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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2 章   Freedom with
    他這話出來,周圍人爆發出壓制不住的尖叫和起哄聲。
    可江歲宜卻仿佛呆了很久,快不能思考了。
    好一會兒,女人閃着淚光,捏住談靳的手心,表情融化,再不顧其他人欺身上去。KTV的暗色包廂裏,白裙女人摁着黑衣男人,在不少人誇張又驚嘆的神色裏,旁若無人地吻他。
    江歲宜知道自己醉了,可胸腔裏那顆心髒比任何一次都要克制不住。
    她愛他。
    “失去記憶……怎麽會這樣?”江歲宜臉色很難看,她短促地道,“我叫醫生來。”
    說完轉身出去,關上門就給陳平之撥去了電話。
    報警?
    絕不可能報警——
    報警了奶奶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雪絨膏都還根本沒過到她名下,就更別提站穩腳跟了,沒了面前這個和談靳一模一樣的冒牌貨,她的計劃還怎麽實施?
    不報警?
    她有什麽理由不報警?面對一個失去記憶的、手無寸鐵的人。
    對方的家人一定焦急地滿世界尋找他,她難道就能夠如此強硬地切斷他與世界的其他聯系?
    能嗎?
    ……不能嗎?
    -
    刺耳的手機鈴聲在陳平之的院長辦公室響起。
    他仍癱坐在那裏,無心去接。但打電話的人很執着,第一個沒接到緊接着就打了第二個,陳平之煩悶地望去一眼,“江歲宜”兩個大字跳出在屏幕上,他忙不疊地拿了起來。
    “大小姐?”這次語調很恭謹,完全沒有之前的親昵勁兒。他問,“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警告你要快一點接我的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氣急,完全沒有剛剛的舒适自然,“我問你,昨晚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談公子嗎?”陳平之忙道,“是受寒引起的發燒,淋了靳的原因。”
    “不,他不是談靳。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白癡!他說他不記得自己是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
    “天地良心!我只是自己喜歡玩玩牌,對病人真的是盡職盡責的,從來沒有幹過喪醫德的事,受賄也是逮着那些有錢的人……”
    “閉嘴。”江歲宜焦躁地命令道,“快點來一趟。”
    -
    陳平之火速趕來,他冒着冷汗,在江歲宜虎視眈眈的監視下為男人做起全身檢查。他把聽診器拿出來,卻沒有直接放上去,而是耐心地捂着,道:“有點涼。”
    江歲宜當時找上陳平之時就看中他這獨一份的耐心細心、不疾不徐,但現在她只覺得他慢慢悠悠、不可理喻,她眉頭蹙着,雙臂環在胸前,食指篤篤敲着自己小臂,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差不多,溫了。”陳平之道,“把衣服掀起來,我聽一下心跳。”
    男人望向江歲宜,江歲宜也直直地、毫不避諱地望向他。
    他清朗身影端坐着,膚色霜白,眼眸烏黑,明明在這裏睡了一夜,綢被卻已被他整理得平展順滑,就像從來無人經過。
    而江歲宜一動不動,專注地望着那聽診器,眼神像是要把聽診器戳出個洞,然後改造成高精尖設備,三秒內就要準确探測出他失憶的緣由并予以根治。
    男人在那眼神之下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掀起了衣服。
    薄而韌的腹肌一閃而過,聽診器探進去,白T立即垂落了下來。
    陳平之側着腦袋聽,半天又道:“轉過去。”
    男人依言轉過了身,陳平之自己上手,聽診器将衣服層疊堆起,光滑又漂亮的背肌全部裸露在外,江歲宜這才回過神來,慢吞吞地瞥開了眼睛。
    ……他好像比談靳要瘦一點點?
    全套檢查下來,陳平之終于道:“體溫已經慢慢降下來了,昨晚也拍了CT做了各項檢查,身體沒有問題,失去記憶可能是由于高熱引起短暫的腦部缺氧導致,也有可能是精神因素、藥物副作用導致。嗯,你現在有在定期服用什麽藥嗎?”
    他和男人一對視,又猛地拍了下腦袋:“哦,對,你失憶了。嗯……你昨晚的衣物、随身物品有檢查嗎?可以看看之前熟悉的東西,或許會有些印象。”
    “對哦——”江歲宜被提醒,立即起身跑出去找那些東西。
    昨晚她把他拉去醫院就回家洗澡睡了覺,送去治療、清潔全部都是由衛希處理的,衛希做事她向來放心,出來一找,果然衣服已經洗了烘幹好擺在顯眼位置,手機、耳機也放在旁邊的一個收納盒裏,像極了準備過機場安檢。
    江歲宜将衣物和盒子都抱了回來,一一給男人展示。
    “喏,這是你的襯衣、褲子,還有……”她展示着,發現那件談靳的西裝外套也被熨燙好了放在一起,想必衛希以為全都是他的衣物,她也懶得多做解釋,幹脆都舉起來,問,“有印象嗎?”
    她望着男人陷入思索的表情,心中忐忑,又将那個盒子遞過去:“這是你的手機,你快解鎖試試看呀。”
    說着,把那個最新款的黑色手機舉起來,給男人刷臉,卻怎麽也刷不開——男人竟然沒有設置面部解鎖。
    而手機密碼,一直試到了手機報警鎖屏,也完全想不起來。
    江歲宜氣急敗壞:“為什麽會不設置面部識別啊?”
    男人望過來,烏眸此刻顯得有些無辜:“……不知道。”
    江歲宜簡直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沮喪地問:“那你看到這些有想起來什麽嗎?”
    “沒有。”男人道,“都很陌生。”
    江歲宜放棄了,她哭喪着臉煩躁地瞪向陳平之,對方則摸着下巴,慢條斯理:“這樣吧——你再休養幾天,等熱度徹底褪了,或許記憶也就會慢慢恢複了。
    “或許?”江歲宜急急問,柳眉擰起,聲音也多少帶了點威脅意味,“那不恢複怎麽辦?”
    “到時不恢複我們再看,”陳平之在她灼灼逼人的目光下抹了把汗,“那個,江大小姐,治療過程是有變化性的,恢複也需要時間,我們要有耐心,至少現階段身體無虞……”
    淨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江歲宜蹙着眉頭還想開口,卻被男人占了先。
    談靳“嗯”了聲,看着她,叫她:“歲歲。”
    江歲宜不明所以:“怎麽了?”
    談靳開口:“之前給你的那張卡還是可以用的。”
    江歲宜一愣。
    談靳繼續說:“把我家底都掏空都可以的。”
    江歲宜猶豫說:“我又不愛花錢。”
    談靳掃了眼那戒指,掏出來戴上了,挺幹脆利落的,到江歲宜耳邊說:“那怎麽辦?你老公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