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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孟梨枝目光上移,对上一双冷邪的眼睛。

    她攥紧袖口,心脏跳了一下。

    “王爷,我家姑娘不可能是敌国的探子,她是西城悬壶斋的女医。

    春荷也吓住了,急忙说道,声音微微发抖。

    “女医?

    男人漆黑的眼,上下扫一遍孟梨枝,“是么?

    这一次是孟梨枝自己回应,她“嗯

    了声。

    “王爷不信,可以,可以看看我们的药箱,这是我们行医的药箱。

    春荷将怀里的药箱双手高高捧起。

    陈霰走过来接过药箱,他打开检查了一遍,对顾旭渊道:“殿下,这确实是药箱。

    顾旭渊没回应什么,视线瞥着孟梨枝,声音淡懒,“既是女医,怎会在这宝春楼?

    那冰冰凉凉的剑还贴在颈边,似乎再近一寸,她的脖子会被划破,孟梨枝实话答道:“是来宝春楼看诊的,宝春楼的许姑娘受伤了。

    “哪个许姑娘?

    “许嫣如。

    宁三娘看孟梨枝一眼,这种时候了,孟梨枝实话实说,也在情理之中,她跟许嫣如本就没有过多的情分。

    打斗声传来,似乎是宝春楼后院,不久后前院众人看见有身影跳上屋檐,可是没走几步,被两道抓钩缠住手臂,屋檐上的人影摔了下来,重重落入前院的草坪,一群官兵手中的刀刃交错死死压住了她。

    是一个女人,有人认出她那张漂亮清绝的脸。

    “许,许嫣如?

    宝春楼的头牌,竟然是敌国的暗探?

    陈霰走到顾旭渊身旁,“捉到了,殿下。

    “是她。

    ?)

    顾旭渊抬了下眉梢,收掉手中的剑。

    冷寂空气响起一道剑刃插进剑鞘的声响,余音震耳。孟梨枝身体冒起一阵冷汗。

    “王爷,还抓着一个人。

    一个甲士扯着一个少年的衣领,几乎是将他扯离地面,来到前院才扔在地上,“卑职在一楼柴房发现他的,那时他正想把这支箭烧了。

    “不是我不是我,

    少年都吓尿了,“是三妈妈吩咐我这么做的,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三娘脸色一变,忙跪了下来,头磕到地上,“王爷恕罪!奴该死!奴有罪!

    “奴不知许嫣如她竟是敌国的探子,这支箭是我在许嫣如房间发现的,不想引祸上身,就想把箭烧了自保,王爷恕罪啊!

    宁三娘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顾旭渊看她一眼,声音寡淡:“你宝春楼很是厉害。

    “能藏一个敌国探子。

    “在场的全部人等,都给本王压入大牢听候审问。

    男人最后落下这一句。

    夜里凉风,都没有他的声音寒。

    *

    孟梨枝和春荷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会惹上牢狱之灾,跟一群到宝春楼来寻欢作乐的人一起蹲大牢。

    “早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上一件披风,姑娘,你冷不冷?

    春荷挨近孟梨枝一些,将她的手抓过来揉搓。

    这大牢里的环境好差,是建在地底下的暗牢,走廊只点了两盏铜灯,湿气重,也阴冷,牢房里还有一股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异味,地上只有一些碎稻草,还发霉了。

    “有一点儿。

    孟梨枝脑袋搭到春荷胳膊上,“还有些饿。

    “真是倒霉,那许嫣如怎么会是敌国探子呢,可害死咱们了!

    春荷语气不愉快。

    忽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好像是犯人被严刑逼供的惨叫,孟梨枝和春荷汗毛竖了起来。

    这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离她们很近。

    入大牢的时候,女子和男子分牢,她们原本是跟宝春楼一群花娘关在一起的,但是不久后有两个狱卒过来,说她们是重点怀疑对象,就跟花娘们分了牢,被带入了这间较小的牢房。

    这惨叫声还在继续,叫得人心里发毛。

    “姑娘,这走廊尽头不会是审讯室吧?

    春荷脸色发白。

    孟梨枝扯着她一块袖角,“应该是。

    “不过这是男子的叫声,我们是女子,华安王再狠毒,不会对女子也如此。

    这位杀神王爷的传说,她来京都不久,听邻里说过,骁勇善战也阴狠毒辣,野心勃勃不加收敛,圣上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她觉得这样一位浴血奋战过沙场的铁血之人,不会为难女子。

    话音刚在春荷耳边落下,看见被单独关在斜对面牢房的宁三娘被两个狱卒带了出来,往走廊尽头走去。

    地牢里阴冷死寂,脚步声清晰,人的呼吸跟着屏住了。

    宁三娘消失在走廊尽头,传来一些铁链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惊恐的叫声。

    “啪

    地一声,仿佛有人用鞭子抽打了她。

    审讯室里又响起凄厉的尖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中书侍郎张大人的二公子,我只是在宝春楼喝喝花酒!何错之有?快放我出去!

    那边牢房闹了起来,一位男子扒着牢房门的铁栏,疯了一般喊叫。

    “吵什么?

    一个狱卒走过来,粗暴地将一块抹布塞进了对方嘴里,叫喊声立马停了下来。

    “这里是华安王府的暗牢,你们都牵涉敌国探子之案,管你什么身份,都得被审问了才能放行。

    牢狱冷声道。

    *

    审讯室里,烛火的光影在墙面跳跃,血腥味蔓延。

    屋顶上方有一扇铁窗,铁窗外面的天已经黑尽,冷风灌入。

    顾旭渊坐在一张长案后面,背靠着椅子,手中把玩着一把青色匕首。

    光线暗,他的面部只见一个冷削的轮廓,眼底晦暗,看不清情绪。

    宁三娘晕倒的身体被两个狱卒拖了出去,片刻后,陈霰快步走了进来,对顾旭渊道:“殿下,派去的人查了,那个孟梨枝确实是个女医,身边名叫春荷的,是她的丫鬟,此女年纪挺轻,才十七岁,宜州人,三年前来的京都,在西城买下一块宅子取名'悬壶斋',医治成功过不少疑难杂症,街坊邻里都挺敬重她,称她为小神医,这是从衙门调出的户籍册,请殿下过目。

    顾旭渊把匕首插到案上,伸手接过。

    户册上,字迹工整,记录详细。

    孟梨枝,女。

    宜州嘉县人,元兴三年腊月初一辰时出生。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还记录了她父亲死于一场洪灾,母亲病逝,祖上再无其他亲人,是个孤女。

    她的丫鬟春荷,跟她一个地方来的,家中父母都还健在,家中还有十几个兄弟姐妹。

    跟她比起来,身世显得没那么惨。

    陈霰说道:“殿下,这个小神医的医斋里还雇了一个负责做饭打杂的,是个结巴驼背的男人,问了他半天他才答清楚,说自己原来是个乞丐,孟梨枝收留了他,每月都按时结工钱给他。

    “一个孤女,带着一个丫鬟,只身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京都,还能在京都落下脚跟,说起来,好像也不简单。

    陈霰想了想,说道。

    顾旭渊想起他抽出剑比到那小姑娘脖颈上时,对方惨白下来的脸。

    合上手上的户册,落到一边,他道:“把她们两个带过来吧。

    “是。

    *

    “姑娘,别怕,我想好了,待会如果华安王也要对我们用刑,这样,

    春荷其实害怕极了,但是先搓搓孟梨枝胳膊安慰她,将孟梨枝搂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

    装晕——

    “……

    如果真的心狠手辣到对无辜女子用刑,这个法子只不过能蒙混一时,晕了,泼一盆凉水就是。

    春荷的话没有起到多少安慰作用,孟梨枝觉得地牢里愈发冷了,和春荷靠得更紧。

    从宜州到京都的路程上,她们曾遇见过盗匪流寇,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过那时候她花钱雇了镖局,在镖局保护下,平顺进入京都。

    现下,这地牢似乎才是最可怕的。

    传来脚步声,之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她们这个牢房的门被人打开。

    牢狱淡淡说了一句:“到你们了。

    *

    走廊尽头的光线更暗,周遭安静无声。

    孟梨枝和春荷被两个狱卒带到了审讯室门前。

    黑色的铁门推开,她们先闻见一股血腥味。

    “进去。

    身后的狱卒见她们停住不走了,开口。

    两人只能继续往里面走。

    等到进了审讯室,才知这里就是地狱。

    春荷吓得叫了出来。

    审讯室并不狭窄,十分宽敞,有两面墙前的木桩上挂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他们头发散乱,遮挡住大半张脸,身前放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炭石烧得猩红,冒出一些火星子,桌上还有带着血迹的藤鞭,这审讯室的刑器不只一样,有好几样,站笼,夹棍,脑箍……

    吓得人腿都软了。

    怪不得华安王除了杀神这个名号,还被世人称为活阎罗。

    孟梨枝大脑正在发着懵,一道身影靠近了她,眼底映入金线镶边的黑色腰带。

    顾旭渊居高临下看着她,开口道:“上刑。

    周身泛起寒意。

    那边,一个狱卒拿出在火盆中烤得猩红的铁板,用力摁到了右边木桩挂着的那个人的腹上,传来剧烈的惨叫,一道肉焦味也随之而来。

    春荷晕了过去。

    孟梨枝捏紧裙摆。

    看她身子也软了要跌下去,顾旭渊伸手拽住她细细的胳膊,挑了挑眉,“本王问你,

    “这刑架,想不想上去试试?

    !

    第2章

    孟梨枝目光上移,对上一双冷邪的眼睛。

    她攥紧袖口,心脏跳了一下。

    “王爷,我家姑娘不可能是敌国的探子,她是西城悬壶斋的女医。”春荷也吓住了,急忙说道,声音微微发抖。

    “女医?”男人漆黑的眼,上下扫一遍孟梨枝,“是么?”

    这一次是孟梨枝自己回应,她“嗯”了声。

    “王爷不信,可以,可以看看我们的药箱,这是我们行医的药箱。”春荷将怀里的药箱双手高高捧起。

    陈霰走过来接过药箱,他打开检查了一遍,对顾旭渊道:“殿下,这确实是药箱。”

    顾旭渊没回应什么,视线瞥着孟梨枝,声音淡懒,“既是女医,怎会在这宝春楼?”

    那冰冰凉凉的剑还贴在颈边,似乎再近一寸,她的脖子会被划破,孟梨枝实话答道:“是来宝春楼看诊的,宝春楼的许姑娘受伤了。”

    “哪个许姑娘?”

    “许嫣如。”

    宁三娘看孟梨枝一眼,这种时候了,孟梨枝实话实说,也在情理之中,她跟许嫣如本就没有过多的情分。

    打斗声传来,似乎是宝春楼后院,不久后前院众人看见有身影跳上屋檐,可是没走几步,被两道抓钩缠住手臂,屋檐上的人影摔了下来,重重落入前院的草坪,一群官兵手中的刀刃交错死死压住了她。

    是一个女人,有人认出她那张漂亮清绝的脸。

    “许,许嫣如?”

    宝春楼的头牌,竟然是敌国的暗探?

    陈霰走到顾旭渊身旁,“捉到了,殿下。”

    “是她。”

    顾旭渊抬了下眉梢,收掉手中的剑。

    冷寂空气响起一道剑刃插进剑鞘的声响,余音震耳。孟梨枝身体冒起一阵冷汗。

    “王爷,还抓着一个人。”一个甲士扯着一个少年的衣领,几乎是将他扯离地面,来到前院才扔在地上,“卑职在一楼柴房发现他的,那时他正想把这支箭烧了。”

    “不是我不是我,”少年都吓尿了,“是三妈妈吩咐我这么做的,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三娘脸色一变,忙跪了下来,头磕到地上,“王爷恕罪!奴该死!奴有罪!”

    “奴不知许嫣如她竟是敌国的探子,这支箭是我在许嫣如房间发现的,不想引祸上身,就想把箭烧了自保,王爷恕罪啊!”宁三娘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顾旭渊看她一眼,声音寡淡:“你宝春楼很是厉害。”

    “能藏一个敌国探子。”

    “在场的全部人等,都给本王压入大牢听候审问。”男人最后落下这一句。

    夜里凉风,都没有他的声音寒。

    *

    孟梨枝和春荷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会惹上牢狱之灾,跟一群到宝春楼来寻欢作乐的人一起蹲大牢。

    “早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上一件披风,姑娘,你冷不冷?”春荷挨近孟梨枝一些,将她的手抓过来揉搓。

    这大牢里的环境好差,是建在地底下的暗牢,走廊只点了两盏铜灯,湿气重,也阴冷,牢房里还有一股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异味,地上只有一些碎稻草,还发霉了。

    “有一点儿。”孟梨枝脑袋搭到春荷胳膊上,“还有些饿。”

    “真是倒霉,那许嫣如怎么会是敌国探子呢,可害死咱们了!”春荷语气不愉快。

    忽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好像是犯人被严刑逼供的惨叫,孟梨枝和春荷汗毛竖了起来。

    这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离她们很近。

    入大牢的时候,女子和男子分牢,她们原本是跟宝春楼一群花娘关在一起的,但是不久后有两个狱卒过来,说她们是重点怀疑对象,就跟花娘们分了牢,被带入了这间较小的牢房。

    这惨叫声还在继续,叫得人心里发毛。

    “姑娘,这走廊尽头不会是审讯室吧?”春荷脸色发白。

    孟梨枝扯着她一块袖角,“应该是。”

    “不过这是男子的叫声,我们是女子,华安王再狠毒,不会对女子也如此。”

    这位杀神王爷的传说,她来京都不久,听邻里说过,骁勇善战也阴狠毒辣,野心勃勃不加收敛,圣上也拿他没办法。

    但是她觉得这样一位浴血奋战过沙场的铁血之人,不会为难女子。

    话音刚在春荷耳边落下,看见被单独关在斜对面牢房的宁三娘被两个狱卒带了出来,往走廊尽头走去。

    地牢里阴冷死寂,脚步声清晰,人的呼吸跟着屏住了。

    ∨)

    宁三娘消失在走廊尽头,传来一些铁链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惊恐的叫声。

    “啪”地一声,仿佛有人用鞭子抽打了她。

    审讯室里又响起凄厉的尖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中书侍郎张大人的二公子,我只是在宝春楼喝喝花酒!何错之有?快放我出去!”

    那边牢房闹了起来,一位男子扒着牢房门的铁栏,疯了一般喊叫。

    “吵什么?”一个狱卒走过来,粗暴地将一块抹布塞进了对方嘴里,叫喊声立马停了下来。

    “这里是华安王府的暗牢,你们都牵涉敌国探子之案,管你什么身份,都得被审问了才能放行。”牢狱冷声道。

    *

    审讯室里,烛火的光影在墙面跳跃,血腥味蔓延。

    屋顶上方有一扇铁窗,铁窗外面的天已经黑尽,冷风灌入。

    顾旭渊坐在一张长案后面,背靠着椅子,手中把玩着一把青色匕首。

    光线暗,他的面部只见一个冷削的轮廓,眼底晦暗,看不清情绪。

    宁三娘晕倒的身体被两个狱卒拖了出去,片刻后,陈霰快步走了进来,对顾旭渊道:“殿下,派去的人查了,那个孟梨枝确实是个女医,身边名叫春荷的,是她的丫鬟,此女年纪挺轻,才十七岁,宜州人,三年前来的京都,在西城买下一块宅子取名'悬壶斋',医治成功过不少疑难杂症,街坊邻里都挺敬重她,称她为小神医,这是从衙门调出的户籍册,请殿下过目。”

    顾旭渊把匕首插到案上,伸手接过。

    户册上,字迹工整,记录详细。

    孟梨枝,女。

    宜州嘉县人,元兴三年腊月初一辰时出生。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还记录了她父亲死于一场洪灾,母亲病逝,祖上再无其他亲人,是个孤女。

    她的丫鬟春荷,跟她一个地方来的,家中父母都还健在,家中还有十几个兄弟姐妹。

    跟她比起来,身世显得没那么惨。

    陈霰说道:“殿下,这个小神医的医斋里还雇了一个负责做饭打杂的,是个结巴驼背的男人,问了他半天他才答清楚,说自己原来是个乞丐,孟梨枝收留了他,每月都按时结工钱给他。”

    “一个孤女,带着一个丫鬟,只身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京都,还能在京都落下脚跟,说起来,好像也不简单。”陈霰想了想,说道。

    顾旭渊想起他抽出剑比到那小姑娘脖颈上时,对方惨白下来的脸。

    合上手上的户册,落到一边,他道:“把她们两个带过来吧。”

    “是。”

    *

    “姑娘,别怕,我想好了,待会如果华安王也要对我们用刑,这样,”春荷其实害怕极了,但是先搓搓孟梨枝胳膊安慰她,将孟梨枝搂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

    装晕——

    “……”

    如果真的心狠手辣到对无辜女子用刑,这个法子只不过能蒙混一时,晕了,泼一盆凉水就是。

    春荷的话没有起到多少安慰作用,孟梨枝觉得地牢里愈发冷了,和春荷靠得更紧。

    从宜州到京都的路程上,她们曾遇见过盗匪流寇,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过那时候她花钱雇了镖局,在镖局保护下,平顺进入京都。

    现下,这地牢似乎才是最可怕的。

    传来脚步声,之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她们这个牢房的门被人打开。

    牢狱淡淡说了一句:“到你们了。”

    *

    走廊尽头的光线更暗,周遭安静无声。

    孟梨枝和春荷被两个狱卒带到了审讯室门前。

    黑色的铁门推开,她们先闻见一股血腥味。

    “进去。”身后的狱卒见她们停住不走了,开口。

    两人只能继续往里面走。

    等到进了审讯室,才知这里就是地狱。

    春荷吓得叫了出来。

    审讯室并不狭窄,十分宽敞,有两面墙前的木桩上挂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他们头发散乱,遮挡住大半张脸,身前放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炭石烧得猩红,冒出一些火星子,桌上还有带着血迹的藤鞭,这审讯室的刑器不只一样,有好几样,站笼,夹棍,脑箍……

    吓得人腿都软了。

    怪不得华安王除了杀神这个名号,还被世人称为活阎罗。

    孟梨枝大脑正在发着懵,一道身影靠近了她,眼底映入金线镶边的黑色腰带。

    顾旭渊居高临下看着她,开口道:“上刑。”

    周身泛起寒意。

    那边,一个狱卒拿出在火盆中烤得猩红的铁板,用力摁到了右边木桩挂着的那个人的腹上,传来剧烈的惨叫,一道肉焦味也随之而来。

    春荷晕了过去。

    孟梨枝捏紧裙摆。

    看她身子也软了要跌下去,顾旭渊伸手拽住她细细的胳膊,挑了挑眉,“本王问你,”

    “这刑架,想不想上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