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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裴朝行从昏迷中苏醒时,发现背靠某样坚硬笔直的事物,通过触感判断,他应该是被绑在了类似柱子一样的东西身上。

    今日发生的种种,都在告诉裴朝行绑架他的人会有大动作,这大动作会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屏气凝神,试图调动体内灵气,却和任何之前一样,灵气凝滞分寸不动,甚至比前两日调动时更为艰涩难忍。

    很显然,为了今天的大动作,那些人用的药比以往的还要烈。

    他的身体瘫软无力,光是调动灵气一举就耗费大半力气,更别提挣扎脱身。

    脑子里时不时针扎一下,眩晕感再度袭来,就在裴朝行即将昏睡的时候,有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了这里,于是整个人激灵似得般浑噩半清醒过来。

    是谁?

    脚步声沉重麻木,如同背着重物行走。

    普通人背重物通常都会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但这个人除了脚步声之外,竟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最后消失,仿佛就为了背着重物过来就是来回散步。

    裴朝行又等了许久,紧绷着的精神逐渐松懈下来,也没听见别的声音再出现。

    药劲再度翻涌,他听见自己的呼吸逐渐放浅,意识开始浑浑噩噩,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连听声音都变得极为困难。

    裴朝行再次昏迷过去。

    …

    夏溪在黑暗中行走。

    到处都是遮挡视线的珠帘,明月楼地形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回到原处。

    她无法保证符师是不是也跟进来了明月楼,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藏身之处,最好是一个能两头跑的地方。

    借着月光,她摸到一间平平无奇的房间,正欲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门锁着。

    门把手用比拳头还大的锁头锁着,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此房勿进。

    一路走来,不少房间都锁着,像眼前用这么大的锁头锁着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见。

    面对这间明显存放着珍宝贵物的房间,夏溪果断——扭头就走了。

    开玩笑,明知有问题还去探究,真当她是傻子吗?

    就算真的想去探究,也不该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去探究。

    自己可没那么多命折腾。

    夏溪飞快地离开了。

    没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经过了此处,他看了看那个

    大锁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更夫站在了门前,他迟疑片刻,用敲梆子的木槌轻轻一敲,锁头从中间裂成两半。

    更夫推门进去,发现了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另一边,夏溪已经成功躲进一间房中。

    此房不起眼、能反锁、有窗户,十分合适用来躲藏,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躲进床底,只要等到天亮,城中人多难下手,符师自然会离开。

    “咔嚓。”

    微弱动静在门后响起,夏溪悄悄地捏紧了手中的剑。

    一块地砖动了动,随后被人从下往上地撬开顶到旁边,一盏小小的煤油灯递了出来,然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地洞里翻身出来。

    男人蹲在地上,从地洞里掏出三个大黑麻袋,接着又伸手把同伙拉了出来。

    夏溪听见他说:“矮子在干什么?怎么突然要我们把人给转移?”

    同伙沉默。

    男人啐了一口:“走,我们去看发生了什么。”

    两人把黑麻袋丢到角落,咔嚓一声给房门落了锁,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溪等了一会,没忍住从床底下出来。

    他们刚刚说的是‘把人给转移’,可搬出来的是几个黑麻袋,这是不是说明……

    黑麻袋是普通的黑麻袋,顶端捆得紧紧,夏溪不敢贸然解开,而是用剑鞘戳了戳麻袋。

    麻袋无动于衷。

    剑鞘顺着麻袋轮廓,逐渐勾勒出一个人被反剪双手、双腿屈起的形状。

    凑近了听,还能听见微弱的气息。

    真的是人。

    夏溪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但能把活人买卖做到明月楼来,说明他们背后的人很有分量。

    “哒哒哒。”又是脚步声走过来。

    夏溪重新回到床底,

    是锁头打开的声音,是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但他的同伙却站在门外,男人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同伙朝着一个方向抬手——食指和中指合并——一道锋利气息径直朝着床底奔来!

    草!

    夏溪当即拔剑,以剑气格挡,却仍被气息逼迫地连连后退数步。

    “什么人!”男人飞快地掏出一根烟卷拿在手中。

    二对一,我吃亏。

    夏溪立即掉头,长剑一划,破窗而逃的熟练点

    再次上升。

    “别跑!”

    男人追了几步,见同伙无动于衷,又忍不住道:“你和我一起追!”

    同伙指地上的几个黑麻袋。

    “操,别管这几个了,大货还在下面呢!”

    同伙这才和男人追着夏溪而去。

    攻击声和破窗声吸引了黑暗中行走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来源而去。

    明月楼每层楼都加高过,夏溪猫着腰,熟练地御剑飞行在楼间。

    男人和同伙紧追其后,他们没有剑,御得是一根变大的烟卷。

    同伙坐在前面,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并,凌厉气息不断迸出,每条都招呼向夏溪的要害。

    她看出来了,这两人和师不是一伙的,只是自己倒霉,不慎撞见黑暗势力在活人买卖,被他们的打手追着打罢了。

    可恶啊,金丹三段的修士在修仙世界怎么可能这么弱!

    夏溪愤怒,夏溪出招,夏溪被同伙的气息削断一截衣袖,夏溪狼狈逃跑。

    好她承认她是个菜鸡。

    修士通常都是将灵气附着在武器上,将两者合二为一使得攻击力最大化。

    可开打到现在,同伙仅是用手调动灵气攻击,就能将夏溪摁着打,若是用了武器……

    跑,不丢脸,死,才丢脸。

    夏溪眼尖地发现不远处有一扇窗户,正想飞过去的时候,几张黄底红纹的符箓再次抵达眼前!

    “轰隆隆!”

    爆炸声再次响起,气浪直接冲破几扇窗,木屑伴随着燃烧着的纸,洋洋洒洒地飞了出去。

    明月楼附近的居民被爆炸声惊醒,他们来到院中,看见往日精美的楼阁破了几个大洞。

    凭借在修真界生活的直觉,居民们纷纷远离明月楼,有人去给城主汇报,有人站在安全地带远远的看热闹。

    明月楼里。

    爆炸就在夏溪面前发生,当场就把人给震飞出去,直到撞烂一扇木门才跌落在地。

    她从一堆碎木板里起身,耳朵嗡嗡作响,胸腔疼得厉害,嘴一张,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支着剑,夏溪勉力站起,看清了明月楼中的局势。

    魁梧男人和同伙站在左边,追杀自己的符师在右边,三人遥遥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个要杀自己的人近在眼前,夏溪拔腿就跑,可一张突然而至的符箓贴在身上,整个人当即动弹不得。

    等下你一个爆炸符师怎么还

    有硬控技能啊?!

    符师率先抱拳(这个动作吓得男人退到同伙身后):“不知两位是哪位仁兄?”

    同伴不说话

    ?九十灯)

    男人伸出个头说:“你他*的又是谁?”

    这两句话充分验证了夏溪的猜想

    符师因为沉银阁的任务来追杀她

    而男人和同伙因为自己撞见活人买卖也要追杀她。

    现在双方会面

    符师以为男人和同伙来抢人头

    男人和同伙不知符师是什么人

    但显然也在忌惮她的实力。

    好刺激的剧情

    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就更刺激了。

    被男人反问

    符师反手出示一张沉银阁的追杀令

    上面还有夏溪的高清彩绘肖像图。

    “此人乃沉银阁近段时间发布的任务

    虽然不知二位是谁

    但这人是我先跟着的

    先来后到的道理大家都知道吧?”

    她手一扬

    追杀令晃晃悠悠地飘到男人面前

    男人没敢接

    倒是同伴伸手接下了。

    两人检查过追杀令

    确认是沉银阁的任务后

    竟默默地退到一边。

    男人还狗腿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

    夏溪:?

    你黑暗势力的尊严呢?怎么说出卖就出卖了啊!

    眼前符师越来越近

    自己却动弹不了

    她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这兔崽子是真他*的能跑啊

    ”符师走到夏溪面前

    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她手里

    “我前段时间弄得爆炸符差不多全花在你身上了

    不拿你的人头拿赏金是真对不起我的荷包。”

    匕首一路向下

    停在脖颈

    稍一用力

    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滴在夏溪的衣襟下。

    救命

    救命啊!

    杀人了!

    她不断调动灵力

    想要冲破符箓带来的桎梏

    可符师是连追她三天的能人

    亲手勾画的符箓又如何会被轻易突破——

    “当!”

    敲梆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

    声音带着浑厚修为

    破竹之势地冲击众人大脑。

    不管是符师还是男人

    都被敲梆的声音震得当场跪下

    同伙倒是好一点

    是半跪着的。

    站着的只有夏溪一个

    不是她不想跪

    而是被符箓硬控着动弹不得。

    “哎呦……都是些年轻人

    何必整的打打杀杀血流满地呢?”

    一名更夫打扮的人从黑暗中现身

    他手里拖着一条绳

    绳子后面是三个有点眼熟的黑麻袋。

    见更夫出现

    男人的脸色一变

    他落荒而逃

    更夫没半点着急

    而是慢慢悠悠地敲了一梆子。

    这回的声音攻击与之前不同

    声音很轻

    独独针对男人一人

    当即将其镇出一口血

    瘫倒在地。

    男人失去战斗力

    但他的同伴直起身

    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