合一,留言的小可愛發騙婚無期徒刑小紅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