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很期盼未来的明天。

    明天里面有数不清的良种,有像郑六七这样快活的笑容。

    “把你相熟的人家都叫过来拿农药,到时候增产了,我会以高于市场价收购的。”

    朱标笑着叮嘱。

    郑六七乐呵呵地应下,他们刚开始也会疑惑,作为官员,又怎么会真的把百姓放在心里。

    看着少年的样子,像极了勋贵家中不谙世事的少爷。

    但他确实做到了。

    大家心里便愈加感激。

    朱标连发了七日的灵泉水,看着大家忙活,他心里便愈加高兴,麦子已经发芽,幼嫩的叶片从泥土中钻出来,一点点的绿,看着带出点蓬勃的生机。

    再有种的萝卜也已经发芽了,葱葱绿绿的,朱标想了想,直接剔了一把苗,拿回去炒菜吃。

    想想有些不放心马皇后,这边的事情走上正轨,他又回应天府了。

    走进街道,他看着熟悉的场景,竟然也觉得有几分亲切。

    应天府,是他的家。

    因为有朱元璋在,因为有马皇后在,因为他的兄弟姐妹在。

    朱标唇角微弯,心里有了牵挂,沉甸甸的坠着,让他整个人都带着几分踏实。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朱标随意地掀开门帘,坐进一家小馆子,笑着道:“老远就能闻见你家的香味,给我上一份。”

    他家的羊肉卤的特别香。

    店家听见他夸,也跟着笑,乐呵呵道:“您喜欢,就多送你些,我们这是百年老店,历经风雨春秋,但是这口肉,许多人都还惦记着,一直忘不掉,这才叫我们能长长久久的。”

    朱标闻言,不住点头。

    店家很快就把饭菜上来了,他吃了一块炖羊肉,眼睛瞬间亮了。

    “这是何处的肉?炖得这样酥烂,真香。”他问。

    “我们这羊是好羊,以前是进贡给王府的羊,都是元人从草原上带来的羊。”店家笑眯眯道:“所以这羊的味道不腥不膻,光是放些盐,味道就已经非常好了。”

    朱标点头,确实如此。

    因为他很远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

    “你这羊肉确实不错。”他很喜欢吃。

    看着他吃得高兴,店家这会儿不忙,就也笑眯眯地跟他聊天。

    “是吧,我这可多人喜欢吃了,我跟你说,就连蓝大将军也爱吃。”店家乐呵呵道。

    朱标挑眉:“蓝大将军?”

    说的不会是蓝玉吧。

    有时候听见熟人的名号,还挺神奇的。

    “对,他还教我做羊肉火锅,还教我做什么鱼粉,这两种卖得可好了。”

    店家满心满眼都是感激。

    “他没有什么架子,跟我们这些商人在一起,也没有权贵的高高在上,小兄弟,看你颇有文采,说话斯文有礼,不如投到他府上去,说不定还能谋个前程。”店家热心得不行。

    “你是从凤阳来吗?听你口音带着凤阳的味道,蓝大将军也是这个口音,你们说话跟应天府不一样。”店家絮絮说着话。

    朱标抬眸,笑眯眯地用本地话跟店家聊天,店家顿时瞪圆了眼睛看他:“哟,还是咱这的人。”

    “那你可有前程?”他问。

    朱标惆怅一叹,低声道:“不瞒你说,我家里颇有家资,我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置办下偌大的家业,但是他有二十多个儿子。”

    “二十多个?”店家大吃一惊。

    他已经开始脑补宅斗大戏,甚至有些心疼他了,压低声音道:“越是这样,你越要为自己谋算,趁着年纪,多在父亲膝下承欢,撒娇卖痴,卖弄文学。”

    “我跟你说,我当年就是这么把店抢来的,虽然没有抢来所以的财产,但是我抢来了最赚钱的店。”

    店家说起自己的英勇事迹,也是恨不得拍着胸脯,满脸自豪。

    朱标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温和道:“那确实挺好的,我跟你学学,万一得了父亲青睐,还要来感谢你。”

    不过他八八爹目前最爱他,这招暂时用不上。

    店家满脸唏嘘:“你是不知道多难啊,我爹他生孩子,那是一茬一茬的生,我还来不及学会擀面,下面的弟弟们就长起来了,他们不光会擀面,他们还会读书。”

    朱标:……

    听出来了。

    这是一个店家被卷到哭的故事。

    他又尝了尝羊肉,见确实好吃,就笑着道:“我想买几只羊,放在庄子里养着,等父亲生辰礼时送给他,你能卖给我几只吗?”

    店家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一脸你放心,要多少有多少。

    朱标就说先要十只。

    店家:……

    些许心痛。

    好吧他好心痛,这么多羊,养得很难的。

    看着朱标恳切的眼神,他一拍大腿:“罢了,瞧见你,就想起来我年轻时无依无

    靠的困难,卖给你了。”

    朱标顿时弯唇轻笑,他笑眯眯道:“你放心,价钱绝对公道,不叫你吃亏。”

    两人谈妥了,朱标来吃一顿饭的功夫,买了十只羊放在皇庄里,到时候吃肉也方便。

    他想了想,叫人从马车中把他带的点心拿下来,笑着道:“这是勋贵府中赏的点心,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店家看着精致漂亮的花钿大漆盒,顿时一怔,他家里也有这样的大漆盒,是他奶奶的陪嫁,名贵着呢。

    “这食盒您收回去。”店家不敢收,这食盒怕是都够买那十只羊了。

    朱标有些意外,还是等着店家自己拿十盒来,将点心全都拿出来。

    这点心是用灵泉水做的,保证滋味好,功效好,希望他吃完有机会找到草纸冲向茅房。

    他却不知——

    店家因为父亲的事,不肯纳妾,就娶了一个妻子,养了三个孩子,这会儿正在后院。

    他提着食盒就回后院了,这样精致漂亮的点心,他根本没见过,就想着叫妻儿来尝尝。

    他妻子是个很温和的漂亮女人,见了他提点心回来,就忍不住唇角露出微笑。

    “相公。”

    “兰香,快来看看,这是一个贵人送的点心,从来没见过这花样。”

    “是吗?”

    她一上前来,三个孩子也跟着凑上来。

    “哇~这么精致漂亮的小花花。”他小女儿看着粉色的点心,顿时要吃。

    几人毫无防备,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下了。

    然而——

    这是加了灵泉水的点心。

    店家品着滋味,这样好吃的点心,他从未吃过,但是片刻后,肚腹间隐隐作痛。

    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好,有毒……”

    他想说别吃了,但是食盒中已经空空如也。

    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很多念头,他知道,少年那些纯善,定然不知这点心有事。

    想想他说的他有几十个兄弟,他在心里顿时排练了一场大戏。

    他捏着草纸,飞快地往茅房冲。

    而他的妻子带着三个孩子,听见有毒这样的字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一个时辰后,几人才软着腿,从茅房中走了出来。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吗。”兰香满脸心有余悸。

    店家疯狂点头。

    但是片刻后,他好像品出味来,握了握拳头,他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很轻松,很有力气?”

    兰香不听他说还没觉得,一听顿时点头:“确实有点。”

    三个孩子亦是。

    店家脑海中又演了一场大戏:“难不成是神仙路过,发现我店里的羊肉香,这才送我仙丹吃?”

    【滴,恭喜宿主,因为你获得店家的敬仰,声望增加十。】

    【滴,恭喜宿主,因为你获得店家妻子的敬仰,声望增加十。】

    朱标顿时勾起唇角,捂着新鲜出炉的声望,心中也高兴许多。

    他一回春和殿,收拾一番,就先去武英殿找朱元璋了,谁知道对方不在,他就又往坤宁宫去了。

    等他一到,就见两人坐在廊下,正絮絮地说着话。

    “标儿。”马皇后听见声音回头,就看见朱标回来,她顿时满眼惊喜。

    朱元璋:……

    前儿和妹子吵嘴了,好不容易哄回来,这臭小子又来搅合。

    朱标上前行礼:“爹,娘。”

    “自己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马皇后瞬间把朱元璋给抛下了,而是握着朱标的手,满脸欣慰:“还当你又要很久才能回来。”

    她病过一场,情绪有些不好,总是会多想些,也更加盼望孩子能在身边。

    可朱标不在,她就更加想念他了。

    朱标和她挨着坐了,看着她红润的面色,笑着道:“病一场也好,经常不生病的人特别虚,真的生病了反而严重,而偶尔生病,反而有抵抗力。”

    “什么是抵抗力?”朱元璋问。

    “抵抗风邪的能力就叫抵抗力。”朱标回答。

    朱元璋:哦。

    他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没有证据。

    马皇后见了朱标,顿时心情好了,也不跟朱元璋闹别扭了,就笑着道:“中午就在坤宁宫吃饭,我亲自给你们做饭。”

    她总是愿意为家庭亲力亲为,给朱元璋烙个烧饼,都觉得很高兴。

    “咱就爱吃饼。”朱元璋道。

    朱标登时就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满悠悠地画了个圆,一本正经地问:“爹,要芝麻吗?”

    “要?”朱元璋满脸迟疑地回。

    就见朱标非常快乐地用指尖弹了点水在他画的圆上,笑眯眯道:“爹,吃饼。”

    朱元璋:?

    “画饼充饥?”他捏起自己的大拳头,冷漠道:

    “咋了,感觉咱老了,打不动你了?”

    朱标抱头跑路:“是呀。”

    主打一个在他爹头顶蹦迪。

    “臭小子!”朱元璋愤怒地一锤桌子。

    砰的一声,吓马皇后一跳。

    “做什么呀。”她皱眉。

    朱元璋:……

    他好像在跟儿子生气,但是把妹子吓一跳,在他还没锤到儿子的时候,他就要被锤一顿了。

    “没什么。”他放弃了。

    朱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拿捏了他娘,再去拿捏朱元璋就变得非常简单。

    有趣有趣。

    “爹,今天路过一家店铺,买了十只羊,他家羊还挺好吃的,改明儿养熟了送家给你吃。”朱标笑眯眯道。

    朱元璋的一肚子火气,瞬间就销声匿迹,甚至还高兴起来,他笑眯眯道:“标儿长大了,都知道孝顺了。”

    马皇后欣慰一笑。

    虽然不图孩子能有这样的反馈,但是他自己做了,这心里暖融融的,跟吃了蜜一样甜。

    “真好啊,知道疼人了,那我就不操心你和寄情了,你俩不咸不淡的,我都担心。”

    一点都没有少年那种小鹿乱跳的暧昧。

    朱标满脸一言难尽,半天还是忍不住道:“我俩才十五,还没到烈火如歌的年岁吧?”

    他倒是希望能拖到二十再结婚。

    现在不咸不淡,也挺好。

    马皇后有些愁怅,她看向一旁的朱元璋,笑眯眯道:“话是这样说,但我那时候见了你爹,就觉得他高大勇猛,不敢多看。”

    她年岁也不大。

    朱标捏了捏眉心:“娘,说点别的?”

    这话他没法接。

    朱元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温和道:“行了,标儿愿如何就如何。”

    他看他倒是品行端正。

    几人说着话,马皇后见天色不早,就自己做饭去了,一时间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咱听说,你在凤阳时,会给百姓分发农药。然后能让黄豆亩产增至二百三十斤?足足多了百斤,怎么不上报?”

    朱元璋问。

    他当时知道了,心里那个激动啊,拍着大腿,高兴地一宿没睡。

    大明内忧外患,最缺的就是钱粮,这样增产的好东西,若是能全大明推行,家家户户亩产增多,他不敢想他会有多快活。

    “爹,你忘了我倒给你的茶了?”朱标

    两手一摊:“一个道理,得我亲手倒。”

    “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阴差阳错,我也不知道啊。”

    他拿过朱元璋的茶盏,把他杯中的茶水倒掉,自己重新又给他倒茶,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小恶魔微笑。

    “爹,喝茶。”

    朱元璋:……

    突然不渴了。

    他想想之前跑茅房的狼狈样子,又想喝又抗拒,真得纠结。

    但喝完后对身体确实有好处。

    他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早些喝了,等会儿马皇后做完饭,正好可以吃饭。

    朱标看着朱元璋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由得抿唇轻笑。

    对方一口气喝完,就自己去找草纸,扭头就走。

    倒也没再提关于农药的事儿。

    朱标想了想,决定跟朱元璋坦白一点他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单打独斗永远没有皇权特许来得快。

    况且他在凤阳已经实验过了,他的那些想法的真实性已经得到验证,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朱标沉吟……

    可关于声望的事,要怎么委婉地说出来。

    午膳。

    等朱元璋腹中空空,满脸舒爽又痛苦地从茅房出来,就见马皇后刚好在解下围裙。

    “重八,吃饭了。”她喊。

    朱元璋登时笑起来:“好。”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马皇后还给两人拿来了酒,笑着道:“你爷俩喝一杯。”

    朱标点头。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还要再聊着国家政务,马皇后见他们下酒菜没有了,就叫御膳房再去做一桌来。

    而朱标见朱元璋喝舒服了,眼神有些许迷离,但能保持清醒时,这才开口。

    “爹,我在凤尾村时,看着他们种植,选了那些增长的法子,不光黄豆增产,小麦也是增产了的,我把这些都留种了,等下一季种了看,若是还能增产,就说明这种优中培优有效,以后可以全国推行。”朱标给朱元璋倒了一杯酒,笑着道:“标儿没什么谋划,这一切还得爹来。”

    朱元璋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这种增产就算你不在,也是可以复制的。”他总结。

    朱标点头,笑着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推行的过程中,会遇到重重阻碍,但是爹来推行就不一样了。”

    “天下谁人不服君。”

    他笑着恭维。

    朱元璋笑着喝掉杯中酒,

    笑眯眯道:“好一个天下谁人不服君。”

    “你若是能拿出那么多良种,我依然能推行,但是就凤尾村那一点粮食,实在不够什么。”

    朱元璋失笑摇头。

    “那整个凤阳县呢?”

    “那整个滁州呢?”

    朱标之前是试验,而且没有在朱元璋面前过明路,他肯定不会一下子把种植方式彻底推行。

    “好。”朱元璋笑了:“你若是能解决粮道,咱会少了太多事。”

    他满脸欣慰。

    朱标反而有些迟疑,低声道:“爹,还有一事……”

    “说。”朱元璋心情很好。

    “儿在凤阳时,打着太子殿下属臣的名头,故而大家对太子殿下多有感激推崇。”

    他说得隐晦。

    但朱元璋如何听不懂,闻言登时笑了:“那也不错,你是一国储君,你的地位稳固了,朝臣百姓才不容易生异心。”

    “这样也是极好的。”朱元璋拍着朱标的肩膀,眉眼柔和:“标儿长大了,心思也多了,但是你要记得,你永远是咱老朱家的长子,这个天下,你是太子,是储君,终究是咱要交给你的,你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朱元璋笑着道。

    朱标饮尽杯中酒,笑着道:“爹,我知道。”

    历史上,朱标就是副皇帝,早早摄政,整日里替朱元璋坐镇朝堂,政务也是他处理的。

    朱元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温和道:“可是有人在你耳旁嚼舌根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在去凤阳之前,他哪里知道这些,但是现在他懂了,肯定是身边人不好,跟他说什么了。

    朱标见他刚才说那么多都没有生气的朱元璋,说起这个反而生气了,不由得笑着道:“没有,我自己看史书琢磨的。”

    人和人之间,猜忌和算计,只要发生一次,就再也回不去。

    特别是一生坎坷的朱元璋。

    他不想让这些事情发生。

    “别瞎琢磨,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史书虽然可以做镜子来反省自身,但还有一条也很重要,那就是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没有人能预测别人的人生。”

    朱元璋拍拍他的肩膀。

    朱标也跟着笑:“爹,儿知道。”

    他其实有些能够体会朱元璋的猜疑和渴望爱。

    因为他也一样。

    面对马皇后和朱元璋毫无保留的爱,让他内心那些不

    安都消散了。

    “爹

    你放心

    我一定好好帮你解决粮食问题。”

    朱标一拍胸脯。

    谁知——

    朱元璋压低声音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什么没有批阅奏折?”

    “为何?”他好奇地问。

    “银峰传来消息

    说是已经勘测结束

    此地的矿银无边无际

    怕是一座山都是银子

    问咱可否要开采。”

    那当然是不采白不采。

    “就是要师出有名才是。”朱元璋琢磨。

    这玩意儿就得有个名头。

    朱标笑眯眯道:“倭寇之祸罢了

    要什么名头。”

    别问

    问就是倭寇干的。

    朱元璋拍拍朱标的肩膀

    笑眯眯道:“好

    听你的。”

    这想法脏脏的

    很不错。

    却不知朱标还觉得不够

    要不是大明刚建朝

    一切还不稳定

    ?)

    他都想组建一个红衣大炮的军队

    直接将那个倭岛夷为平地。

    跗骨之蛆。

    “那钱是咱的

    遗落在那处罢了

    赶紧拿回来。”朱标一本正经道。

    两人相视一笑。

    等马皇后再带着下酒菜过来时

    就见朱标脸颊酡红

    显然是喝得不少。

    “标儿

    少喝点

    仔细明日睡醒头疼

    可不是闹着玩的。”马皇后连忙叮嘱人去熬醒酒汤。

    看着爷俩都满脸红光

    看着就高兴的样子

    不由得嘀咕:“咋了

    捡钱了?”

    朱标:……

    他这娘亲好生敏锐。

    “对。”他痛快应下。

    马皇后反而不信了

    叫人绞了帕子来给他擦拭脸颊

    一边笑着道:“你喝多了

    就在侧殿睡下

    别折腾了。”

    “那咱呢?”朱元璋忍不住问。

    他也喝多了。

    在边上等了半晌

    也不见马皇后对他安排

    顿时忍耐不住

    直接开口问了。

    朱标望天

    憋笑。

    “重八。”马皇后满脸温柔:“你当然是去处理政务啊

    你已经在坤宁宫呆半日了。”

    朱元璋:……

    这待遇咋不一样。

    “那咱走了。”他踮着脚

    大声向着室内正在安顿朱标的马皇后告别。

    “哦。”马皇后敷衍。

    “咱走了!”朱元璋又道。

    “哦!”马皇后摆手。

    朱元璋叹气

    他现在不想回去处理政务

    只想跟妻儿在一处

    享受温馨的午后。

    “有点热啊。”他现在窗户下面嘀咕。

    马皇后被他声音吸引

    笑着道:“那叫小黄门给你打伞。”

    朱元璋:……

    他愤怒地一甩袖子

    大踏步离去

    此处不留爷

    自有留爷处

    他十天都不要来坤宁宫了。

    不行

    他一个月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