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言姝很突兀的一句话，却让言蓁鼻尖一酸，压抑在心里面的郁气没了桎梏，肆意地冲撞。
初到异界，言蓁便遭遇重创，自尊与信心全部打碎。
遭受的苦难被她刻意忘记，在记忆里蒙上阴影，她不太记得，她是怎样从淤泥里爬出来，又是怎样再次站起来。
修真界大多数人，逆流而上，叩问天道，付出一生，所求不过一个飞升。
而言蓁，却只想回家。
修真界千年时光匆匆而过，漫长的时间对于求仙问道的修真者来说，不过是符号。
时间残酷，会让人忘了初心，最后只余仇恨。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家人的面容逐渐被漫长的时间冲刷，一点点从她记忆中剥离。
言蓁忙于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活下去，慢慢的被那个世界同化。
现代社会的美好生活像幻境，所以她穿回来之后，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无措和不适应。
她下意识的想逃避，用要重回修真界剑斩狗男主的理由来蒙骗自己逃离。
言蓁害怕，这一切，不过是她问道路上的一场幻镜，一个劫难。
等她醒来，入目的还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言蓁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
她忍不住抱住言姝，留在眼眶中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
所有的委屈与心酸，此刻全部随着眼泪一起流出。
言姝体贴的没有说话，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
泪水透过衣服和皮肤相触，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触碰感。
言姝低头，看到了言蓁颤动的睫羽，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
她哭的很克制，没了孩子的放肆，像个懂事的成年人。
言姝恍然，感到怅然若失。
她不是世俗意义上合格的母亲，她的世界里，她自己是第一位，而孩子永远排在她后面的位置上。
有无数外界的声音徘徊在她耳边着：
“你太自私了，不是个好母亲。”
“你看别人家的妈妈是怎么对自己孩子的！”
“言姝，你不配当妈！”
……
她充耳不闻，继续的做着言姝，当着一个不太母亲的母亲。
她错过了很多她的孩子成长的瞬间，也参与了很多他们许多重要的时刻。
人与人之间有着界限，母亲与孩子之间亦是如此。
作为母亲，她的确不太“合格”。
但言姝对于他们的爱，毋庸置疑。
她像小时候每一次言蓁受了委屈找她哭诉时做的一样。
温柔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脊，没有言语上的安慰，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言蓁自穿越回来之后躁动不安的心，忽而平息了下来。
她抱着言姝的双手紧了紧，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妈妈……”
“嗯？”
言姝等着她的下一句。
言蓁抬头，眼泪早就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从额头流下来的汗珠。
太……热了。
“让徐秘书给我装空调，现在都没给我装，他业务能力太差了，妈你换一个秘书吧。”
言姝哭笑不得，拍了下她的脑袋。
“装空调，这可不在徐瑞的工作范围之内。”
言蓁“哦”了一声，往床上一倒，灵活的往床内侧滚，直到贴到冰凉的墙壁。
她宣布：“妈妈，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沉寂的家族群里，言姝又发来一条信息，炫耀意味十足。
[言姝：【图片】]
[言姝：都多大人了，还是这么粘人，非要和我一起睡。]
这么晚了，家族群里没睡除了言姝只剩言姝的父亲。
他发来一条语音，拖着长调说：“年纪大了觉少，半夜看不得这种母慈女孝的东西，这会让我想起我那叛逆的不孝女。”
又是恶评，不用理会。
言姝当没听见，利落放下手机，翻身和言蓁相对而睡。
言蓁蜷缩着身子，身旁是久未相见的亲人。
睡梦中，她浮浮沉沉。
漂泊在海上迷航的船只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口；远归的旅人回到了离开已久的家乡；去年吹过的风绕了一圈再次吹了回来。
迷茫漂浮在云端脚步无法踏地的言蓁落了地。
这一次，不是幻镜，没有危机四伏。
她，回家了。
言蓁睁眼，看到的是被光照亮的白色天花板。
耳边能听到窗外的蝉鸣声。
屋前的那条河聚集着早早来洗衣的人，棒槌敲打着沾水团成一团的衣服，声音此起彼伏。
世界明明很喧闹，但她感到了久违的宁静。
这是她回来之后，睡的第一个好觉。
她睡得很沉，
没有被半夜偶尔吹过风声所惊醒。
没有刀光剑影，也无需担心，有人会趁她熟睡时杀人夺宝。
她不需要绷紧着神经，像个陀螺一样，一旦有不再旋转的迹象时，就狠狠抽上一鞭，强迫疲惫的陀螺再次转动起来。
她闻到了香味，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言姝坐在一个放满食物的桌前，正手持咖啡，与环境格格不入。
言蓁洗漱完，盯着桌上各个不同国家的早餐。
这……整的她之前吃的跟猪食一样。
言蓁好奇问：“妈，这一桌早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村子里面没有早餐店。
镇上的早餐店也只卖些包子、馄饨、粉、面之类的简单食物。
所以，这一桌囊括了世界各地的早餐是从哪里来的？
言姝放下咖啡，轻描淡写说：“不知道，我只负责给钱。”
言姝的手机响了，言蓁凑过去看，是邀请她加入群聊天的视频电话，发起人是言蓁的外公。
言姝是最后一个点进去的，才进去，就听她二嫂蒋从筠在吐槽：“我违背着良心给言祁夸的天花乱坠，好不容易才把他推销出去，给他约了个相亲，结果跟我说他要去外地出差，没空去。”
言祁是言蓁的堂哥，快三十了，至今没有对象，一颗红心向工作，对工作比对党还忠诚。
为了他的婚姻大事，言蓁的二伯母没少操心。
“真给我气死了。”
蒋从筠冷笑一声，还在输出：“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样子。年纪大不说，还木讷没情趣。给我扯谎说外地出差没时间，以为人家女方看的上他一样！”
蒋从筠嘴毒，喷射起毒液来，才不管被喷的人是不是她儿子。
“你瞧瞧人言景，是个爱豆，那么多粉丝，不愁没人喜欢。”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比自家的香。
说到言景，悄咪咪进入聊天埋伏了很久听八卦的言萱发言：“姑姑，你不是去言景拍摄综艺的地方了吗？能帮我拜托言景找林清融要张签名吗？”
言姝没同意，也没拒绝：“等我问过言景再说。”
言萱一露头，她妈的攻击对象就变成了她。
“你还有空追星？不当你的飞机大厨，给你客户配餐了？”
言萱不吭声，她知道，只要她一回嘴，她妈就会喋喋不休的朝她发射各种阴阳怪气的扎心言论。
见她不说话，蒋从筠冷哼一声：“你
也一样。朋友都没一个，天天孤寡地瘫在家，清晨睡觉半夜醒。我已经不奢求你能找个正常的男朋友了，给我带个吸血鬼男友进门也行。”
“妈，你还挺潮的。”
言萱弱弱道：“我有男朋友了……”
视频电话发起人沉寂了很久，听到这话兴奋了。
“萱萱，你有男友了？”
这可不得了，这是言家小辈里面第一个脱单的。
遥遥领先啊。
蒋从筠又是一声冷笑：“爸，她何止有男友，还不止一个呢。”
言姝听到，笑说：“萱萱，你可以啊，比我还强。”
言蓁喝着豆浆，默默吃瓜。
她听到她外公声音一下子大了很多：“萱萱，你可别学你姑姑，这样的不孝女，我们言家有一个就够了。爷爷年纪大了，承受能力没这么强。”
“妈！”
言萱恼怒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你知道的太多了！”
言姝起哄说：“萱萱，把你那些男友分批次带回家来给姑姑看看。我有经验，帮你看看他们行不行。”
言蓁人麻了。
总感觉，她妈说的行不行，有点不单纯。
言萱听到，兴奋说：“不用带回家。姑姑，你去手机商店里面下载《恋与xxx》、《x与深空》、《x与x之恋》、《xx事件薄》、《时空中的xx人》、《遇见xxx》……”
言萱一连串地报出了一堆恋爱乙女游戏，倾情跟言姝推荐她的快乐老家们。
言姝拒绝：“姑姑年纪大了，还是比较喜欢真实能摸到的。”
见推销给姑姑不成，言萱胆大包天的游说她妈。
“妈，你要不要来玩？一周七天，每天都能有不同的男人陪伴你。”
蒋从筠没说话，屏幕里言萱对着天花板拍的画面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一个温和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言萱，眼看着你也长大了，是时候离开家了。”
言萱退出了视频聊天。
蒋从筠淡定道：“言萱带着她的赛博老公们被她爸‘请’出了家，没事，我们继续聊。”
言家从上到下，都十分有个性。
言蓁的外婆，一共生了三个孩子。
她妈妈言姝，是最小的那一个。
大伯早年车祸去世，留下一个女儿，目前在国外上学。
大伯母改嫁离开了言家，但跟言家的关系至今没断，逢年过节还会送来礼物
。
言蓁二伯是个画家，不沾铜臭，只懂艺术。
二伯母是他大学时谈的女朋友，性格大方爽利，能说会道，整个言家没人能说过她。
一大家人虽然偶有矛盾，但总体上来说，相处的十分和谐。
“我好像看到蓁蓁了。”
言姝将手机送到言蓁面前。
言蓁咽下嘴里的食物，尴尬的对着屏幕打招呼。
一个个叫人。
外公见她的第一句是：“蓁蓁，瘦了这么多？女孩子不用太瘦，不健康。”
言蓁乖乖叫了声“外公”，“嗯嗯啊啊”地点头，做出各种反应。
“蓁蓁，你最近火的不得了，比你哥都火，随便刷个视频，都是有关你的挑战。”
蒋从筠说：“快，给伯母表演一下你那个脚碎砖块。”
砖块碎没碎，言蓁不知道，但她是快要碎了。
这种宛如过年在饭桌上被叫表演的尴尬谁能懂啊。
言蓁不接招，拖别人下水：“二伯母，你也好久没见我哥了吧？他就在隔壁，我带你去见他！”
这是言蓁回来后第一次叫哥。
她冲到隔壁，将手机塞到言景手里。
言景刚起床，还没洗漱，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脸茫然看着手机：“什么？”
蒋从筠看着屏幕前眼角还挂着眼屎的言景，犹豫说：“小景，壮……壮了不少。”
这孩子，之前有这么黑吗？
言景愣愣叫了一声：“二伯母？”
言景的外公没蒋从筠那么委婉，直言不讳：“小景，你这都快黑成煤炭了。不是去参加综艺吗？看起来怎么像是去非洲挖矿了。”
言景：“……外公，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弹幕笑疯一片。
【被嫌弃的言景的一生。】
【还好吧，我看着言景没那么黑啊，就是比之前糙了点。】
【有滤镜（）】
言景在这边聊着，言蓁光荣退场，将那一桌吃剩下的早餐拿了过来。
棚子下面的吃饭桌上摆满了食物，曾梦桃咽口水，看花了眼。
她问：“小言妹妹，这也太多了吧。”
“我妈买的，天气热，这么多也吃不下，你们还没吃早饭吧？”
张锡立刻说：“没吃，我今天起来的晚，还没来得及做呢。”
一旁的林清融：“？”
啊，你不
是做了早餐，还吃了两个玉米吗？
张锡不动声色问：“你妈妈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行吧，林清融懂了。
挑了个远离言蓁的角落位置，默默进食。
言蓁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啊！！！！！”
一声尖叫从言景手里的手机传出，言景默默将手机远离自己。
没有存在感的谢珊冷不丁一句：“活久见了，第一次听手机叫。”
“言景，你把镜头移过去，我要见林清融！！！！”
听到自己名字，林清融立刻面露微笑，开启营业状态。
言景一脸嫌弃：“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这个顶级爱豆在她面前，也没见她这么激动。
“清融哥，可以吗？”
言景不情愿的问了句，得到了林清融的同意才将镜头移过去。
林清融脸上的营业微笑像刻上去的一样，嘴角勾起的弧度，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言萱兴奋道：“林老师，我是你的粉丝！”
林清融从容不迫：“感谢你的喜欢。”
话音刚落，言萱又说：“我特别喜欢你和傅老师！《风声鹤唳》我都盘包浆了！”
林清融笑容僵住。
言萱贴脸开大：“林老师，你和傅老师演的太好了，我磕生磕死！”
林清融：“。”
遭，是cp粉来着。
他内心骂骂咧咧，脸上表情却无比端庄。
“我还包了好几场电影，请了很多人去看呢！”
林清融怨念瞬间消失。
cp粉怎么了？cp粉她也是粉！
“感谢你对《风声鹤唳》这部电影的喜爱。”
言萱高兴道：“林老师，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
当然可以！
这可是包了好几场电影的真爱粉，这点小要求，当然要同意。
言萱追星成功，直播前观众嫉妒的红了眼。
【是谁酸了？】
【呜呜呜，嫉妒的质壁分离。】
【啊啊啊，我也想要我哥的签名啊啊啊！】
在做这些弹幕中，有条弹幕的内容与众不同。
【沃趣，我关注的一个太太发博了，看内容，她好像就是这个追星成功的粉丝！】
……
打完游戏日常，沈雯习惯性地点开了游戏超话。
平板正在放着她最近观看的下饭综艺，她一心二用，一边看综艺，一边和超话里面的护官宝大战。
大获全胜后她点开了关注列表。
沈雯的关注列表里面大多是同好，其中有不少高质量产出同人的太太们。
她点开一个关注的太太发的新图，新图画的是她游戏里的主推。
这幅同人图画风华丽，画的惊为天人，让她主推美貌程度直线上升。
沈雯熟练的保存图片，存完图，她才去看太太发的内容。
当个不学无术的富三代：因为怂恿我妈玩乙游，被我爸赶出家门了。家人们，今后不能忽悠我爸给我画同人图了，呜呜呜，这是我手里最后一张我爸画的存货了。
真是哄堂大孝了。
沈雯回复了博主一个抱抱的表情。
一刷新，刚刚那个博主又发了一条微博。
当个不学无术的富三代：啊啊啊啊啊，托我那当爱豆的堂弟的福。我！追星！成功了！今后，我也是拥有林清融签名的小女孩了！
沈雯要素察觉，这剧情怎么这么像刚刚综艺里面的内容？
她看向平板，言景正幽怨在说：“堂姐，我电影播的时候你都没有包场看！”
“你那狗屎一样的演技，我怕瞎眼。”
言景：“……”
他这家庭地位，可见一般。
又聊了一会，言景把手机还给了言蓁。
吃饭期间，张锡时不时看向隔壁，没见到想见的人。
“为了感谢小言妹妹这顿早饭，中午你和你妈来这里吃饭吧。”
现成的理由在，张锡努力给自己创造机会。
狂炫牛排的吴俊楚一脸单纯，助攻道：“小言妹妹，张哥做饭可好吃了。”
张锡暗喜，不枉费他好吃好喝投喂他，关键时刻是真顶用啊。
言景实话实说：“得了吧，你瞧我妈光一顿早饭都吃的这么铺张浪费，张哥那点手艺，她才看不上。”
张锡微笑，有时候，真想撕烂他那张嘴。
需要他的时候，是一点都指望不上。
“你情商是怎么做到这么低的？”
连言蓁都看不下去了，粉丝爱他什么？爱他这张放荡不羁的嘴吗？
言景愤怒：“你骂的好脏！”
被完全没有情商的言蓁说情商低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们没几句话就要吵架，其他嘉宾都习惯了。
兄妹打嘴仗，言景仗仗输，就没有赢过的时候。
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次，张锡不出来帮忙了，反正他那点手艺，言景看不上。
言景被言蓁打击的体无完肤，打嘴仗打不过，比武力比不过，比学历也比不过。
不止如此，现在他作为偶像连流量都比不过言蓁了，全方位被言蓁给碾压。
和言景吵完，言蓁才回复张锡：“我要去问下我妈。”
张锡喜笑颜开：“好！”
得到言姝同意的答复后，张锡又开始犯难。
生活经费不够，他们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昨天节目组给的任务没有完成，让他们本就困苦的日子，难上加难。
他懊恼自己思虑不周，自己厨艺还达不到将现在他们剩余的食材做成国宴的地步。
张锡愁眉苦脸。
林清融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时张锡太上头，他不好阻止，也怕下了张锡脸面就没说话。
现在见张锡表情不对，知道张锡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背着拍摄圆球，压低声音道：“张哥，经费不多，能买的东西有限。”
张锡苦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正当两人犯难的时候，黄建的爷爷奶奶突然来了，他们是来感谢节目组的。
昨天黄建被送到医院之后立刻做了手术，送去的及时，断掉的小拇指被接了回去。
黄建奶奶止不住的掉眼泪：“医生说就算接回去了，手指也不太能动了，那根小拇指以后只能弯着，再也直不起来了。”
张锡安慰说：“人没事就好。”
两人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估计是打听到了他们缺吃的，给了一堆自家种的东西。
他们还拿了鱼和腊肉，甚至还抓了两只母鸡给他们。
张锡不肯收，一番推诿之后，还是没能拒绝成功。
两位老人送来的东西，解了些许张锡的燃眉之急。
他看着篮子里的食材，好几道菜在心中成型。
张锡忙活一上，勉强做出了他还算满意的一桌饭。
除了言家人外，饭桌上的其他人都略显拘谨。
言姝不是扭捏的人，又常参加饭局，随意几句话便拉近了跟嘉宾们之间的距离。
她视线从张锡身上扫过，目光中带出些许意味不明。
张锡殷切的态度她看的分明，她百分比确定，这人是冲她来的。
而且总觉得，张锡有些眼熟。
[言姝：和言景一起拍综艺的张锡我是不是见过？]
她给徐瑞发了条消息，徐瑞几乎是秒回。
[徐瑞：见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回复完这条消息，徐瑞带上工作需要的电脑，直奔言姝现在所在的乡村。
言姝不记得张锡，他可记得。
言姝那时候刚跟第二任老公离婚，他被外派到海外不在言姝身边。
言姝不知怎么看上了一个小明星，将人签到了景天。
她图人，对方图资源，两人各取所需。
他知道后急的不得了，十分迅速的处理完海外的工作，回到言姝身边。
流水的男人，铁打的徐秘书。
等他回来后，言姝也玩腻的小明星，关系自然而然就断了。
这个小明星，正是张锡！
时间过去这么久，张锡火了之后又将艺名改成了本名，言姝认不得他也正常。
他就说怎么会这么巧，息影多年的张锡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和言景一起拍综艺。
了解情敌的，还是情敌。他这才看透张锡打的什么主意。
徐瑞毫不犹豫，将这件事捅给了言蓁。
“真的假的？”
徐瑞张口就是大瓜，把言蓁cpu都快干碎了。
徐瑞肯定道：“我记得没错，你妈当年包养的那个小明星就是张锡。”
言蓁手指扣着老年机后盖，戳穿徐瑞：“我才不管我妈的感情，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瞧张锡人不错，这么多年都没忘了我妈。这个年纪还没娶老婆，洁身自好。”
徐瑞幽怨道：“大小姐，我也没老婆，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了只有你妈一个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吩咐我的哪一件事我没完成？这么快就叛敌了，这些年我帮你开的家长会，终究是错付了。”
徐瑞怨气十足。
“你好意思说我吩咐的事你都做了？我让你给我装空调，你装了吗？还有，让你查那个小说作者的身份，现在都没给我查出来！效率这么低，难怪这么多年都没转正。”
最后一句话将徐瑞的心刺的稀巴烂。
好利的一张嘴，随她妈。
徐瑞辩驳道：“你能怪我吗？我手里一堆活，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干那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