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忧间男狐如此识趣,半眯着眼,打量对方片刻,他不信男狐真这般窝囊。
分明刚来时还是刚烈性子,让白忧废了好大功夫才制住。
男狐生得貌美,虽说比不上何蓑烟,但瞧着也是修仙界里的美人坯子,此刻唯诺地站着,便是媚骨天成,更叫人怜惜。
白忧看着心烦,这样言行不一的狐狸,怎配与师兄结契,师兄合该由像他这般的坦荡人宠爱才是。
心中有了计较,白忧摸了摸男狐的狐耳,温声:“你先幻化成狐形,我牵着你去找师兄。”
男狐的脸瞬间红了,还好先前被掐时便红过一轮了,此时看着也不突兀。
怎能!怎能摸狐狸耳朵!那可是给未来道侣才能碰的。
如今被这黑心可恶的绣花枕头给碰了!若不是那法器,他定不会落到这个境界。
男狐自是不肯,拼命挣扎着,他心中有气,又有被摸的羞愧,面色红了又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男狐自幼便知自己血脉尊贵,活至十九、还不曾受过如此折辱,竟要成真正的牲畜被人牵引。
可思及方才白忧的狠戾,男狐勉强恢复镇定,略微抬头,就见少年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便生得还算端正,可眼底的冷漠却让人凉到心悸。
分明和他一般大,却半点都不懂得尊重人。
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仗着父辈时的嚣张气焰。
白忧见男狐便知他是不愿,轻轻哼了声,便直接朝男狐肚子上踹了脚。
他下脚的力道极重,又用了灵力,很快就见男狐鬓间多了几许冷汗。
白忧见状又是一脚,逼得男狐现出原型,他阴冷道:“你若是不愿,我有得是法子。”
男狐现在不变也得变了,雪白的绒毛满是伤痕,他本身被法器压了许久,后又被白忧掐脖,方才又突然遭受重击,现在已是强弩之势,只能可怜的发出微弱的声响。
白忧看都未看,直接找了个红绳将狐狸的头绑住,而后笑了笑,他本身长得邪,笑起来越发骄纵,细长的红绳松垮地绑在修长的指尖,衬得整个人越发肆意了。
白忧并没遮掩,现在已是晚上,但天色还未全然沉下,
白忧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狐狸伤得太重,光是拖着走便在地上留下血渍。白忧忍不住皱了皱眉,虽说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到底并不打算真让狐狸没命,更何况,这狐狸说到底还是有用的。
那中
濒临死亡却又吊着口气的狐狸才是他愿意看见的。
想了想,白忧厌恶地抱起狐狸,大步流星地朝师兄房内走去。
他与男狐下午废得时间多,见何蓑烟时夜已深,雾蒙蒙地,像摸了灰。
白忧直将男狐甩到何蓑烟面前,狐狸呜咽了声。
“这个狐狸说是你未婚夫,你们身上有契约,你且感应一番。”
“他要是骗我,现在就把他扒皮做衣裳,若是没骗,现在你们就将契约解了。”
白忧神色淡淡,说得轻巧,看着何蓑烟的眸子却极有压迫感。
他本生的漂亮,便是威胁,也让人觉得是旁人的错。
何蓑烟看着地上气息微弱的狐狸,顿觉心中凄凄,他能感知到对方与他同属一脉,身上确实存着契约,应当是当初母亲定下的婚,依稀记得叫燕狐音。
不过没想到他为了成仙入了宗门,摒弃妖中的一切。
最后却落得个被囚的下场。
收拾好心中的惨然,何蓑烟见白忧手微抬,似是想杀了狐狸,他连忙道:“他是我在狐族定的道侣,名唤燕狐音,你莫伤他。”
白忧不听解释还好,听后顿时生气,那张本就艳丽的脸显得越发秾丽,细眼抬起,冷哼一声,这回不管燕狐音了,直攥住何蓑烟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
“师兄,我为你除孽障,你却让我莫伤他,真是叫人心寒。”
何蓑烟垂着眸子,不语,侧脸在光下忽明忽暗,越发看不透。
白忧还是怜惜师兄,他过来是解决问题的,并不想同师兄真的吵架。
他抱着何蓑烟,故意将头搭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身下的颤栗,更加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脸。
知晓何蓑烟现今体力不好,白忧笑着说:“蓑烟,你主动碰碰我,我就救他,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的语气很温和,眼睛却往下压,双手摩挲着对方的,极具有引导性。
白忧的手不大,相比于何蓑烟修长的指,就越发显得小巧了。他没注意到这点,反倒像个上位者一样轻轻拍了两下。
“蓑烟,我是你夫君,不想给你难堪,在他醒了碰,还是在他醒后碰,你自己心中应当有主意。”
何蓑烟肉眼可见地气得浑身在颤,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狐,对方即便昏睡着,但还活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睁眼。
他想挣脱白忧,无奈被下了药,实在没有力道,脸色变了又变。
白忧好整以
暇地盯着何蓑烟,目光揶揄。
下秒,他的眼被何蓑烟蒙住了,白忧下意识蹙眉,唇瓣微张,想出声嘲讽。
结果带着些温热的软乎乎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舌尖,不过很快就退出去了,白忧只觉一阵酥麻,意识到方才做了什么,紧接着耳根就开始泛红,唇瓣像抹了蜜,亮晶晶的。
何蓑烟却在他怔愣时已然放开了捂眼的手,相比于猝不及防的白忧,他反倒更像被轻薄的人,清冷的脸带着些许破碎,眼神瞥向一旁,不敢看白忧。
让白忧到嘴的质问都说不下去,哪有人的触碰是那般过火。
分明是自己的要求,白忧身体却是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放弃了对何蓑烟的控制,他笑了笑,像是极为高兴的样子:“你做得很好,看样子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何蓑烟不说话,只是如谪仙般的脸木然的不像话,像是刚才的事情已然让他觉得麻木,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白忧也不强求,师兄能豁出脸皮做方才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
既然何蓑烟已然这般顺从,白忧也信守承诺。
白忧给燕狐音喂了药,眼看着对方幽幽转醒,他不甚在意的在对方的伤口上按了两下,看见鲜血涌出,这才弯了弯眼,水润的唇瓣透着纯粹的恶意。
“你醒了,便赶快化形,解除和我道侣的契约吧。”
燕狐音怔了片刻,目光先是在白忧脸上一顿,而后又移到那个宛如谪仙般男人的身上。
那是他的未婚妻,前几日燕狐音还朝对方说要除掉白忧,现今却被困于此,窝囊至极。
燕狐音不愿化形,强忍着病痛不吭声,白忧看出了,身形略微偏过,挡住了对方看师兄的视线,他嘲讽道:“怎么,又不愿意了?”
“倘若真的不愿,那我便在这办了蓑烟,你就顶着这身狐狸皮细细观摩。”
虽听着像玩笑话,白忧望向燕狐音的眼中却没半分笑意。
白忧生得妩媚又剔透,瞧着虽没多恶,但委实和‘好’字沾不上关系,加上先前的拖曳,燕狐音丝毫不觉得对方是在哄骗。
他暗中咬了咬牙,恢复了人身。
燕狐音平日恢复人身都是用灵力幻化衣物的,可此番他却忘了自己重伤,连幻化衣物的那丝灵力都没了。
眼见原本嚣张的少年现在面露震惊,那双狭长的眼也睁得圆大,莫名有些可爱。不知为何,燕狐音不自觉挺直了身板——他在狐族本就是
佼佼者
自是没什么可害羞的。
白忧怔了许久
他从未这般近距离看见旁人的身躯
一方面是为了师兄
另方面便是恶心
感觉难看。
在这方面
他实在单纯
本以为首次所见的定是师兄身躯
没想到就这般猝不及防。
白忧并非扭捏的人
很快他就将自己的外袍脱掉
扔到燕狐音身上
转身厌恶道:“真是恶心。”
白忧本想看何蓑烟洗洗眼睛
却发现对方望着他的眼很复杂
原本木然的眸子此时晦暗不明
对方的指尖也重重按着自己的唇瓣
像是为先前的事感到恶心。
这瞬间
白忧居然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故而也没过多计较。
白忧很快将这种莫须有的情绪隐匿住
再次转身时燕狐音已然收拾好了
虽仍称不上妥当
但到底还算能看过眼。
白忧也恢复了往日的轻佻
他说:“既然好了
那便开始吧。”
燕狐音哪里知道什么解除契约的方法
当初的契约本就是家族长辈的法力
即便真的解除
那也得回去找长辈。
而今他的法力尽失
本身的狐族天赋看着对白忧也不起效果。
他未婚妻的状态也明显不对
身上的灵力不生丝毫
想必也是被大魔头百般折辱过的
燕狐音更是觉得何蓑烟定然也讨厌这诡谲的少年
他低声回复着:“现在怕是不行
我的身体已经重伤
法力也使不出
与我同定下契约的那端倒是可以破
只是灵力需得更加充足强大
而且极有可能受伤。”
他这回对着何蓑烟道:“你且看你内丹是否有裂痕
那便是我们的契约
只要你的灵力足够打破契约
便可不靠外力便自己冲破障碍。”
白忧闻言微微皱眉
目光看向自己的师兄
ㄨ)
后者只是苦涩地扯起笑
看着并无自己的想法。
何蓑烟的灵力是他故意封的
软筋散也是特地下的
为了就是让对方屈服。
白忧心中有了主意
他对着燕狐音直白道:“师兄金枝玉叶
自是不可能受这种委屈。我且留你几天
过些日子你自己解了
能解我便留你条命。”
白忧这话说得轻巧
即便知道破契约的坏处
他也不在意燕狐音破契约后的结果。
毕竟在他看来对大多数人来说
灵力与生命
两者根本没可比性
更何况是年轻的狐族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
燕狐音只是点了点头
表示知道了
期间没任何反抗和不虞
好像早就知道白忧的回答一样。
白忧看着心烦
蓦地想起了本身过来的目的。他看着房内原本有婚约关系的两人
此刻他们对白忧没有丝毫威胁
他忍不住‘啧’了声
旋即想到个绝妙的注意
轻轻笑了笑
整个人漂亮的不像话。
他将门关紧
并设下了结界。
白忧走到何蓑烟身旁
强迫性揽着对方的腰肢
目光却是死盯着燕狐音
笑得开怀。
他温声道:“既然你们曾经有过婚约
现下我横刀夺爱
自是不妥
不如燕兄就这般看着我们的作为
也算解了成不了夫妻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