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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突如其来的热度,令季伏双眩晕,她从不知一个人换脸换得可以如此之快。

    怀抱太紧,那人毫无章法在她唇上作乱。急得,自己咬了自己的唇。

    他吃痛,却不想停。她用力与他拉开些距离,忍不住轻笑:“喻一栩,你在干什么?”

    他板着脸,刻意忽视她的揶揄,理所当然地说:“在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后半段话音被他自己吞没,他像个初次吃糖的孩子,急不可耐地吞占一切甜蜜滋味。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更过分的话,更庆幸她愿意给他机会。

    他无以为报,只能不断向她表达喜欢。

    不过,他也记仇。

    方才她对他做过的事,他都惩罚性地施加在她身上。唯一的区别是他的力道大些,动作急些。纠缠之间,轻易就忘记惩罚的初衷。

    他的磨人,变成另一种滋味。

    季伏双渐渐觉得无力,心脏好像装了电动马达,快得她常常顾不上呼吸。

    倚在他怀中,与他体温相连。唇齿相接中,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占有的渴望。

    那样强烈的悸动,早已分不清来自于谁。

    “双双。”

    他的手局促地扶着她的腰,托着她的颈。暧昧的气息落在她耳侧,烫得她耳根发麻。

    她不自在地偏头,稍稍和他拉开些距离:“干嘛?”

    “呼吸。”

    细碎的笑落在她耳畔,是他对她的回击。

    更过分的是,他说一套做一套。

    做出贴心的姿态,像是要放过她。可他的吻却落在她的耳垂上,一寸寸点燃她最敏感的肌肤。

    也一寸寸攻陷她最后的防御。

    强装坚强,强撑起的力气,在这一刻尽数坍塌,她泄力地靠在他的怀中,全心全意地倚靠着他。

    前所未有的安心将她填满,前所未有的欢悦将她占据。

    她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

    吻还在继续,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耳廓,落在她的颈侧,落在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后来,停在她的颊边,再顺着浅浅的水线,一点点攀援到她的眼下。

    “双双,不要哭。”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长长久久。即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也会默默注视着你。”

    “不要为我落泪。”

    “有我在,你只需要快乐。”

    他的

    吻覆上她的眼睫,轻柔地抚平蝶翅的震动。

    她好像也变成了毛躁的、喜欢吃糖的孩子。

    她最喜欢的莓果味的糖果近在眼前,她勾住他的颈,将送至唇边的莓果糖吞没。

    许久许久,两人都气息不畅,都成了彼此的支点。两个运动健将组成的支撑,自然稳固,可今日不同,他们情难自禁,他们成了搁浅在海岸的游鱼。只消一个暴冲,就足以打破平衡。

    那个暴冲就来自于他们的干儿子球球。

    球球突击着,撞上季伏双的小腿肚。

    她先站不稳,他也跟着趔趄。两人竟都找不到平衡,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下去。

    跌落的瞬间,喻一栩勾了下季伏双的肩。她从他的侧面,跌落在他的身上,免于摔伤。

    “嗯。”他轻哼。

    哼声出口,两人都定格住。

    短短一个呼吸,可疑的红晕迅速攀上喻一栩的脸颊,他不自在地偏头。

    她想起身,可他的反应实在可爱,吸走她全部注意力,竟忘记潜在的危险。

    拇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她俯视着他,像逗狗似的,轻轻剐蹭他。

    他想躲,但躲不开。

    她只抬了头,身体的重量还由他承担,他躲一下,都怕冒犯。

    即使是正牌男友,他也不舍得唐突她。

    “你怕痒。”

    看他面色越来越凝重,她得出结论。

    这样的结论让她欣喜,她自认找到拿捏他的办法。

    “季伏双!”

    他难得叫她全名,是对她的警告。

    可她竟得寸进尺,顽皮的手指竟然擦过他的脖颈。

    喉结轻颤,他难耐地深深吸气,终于抽出一只手,将她扣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只想挣脱束缚。挣扎中,碰到某处。

    她怔住,他亦然。

    先前意识到的潜在危机,突如其来地呈现在她眼前,甚至放大。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喊她时,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后来他质问她,已经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是被逼到角落的困兽。

    是她一步步逼迫。

    她不知所措。

    她也很无辜,从未料想过自己有这般魅力。

    就在她迟疑,是该立刻起身,还是该征求他的意见时,一声嘹亮的狗叫打破尴尬。

    球球不耐烦地凑到两人身边,湿哒哒的舌头分别往两人脸上各舔一口。

    接着,它亲爹的声音也渐渐靠近。

    “我们球儿真是好本事,把你干爹干妈都撞倒了。”

    季伏双火速起身,飞快背过身,整理衣服。

    她不敢回头,既不敢面对喻一栩,也不想看见陈光勉。

    陈光勉走到近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最后暧昧不明地“啧”道:“小喻啊,你抱着我家球儿做什么?美人在侧,你跟一只狗子你侬我侬算怎么回事?”

    喻一栩屈腿坐在地上,球球被他抱在怀里,正好遮住尴尬。

    “关你什么事?”他很冲,怼得毫不客气,“没事别瞎溜达,训犬师今天不是要给主人上课么,你学会了么?”

    陈光勉笑得很和善:“我这不是来喊你了。”

    喻一栩没好气地回怼:“你是主人还是我是?”

    陈光勉:“是谁跟我说,想一起上课,以后好好照顾儿子?”

    喻一栩:“……”

    被陈光勉四两拨千斤地怼得哑口无言,季伏双不禁觉得好笑,又觉得喻一栩有些可怜。

    到底是她惹出来的麻烦,置身事外好像不好。

    她回身,迟疑着对陈光勉说:“你——”

    话刚起头,就被喻一栩抢走,他不耐烦地冲球球亲爹挥手:“你先去,我一会儿过来。”

    陈光勉依旧笑得和善:“那你把狗还我。”

    球球跑开的刹那,喻一栩立刻侧身。他这一侧身,倒是躲开陈光勉的视线,却是面向季伏双。

    季伏双:“……”

    喻一栩:“……”

    狗叫越来越远,尴尬的氛围像是承接上回。

    季伏双:“你……”

    她从未面对过如此局面,根本无从应对。

    “对不起。”他飞快道歉,窘色被严肃替代,他认真地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我给你道歉,保证以后不会。”

    “不会什么?”他这副摇摇欲坠的逞强模样实在可爱,但他的话也实在可气。她忍不住想,他是不会再对她如此袒露心迹,还是不会什么?

    她的视线不自觉下瞥,他立刻伸手遮挡。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

    他的态度很诚恳,但她根本不想听。

    看她背身要走,他连忙叫住她:“双双,你在车里等我,我很快过来。”

    接住他丢来的车

    钥匙

    季伏双走了。

    车里充斥着柑橘调的味道

    好像喻一栩就在身边。季伏双有些烦躁地靠着椅背

    反反复复回忆他的道歉。

    他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初相识时做了那么多冒犯的事

    ⑴字名各一)

    都没见给她道歉。如今作为男朋友

    怎么反倒客气起来了?

    早前那段微不足道的恋爱经历根本起不到任何学习借鉴的作用

    她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她挫败地揉揉脑袋

    到底还是心软

    起身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可乐。

    他也许需要降温。

    送可乐时

    他已经从草地上站起来。看她去而复返

    他满是惊愕:“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她把可乐丢过去

    扭头就走。

    背后

    喻一栩凝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

    他的唇上向上勾了勾。

    季伏双上车不久

    喻一栩果然回来。

    返程途中

    车内气氛尴尬

    等红灯时

    他忽然自言自语:“以后车里不能放可乐了。”

    季伏双耳尖微动

    直到下车

    她都没问出为什么。

    她的求知欲在回到宿舍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恰好任月言在。

    “言言

    你喝可乐吗?”

    “喝啊

    你要请我喝?”

    “任呈喝吗?”

    任月言满脸莫名:“喝啊。”

    “是什么原因可能导致一个原本喝可乐的人突然不喝了?”

    “PTSD了?”话一出口

    季伏双变了脸色

    任月言连忙改口

    “我瞎说的

    你要不百度一下。”

    季伏双不愿相信是自己让喻一栩产生负面情绪

    她选择百度。于是

    在某个关于男性喝碳酸饮料的关联词下

    她看到一个从未设想过的答案。

    半天没见室友吭声

    任月言关切地问:“双双

    你怎么了

    脸怎么这么红?”

    -

    W大操场

    喻一栩约冉明修散心

    冉明修体贴地带来一打啤酒。

    “兄弟

    说吧

    是不是被你大嫂甩了?”冉明修假模假样地搂住喻一栩的肩膀

    安慰

    “没事兄弟

    难过就喝一杯

    我陪你不醉不归!”

    “滚蛋!别瞎说!”喻一栩气势汹汹

    “我已经是双双的正牌男友了

    你要是再敢瞎说

    当心我放狗咬你!”

    “哦

    成了啊

    那你愁眉苦脸个什么劲?”

    “你不懂。”喻一栩长长叹气。

    冉明修拉开一罐啤酒

    递过去

    却被喻一栩推开。

    “我不喝碳酸饮料

    从今天起

    谁让我喝碳酸饮料

    谁就是跟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