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进浴缸之前,祁雪回手按亮了浴室的一盏昏黄小灯。
灯的微弱光亮只能把周遭的一片映亮,盛臣安有些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他的睫毛上……
落在他的嘴唇上。
对方刚在浴室里洗澡,蒸腾的水蒸气的味道,都被一股淡淡的玫瑰的香气掩埋掉。
祁雪的眼神逐渐的有些迷朦。
晃动的频率加快。
他抬手把那抹水渍,在盛臣安嘴唇上涂抹均匀。
半个夜晚的时间悄然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窗外已经下起了春雨。
雨滴滴落在长出嫩芽的树叶叶片上,又从鲜翠欲滴的叶片上滴落在地,再渐渐交融淹没整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城市的霓虹灯都被雨水浇灌的迷迷朦朦,看不真切,只有树叶的色泽更加艳丽。
枝叶轻轻晃动,在雨水的滋润下轻轻摇摆,……雨声遮住了他脚腕上的铃铛声响。
雨越来越大,就仿佛浴室里这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雨滴,打湿了浴室里的每片瓷砖。
祁雪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吵醒了门外睡地毯的李鸣羽。
……
偏偏盛臣安这神经病没完没了,折腾到后半夜,窗外的雨更大了,浴室里也已经被玫瑰的香气以及其他馥郁的气息填满。
盛臣安靠在浴缸里,怀里抱着已经合上眼睛的宋祁雪。
盛臣安视线挪到窗子的方向,在昏黄的小灯中,伸手触碰上那窗子,弹了一下。
又手上闲不住一样,用指尖捏了捋祁雪的头发,这一缕发丝,好像在白天被李鸣羽亲过。
盛臣安在浴室里寻找剪刀,想要把他这捋头发剪断,不,连根剃秃。
盛臣安视线逡巡一圈,根本找不到剪刀,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又薅起了祁雪的睫毛,薅不下来,对方抬手打了下他的手背。
他顺势反钻住对方细白的手,把指尖叼进嘴里。
祁雪是闭着眼睛,很累的样子,脸颊衬着眼尾的红,显得整个人都格外勾人魂魄。
盛臣安睡不着,脑海里的思绪还在混乱的飘,见到宋祁雪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未来将会面临的结局,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刺杀。
如果想要报复对方,他也会跟着深深沉沦,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两年前这汹涌的爱意就已经控制不了了。
现在也没什么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捏了捏祁雪的脸,凑到对方耳边,恶劣的问:“我表现的怎么样?”
纤长有些湿气的睫毛颤了颤,祁雪累的懒得说一句闭嘴,简洁地用鼻子哼了声:“嗯。”
盛臣安偏偏不死心:“那跟李鸣羽比呢!”
“要不跟程绝比吧?”盛臣安酸道,“他在微博上那么黑你,你都舍不得反击,你不是还喜欢他吧,那你也太瞎了,我不比他好?”
祁雪被吵得根本睡不着,睁眼眼睛怨怼地瞪了盛臣安一眼。
小狗又被他瞪得起来
了。
反复追问:“我到底表现怎么样?”
祁雪快被烦死了?(+?)?[(.)]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好(s)?(),
你表现最好。”
那你怎么一回不负责()?(),
这都第二回了()?(),
还是不说负责。
盛臣安心里委屈的不行,又不好意思说,险些忘了自己的使命,是让对方动心,再让对方好看。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忽然提议:“要不你别睡着,我们出洗手间?”
“反正李鸣羽都已经睡着了,你不出声,他应该醒不来,他要是醒了,我就把他眼睛挖了好不好?”
太刑啦!
祁雪不想跟对方事后促膝长谈,可对方不知道哪根儿筋不对劲,或许是仗着自己身上的酒意尚在。
一边蹭着他的脑瓜顶,一边揪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放:“你不喜欢白色玫瑰吗?”
“没。”
“那你上次怎么就不告而别了,明天你还敢不告而别,下回我真当着你新欢面前来了……你跟程绝怎么回事啊,上回他为什么打你电话?”
祁雪眼皮都抬不动了,只能用渣男的语气说:“你随便怎么想吧。”
他困得不行,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梦中。
/
再次醒来,祁雪正蜷缩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把脚伸直就踢到了什么人。
祁雪立马从做梦的状态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而被他踹了一脚,在他脚底下翻了个身的,竟然是李鸣羽。
李鸣羽也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被穿透窗玻璃,洒满室内的阳光,晃的抬手遮眼。
“唔……祁雪,已经早上了吗?”
祁雪手摸索了一阵,从枕头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时间赫然显示着早7:36。
祁雪:“……嗯。”
李鸣羽看了看自己所躺的方位,有些抱歉的手脚并用边划拉边解释,“那什么……我今早六点多,起来去卫生间,没想到在卫生间碰见了盛哥在抽烟。”
“他把卫生间让给我,说是出去买早餐了,我,我早上可能睡懵了……迷迷糊糊的就搭边躺上了床。”
祁雪:“……”
李鸣羽忽然大惊小怪地指着他的足背:“祁雪,你被蚊子叮了啊!”
祁雪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他那只帮着红绳的脚踝边上,有一圈红红的草莓。
草莓都是小小的心形。
显然是小狗。
李鸣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直男一样大呼小叫:“卧槽,还是心形的,蚊子叮你都是爱你的形状。”
祁雪笑笑,说话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是啊,狗蚊子叮的。”
想从床上下来去喝两口水,他走了两步路。
才发现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祁雪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盛臣安是懂得往枪口上撞的,不偏不倚在这时候刷卡,重新回到了房间。
心情还不错的把手里拎着的十几袋早餐丢到了桌上。
看见祁雪先是往上牵扯了一点点唇角,那份笑意还没展现出来,在看见李鸣羽的后一秒,盛臣安就板起脸来:“你去完洗手间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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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鸣羽:“啊,我去哪里呀,去买早餐吗,可是盛哥,你不已经买好早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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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的早餐看起来都够五人份了啊。”李鸣羽想起来什么,又问,“对了,盛哥,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被蚊子叮啊,你看祁雪的脚踝,被蚊子叮了一圈的包,祁雪说是狗蚊子,那是什么品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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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臣安十分同情地看了李鸣羽一眼,把手里的一大半早餐都塞进了李鸣羽手里。
(s)?()
其他的早餐放在了房间里小茶几上。
而后,盛臣安当着李鸣羽的面儿上,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抽出来一只红玫瑰。
塞到木着一张脸,似乎有些行动不便的祁雪手里,又当着李鸣羽的面捏住祁雪的下巴,俯身亲了下去。
别说李鸣羽自己怎么离开祁雪房间的了,祁雪都有点迷惑。
李鸣羽先是抬手想要阻止,又仿佛觉得不合适一样,在原地当场石化,最后可能是想证明还是想跟盛臣安继续保持友谊关系……李鸣羽是拎了袋盛臣安所买的早餐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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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不去控制网上的黑料,事件是会发酵的愈来愈大。
盛臣安离开祁雪的房间前,旁敲侧击了一番祁雪需不需要帮忙,都被祁雪含糊过去了。
祁雪坐在落地窗边,调试了很久的电吉他,调试完毕后,他拿起手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错过了四五通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号码,备注为“宋婷婷”的,原主的亲生姐姐。
时值四月,恰巧到了锦城的雨季,天空被浓黑深沉的云遮挡,给祁雪面前的二层小洋楼填上层阴郁诡谲的氛围感。
快下雨了,不好在外面多多徘徊,他还是走进去。
原主记忆中的姐姐是个职场女强人,又是个温柔的女人,顾子欢如今的律所就是两个人共同的心血。
宋婷婷也曾是个很优秀的律师,每次看见原主的时候,都会露出笑容,这次也是,宋婷婷穿着件很趁肤色的酒红色长裙,站在枯萎掉的小花园旁。
见到祁雪走进,宋婷婷机械地朝他微笑。
那笑容都仿佛精心雕琢过,跟原主记忆中,父母留下的最后一套遗产被拍卖,拍卖会上她强撑出来的笑容一模一样。
宋婷婷挽住他的胳膊:“小雪,你来啦。”
她面上微笑着,手上却抓紧他的胳膊,看见来有些忧心忡忡:“你姐夫听说你要来,特意找保姆阿姨给你坐了一桌你爱吃的菜。”
桌上整整十二道菜,摆盘都很精致,顾子欢迟迟没回家,宋婷婷给他打了电话,在得知顾子欢的律所来了位大客户,因此顾子欢要晚一小时回家,让他们先吃以后……顾婷婷的表现就有些魂不守舍,在站起来为祁雪盛一碗汤的时候,失手打翻了那碗汤。
滚热的汤洒在了她的裙摆上,她说话却依然细声细气:“小雪,我另一条换洗的裙子在烘
干机里,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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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点点头,尽量走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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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气喘,刚进了主卧的洗手间,宋婷婷就追进来,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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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欢他不正常。”进了洗手间以后,宋婷婷一改掉以往温柔的神态,直奔主题说,“我跟他结婚后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他经常带男人回家过夜,所以我怀疑他喜欢男人,我想收集证据起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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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收集证据到一半,被他发现了,我本来想离婚一拍两散,他律所的股份大部分在我手上,可离婚冷静期一过,我们办了手续以后,刚出民政局,他就把我推下水,害我病了一场,之后把我困在了这座位小洋楼里。”
宋婷婷简明扼要的说完自己的遭遇,劝他赶紧离开。
宋婷婷说:“我才发现这间小洋楼里除了我的洗手间,全被他放置了摄像头,可能他不想看一个女人吧。”
祁雪没有听劝离开,而是问原主亲姐姐:“他带一些男人回家,有没有留下证据?”
宋婷婷回答:“没有,他不给我手机,不让我跟外界产生联系。”
祁雪若有所思地,快速的问:“如果摆脱了顾子欢的控制,姐,你还想重回职场吗?”
“我当然想,可是我根本没办法摆脱他的监视。”宋婷婷很苦恼的想要继续劝他,“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你快些离开,以后我跟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你都不要来了,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祁雪还是没有离开,原主跟宋婷婷的关系没有多好,他也是个漠视亲情的人。
没有法律规定,人必须对自己的亲人无微不至,可能是讨厌被桎梏的感觉,可能是单纯的看顾子欢觉得作呕,他决定帮宋婷婷一次。
祁雪跟宋婷婷说:“人生其实有很多重来的机会的,姐,你先暂时顺从他。”我会让你拥有重新回到律所的那一天。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口。
他这个人不喜欢画大饼。
宋婷婷尽管不抱希望,还是答应下来:“好。”
……
顾子欢风风火火赶回家的时候,祁雪正坐在客厅里,跟宋婷婷一起沉默地吃着水果拼盘。
顾子欢一个眼神,宋婷婷就顺从地站起身来,说:“到了每天要浇花的时间,我就先上阁楼了,小雪,陪你姐夫聊聊。”
宋婷婷上了旋转楼梯,客厅里就剩下了两人,顾子欢就这宋婷婷刚刚用过的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口中,没话找话似的说:“小雪,今天西瓜甜吗?”
祁雪无视掉顾子欢的眼神,拿起手机给盛臣安发微信。
【祁雪:看起来外面要下雨的样子,我出门没带伞。】
【盛臣安:你是在求我去接你吗?】
【盛臣安:看在你那么迫切的份上,今天我唯二的场戏也拍完一场了,你喊声老公,老公去接你。】
【祁雪:我还是找李鸣羽吧,他今天应该心碎掉了,我正好准备安慰……】
【盛臣安:地址!】
祁雪把定位
发过去,继续打字逗小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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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欢见他迟迟不肯抬头,终于失掉了所有的耐心,直奔主题:“小雪,今天你姐姐找你来,其实不是只想喊你吃一顿家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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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绝的事在热搜上经过一夜的发酵,越闹越大,他曝光你的个人信息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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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发了一张你的背影照,全网都说他到了这时候,还不肯发你的正脸,是顾念跟你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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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继续低头逗小狗,完全无视了顾子欢。
似乎嫌弃室内有些过于憋闷,祁雪很顺手地抬手抖了抖衣领。
这一抖就露出了锁骨上的一片红痕,凡是经历过那种事的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他昨晚上经历了什么。
顾子欢莫名其妙地攥紧了手中的餐叉。
终究没有再劝说祁雪,就这么沉默着,自从他回到家中,宋祁雪也仿佛跟他作对一样,没有再动过一口桌上的水果。
就这么在客厅里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祁雪没有提出离开,顾子欢也就陪他坐着。
视线一直落在他脖颈上,或者是白玉无瑕的脸蛋上。
直到沙发边上的窗外传来了一声雷响,顾子欢才终于又一次没话找话地开口:“外面下雨了,你回去不太方便,就住在姐姐姐夫家里吧。”
祁雪终于放下了手机,有些苦恼的看着顾子欢:“可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那笑容让顾子欢觉得刺眼。
“什么人?谈恋爱了告诉姐夫,姐夫给你把把关。”
“我不会谈恋爱。”祁雪轻嗤道,“一个最近感兴趣的小玩具而已。”
祁雪挑起眼尾,往院子中央扫去,看见了手中撑着黑伞,脚步倏然间顿住的盛臣安。
他唇角边笑意更浓了,糟糕,又让每回都能碰见狗血的主角受小狗听到了。
不过这次不是靠030的提醒,是他自己看见小狗叼着雨伞来了。
小狗叼着伞跑近了,不过没有进室内,隔着一扇窗,寒声说:“过来。”
祁雪:“顾律师,替我跟我姐打声招呼,就说我走了,希望我姐生活愉快。”
“……”
顾子欢看着祁雪出了小洋楼的门,那戴着墨镜口罩,头上扣着鸭舌帽,身形颀长的男人就举着黑伞走进。
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把祁雪揽进怀里,任由自己的半边肩膀被雨丝打湿,也没让祁雪淋湿一点鞋尖。
顾子欢觉得自己嫉妒的快要发疯了,曾经想娶宋婷婷进门,就是为了她这个弟弟,牺牲掉他喜欢的小情人,让姐弟俩的父母死在车祸里。
还是没能让青年全身心依赖他。
顾子欢终究还是没忍住,随手拿了把雨伞追出门:“小雪,姐夫的车就停在门口,还是姐夫送你回去吧?”
盛臣安保持着搂住祁雪肩膀的姿势没动,直接道:“老婆,你这姐夫哪来的,好恶心哦!”
顾子欢:“不就是玩具吗,比不上一家人的亲情,还是小玩具,怎么这么
没分寸,要不姐夫给你重新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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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玩具还戴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是不是长的也丑见不得人,你能带出门吗?”顾子欢撕掉了虚伪温柔的表皮,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银框眼镜嘲讽,就差骂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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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臣安上前一步,通过祁雪对小狗的了解,祁雪知道这是小狗说不过想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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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揽住了盛臣安的腰,祁雪笑着说:“因为他是0,我是1,所以小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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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着小狗的腰离开后。
祁雪和盛小狗并没有和平相处太久。
小狗只是在外人面前摇着尾巴装乖,祁雪刚刚坐上库里南的副驾驶,小狗就扔掉骨头开始闹了。
不,扔掉雨伞开始闹!
盛臣安:“宋祁雪,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连一句解释都不跟我说?你都爽哭了,还诋毁我小?”
祁雪坐在副驾驶上,听着窗外雨滴窸窣的声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绝症总是会让人感到嗜睡。
又或许不是绝症的问题,晚上太累了。
他要强撑着,才不至于听着窗外的白噪音睡着。
过了几分钟,祁雪才想起来回复盛臣安:“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也没问,你接我未婚夫电话的事情,也没问你,我新欢那天晚上没在你房间的事。”
盛臣安:“?”妈的死渣男!
祁雪又打了个呵欠,他耳垂上的小痣,都随着他的困意颜色变暗淡,他懒倦地斜睨盛臣安一眼。
渣男语录信手拈来:“一定要事事交代清楚吗?你可以自己脑补呀,你脑补成什么样子,我都没办法。”
盛臣安被他的“你怎么想我也没办法”气到了。
盛臣安十分大力的扯了一条薄毯子,摔在了祁雪身上,脚下一踩油门,开车驶离顾子欢家的小区。
/
祁雪在副驾驶小憩了一会儿,本以为盛臣安会把他送回酒店,没想到,对方把车停在了老破旧出租房附近的菜市场。
“下车。”盛臣安说。
祁雪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勉强支楞起身,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
盛臣安咬牙切齿地说:“凌导刚在群里通知,让没有戏份的无关人员少回酒店,说的就是你这种,未来一周没有戏份的男配。”
又不情不愿的补充:“你的U盘电脑什么的都在酒店房间吧?我两三天后说不定要来这附近买菜,给你把电脑送来……”
祁雪打了个呵欠,又重新摊回了椅背上,朝盛臣安勾勾手,示意让对方凑近。
刚才还一直伴随着骂骂咧咧脏话的盛臣安,停顿了一下,抬手摘了鸭舌帽,墨镜和口罩。
继续骂骂咧咧的,朝祁雪的方向凑近了一些,几乎是把那张被评为亚洲第一神颜的脸,凑到了祁雪唇边。
就着两人离很近的姿势,祁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房卡,放进了盛臣安胸前的口袋里。
他低声的,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就辛苦小狗啦。”
盛臣安:“……
”
小狗眼睛里的失望几乎是一闪而逝的,
想继续骂骂咧咧离远点的前一秒,
祁雪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口。
微微抬头,
吻上了他的喉结,
然后是下巴,最后落在嘴唇上。
蜻蜓点水的三个吻。
“当然不会让你白跑腿,这是奖赏。”
盛臣安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了车门合上的声音,回过神来,宋祁雪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路边的人群之中。
……
盛臣安忽悠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开车把他送回出租房里。
把人丢在路边是不是太过分了。
……
祁雪没走远,就听见了脑海中030的播报——
【任务对象救赎值加10,当前【救赎值10】。】
祁雪很疑惑:【昨天不还有四、五十的黑化值吗,怎么今天就变救赎值了?】
030比他还疑惑,昨天晚上被生生屏蔽了一夜,早上从屏蔽室里出来,就看见它家美人宿主瘫在床上,嘴唇都肿了,可见这黑化值掉的有多不容易QAQ。
030完全不知道是它误会,完全没有脑补到跪舔的只有某小狗。
完全不知道情况,只知道他家宿主不喜欢被打扰。
它等啊等,等啊等……终于黑化值转变为10点拯救值,030汪地哭出声来!它家宿主终于支楞起来了!
时空管理局第一卷王又要回来了,终于不再近墨者黑,被盛臣安染指的仿佛一条咸鱼了!
/
完全不知道030如此丰富的脑补能力,祁雪回到群租房以后,继续忙着写新曲子新剧本,直到在群租房呆到第三天的傍晚,才用手机登陆了原主的微博。
原主的私信已经炸了,还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还好他机智,先一步设置了只有关注他,才能给他评论私信的设置。
祁雪没去看原主的微博评论,而是搜索“编剧程绝”,看见对方又一次更新了他背影的照片,这次是更加近距离的拍摄,后面还备注了一张原主跟他道歉的聊天记录,尽管头像打了马赛克,原主的言语还是看起来很卑微。
030都看不去了:【程绝好恶心啊,原主也是,为什么要说“所有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生气了”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本身程绝发布那部剧本的时间,就比原主早,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实锤,原主态度还那么卑微,虽然都是世界线设定要求如此的叭……】
030越说声越小,反应过来这是主系统设定成如此的。
而它似乎把上司骂进去了。
030立马想要转移话题:【宿主,这次我们还要等吗,要不要我都用权限,帮您把评论区不好的评论全都删掉?】
祁雪说:【这次不需要再等了。】
030又一次错误预判了他家宿主的预判,就在030以为祁雪会直接把所有整理完的证据,全都放到微博上的时候。
祁雪把程绝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对方去了电话。
那边接通了,是一个
陌生的男人接的()?(),
温润的声线穿过话筒:“哪位呀?”
“我找程少。”祁雪说。
那边“哦”了一声()?(),
继续温声说:“好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你稍等一下()?(),
程少去浴室洗澡了,应该很快就会出来,我会让他给你回电。”
对方声音很清悦,又很温润,尾音又软,就像流淌过寒冬腊月山间的泉水。
挂断电话,030没忍住,话格外多的吐槽:【捏妈,程绝哪儿找的一个声音这么像你的?程绝这是什么癖好,他不会也被您玩坏掉了吧QAQ。】
祁雪这次没在030面前装乖,而是恶劣的直说道:【他最好是。】
……
半小时后,电话才打回来。
“哟,我不是在做梦吧,舍得给你未婚夫打电话了?”程绝声音带着嘲讽从对面传来。
程绝做作地道:“怎么样小雨的声音好听吧,比你温柔多了,还比你知情识趣,最主要的是比你玩得开。”
祁雪:“……”
今天也没见到血,不是晕血,怎么这么想吐?
忍着恶心,祁雪好声好气的跟对方说:“程少,之前的事情我或许做的欠妥,但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所以你是来道歉的,想劝我把微博删了?门都没有!你知道我有的是钱,买两天的热搜就是九牛一毛,我可以让你抄袭我的事,在微博热搜挂整整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
再听不下去对方恶心的话,祁雪打断了对方:“你上次要的那本都市职场剧本,我已经把大纲写好了,剧本的前三话,发给你怎么样?”
“知道示弱了,害怕了?”程绝问。
祁雪垂着眼睫,顺从地说:“我已经把证据整理好了,可我名声毁了是小事,影响我们的婚约就是大事了。”
他从口袋里摸了支烟,火光明灭后他深吸一口,补充:“毕竟我都喜欢你这么多年。”
那边程绝先是放肆的嗤笑一声,而后嘲讽道:“别装了,其实你根本没有证据吧?”
“……我已经把新剧本的前三话的文档,发你微信了。”
“……”
电话没有被挂断,对方直接去看微信消息了,在安静了十几分钟后,电话那边哼笑一声:“算你有诚意。”
程绝说:“我这就联系我朋友,把热搜撤掉。”
“那就麻烦程少了。”祁雪柔声说。
那边却反悔了:“我还是先把你的前三话发出去看看反响吧,反正你名声都毁了,以后嫁进程家,你表现好点,帮我写写剧本,我是愿意养着你的,哪怕你这人一无是处的。”
祁雪:“好啊。”
祁雪说着唇角的笑意却越放越大:“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给程少惊喜的。”
030:【?】
这就是它家好说话的美人宿主的反击吗,这也太一言难尽了,怎么还送菜啊!也太老实了,这不得被程绝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
程绝可以说是对祁雪完全不设防的,毕竟对方曾经当
了他好几年的舔狗。
还舔得面面俱到,让对方往东就绝不往西,对程绝而言,以前宋祁雪就是个好脾气的出气包,怎么欺负都不敢发脾气。
程绝把祁雪给他的新剧本发到微博上,让所有人品鉴的那一刹那,第一想法是以前的受气包小可怜又回来了。
第二想法是稍微觉察出有点不对劲,前几天对他爱答不理的一个人,这是被网暴到脑子不好了,才如此顺从?
他想再多想想,费心费力找到那声音很像祁雪的新情人却等不及了。
凑近拉他的手臂:“怎么了程少,还不开始,是有什么心事吗?”
程绝立马收起了自己婆婆妈妈的心事,关了灯,滚床单去了。
丝毫也没有发现,他找的新替身,不再是盛臣安,而是变成了祁雪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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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微博热搜都是编剧程绝被抄袭的事,按理来说,这瓜比不上某已婚男星的牵手门,比不上某网络剧大爆男星炒粉,甚至比不过盛影帝深夜抱着位哥姐出现在酒店走廊。
但偏偏程绝被抄袭瓜,就是挂在热搜前三,热度和讨论度都空前不绝。
#程绝被未婚妻劈腿抄袭#的词条,实时微博一直在更新。
吃饺子不蘸醋:非粉都觉得程绝好惨,长得好看有钱还专一,可惜被祈年霍霍了
橘皮乌龙:祈年微博什么信息都没有,看背影挺像个人的
松石绿:还看见有人觉得这事蹊跷的,这事有什么蹊跷,祈年抄袭都实锤了,洗都没法洗
忽然有一条新的实时微博跳了出来——
正经的小李:天呐,大家不用鞭尸了,祈年活过来了,刚刚发了一条长微博,要给自己洗白,我就默默看着他表演!给爷整笑了!
之后跳出了更多条微博,终于,有个明眼人出现——
盛臣安爹粉:我知道你们想喷,但是你们先别喷,好像有极限反转出现了!
祁雪的微博没有配文字,毕竟任何解释都会显得像是辩解,他只发了个句号,下面配了一段小视频。
小视频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先是程绝一次又一次发给他的微信和语音记录,有谩骂有逼他续写剧本,还有一些很过分的要求,譬如深夜去郊区的某家大排档跑腿。
后是刚刚他给程绝打的那通电话录音,并且爆出了原主的另一个微博小号,小号先一步发了程绝刚刚发出来的三章剧本。
最后是录了《落日缱绻》剧本的私稿创建时间,跟前面程绝提取消婚约的时间正好对上了,备注:剧本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我本人真实经历,彼时,已经与程绝先生取消婚约,婚约要继续履行是程父后期提起。
视频的最后,有一段黑底白字的话:我跟程绝先生(微博@编剧程绝)是父母定下的婚约,曾经年少不懂事,确实被程绝先生的外貌吸引,现在只能因识人不清而追悔莫及,公道自在人心!
热评——
故事小黄花:我的天聊天记录能造假,语音合成能合成这么难听的脏话吗?程绝骂人也太难听了,