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争吵/不平等线]
13.
那日在东京高专进行谈话之后,五条悟就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结婚’的事情。我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高专的孩子们和五条悟的朋友都很好相处,我在和他们聊天、玩耍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孩子们的好奇。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非常的富有朝气,甚至在他们身上我还能感觉到一些jump漫画热血少年的味道。
“子彧姐,今天也要和我们一起训练吗?”
提问的人是虎杖悠仁。
“是的,请多指教。”
“真是好罕见,子彧姐今天居然没有被五条老师喊去做任务。”钉锜野蔷薇走到我身边,笑了一下,“那子彧姐要先和我对练吗?”
她已经摆出了战斗姿势,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
是的,训练。
中国武术被我运用的很好,第一次来高专的经历让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咒术师’。或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五条悟并没有说我是才觉醒的这件事情。
对于他可爱的学生们,我自然也是愿意帮助的。
禅院真希看到我使用的武术,提出想要对练之后,我也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这些都不是我感到不自在的地方,毕竟孩子们的天性都是单纯可爱的,不会有外围社会成年人的肮脏。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五条悟的态度……
“子彧姐?”
“啊,来了。”
……
训练场上的战斗并不激烈,虽然子彧作为刚觉醒的咒术师,但前期的经验和以往的训练方式,还是让她的体术非常的强大。
夏油杰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白发男人坐在黑色的靠椅上,双腿弯曲翘在一边,帅气地对着夏油杰比了个手枪的姿势。
“杰,一直看我女朋友,是想做什么坏事吗?”
夏油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悟,你打算一直这样安排子彧吗?”
五条悟修长的手指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眼罩,轻轻地掀开了一边,用一只蓝色的眼睛回望着夏油杰。
“她才觉醒啦,还属于‘幼鱼’的阶段呢,至少要成为‘成鱼’才可以吧。”
幼鱼、成鱼的说法来源于古咒术师记载的‘洄游’,咒术师所在的地方是咒力铺满的蓝色海洋,而幼小/弱小的
咒术师是需要精心培育的幼鱼。
这些幼鱼长大后会根据自己的形态,变成不同的成鱼。
如五条悟这样的斗鱼。
夏油杰这样富有高智慧的龙鱼。
家入硝子般的锦鲤。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夏油杰揉了揉自己的眉间,“而且上个星期五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我有考虑过结婚吧?”
“是啊。”五条悟没有犹豫。
“那怎么看呢?”
“五条家的未来家主夫人,一直都要以‘幼鱼’的姿态去面向大众吗?”
夏油杰更加毒辣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看着自己的挚友,放下了手里的笔。
“你见过14岁的她,你知道她的能力,不对吗。”
正因为见到了那份强大的术式,不屈不挠的精神,才会被着重吸引的吧。
夏油杰认为是这样的。
但这些对于五条悟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再强,以子彧现在的成长速度能比得过他吗?
况且抛去了那些精神和术式,性格和相性也会吸引到五条悟。
就算一直是弱小的,如花花草草般存在的。
无所谓。
强到可以支撑一切就迎刃而解。
“没有改变哦。”五条悟说,“想结婚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
“既然如此……”
“不过子彧还是听话一些比较好,我会很苦恼啊。”
五条悟叹口气,“最近感觉她一直都在躲我诶,连上次结婚的话题也被莫名其妙的转移了。我知道我应该先求婚,或者给一些女孩子们都喜欢的仪式感,但她的态度还是……”
夏油杰捏了捏眉间,“我没猜错她应该是个完整的人。”
“没有,这点绝对没问题。”
五条悟笑了一声:“我这点还是知道的,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会触犯刑法的人渣。”
夏油杰:“……”
五条悟撑着下巴,手指碾压着摆在桌子上的咒骸。修长的食指‘啪’地一下打中咒骸的额头,看着那个玩偶捂着脑袋生气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嘴唇弯了弯。
“我是很尊重子彧的。”
想要和孩子们玩耍,就玩耍。
想要工作就工作。
现在不想结婚,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在自己身边,不离开自己,这些东西都可以忍耐。
“……那辅助监督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这个啊。”五条悟移开了视线,“啊,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带我可爱的老婆去银座买包包了!”
夏油杰:“……”
就算是挚友,一些话题聊到了太过于隐私的地方,都会相对而言的给对方留下面子。过于亲密的秘密,也不适合来进行窥探,这是朋友交往的礼节。
作为朋友而言,夏油杰已经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点醒五条悟了。而对方听进去多少,是否真的会按照自己引导的那样去反思问题?
……很明显是难的。
但他有一种预感,五条悟要栽跟斗了。
14.
家入硝子作为五条悟的朋友,在认识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像是有很多共同话题一样,常见的聚会也是我和她待在一起。
另一个悟的挚友——夏油杰,据说是现在咒术界的总监。虽然我对于他和悟年龄相仿却能在这个位置上的事情感到惊讶,但通过相处也能发现对方是个温柔的人。
因为我才觉醒术式不久,对于术式的掌握还有咒力的控制上不是很精确。
五条悟提议让我先跟着他一起做任务,当一段时间的实习辅助监督。通过‘辅助监督’的方式来进行安全的实地训练,并且掌握自己的术式。
五条悟说:“辅助监督对于咒术师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哦。在咒术师们从学校毕业之后,如果能力和术式效果达不到的话,都可以向上级申请转为辅助监督。”
伊地知就是这样。
听起来感觉是没问题,我本人也期待着咒术师的任务和流程。
可渐渐我也品出味来了,如果只是设下‘帐’,但这种任务真的可以给我成长空间吗?
“嗯?当然。”
五条悟这么说着,在带我祓除咒灵的时候却十分轻松的用自己术式把咒灵轰成了灵子。
我的第一次任务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全程只不过是“布下帐”、“被悟抱着”、“看他祓除”。
简单的三部曲无比轻松,五条悟看起来还有种拿宰牛刀杀鱼的感觉。
杀鸡,鸡焉能奔跑。杀鱼的话,完全是鱼放在砧板上无处可逃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出力就可以获得连带的大额报酬。
但第四次任务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
这种不对劲儿不是指咒灵,而是五条悟
对我的态度。
很奇怪……
被保护的感觉固然很让人开心,也让我觉得自己安全感爆棚,但这种长期的任务经验,让我感觉到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是凌驾于之上的绝对碾压和把控。
对我也是。
这种感觉让我心情不太美妙。
我原以为在我和他沟通了之后,或许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我成为咒术师后可以和他有更多共同的话题。现在看来也确实是如此,我们可以从夜蛾校长的咒骸聊到夏油杰的特级咒灵,甚至可以从家入硝子身上聊到孩子们的成长。
但眼前给我传递的问题是,当我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永远是被他保护的那一个。
这种保护是他天然的想要出手,并不给我任何的施展机会。
他确实把我当成了个体。
但当成了脆弱的个体,需要保护的个体。
……我不太需要这样的评价。
清洁工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工作和身份感到自卑,因为他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工作和报酬的。咒术师的工作就是日本咒术界的清洁工,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价值是靠我自己来获取的,而不是靠着五条悟。
我觉得,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他对我的态度问题。
15.
再一次祓除完咒灵,五条悟掩唇打了个哈欠,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啦,去银座吧。”
“Gucci上了新包包,看款式挺朴素的,花纹也没有印的全部都是logo。”
好耶,是新包!
如果是平时的我,一定会这样大声的呐喊出来。
但现在已经不是。
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态度问题。
虽然相处的还是和之前一样,依旧温柔、也非常的体贴,但对于我在祓除咒灵这件事情上,他总是涵盖着一种莫名的态度。
“悟,我觉得我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五条悟开心说着之后规划的话语顿了下来,他歪头看着我。戴着黑色眼罩的原因,此刻他的头发就像是羽毛球一样,整个竖立了起来,那双眼睛隔着薄薄一层黑色绢布看着我,整个人带着一些天真的困惑。
“什么事呢?”
“不可以先去银座吗?”
“我真的好喜欢那个喜久福,去晚了虽然不用排队,但限量版就买不到了啦。”
骗人,五条家的五条悟想要吃限量大福,只要他愿意等话,
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去购买。
我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心里叹了口气。
“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先和你讲一声。如果你坚持要买大福的话,那就回家再沟通吧。”
出现了,送命题。
如果自己顺应这种话语乖乖买大福,肯定就是‘不够重视’的表现。搞不好回家之后子彧会更加的生气。
五条悟虽然一些事情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在快速过了弯之后,他点了点头。
“当然是子彧重要啦。”
他乖乖地站在我面前,穿着黑色制服的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旁,另一只手微微搭在我的肩膀上。相差的身高让他微微垂下了头,看起来顺从又听话的样子。似乎是感觉到我的认真,五条悟想了想,居然还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戴着眼罩的五条悟笑了一下。
“嗯嗯,现在可以了。”
快要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居然还率先想到距离感的问题了。
我有些无奈,说道:“悟,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我的态度有点奇怪?”
“诶?有吗?”
五条悟吓了一跳,“我可是按照二十四孝男朋友的要求做的哦,别乱讲啊。”
“不是指行为,而是‘心的态度’,”我深吸一口气,道:“或许悟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不管是祓除咒灵也好、和我在一起做一些事情也好,很多时候我都是处于一个被保护的角色里。”
五条悟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他有些苦恼地叹口气。
“子彧的术式才刚觉醒不久吧?没办法做到掌握好,在我眼里确实是很弱小的。”
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让我生气的是他的处理方式。
“那为什么面对小虎或者惠他们的时候不一样呢?学生们都可以在前方祓除咒灵,我因为你口中的‘弱小’,需要紧紧跟在你的身后吗?”
“子彧和悠仁他们是不一样的啦,”五条悟笑盈盈地凑近了我,“你是我女朋友啊,未来也是老婆。”
我被纳入到他的羽翼之下,被怀揣在胸口,按道理是应该感到开心的。
但我真的觉得很堵。
“未来的老婆?不一定吧。”
我呛声道。
五条悟:“那我思考女朋友需要什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他语气里也带了一些不太
好的情绪。被我话击中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起来,唇角拉平。
“换句话说,子彧既然知道自己弱小就不要去无故的送死啊。”
我:“?”
这家伙,因为自己一直都很强,所以太理所当然了吧?!
五条悟说完也有些懊恼,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就算你很弱,但因为有我在的话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作为最强的思维反而认为,自己愿意接受这样弱小的子彧已经是咒术界中很难得的事情了。
“你控制欲也太强了吧,五条悟。”
我忍不住呛声道,“问题不是弱不弱小,而是你没和我商量的情况下,正在潜移默化的抹杀掉我的选择吧?”
限制成长到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指望27岁的我还可以去拯救世界。
但抹杀选择,让我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把控在手心里。
从根本上讲就是不平等的。
先从祓除咒灵开始,再到以后结婚生子,或许结婚后连带我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相处都要限制一下。
这是日本男人的通病,日本女人也常常以成为‘全职太太’而感到开心。甚至会有日本女性在一起互相攀比自己的老公赚了多少钱,自己有多么咸鱼之类的……
那是日本人。
我做不到。
我从小到大的价值观告诉我,有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争取,想要就要付出,想得到就要努力。
如果真需要自己‘全职养老’的那一天,也是因为我自己本身有了足够的金钱,我自己可以好好的消磨、规划好自己未来的路。
而不是靠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的名字叫作五条悟。
“上次结婚的事情在觉醒术式前没被提起的主要的原因悟也说了,是觉得我不能理解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在解释清楚之前,没办法开口讲出‘结婚’这件事。”
“换句话讲,悟是打心底里觉得我脆弱,并且是不相信我之后的成长吗?”
这个脆弱不仅是指身体,还有内心。
因为没有办法‘相信’,或者‘接受’。自以为自己很好的保护了我,或者为了两个人的关系在考虑,实际上好像也没在乎过我真正的想法。
“嗯?”
他被我的言论震到了,似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大堆的话语等着他来解释。
五条悟扬起了眉,附身看向了我。高大的身形笼罩着我,就
像是白天突然出现的黑云压日一样,让我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力。他单手扣在我的肩膀上,因为被我激怒的原因,稍微带了些力道。
“真是有意思的话题,我还从来没想过子彧会这样想我诶。”
“是吗?那你现在知道了。”我面无表情道,“所以赶紧给我解释。”
“解释?”五条悟说:“子彧没有术式的情况下,实力和我们的准一级咒术师差不多,但觉醒术式后就是一级了。这样的实力面对学生们当然没问题,要是遇到了‘真人’那样的特级怎么办呢?”
“不管是年龄还是训练程度,你已经被大大限制了,子彧是看不懂吗?”
他有些苦恼的发出的喟叹,更直接道:
“啊,如果没看懂局面的话我再和子彧讲得更清楚一些好了。”
“就算你现在拼命的追赶,27岁的年龄已经彻底失去了术式控制的最佳时期,也失去了操控咒力、得到训练的最好时刻。子彧现在就算是再怎么努力,成长速度也抵不过悠仁的哦。更别提跨过悠仁直接来跟随我的脚步了。”
我:“哈哈”。
真是让人忍不住笑了。
我被气坏了。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我在和他谈我自己的‘感觉’和‘感受’,他在和我谈客观事实。
我在和他表达我自己‘不受尊重’的事情,他男性的思维永远在描述事情本身和事件的根本问题。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比不过悠仁的成长速度。
我甚至可能无法在27岁的时候觉醒术式后,和他一样站在咒术界的顶点、拿到最强或者特级的称号。
但,如果真要聊起客观事实,我自然也有要说的话来进行反驳!
“人是需要心气的吧。”
五条悟怔了一下,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懈了些力。他颔首看着我,在等着我下一句话。
“梦想之所以能成为梦想,那是因为有前进的动力和方向摆在眼前了。”
我深吸一口气,假设道:“就像我现在在悟的眼里很弱小,也会有些容易受伤。但我认为‘心气’和‘方向’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摆烂,然后无法前行。有人奋斗,才能努力变强。”
“就算我不能比得过悟,可如果我按照要变强的方式去走,我和自己相比的话也是有成长的吧?可悟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单纯觉得‘我需要’罢了。”
五条悟沉默了下来。
我闭了闭眼睛,一种混杂的概念问题出现在了我们两个人之间。
就像是无法跨越的大山一样。
他知道我的实力,我也通过这几天的任务很清楚的了解了他的术式程度。
这些都不会让我自卑,也不会让他觉得我拖后腿。但关于弱小的定义,还有自我价值实现的事情,很显然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达成共识。
五条悟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就是这样的,无数人捧着他成为了最强,自己的实力可以力压群雄的情况下,也是站在了最高峰和夏油杰引领着咒术界的现在。
弱者需要保护
弱者有点麻烦
或许他自己没意识到,但他的言行举止就是在表达这些事情。
而更糟糕的事情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我的保护是出于一种“打压”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我注定得不到成长不说,很多事情也会被牢牢抓在手心无法自己畅快的作出选择。
“换句话说,你是在通过自己‘保护我’的方式,把我推向了弱者的那一边。也就是距离你越来越远的那一边。”
我说完,心里的压力还有这些天的郁气稍微扩散了一些。
就像是海里的贝壳,终究被海浪卷到了沙滩上,定格在了那里。
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更加的轻松了,我就像是排练了许多遍一样,声音淡了下来。
“分手吧,五条悟。”
原本还在沉思的五条悟猛地看向了我,他看起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大拇指的指甲扣在食指的指腹中。那双眼因为隔着眼罩的原因,我并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绪。
他唇角的笑意熟悉又有些陌生,整个人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疏离和恐怖的气场。
“分手?”
五条悟笑了一声,声音也骤然下沉。
他缓步靠近了我,视线隔着眼罩从我的脸上转移到唇角,大拇指从我的唇上重重地碾过,留下有些发麻的痛感。
“不,绝不。”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什么危险的生物盯上了,根本无法从中间进行退步。
我头皮有些发麻,忍着自己胆战的惧意,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可以。”
“一开始在一起就是悟先提出来的,那结束就由我来说好了。”
“我可没想过要和你分手。”
“那接下来呢?悟会改变自己的心态吗?你觉得我会改变自己的心态吗?或
者说,以后结婚生子直到死亡,你认为我一直会乖乖束手就擒,所有的事情都听从你的安排吗。”
“嗯?这话说的过分了。我可是一直以来都很支持子彧的想法的。”
“骗人。”
“既然支持的话,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祓除咒灵?”
“不是解释了吗,子彧现在很弱诶。万一死掉了怎么办?”
他的语气也多了一些不耐烦,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和语气变差。五条悟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像个DK一样无理取闹。
可是一想到‘分手’两个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喧嚣着、沸腾着。快要顶到头皮的暴虐根本压制不下来,这种恐怖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也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样。
掌控欲是强烈的,
控制欲是无法填补的。
爱是扭曲的。
“好啦,”五条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不说那个话题了,我们接下来去银座吧。”
“我不去。”
第二次被拒绝,五条悟唇角的笑意彻底抹平。
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的语气变得平静起来。
“真的要分手吗。”
我看着面前的五条悟,就像是在面对一整个黑暗的宇宙黑洞,从黑洞内侧探出的蓝色瞳孔,仿佛正无情地注视着我、蚕食着我。
我僵硬在原地,话语就像是卡壳了一样,在口腔内无法说出口。
他叹息了一声,贴近了我。
宽厚温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上,五条悟温柔地拍了拍,整个人又覆了过来。就像是什么可爱的大猫一样,一如既往地做着一些撒娇的动作,下巴狠狠蹭过了我的肩膀。
“看嘛,我不过是吓了子彧一下,子彧就受不了了。要是遇到了特级该怎么呢?要是死掉了怎么办呢?我会很伤心的。”
从黑发抚到后背,他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我的情绪,语气也放轻了下来。
“我吓子彧是不对的,也知道子彧不喜欢被限制的感觉。但真的克制不了了嘛,子彧可是说了很可怕的话,要和老师我分手欸——”
“不可以说这样任性的话,也不要做这种让人心态崩塌的事情。我可是很任性的,搞不好疯掉了也克制不住哦。那个时候只是准一级术师能力的子彧该怎么办啊,好担心好担心,担心到已经不能忍受了,心也难过死了。”
他捧着我的脸颊,不顾我僵硬的身体和表情,亲吻在我的眼睫上。
“是担心啊,不可以吗?这样的想法要被子彧误解成强制性选择,我真是要难过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哭吧?那样可太奇怪了啊,老师整个人都要OOC了喔。”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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