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母女相见 梦里,四周全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妈!”
程笙猛的一个激灵,睁大眼睛,身体痛苦的扭曲起来。 “不不要!”
但身体却重得很,根本动弹不得。 是梦,一定是梦。 她不住的催眠着自己,期望快点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忽然,她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幽的,“女儿,你快醒醒。别吓妈妈,快醒醒啊。如果你出了点什么事儿,妈妈可怎么活下去?”
这声音,太熟悉了,一下唤醒了她的神志,眼皮沉重,程笙用力的抬了一下,世界由黑变白,眼前是刷的白亮的墙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程笙睁开眼睛,转往床边看去,这次看清了,是妈妈。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程笙的神志渐渐清醒,睁大眼睛,看着母亲,看到她有些斑白的鬓角,还有一双因为哭的太多而红肿的眼睛。 她有点不可置信,这是在梦里吧,她还没睡醒啊。 现在她有点发呆,王锦伸出干燥而温柔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手指颤抖的厉害。 程笙眨了眨眼睛,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沙哑的声音喊:“妈,是你吗?”
“是是我,是妈妈。”
王锦哭得不能自已,抽搐着冲上来抱住了女儿瘦弱的身躯。 程笙的神志终于彻底清醒了,是的,这是母亲。紧接着,她的视线快速向周围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个简单而又干净的房间,看着像医务室。 王锦温热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掉进程笙的脖颈里,让她一个哆嗦,连忙去看母亲。 王锦大口大口的抽泣,紧接着从胸口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女儿,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一声呼喊,爆发的惊天动地,差点没哭晕过去。她死死抱紧了身上的人,身上抖的像筛子。 程笙抱住母亲,一言不发,任由她哭泣,缓了好一会儿,王锦的哭声才渐渐缓和下来,只不过依旧哆嗦的厉害。 程笙看着母亲一下苍老的面容,心酸的不行,可她还是忍住了,视线渐渐透出一丝迷茫和漠然,开始沉默不语。 王锦也发现了,无论她说什么,女儿都没有了任何回应,仿佛刚刚那一声妈,全都是她的错觉。 “女儿,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你” “打扰了。”
忽然,房间里响起另一道清冷的声音。 程笙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这个声音最近她听的太多了,每次当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对方都会跑过来,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似乎只要能看到她痛苦,对方就会很开心。 如今也是这般,大概是过来瞧笑话的。 “阿姨,您还认识我吗?”
白晓莲嘴角含着笑容,微微弯腰去问王锦。 王锦这会儿一见到女儿凄惨的模样,哪还顾得上去跟别人说话,但到底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由不得她。 她咬着牙,愤恨的去看白晓莲,可当看清楚眼前之人时,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带上了惊恐,“你!你是人是鬼?”
她紧紧抱住女儿,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见她这副模样,白晓莲似乎更开心了,“阿姨,您放心。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不信的话,你摸摸看。”
她将手伸过去,放在王锦眼前。 王锦到底没敢摸,眼中依旧含着疑惑,不过想着这群人神出鬼没,手上又有那么多害人的药,发生再离奇的事也不足为奇。 “你,竟然也成了他们的人?”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王锦总觉得,一下子之间她周围认识的人一个个都变了模样,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助纣为孽,还不如做一只鬼呢。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一下,万不敢说出来的,毕竟现如今她们母女两个都在人家手心里捏着。 王锦还是太单纯,想法都摆在脸上,白晓莲瞧一眼就明白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也不在意,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程笙,“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在乎的人,也已经来到你面前,这下满意了吧?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为我们试药了。”
王锦一下子抓住了试药两个字,“什么药?试什么药?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女儿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害,但仔细瞧还是能够看出不同之处,此刻的女儿有些反应迟钝,跟以前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她心痛如刀割,“你们需要人试药的话,我来,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无论如何,曾经你们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女儿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
白晓莲叹息,“阿姨,您说这话亏不亏心?她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吗?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时时刻刻想着找她报仇才撑下来的。如今真是老天开眼,让她落到我的手里,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王锦脸色越发苍白,死死抱紧女儿,就听见白晓莲说:“您放心,既然您已经来到这里,自然也不可能让您闲着,你们母女两个一起试药吧。”
她虽然跟王锦说话,可视线依旧死死落在程笙身上,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程笙始终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反应。 白晓莲的眸光闪了闪,嗤笑一声。随即,她站直身子,对外面喊了声,立马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针管。 “阿姨,今天第一次见面,就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说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两位医生给王锦打针。 “这是什么?”
王锦眼中带着惊恐。 白晓莲笑,“您刚刚不是说,愿意试药吗?怎么,这会儿要变卦?”
王锦呼吸一窒,“如果我当你们的试药人,是不是可以放过我女儿?”
白晓莲勾唇,“这就要看您的态度了,如果让我满意了,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王锦毫不犹豫的伸出胳膊。 之所以进来两个人,就是怕她反抗,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倒省了功夫。 当针管插进王锦胳膊里血管的时候,白晓莲的视线一直死死锁定在程笙身上,观察她的反应。直到一针打完了,程笙也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