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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7 章【正文完】
    夏夕本想着消息是淩晨三點多誤發出去的, 節目組或許還沒來及放入重播視頻裏。
    抱着這種僥幸心思,夏夕屏息點入直播回放,直接将進度條拉到最末。
    可她還沒來及看清重播片段後的嘉賓聊天記錄合集, 視野瞬間被滿屏襲來的花花綠綠彈幕覆沒。
    【前方高能!】
    【小情侶高糖來襲,請速備胰島素~!】
    【好香的一口飯, 我嗷嗚嗷嗚大口炫!】
    夏夕僅看着這些彈幕, 懸着的心就死了大半。
    嘉賓們都知道節目組會把聊天記錄放出來, 自不會傻乎乎的還在這說些惹人非議的話。如今卻引起CP粉這麽大反應, 可見內容不一般。
    果不其然,夏夕關閉彈幕後, 一堆親親表情包瞬間湧入視野。
    夏夕已然看麻了, 奈何想不出丁點反轉的法子, 只能默默跪坐在床上腦子發懵的長籲短嘆。
    “咚咚咚。”
    卧室門冷不丁被人叩響, 夏夕身子驚得一激靈,慢半拍的朝外應了聲, “誰?”
    “我。”
    晏池燼熟悉的聲音從外響起。
    “等我一下!”
    夏夕趕忙将床頭櫃上四散的香料重新裝入香包中, 那幾張紙條則順手藏入了抽屜中。着急忙慌的整理好這些, 夏夕才小跑向門口。
    晏池燼耐心的雙手抱臂靠在門邊, 瞧着夏夕發絲淩亂的小腦袋從屋內探出, 輕笑間伸出手幫她捋着發絲。
    夏夕卧室的攝像頭雖沒開, 可走廊有攝像頭, 她忙不疊朝後退了半步,腦袋瞬間警惕的避開他手, “你幹嘛。”
    “別動。”
    晏池燼長指先一步掌住她後腦勺,制止夏夕繼續朝後退的動作, “頭發亂的厲害。”
    夏夕睡醒發現這噩耗後要麽崩潰的趴在枕頭上亂蹭,要麽無力的抓着頭發, 頭發經過她這麽番折騰早已蓬亂的不像話。
    偏偏發生在夏夕身上,配上她這張豔色絕世的小臉,無論什麽狼狽模樣都能扛得住,反倒多了幾分懶散的淩亂美。
    夏夕偷觑晏池燼,腦海裏滿是貓咪親親的表情包,她現在沒法和晏池燼近距離接觸,總覺攝像頭後有千萬雙眼睛窺伺着他們,面臊得很。
    晏池燼指尖搭在夏夕發頂,将她額際的發絲勾向兩側分好,指背在所難免的擦碰過夏夕額頭肌膚。
    溫熱觸感劃過,夏夕面頰徹底失控的染上幾分靡麗,“……我自己來。”
    她急遽擋開晏池燼的手,動作比之晏池燼的輕柔多了幾分焦躁之意,胡亂在發頂朝下捋過,迅速将毛糙的發撫平。
    她耳尖那抹紅無形之中取悅了晏池燼,他手上沒再逗她,訴出口的話卻摻上些若有似無的笑意,“醒了怎麽一直不下來?”
    夏夕捋着發尾的手指一頓,雙眸沒按捺住的輕嗔他眼。
    這人讨厭的夠勁,分明清楚原因,偏還要在鏡頭前問。
    夏夕不答,極為生硬的轉換話題,“你先下去吧,我現在要換衣服了,過會兒再去找你練舞。”
    晏池燼接收到她的眼神,唇角悶笑,沒再逗她,“想吃什麽?我去準備。”
    “随便吃點就行。”
    夏夕從睡醒到現在的注意力全被情緒支配,完全不餓。
    這會兒有晏池燼在面前,也只是将她部分注意力轉移到音樂節上,“現在排練的人多嗎?音樂節安排沒什麽臨時變動吧?”
    “安心,現在還早,只有任蕊和齊樂山簡君睿過去排練,好幾人還沒起。”
    夏夕聞言忙不疊關門,“那我快點下去,我們趁着人少多排練會兒,省得過會兒大家都起來沒多少時間排練。”
    晏池燼知夏夕閑着心不安,索性讓她忙活起來,“行,我先下去準備早飯。”
    “好。”
    -
    跳舞本就容易出汗,更別提這麽暑熱的天。
    想着午後有專業的妝造師來給她化舞臺妝,夏夕索性只化了個很素淨的淡妝,穿身寬松舒适的短袖長褲便下了樓。
    祝雅曼松散的窩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動靜掀眸便同夏夕視線對上,她嬌媚的朝着夏夕抛了個媚眼,順勢就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老公來啦,坐我腿上~”
    夏夕還沒來及應聲,晏池燼隐含醋意的聲音已從廚房響起,“過來幫忙端早飯。”
    沒名沒姓的,但兩人都知晏池燼在喊夏夕。
    面上同步出現笑,一個是被戀愛的酸臭味酸到的笑,一個是無奈卻又溺于情愛的笑。
    黎鴻哲就同明嘉言坐在祝雅曼身邊,夏夕正好不想靠近他,順着晏池燼的話便朝祝雅曼笑語,“那我先過去了?”
    祝雅曼大度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夏夕向祝雅曼賠了個笑便轉身去往廚房內,晏池燼的早飯還沒做完,夏夕順勢靠在一旁等他,“你剛剛都沒看到我,怎麽知道是我?”
    晏池燼瞥她眼,看清夏夕的穿搭時滿臉的果不其然,“你每次這麽穿衣服,她都這麽喊你。”
    “嗯?”
    夏夕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服,“這不就是很正常的穿搭嗎?”
    晏池燼讓人拿捏不住的哼笑聲,“那你就得去問她了。”
    夏夕身姿優越,五官高挺濃顏,随意穿上的寬松衣褲也能被她襯出別樣的清酷感。
    這種感覺在她不說話時表現的最甚,不自覺冷臉的儀容與氣場相搭,十足十的冰山美人姿态。
    祝雅曼又是個愛說騷話的,一瞧見夏夕這般便管不住嘴的直呼老公。
    兩人一個妖嬈嬌媚一個濃顏少言,這才會使得CP粉量僅次于今夏CP。
    生怕某人的醋意又翻天,夏夕拿過豆漿輕抿,殷勤誇贊道:“好喝。”
    晏池燼總會被她這些蹩腳的哄人招數惹笑,手上熟稔的切開吐司,朝內擺放着雞蛋和培根,醞釀再三,還是斜睐向她,“今天緊張?”
    “嗯……”
    夏夕靠在牆邊,思忖片刻,“本來是有點緊張的,但下樓後看着你們都在,就沒那麽緊張了。”
    晏池燼輕“哦”聲便沒了後續。
    廚房陷入沉寂沒一會兒他就準備好早飯。
    夏夕自覺伸手端過餐盤,身形正處于半俯姿态,腰後的收音設備卻突然發沉,耳畔驟然響起晏池燼的低聲:“淩晨怎麽回事?休息好沒?”
    夏夕眉心一跳,沒料到戀綜最後一天還是會被晏池燼的大膽行為驚到。
    他雖按住了收音設備,可無數個攝像頭正聚焦在兩人身上。
    直播間的網友看到這幕紛紛尖叫,同步将音量調到最大卻還是聽不到對話。
    夏夕面子薄,下意識的想要撤開身子同他拉開距離,晏池燼本只按在收音設備上的手卻支起指抵住她腰,“先說事,那會兒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
    夏夕怎麽也沒想到晏池燼會直接在節目上問,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上紅暈,“嗯……你快t松開我。”
    “這麽說,昨晚沒想我?”
    他在鏡頭前說這種直白話,夏夕難為情的夠嗆,小聲嗔他全名,“晏池燼。”
    “怪不得我淩晨趕去的時候某人不給我開門。”
    夏夕驚怔,“你那個點還來了?”
    “不然呢?女朋友淩晨發來一堆親親邀請,我能不順從嗎?”
    晏池燼斂眸悠悠睨她,似是控訴道:“結果被無情關在外面。”
    晏池燼怕夏夕淩晨給他發拍一拍自己聽不到,睡前專門将手機音量開到了最大。
    淩晨三點多,一串消息音突兀的響徹卧室,登時将晏池燼吵醒。
    他看到消息還以為是女朋友出息了,誰知竟是睡着了。
    攝像頭具有自動捕捉功能,此刻全數對準夏夕和晏池燼的位置高清放映,機器微動時傳來窸窣的音,在廚房內格外惹耳。
    夏夕瞬間直起身,借着手上的餐盤磕磕絆絆心虛道:“我、我、我先出去了!”
    廚房的門剛被打開,夏夕便撞見從外趕來的工作人員,大抵是來阻止他們明着違反規則的。
    工作人員見夏夕出來,腳步驟頓,他擡手按住耳機,耳機裏應該傳出了最新指令,那人便又原路撤回。
    這幕看在夏夕眼底。
    還未平靜多久的心徹底蕩起波瀾。
    公屏一串尖叫聲:【啊啊啊啊,我什麽都沒聽到!!有沒有會唇語的姐妹!】
    【祝雅曼看到剛剛的夏夕一定不會再喊老公了,嬌态直接變老婆】
    【夏夕和晏池燼就是天生一對!除了他倆,沒人能制服對方,濃顏天霸!】
    坐在外面的幾人渾然不知內裏情形,只見夏夕面色異于尋常的從廚房鑽出也能猜測出一二。
    剛從外面回來的任蕊瞧見這幕沒心沒肺道:“夕姐,廚房是不是很熱啊,你這臉紅的跟我在外面排練有的一拼了。”
    祝雅曼擡手拍向任蕊腿側阻止時已然遲了,她話已落地。
    晏池燼颀長的身形慢悠悠從廚房踏出,任蕊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急遽抿住唇、捂住嘴、低下頭……
    夏夕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卡殼似的在原地頓住。
    始作俑者倒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徑直從後攬住她背脊,将夏夕領着落座,而後開口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們都做了早飯,在廚房溫着,吃的可以去拿。”
    薄衡剛走到一二樓間的轉角口便聽到有飯吃,高亢聲音驟揚,“一睡醒就吃上晏哥的飯,幸福啊。”
    齊樂山配合的拽着任蕊起身,“謝了啊池燼。”
    不多時,一行人便都圍成圈的坐在餐桌旁吃飯。
    夏夕從始至終都默默低頭塞着早飯,愣是将兩腮都塞到鼓鼓的。
    晏池燼低頭提醒,“吃慢點,別噎着了。”
    夏夕扭頭瞪他眼,含糊道:“你別和我說話。”
    還不都怪他在鏡頭前這麽大膽,害的她這麽尴尬。
    “我——”
    晏池燼才剛啓唇,夏夕就別過了臉不搭理他。
    晏池燼失笑。
    他本也想忍着等到節目結束後再問的,可瞧着她,根本忍不住。
    主要還是擔心她昨夜沒睡好,結果倒給人惹的惱羞成怒了。
    夏夕只想趕快吃完遠離是非之地,朝嘴裏塞早飯的速度極快。
    眼見只剩最後一口便要吃完了,桌下的手卻突然被一抹熟悉的溫熱覆上。
    夏夕眼睑重顫。
    身形卻不敢明顯的動彈,生怕被網友發覺異常。
    只能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縮着細指。
    兩人膽量完全成反比,夏夕磨蹭半晌抽出的距離輕而易舉就被晏池燼追平。
    晏池燼順勢就将夏夕搭在腿上的左手翻轉,五指自如擠入她指縫中,嚴嚴實實在桌下同她十指交扣。
    如此還嫌不夠。
    微曲食指在她掌心畫下一個英文單詞——babe.
    夏夕還在反應這個單詞時,晏池燼食指複又擠入她指縫中,嚴絲合縫的同她細指緊握,難掩滿足感的微晃勁指。
    夏夕的确緊張,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暗戳戳的刺激感讓她大腦不受控的升起些難言的興奮感。
    她既想推開,卻又眷念。
    于是她小幅度的掙紮了兩次。
    皆被晏池燼緊緊握住後,她便遵從心裏那麽點'叛逆'意識,沒再動彈。
    晏池燼感覺到。
    唇角輕翹的同時,再度以指為筆的在夏夕掌心微動,這次,是一顆愛心。
    夏夕悶不住唇角的笑,只能努力低頭假裝吃飯。
    以至于最後那一小塊早點,愣是吃了比之前一大塊還多的時間。
    兩人皆不知這動作在鏡頭下有多明顯。
    更不知那層桌布根本擋不住鏡頭。
    公屏以可怕的速度滾動着評論。
    【啊啊啊啊啊,穩了穩了!】
    【等待今晚的官宣嗚嗚嗚嗚】
    【終于等到這一天!】
    【我有種預感,官宣後的晏哥開正式開始放大招】
    -
    早飯之後,大家便開始集中精神準備音樂節。
    以防拍攝到舞臺節目,直播間就此關閉,直到音樂節時才會開啓現場直播。
    祝雅曼今日本有些心虛的。
    只因她曾和晏池燼說,音樂節前一定将夏夕的答案告訴他,然而音樂節已至,她卻一個字都沒和晏池燼提過。
    結果臨近中午,晏池燼都沒來找她問過答案,連個眼神都沒看向她。
    倒是将祝雅曼弄糊塗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知晏池燼。
    正在躊躇之際,晏池燼的消息來了。
    嘉賓們今日都堂堂正正的拿到了自己手機使用,不再受節目組監視。
    奈何長時間被節目組盯着,祝雅曼看到晏池燼消息的那瞬有些PTSD的瞳孔發驚。
    另側化妝間內。
    晏池燼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輕叩着膝,緊握的長指将他的擔憂暴露無遺。
    經過上次回家那麽一遭,晏池燼本以為夏夕會答應他。
    可祝雅曼這麽久都沒回音,晏池燼沒來由有些心慌意亂,思前想後還是得問了才有底。
    手機微震,将晏池燼的意識喚回。
    看清消息內容的那刻,晏池燼心如墜入無邊荒野,冷寂又荒蕪無所依,他一時間有些失措了……
    【晏池燼:她的答案能告訴我了嗎?】
    【祝雅曼:夕夕她喜歡你的,但我覺得還是換個時機比較好,今天不太合适。】
    晏池燼知道,這話無非是祝雅曼寬慰的話罷了。
    夏夕不願意,她還是不願意……
    “祖宗,這是怎麽了?”
    瞿陽帶着妝造師過來才發現晏池燼就跟失了魂般,眼圈泛着隐忍的紅,眉骨發沉的蹙着,周身氣場宛若铩羽而歸的将軍,充斥着昏暗的頹氣,透着不見天日的荒涼。
    “她……”
    晏池燼開嗓那剎才發覺自己的嗓幹涸到極致,分明不缺水,可就是啞的不成樣,他重重閉了閉眼,仿佛連喉結微滾這樣的動作都格外的艱難,“……在哪間?”
    瞿陽反應半秒,能讓晏池燼這般的也只有夏夕了,急忙指着左側,“左邊第一間就是!”
    晏池燼驀地立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外而去。
    直播間雖關閉,可還有攝像師在身邊跟拍,藝人們的化妝環節後續會剪輯播出。
    瞿陽見狀不對,立即拉住攝像師,“抱歉啊,這個地方不能拍,過會兒池燼經紀人會專門聯系導演說的。”
    一牆之隔的化妝間內。
    夏夕剛收到祝雅曼發來的截圖,她看着晏池燼回複的那句:【多謝,我知道了,這事別讓她知道】
    末了,他又補了句:【謝謝,麻煩了】
    夏夕僅看着這兩行字,視線就繃不住的泛起些水霧氣。
    原先設想的那些計劃不如期執行也罷,她見不得他這般失落。
    手機滅屏的那刻,夏夕下定了決心,只要對象是他,別的都不重要。
    “小雪,把我包給我。”
    “哦,好!”
    程秋雪聽話的将夏夕包拿過,夏夕還未來及接過,門忽而被從外推開,晏池燼雖已極力忍耐,可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的輕顫。
    瞿陽不知道這倆祖宗出什麽事了,只知道趕緊處理好現場,小心謹慎的從晏池燼身側擠入,一個個的将工作人員拉出,“來來來,行個方便啊,先出來先出來。”
    “你也出來。”
    “啊?我也要嗎?”程秋雪不明所以,但還是順從瞿陽的話,将包交到夏夕手中才悻悻望了望有些古怪的兩人離開。
    瞿陽貼心的從外關上門,不忘提醒,“注意點啊,處t理完趕緊出來,我這邊沒法撐太久。”
    随着“砰”的聲,房門輕關。
    剛還熱鬧的化妝間瞬間只剩夏夕和晏池燼兩人。
    夏夕默默将包挪到身側,細指極為小心的從中掏出盒子握在手心,背在身後掩着。
    “池燼。”
    她輕聲喚他,一如既往的動聽含情。
    晏池燼鼻尖卻幾不可察的輕顫,眸中覆上層極淺極輕的透明色水膜。
    他也不知該和夏夕說什麽,只知道這種時候很想看看她,很想……抱着她。他需要這種安全感。
    可真看着夏夕,他一時間卻失了語。
    連那些試圖佯裝的輕松話都說不出丁點,他說不出,也不敢說。
    他怕齒關一松開,那沒出息到繃不住的哭腔便會洩出。
    這樣的結局,他分明已經設想過,并且經歷過一次。
    但再次經歷,心卻難以言說的泛起更深更重的痛感。
    不見血肉的痛才是最磨人的,抓不着、說不清、道不明。
    晏池燼自己都氣自己沒出息的勁。
    這本就是夏夕的選擇,他不該在她面前這般,如此只會讓她心生愧疚。可前後落差實在太大,他不知為何她前些日子說那樣的話,今日卻還是拒絕。
    “我有話和你說。”
    夏夕看着這樣的晏池燼,雙眸早已浸透了濕意,她主動走向晏池燼,一如交往的這些年間堅定走向她的晏池燼。
    “別。”晏池燼眸光微顫,他突然怕了,少見的朝後退卻半步,他垂着首,沙啞的嗓音緩緩輕響,“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夏夕又主動朝前邁了半步。
    晏池燼動了動唇,忽而沒發出聲。
    他自嘲的偏頭哂笑,一滴晶瑩的淚珠倏爾從他泛紅的眼尾滑落,夏夕眼睜睜看着那滴淚徑直砸落在地。
    分明無聲。
    卻讓她內心一片方寸大亂。
    “我想——”
    夏夕急遽想要拿出背在身後的物件,可話剛出口又被他打斷,“你愛我嗎?”
    晏池燼聲音一次比一次輕。
    話語中更是摻滿了沒底氣的虛,再無半點尋常的張揚恣意。
    “我愛你。”
    夏夕從未見過晏池燼這樣,心慌極了,連忙抱住他腰,仰臉切切望他,反複向他表明自己的愛意,“我很愛你,晏池燼,我特別特別愛你。”
    晏池燼垂眸看着她真摯的面容,不知何時,她眼眶裏也蓄滿了淚花。
    他後知覺的回過神來,愧疚的捧起她臉,薄唇細細吻過她眼尾的濕意,“……對不起。”
    他沒有懷疑過夏夕的感情。
    他只是心亂了,需要她的話才能給予自己安全感。
    她愛他。
    那便什麽都夠了。
    夏夕搖頭,“沒有對不起我,這事都怪我,是我……唔嗯~”
    晏池燼渾不知事情的真相,還不待夏夕說完便吻住她唇,躁亂的心需要更為長驅直入的深吻才能壓制,他吻得重且深,瘋狂從她口中汲取着獨屬于她的清甜。
    夏夕只能發出破碎的唔唔聲,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她真是心疼又急,算是明白偶像劇裏的那些錯過是怎麽來的了,她人都站在這了,偏偏說句話還那麽難。
    夏夕細頸連帶着臉側的那片肌膚都被晏池燼雙手掌着。
    夏夕甚至連他手都拽不下來,她只能将手中的戒指盒打開,靠着摸索從內掏出兩枚戒指。
    晏池燼接吻時閉着眼,根本沒看到夏夕的動作。
    直至手掌與她柔軟的肌膚內被努力的塞入一個微涼物件,晏池燼才微顫眼睑,緩緩掀開眸。
    夏夕終于等到機會,忙不疊握住晏池燼的手,将男戒戴入他無名指,因接吻沾染上些許氤氲的動情雙眸直勾勾望他,深吻後還亂着呼吸的輕喘軟聲更顯缱绻,“晏池燼,要不要和我過完一輩子?”
    話落,夏夕才有些後知覺的緊張屏息。
    她想,她蓄了這麽多年的勇氣與直白,大概都用在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