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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半个月

    对于晏城这样的北方城市而言很是少见。雨水把窗子拍打得劈啪作响

    也并未打扰到坐在窗边发怔的喻一栩。

    今天是他大哥喻诺的生日

    喻诺提前好几天就神秘预告

    今天要带他见一个人。

    喻一栩知道要见的人是谁

    就算整个人喻家的人都看不透喻诺的心思

    他也能看透。

    前几个月喻诺的患得患失不是假的

    这一个月来喻诺的雀跃快乐更不能作假。

    那个让喻诺心情如同过山车的人叫做季伏双

    ◆)

    是喻诺的女朋友

    是他未来的嫂子。

    无意识地绷直双唇

    喻一栩收回心神

    抬眸望向窗外

    拨出一通电话。

    “张叔

    把上个月我订做的那套正装送来。”

    -

    盛大的生日宴现场

    灯光绚烂而璀璨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无数靓丽的男女穿梭在会场之中。

    喻一栩避开向他迎来的几个年轻女孩

    绕道去向无人问津的露台。

    今天是喻诺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办生日宴

    作为句容生科的继承人

    他的生日宴不仅有晏城名流到场

    相关所有圈子里的名流几乎都送上祝福。

    喻一栩知道

    喻诺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但是他却办了这样一场生日宴

    只为让季伏双亮相——作为他的女朋友亮相。

    “你不该在这里。”喻一栩望着靠在栏杆上对月发呆的女孩。

    女孩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背影单薄消瘦

    穿着一件朴素的白T和浅色牛仔裤

    看上去跟这场华丽的宴会格格不入。

    但她偏偏就出现在宴会现场

    出现在宴会顶楼的露台上

    不但作为被邀请的嘉宾

    更作为今晚的主角。

    她是季伏双

    是喻诺的女朋友。

    季伏双慢慢回头

    片刻之后无焦距的视线才在喻一栩的脸上凝实:“你是谁?”

    喻一栩打量着她

    目光在她颊边尚未干透的泪痕上停住。眉头不觉微微隆起

    他抱臂靠站在墙边

    低声呢喃:“我是谁?”

    显然

    对方无法回答

    他又勾了下唇角

    像是自嘲一笑

    又像是在对她示好:“我们很快就会认识。”

    “你是他的宾客吧?”季伏双客气地点了下头

    旋即又疏离地摇头

    “我们不会认识。”

    她毫不迟疑地离开

    带起一阵风

    落在露台上仅剩的一人身上。

    喻一栩凭栏望月

    站在先前她站过的位置。

    月影隐在重云之下

    透出淡淡光晕。下了半个月的雨到底还是在今天傍晚停了

    天空渐朗

    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可是

    雨过天晴

    怎么会让人落泪呢?

    -

    越来越多的宾客到场

    也终于有人发现在露台上躲懒的句容生科二公子喻一栩。于是

    露台成了另一个社交中心。

    好容易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

    喻一栩瞥见楼下花园里一掠而过的白衣。找了个借口

    溜下楼。

    花园里植被茂密

    只亮着几盏特意调低亮度的小灯。

    这里不是今晚的主场

    没人会注意到茂密的树影之下站在两个人

    更不会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人。

    树下

    喻诺笑望着季伏双

    声音里蕴含着难掩的兴奋:“双双

    怎么叫我来这儿

    宴会就要开始了

    我得去致辞。”

    “很快就好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季伏双垂着眸子

    声音很淡。

    喻诺愣住

    眉心很快地跳了一下

    饶是他这样沉稳惯了的人也难得有些急躁:“有什么事宴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你知道的

    今天这场宴会很重要。”

    急躁之下是掩藏不住的慌乱。

    他猜到了吗?

    他向来聪明

    应该明白的。

    季伏双摇了摇头

    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向他递过去:“谢谢你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

    喻诺就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向后退开一大步:“别开玩笑了双双

    不好笑。我真的很忙

    有什么事情等宴会结束再说。”

    季伏双固执地伸着手

    灯光打在木盒上

    喻一栩看清了那个木盒的样式。

    那是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沉香木盒

    他知道里面装着一条阳绿冰透的翡翠手镯。因为他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那是他们的妈妈翁圆圆传给两个儿子未来妻子的聘礼。

    翡翠手镯原是一对

    是翁女士结婚时喻家老太太送的

    据说是喻家祖上传下来的。离婚时

    翁女士没带走

    两个儿子各分一条。

    喻一栩的那条还在保险柜里撂着。

    “物归原主。”

    喻诺不肯接

    季伏双上前

    将木盒硬塞回他的手中:“喻诺

    我们分手吧。”

    喻诺愣愣地望着她

    捏着木盒的指节渐渐泛白

    哑涩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为什么?”

    “时间到了

    ”季伏双平静地掀起眼帘

    淡淡地望着他

    “我们说好的

    为期一个月的恋爱试验期

    你变心

    亦或者……我动心。”

    喻诺执拗地凝着她:“我不会变心。”

    “可我……并未动心。”

    她眼下淡淡乌青

    难掩疲惫

    喻诺恍然:“我知道了

    你说过你不喜欢应酬

    这样的场合让你感到不适对不对?对不起

    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我——”

    “喻诺

    冷静一点。我们都失败了

    不是吗?”季伏双最后看他一眼

    声音淡得近乎缥缈

    “一个月的时间里

    你要捕获我的心

    我亦尝试改变我的心意

    既然我们都没有成功

    试验到期自然终止。”

    她的步调跟她的语调一样

    没有丝毫犹疑。喻诺在她错身而过时

    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你……难道就没有动过一点心吗?哪怕一分钟

    不

    一秒钟?”

    “没有。”

    禁锢在她腕间的大手陡然松开

    喻诺踉跄后退

    堪堪靠树撑住身体。

    “抱歉。”季伏双不再停顿。

    这场宴会设在喻家城郊的庄园里

    宴会场外尽是豪车

    这样的地方显然没有适合季伏双这样的普通人乘坐的交通工具。

    她并未因此懊恼

    反而解脱。她只需要走几公里

    就可以回归正轨。她想

    她已做出做合适的选择。

    六月的夜不算闷热

    微风吹过面颊

    带来些许凉意

    唯一糟糕的是放晴不久的天空里又飘起了雨。

    亮紫色的闪电划破夜空

    不过又走了十来米的距离

    发丝一般的细雨便如豆大。

    季伏双没带雨伞

    孤身走在漆黑的盘山公路上

    雨水将她打得湿透。但她不曾回头

    也不曾在树下停留。

    “滴滴——”

    深色轿车减速滑行到她身旁

    车窗下降

    露出那张方才在露台上见过的年轻脸庞。

    “上车。”

    “不用

    谢谢。”季伏双不认识他

    更不想与喻诺宴会的宾客产生牵扯。她不会因为喻诺停下脚步

    更不会因为眼前的陌生人驻足。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

    喻一栩不知怎的

    竟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寂寥。

    司机张叔侧头看他:“我们回去吗

    小喻先生?”

    “跟上。”

    暴雨如注

    深色轿车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季伏双

    直到她坐上回城的公交。

    “小喻先生

    宴会恐怕已经过半了

    ”张叔看了眼手表

    “现在回去可能还赶得上后半程。”

    喻一栩扯松了领带

    随手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扯掉

    靠在椅背上假寐:“回家。”

    张叔悄悄觑了眼喻一栩的脸色

    开始为喻诺打抱不平:“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想的

    大少爷仪表堂堂

    家世背景学历无一可挑

    多少姑娘上杆子倒贴都不见大少爷动念

    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我知道了

    一定是她怕了

    要么是大少爷家大业大吓到她了

    再要么就是喻先生干预——”

    喻一栩有些烦躁地揉了下耳朵:“我和大哥比呢?”

    张叔愣住

    下意识地反问:“比什么?”

    旋即

    他反应过来

    当即说:“您当然也是人中龙凤了

    喻家的孩子哪个不拔尖!”

    “嗤——”

    喻一栩嗤笑出声

    张叔登时色变

    张口就是辩解:“小喻先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孩子不包括三少爷

    您和大少爷才是人中龙凤

    三少爷什么都不是

    您别生气。”

    喻一栩不置可否

    把头侧向窗外

    重新合上眼帘。

    张叔当然不可能领会他嗤笑的原因

    他虽不喜后妈生的孩子

    但此刻的烦闷却不是因为那个不讨喜的弟弟

    而是那个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哥哥。

    谁都不知道他第一次见季伏双是什么时候

    就连季伏双本人也不知道。

    那是喻一栩高一寒假的一天

    他去句容生科找他大哥

    在人事部外看到了第一天来公司报道的季伏双。

    那时的季伏双还没有剪短头发

    他当时就想

    这么漂亮的女孩

    合该留这么漂亮的一头长发。

    她对每一个人笑

    包括那时的他。她把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唯独没有记住他。

    明明是他先遇见季伏双

    而季伏双却成了他的嫂子。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

    视线追随着终于分道扬镳的公交。他想

    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还记得她

    他们就有下一次相遇。

    下一次

    他要她记住他!!

    第1章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半个月,对于晏城这样的北方城市而言很是少见。雨水把窗子拍打得劈啪作响,也并未打扰到坐在窗边发怔的喻一栩。

    今天是他大哥喻诺的生日,喻诺提前好几天就神秘预告,今天要带他见一个人。

    喻一栩知道要见的人是谁,就算整个人喻家的人都看不透喻诺的心思,他也能看透。

    前几个月喻诺的患得患失不是假的,这一个月来喻诺的雀跃快乐更不能作假。

    那个让喻诺心情如同过山车的人叫做季伏双,是喻诺的女朋友,是他未来的嫂子。

    无意识地绷直双唇,喻一栩收回心神,抬眸望向窗外,拨出一通电话。

    “张叔,把上个月我订做的那套正装送来。

    -

    盛大的生日宴现场,灯光绚烂而璀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无数靓丽的男女穿梭在会场之中。

    喻一栩避开向他迎来的几个年轻女孩,绕道去向无人问津的露台。

    今天是喻诺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办生日宴,作为句容生科的继承人,他的生日宴不仅有晏城名流到场,相关所有圈子里的名流几乎都送上祝福。

    喻一栩知道,喻诺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是他却办了这样一场生日宴,只为让季伏双亮相——作为他的女朋友亮相。

    “你不该在这里。

    喻一栩望着靠在栏杆上对月发呆的女孩。

    女孩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背影单薄消瘦,穿着一件朴素的白T和浅色牛仔裤,看上去跟这场华丽的宴会格格不入。

    但她偏偏就出现在宴会现场,出现在宴会顶楼的露台上,不但作为被邀请的嘉宾,更作为今晚的主角。

    她是季伏双,是喻诺的女朋友。

    季伏双慢慢回头,片刻之后无焦距的视线才在喻一栩的脸上凝实:“你是谁?

    喻一栩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颊边尚未干透的泪痕上停住。眉头不觉微微隆起,他抱臂靠站在墙边,低声呢喃:“我是谁?

    显然,对方无法回答,他又勾了下唇角,像是自嘲一笑,又像是在对她示好:“我们很快就会认识。

    “你是他的宾客吧?

    季伏双客气地点了下头,旋即又疏离地摇头,“我们不会认识。

    她毫不迟疑地离开,带起一阵风,落在露台上仅剩的一人身上。

    喻一栩凭栏望月,站在先前她站过的位置。

    月影隐在重云之下,透出淡淡光晕。下了半个月的雨到底还是在今天傍晚停了,天空渐朗,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

    可是,雨过天晴,怎么会让人落泪呢?

    -

    越来越多的宾客到场,也终于有人发现在露台上躲懒的句容生科二公子喻一栩。于是,露台成了另一个社交中心。

    好容易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喻一栩瞥见楼下花园里一掠而过的白衣。找了个借口,溜下楼。

    花园里植被茂密,只亮着几盏特意调低亮度的小灯。

    这里不是今晚的主场,没人会注意到茂密的树影之下站在两个人,更不会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人。

    树下,喻诺笑望着季伏双,声音里蕴含着难掩的兴奋:“双双,怎么叫我来这儿,宴会就要开始了,我得去致辞。

    “很快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季伏双垂着眸子,声音很淡。

    喻诺愣住,眉心很快地跳了一下,饶是他这样沉稳惯了的人也难得有些急躁:“有什么事宴会结束之后再说吧,你知道的,今天这场宴会很重要。

    急躁之下是掩藏不住的慌乱。

    他猜到了吗?

    他向来聪明,应该明白的。

    季伏双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向他递过去:“谢谢你,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喻诺就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向后退开一大步:“别开玩笑了双双,不好笑。我真的很忙,有什么事情等宴会结束再说。

    季伏双固执地伸着手,灯光打在木盒上,喻一栩看清了那个木盒的样式。

    那是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沉香木盒,他知道里面装着一条阳绿冰透的翡翠手镯。因为他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那是他们的妈妈翁圆圆传给两个儿子未来妻子的聘礼。

    翡翠手镯原是一对,是翁女士结婚时喻家老太太送的,据说是喻家祖上传下来的。离婚时,翁女士没带走,两个儿子各分一条。

    喻一栩的那条还在保险柜里撂着。

    “物归原主。

    喻诺不肯接,季伏双上前,将木盒硬塞回他的手中:“喻诺,我们分手吧。

    喻诺愣愣地望着她,捏着木盒的指节渐渐泛白,哑涩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为什么?

    “时间到了,

    季伏双平静地掀起眼帘,淡淡地望着他,“我们说好的,为期一个月的恋爱试验期,你变心,亦或者……我动心。

    喻诺执拗地凝着她:“我不会变心。

    “可我……并未动心。

    她眼下淡淡乌青,难掩疲惫,喻诺恍然:“我知道了,你说过你不喜欢应酬,这样的场合让你感到不适对不对?对不起,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我——

    “喻诺,冷静一点。我们都失败了,不是吗?

    季伏双最后看他一眼,声音淡得近乎缥缈,“一个月的时间里,你要捕获我的心,我亦尝试改变我的心意,既然我们都没有成功,试验到期自然终止。

    她的步调跟她的语调一样,没有丝毫犹疑。喻诺在她错身而过时,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你……难道就没有动过一点心吗?哪怕一分钟,不,一秒钟?

    ⑹字名各一)

    “没有。

    禁锢在她腕间的大手陡然松开,喻诺踉跄后退,堪堪靠树撑住身体。

    “抱歉。

    季伏双不再停顿。

    这场宴会设在喻家城郊的庄园里,宴会场外尽是豪车,这样的地方显然没有适合季伏双这样的普通人乘坐的交通工具。

    她并未因此懊恼,反而解脱。她只需要走几公里,就可以回归正轨。她想,她已做出做合适的选择。

    六月的夜不算闷热,微风吹过面颊,带来些许凉意,唯一糟糕的是放晴不久的天空里又飘起了雨。

    亮紫色的闪电划破夜空,不过又走了十来米的距离,发丝一般的细雨便如豆大。

    季伏双没带雨伞,孤身走在漆黑的盘山公路上,雨水将她打得湿透。但她不曾回头,也不曾在树下停留。

    “滴滴——

    深色轿车减速滑行到她身旁,车窗下降,露出那张方才在露台上见过的年轻脸庞。

    “上车。

    “不用,谢谢。

    季伏双不认识他,更不想与喻诺宴会的宾客产生牵扯。她不会因为喻诺停下脚步,更不会因为眼前的陌生人驻足。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喻一栩不知怎的,竟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寂寥。

    司机张叔侧头看他:“我们回去吗,小喻先生?

    “跟上。

    暴雨如注,深色轿车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季伏双,直到她坐上回城的公交。

    “小喻先生,宴会恐怕已经过半了,

    张叔看了眼手表,“现在回去可能还赶得上后半程。

    喻一栩扯松了领带,随手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扯掉,靠在椅背上假寐:“回家。

    张叔悄悄觑了眼喻一栩的脸色,开始为喻诺打抱不平:“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想的,大少爷仪表堂堂,家世背景学历无一可挑,多少姑娘上杆子倒贴都不见大少爷动念,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怕了,要么是大少爷家大业大吓到她了,再要么就是喻先生干预——

    喻一栩有些烦躁地揉了下耳朵:“我和大哥比呢?

    张叔愣住,下意识地反问:“比什么?

    旋即,他反应过来,当即说:“您当然也是人中龙凤了,喻家的孩子哪个不拔尖!

    “嗤——

    喻一栩嗤笑出声,张叔登时色变,张口就是辩解:“小喻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孩子不包括三少爷,您和大少爷才是人中龙凤,三少爷什么都不是,您别生气。

    喻一栩不置可否,把头侧向窗外,重新合上眼帘。

    张叔当然不可能领会他嗤笑的原因,他虽不喜后妈生的孩子,但此刻的烦闷却不是因为那个不讨喜的弟弟,而是那个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哥哥。

    谁都不知道他第一次见季伏双是什么时候,就连季伏双本人也不知道。

    那是喻一栩高一寒假的一天,他去句容生科找他大哥,在人事部外看到了第一天来公司报道的季伏双。

    那时的季伏双还没有剪短头发,他当时就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合该留这么漂亮的一头长发。

    她对每一个人笑,包括那时的他。她把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唯独没有记住他。

    明明是他先遇见季伏双,而季伏双却成了他的嫂子。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视线追随着终于分道扬镳的公交。他想,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还记得她,他们就有下一次相遇。

    下一次,他要她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